红楼之凤栖梧-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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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还是宝钗自己想起冷香丸,吃了三丸,才得病好。自从贾府被抄,败落,全家迁回金陵老宅后,贾府的风波就不断。贾宝玉出家的消息轰动了整个金陵和都中,从此,薛宝钗已成为尽人皆知的弃妇。这样的境遇令宝钗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甚至是耻辱,她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贾府对不起贾宝玉甚至是林黛玉的事情,她是在林黛玉走后才和贾宝玉成亲的,她是被王夫人和薛姨妈要求和贾宝玉结婚的,结婚之后因为贾妃和贾母重孝在身自然没有同房。然后就是抄家,贾家男丁下狱,好不容易贾宝玉回来了,他又借着科考不辞而别。出家了。她薛宝钗有什么错?可就算没错,也要承受这些莫须有的责难和痛苦。她已经不期盼自己能嫁个好人家了,她只想能回到娘家去,守着自己的母亲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辈子。然而王夫人还不肯放手,非要把她变成第二个“李纨”式的贞洁寡妇。为贾宝玉守活寡。宝钗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发怒、失望以及绝望,自己的丈夫根本不爱自己,为了他的自由与修行,他出家了。王夫人是自己的嫡亲姨母,却为了自己的私欲,把所有的怨愤与痛苦转移到无辜的媳妇儿身上。她恨宝钗没有抓住宝玉的心,致使宝玉不辞而别无缘再见。她自己痛苦着,怎么能让害了自己儿子的女人逍遥自在,所以她决定拼死也要留宝钗在贾家,让她为自己的儿子守节。与她一样在佛堂度过此生。
薛姨妈老泪纵横,她恨自己的耳根子软,轻易听信了王夫人的话,执意把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嫁给了贾宝玉。她以为黛玉已经离开京城并且远嫁到了茜香国,这对小夫妻便能慢慢放下心结厮守到老。却不想那个狠心的小狼崽子,他抛家弃妻出家了。还好宝钗并未与他圆房,薛姨妈本想着把女儿接回来,然后找个老实可靠的人家再把女儿嫁过去。却不想王夫人的性情如此大变。一听要带宝钗回家,便凶神恶煞起来,嚷的嘴角都是恶心的白沫。额上青筋暴起,癫狂的仿佛要把自己撕碎一般。自己可怜的钗儿受尽她的凌辱,如今病的连小命都快没了,王夫人却没半点动容。薛姨妈狠狠的哭着骂着,王夫人再也不是她心目中的好姐姐了,她完全就像是一个疯婆子。一个伺机待发的癫狂母兽。薛姨妈下定决心,就算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把自己可怜的钗儿带回家去。薛蟠夫妻见了妹妹的情况,心下也是心疼不已。只是王夫人毕竟是他二人的长辈,他们去说更讨不得好处。邢夫人、尤氏两个虽也同情宝钗,却谁也不敢当那出头鸟儿,尤氏更是靠着王夫人这边吃饭,哪里敢说多余的话。而李纨心里则是一阵暗爽,看吧,看吧,看这个疯婆子恶毒老妇还能蹦跶多久。当初自己年少守寡,李家势弱,提了一次接自己回家便被王夫人狠狠训斥了多次,连兰儿都被奶*娘抱走多日不得相见。想想这数十年如一日的冰冷衾被,原本花朵般娇嫩鲜艳的少*妇变成了一个冰冷枯槁的中年女人,还有王夫人对自己对兰儿的轻视忽略和话里行间的厌恶,无一不在自己和兰儿的心上一点点的捅刀子。是的,王夫人当初也恨李纨,同样恨她没笼络住贾珠的心,恨她没把贾珠的身子照看好,恨她克死了她聪明能干的长子。只是她刻意的忘了,贾珠正是她一手做出的孽事逼死的,李纨永远忘不掉贾珠死前望着自己母亲的神情,绝望的、心灰意冷,还有对自己那歉意的一瞥。李纨恨王夫人入骨,更不会帮宝钗,明明自己是名正言顺的长子媳妇,却让次子媳妇管家,李纨巴不得看这对婆媳掐起来,最好斗的头破血流,只是没想到宝钗的战斗力对上疯狂的王夫人完全没了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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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听话,再走一会儿就到了。”一个穿着粗陋却干净红袄的妇人拉着一个二三岁的男孩儿,那男孩儿乌黑的头发前面梳了一个小桃心,后面垂着一只小辫儿,此时正巴住了脚,往后拧着身子,指着旁边熏肉铺挂着的烧鹅,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嚷道:“娘,虎头想吃,想吃肉。”旁边的人投来各种好奇又鄙视的目光过来,那妇人窘的使劲拉着孩子,嘴里哄道:“咱们先去找你爹,找着了你爹多少肉吃不得。”那孩子哪里听的下去,肥美的烧鹅正在眼前摇晃着烤的金黄油汪汪的身子,扑鼻的焦香直往鼻子里钻。别说那孩子馋的口水直流,就连那妇人都忍不住咽了两口口水。熏肉铺的郑屠鄙视又厌烦的看着眼前穷苦的母子,撇着厚嘴道:“哪里来的穷叫花子,赶紧走,没的坏了我家的生意。”那妇人听了这话,脸上一红,抬头怒视着郑屠道:“狗眼看人低!”郑屠大怒,正想骂那妇人一顿,涨涨威风,却不想望见那妇人因气而红润了许多的面颊呆住了。那妇人长的面皮白净,巧眉杏眼,一嗔一怒,皆带风情,一身粗布衣裳,却丝毫挡不住她那窈窕的身姿。郑屠身在市井,何时见过如此姿色过人的女子,见她独身一人又带了个孩子,不免起了几分调*戏之意。遂咧着满嘴黄牙笑道:“小娘子好利的嘴巴,不知你家男人是哪个?”试探一下这妇人是不是个小寡妇,将来也好勾*搭一番。却不想那妇人横眉怒目的啐了他一口,骂道:“下流胚子,站在这里都脏了我的脚。”说罢抱起孩子就要离开。
郑屠却被她骂的恼羞成怒,从肉铺里夺身出来便要去拉扯那妇人。妇人唬的一躲,怀里的虎头却被郑屠顺势拉扯了出去,乍然间离了娘亲的怀抱,虎头嚎啕大哭起来。妇人愣了一愣,顾不得许多便要夺回自己的孩子。郑屠哈哈大笑着道:“小娘子莫急,咱们到了屋里再亲热不迟。”旁边围着的闲汉皆哈哈大笑,指指点点的说笑着。那妇人脸色急的煞白,众人嬉笑的声音传入耳朵,让她的处境更加难堪,她咬紧嘴唇羞愧的恨不得立马死掉。“我和你拼了!”那妇人从头上拔下一只尖利的竹簪,往着郑屠的身上刺来,郑屠躲闪不及被狠狠刺中了右臂,疼的他“嗷”的一声,虎头从他手里掉落下来,那妇人眼疾手快的把孩子接到怀里,不住的揉着孩子的头发哄着抱着。郑屠一摸刺伤的地方,鲜血正潺潺的流出来,气的瞪圆了一双牛眼,大骂道:“我踹死你这贱*人!”硕大的脚眼看着就要踹上那小妇人的身子,人群里心软的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啊——”如同狼嚎一般的惨叫声响起,郑屠跌坐在不远处,身上滚了一层土,正捧着自己踢人的脚嗷嗷惨叫着。“阿傕,这一脚踢的不错。”一个壮实的青年正赞赏的拍着一个英俊少年的肩膀道。那少年嫌弃似的躲开青年的大手,对后面一个穿着官服的青年笑道:“宝哥,我这算是除暴安良吧?有没有奖励?”穿着官服的少年朗声笑道:“有啊,本官的口头奖励怎么样?”少年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妇人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乍然间看见了人群中穿着官服的青年,惊喜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一番,方抱着孩子踉跄的奔了过去。“宝玉?宝玉是你吗?”那妇人几乎要扑到青年的身边,被那个壮实的青年伸手拦住,皱着眉头问道:“你这妇人,好生无礼,我们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妇人仿佛听不到别人说话,一双含情带泪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宝玉”,动情的说道:“宝玉,我是晴雯啊!”旁人还未怎地,那穿着官服的少年倒突然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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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八回 宝钗归家
“这位大嫂,你认错人了吧?”晴雯一听这话,泪如泉涌,眼角的鱼尾纹也愈发的明显,“我知道我老了丑了,二爷就认不得我了,可这孩子……”少年立马喝住:“住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我料理完这边的事再说。”那少年正是甄宝玉无疑,跟在他旁边的小少年是熙凤的弟弟王傕,壮实青年则是他的好友武德。甄老爷因病告老还乡,水曜本不准,却见其子已过了殿试,观其文章清奇,内容充实老道,自知得了一少年才俊,轻轻点了甄宝玉探花之位,擢其在内阁行走。甄宝玉年轻得意,不知羡煞了多少人的眼。现世的甄宝玉本就是一高智商的学生尖子,到了红楼社会更是跟着父亲学会了官场之事,兼其聪明敏锐,处事颇为圆滑,倒正是一个做官的材料。锦衣还乡,自然要与朋友相聚,武德如今已是远近闻名的镖局大佬,那王傕虽在诗书上略为欠缺了一些,但遗传其父母姊姊的经商基因很早就显露了出来。如今已经接手了大半家族生意,与熙凤南北两边遥遥相应。因二家是通家之好,遂甄宝玉从京城回来,自然带了熙凤的书信回来。王忠、王仁留了甄宝玉、武德在家吃酒,三人只说要到街上逛逛,遂往食运来走去。路上便遇见了这起狗血的事。甄宝玉愣住的原因是,在他的记忆里,这晴雯应该是早就得痨病死了的,怎么如今出现在这里,还领着一个孩子?甚至还把自己认成了贾宝玉。看那孩子的长相,还真和自己。不,和那贾宝玉有八分相像,莫非这是晴雯给贾宝玉生的孩子?
甄宝玉不能坐视不管,武德更是一个乐于见义勇为、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家伙,当下便踹飞了那猥琐的肉铺老板。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调戏良家妇女,该当何罪!”(熙凤十岁逃家玩耍时的台词,武德自认为模仿的相当不错,并作为自己行侠仗义的开场白。)那郑屠自然浑身发抖,开始是疼的。后来纯粹是吓的,先不说那当官儿的,就是武家那位爷和王家那小霸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武家那位爷是拳头硬,王家那小霸王则是心眼黑。谁惹着他们了都讨不得好去。郑屠是后搬来金陵定居的,他自然不知道金陵有哪些惹不起的人物,如今一天让他碰到了三,这霉运真是挡也挡不住。衙里来的差役将软在地上的郑屠架到医馆,又记下了他三十板子,只等他腿好就补上。那晴雯和虎头自然被甄宝玉带到了食运来,几人在楼上雅间落座,先上了些饭菜让这娘俩吃饱。方对晴雯说:“这位大嫂?”晴雯立马站起身来,垂首等候甄宝玉发问。甄宝玉叹了一口气道:“你把我认成贾宝玉了吧?”晴雯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甄宝玉,嘴里道:“难。难道不是二爷吗?”甄宝玉点点头道:“我姓甄,虽与你家二爷同名,相貌也相似,但绝非一人。”晴雯惊的后退两步,半天没醒过神来。虎头在那里欢快的蹬着小腿,大口大口的啃着一块肘子。晴雯呆愣了一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求甄爷帮帮我。让我见见我家二爷吧!”甄宝玉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不知道,世兄他。他已经出家了。”晴雯被连番的打击惊的眼前一阵发黑,强撑住身子喃喃问道:“他,他不是已经中举了吗,为何会出家呢?”甄宝玉怜悯的看着眼前被困苦风霜侵蚀过的女人,没有回答。一辆小马车哒哒的往贾家驶去,车夫叩响了贾家的门,门子气呼呼的披衣起身开门,没好气的嘟囔着:“又是哪个赶着进来投胎的,下死力气拍门。”门被打开一道缝隙,晨曦的阳光还未曾亮起,外面灰蒙蒙的一片,直立立的站着一个身影。只听“嗷”的一声,那门子丢盔弃甲、连滚带爬的往里逃去,边逃边嚷着:“鬼,鬼来啦!”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