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娃娇妻,夫君很男神!-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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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闻言,知他误会,想了一下,也在老头儿的诧异目光下恭敬的拿过了酒葫芦,灌了一大口,辣的她直吐舌头。
老头儿哈哈大笑。
阿念傻笑,一口酒下去,倒是真没那么冷了。
老头儿笑够后摇头,似是叹息,“你这丫头啊。”
看他坐在雪地里难耐,阿念猛然间想起自己虎妖的身份,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老爷爷,不必您脱靴,我曾跟着……师傅学过一些术法,不如您让我试试?”
老头儿眼睛一亮,连声道,“你还有这本事?来来来,试试,治好了有功,治不好我也不让你赔。”
阿念失笑,冻僵的双手搓了搓,呵出白气取暖,她屏气凝神,学着上次帮着娘亲回想前世那样,两只小手握在老头儿的脚踝上。
一股白色淡弱的光自阿念的手传输到老头儿的脚腕上,阿念闭眼专心运功,没看到老头儿眼内闪过的精光。
一刻钟后,阿念额上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意,她慢慢收回术法,睁眼,略有兴奋道,“老爷爷,您试试,看看能不能走路了?”
老头儿一愣下回过神来,听了她的话要起身,阿念伸手去扶,老头儿轻睇了她一眼,阿念没看到。
老头儿来回走了两圈,又晃了晃脚腕,惊喜道,“嘿,好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丫头你有点儿本事啊。”
阿念喜悦。
“我要好好谢谢你。”老头儿看着她面上诚恳道。
阿念摆手,“您太客气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
“哎,丫头你心肠好,不必过谦,不过,你来这扶摇山做什么?这里没有白昼,只有黑夜,没有春秋夏,只有严冬,实在不是游玩的好地方。”老头儿问道。
阿念冻得吸了吸鼻子,情绪有些低,回他,“我要找一样东西,却不知它在哪儿。”
老头儿豪爽一笑,“不是我白老汉夸口,我在这扶摇山上生存了半辈子,靠打猎为生,连那山窝里几个老鼠洞都一清二楚,只要在这山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阿念一听,眸子瞬间亮闪闪的,“我要找栓天链,爷爷你听过吗?”
“栓天链?”老头儿双瞳一眯,重新打量她,“你找那上古神器做什么?”
阿念不瞒他,“救人。”
老头儿若有所思。
阿念眼巴巴的将他望着,“怎么,爷爷,你也没听说过吗?”她嘟了嘟嘴,嗫嚅道,“刚刚还说连山窝里的老鼠洞都知道,这么神圣的东西却听都没听过。”
老头儿耳力犀利,听她嘟嘟囔囔的,有些失笑,“谁说我没听过,不过今天有些累了,丫头你不妨跟我去我住的地方先歇息一下,我家里有本古书,上面对这些上古的兵器神兽什么的记载的一清二楚,说不定能给你些指示。”
阿念再次欢呼,眼尖动作利索的去扶他,讨好的笑。
老头儿看她这样子,忍不住逗她,“你就不怕老汉我是坏人?”不怀好意的上下扫视她一圈。
阿念混不在意,“白爷爷一看就是从骨子里往外的好人。”
老头儿一讶,“你怎么知道我姓白?”
阿念咳嗽两声,粗哑着嗓音去学他,“不是我白老汉夸口,我在这扶摇山上生存了半辈子,靠打猎为生,连那山窝里几个老鼠洞……”
老头儿没等她说完,便忍不住哈哈大笑,阿念也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一老一少互相搀扶着在这黑夜的雪山上渐行渐远,只留身后一串串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
一直观察着这边情况的幻境消失,境前一男人笑意诡谲,抚了抚胳膊上的鸟,道,“老白又带来生意了。”
那鸟一听,兴奋的扑腾着翅膀围着他转圈飞,叽叽喳喳的学他说话,“老白又带来生意了……老白又带来生意了……”
翅膀扇动之处,几个角落灰尘散退,几堆人头盖骨森森可见。
*
阿念随着白老头儿来到他家——一幽深的山洞,两壁几处火把,倒是能看清人。
白老头儿让她到一边的矮凳子上坐下,自己则抱了一捆柴火点燃,拢起了一个火堆,阿念靠着火堆取暖,白老头儿又递给她一个酒葫芦,方才坐在她对面休息,喘了口气。
阿念看他忙忙活活的,心下不忍,歉意道,“给您添麻烦了白爷爷。”
白老头儿毫不在意的摆手,“老汉的命是你救得,哪来的麻烦不麻烦,若不是你,我兴许就冻死在山里了,来,喝酒喝酒。”
阿念听话的喝了一口酒,奇怪的是没了先前的辛辣,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人,白老头儿笑道,“你酒量不行,太烈的酒怕你伤了胃,这是山里那冻果子酿的,酒劲儿不大,你喝着取暖正好。”
阿念眸里暖意,喝了一口酒,身上也暖呼呼起来。
白老头儿又往那火堆里添了几根柴,询问道,“刚才漆黑冷骨的,我也没问明白,丫头你有点儿术法,或许是师承哪位修仙之人,却还未成仙,你孤身一人来到这怪山里寻那栓天链救什么人?”
阿念听他问,一时有些怔神,什么人?
她轻轻开口,“我,是他的信徒,终身信徒。”
白老头儿不解的看向她。
许是酒意酣人,许是这样看不见白天的夜里她有些寂寞,许是那沉淀在心里的小秘密压得她喘不过气,许是她知道与这陌生老爷爷不会再相见,她缓缓的对他说出了自己那份艰难的感情。
对梓尧的感情。
白老头儿静静的听着,看着她时而落泪,时而唇边带笑,时而怔忡,时而豁然的,心里突然生了些许怜意,又强自的潜伏了下去。
阿念喝了一口酒,最后道,“我是知道我们没有结果的,但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栓天链是个希望,但是不知结果如何,将它呈给天君是个希望,也不知结果如何,我就这么混混沌沌的,心里只知道要救他,却不知怎么救,能不能救,梓尧身边的女人,数我最没用了。”
白老头儿柔了眸色看着微醺的她,轻笑道,“也数你最有胆魄,对他的感情最真。”
阿念一愣,缓缓摇头,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我却是其中异类,我不知道我活着的使命是什么,所以就依傍着为他而活,这些我不敢对他说,别的我给不了他,负担什么的就更不能给。”
白老头儿无奈笑着摇头,真是个自卑又怯懦的傻丫头啊。
阿念迷离了眼睛问他,“白爷爷,你说我能找到栓天链吗?”眸里含了珠光。
白老头儿肯定道,“能的,丫头你有这份心思就一定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阿念破涕一笑,跟他遥遥举了酒葫芦,仰脖灌了一大口。
白老头儿却没喝,见她疲倦的靠坐在白披风里,困困顿顿又坚持着的模样,温声道,“说起你那位信仰,我倒是想起千百年前天族的一道秘辛。”
阿念睁眸看着他,听他继续说道,“关于少君梓尧和一位凡间女子的。”
阿念挣扎着起来,一个不慎又窝了进去,她也顾不上自己窝囊的样子,紧张的看着对面的白老头儿,盼他将话说完。
白老头儿没辜负她所望,就着葫芦里的酒将整个故事娓娓道来。
仙鬼两族第二次大战前数万年,盛世太平,两族虽有小闹却无大吵,一时也算相安无事。
九重天上的天君痛失爱妻,天君天后膝下唯一的儿子少君梓尧一时受不了亲母逝去的打击,挖了仙骨,打算轮回,地狱之神不敢收此崇高魂魄,劝其返天,梓尧不应,他那时年少,脾气虽强稳,却仍有些倔性,一闭眼,就在地府长住。
地府的牛鬼蛇神不敢招惹这位天族少君,往上报了几番折子才报得天君面前,都望着天君能将这叛逆的儿子召唤回来教育一番,谁知,那亲爹却毫不负责任的说,由他去罢。
他随口一个旨意,却苦了地府一干人。
但是梓尧虽贵为落魄的少君,却没有那穷酸的假自傲的气质,常常是往哪一躺就一天,在地府呆时间长了的鬼神们谁也不去招惹他。
一晃就过了几百年。
一天,地府里来了个新的女鬼,虽然一些老辈儿的都告诉她不能去跟他有交集,但是看他整天没白天没黑夜的昏啊睡的,忍不住好奇,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去捅他,声音清脆,就像那风拂过的风铃,“哎,你叫什么,我叫小翕。”
那少君自是翻了个身不理她的。
那叫小翕的女鬼一时小性子也上来了,好,你不是不搭理我吗,那我就吵到你受不了为止。
反正她前面排队轮回投胎的鬼一堆,到她时说不定猴年马月了,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于是就在他身边盘腿一坐,嘴里叨咕叨咕的从三皇五帝时的风流韵事,讲到她养的小白狗如何闹春,从她家的耗子胆子大,敢上炕生崽子讲到共工头撞不周山是看上了山里的一个小女仙。
乱七八糟,胡说八道。
一百年后,小翕口干舌燥,却也终于有了点儿成效,梓尧抬了眼皮瞅了她一眼。
小翕受到鼓舞后更加肆无忌惮,没了那些野史故事讲,就开始将说书段子,路上听的小笑话,后来的后来,梓尧也能拄着胳膊听她喷唾沫星子,偶尔点头复合一下子,却从未发过一言,出过一声。
事都有始有果,到了小翕投胎的日子,那天,她意外的沉默让梓尧感觉有些奇怪,听她说清缘由后,梓尧也静了下来。
眼看着投胎的时间快到,小翕却突然抓着他的手,下决心道,“我不去投胎了,我陪着你。”
梓尧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数百年的小女鬼一愣。
小翕就着他的衣袖抹了一下鼻子,怜爱的看着他道,“梓尧,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事情,让你宁愿睡在这地府里也有不愿重见那人间的光明,我不愿看你这样,我难受,即使你有千万个不如意的理由,也完全没有必要颓唐,因为至少有一个激励你振作的理由,那就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坚定的站在你的身边,你即便离,我也不弃。”
梓尧一愣,半晌后一笑,在百年后再次开口,也是小翕第一次听到他暖如明玉的声音,“这又是你在哪摘抄的段子?”
小翕气骂,“死人,好好的气氛都被你搅乱了。”却磕在梓尧的怀里,泪流满面。
后来,小翕投胎在村子里一户普通人家,梓尧也重见天日的守在人间等她长大,缘分所致,小翕对他一见便倾了心。
俩人如一般恋人一样谈情说爱,小翕不停的翻看着书里的段子对他说着情话,梓尧微笑着听着然后毫不留情的去揭穿她。
也不愉快过,吵过,闹过,再和好过,梓尧以为这就是他的一生,若真如此,他心甘情愿。
那时,小翕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命运总是让你即使不低头,也在心里乖乖投了降。
天君病重,梓尧听闻后要赶回天宫,临走前,交给小翕一块儿佩玉,承诺自己三年后回来,然后便轿子,红盖头的迎娶她,从此,执子之手,与子一生。
小翕一个劲儿的点头,信他所说,含泪笑着与他告别。
等少君三年后迟到再回来时,却时过境迁,一切物是人非。
梓尧走后的第二年,小翕生活的村子闹水灾,有巫师做法后断言是水神在作怪,必须要处子之身的女子作为人祭奉给水神,而小翕身为村长的女儿,首当其冲成为第一祭。
梓尧发了疯似的跳进河里寻找,却没了小翕的踪迹,突然想到之前自己送小翕的那块儿佩玉,上面留了梓尧的一滴血,忙凝神去探,这一探,喜忧参半。
喜得小翕未死,忧的是她没成为水神的人祭,却即将成为那鬼族帝君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