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眼劫 曹若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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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计一愕道:“大爷不是要包子么?”
房英叱道:“你耳朵聋啦,我要的是馒头,你怎么送包子了!”
夥计一怔,旋嘻嘻笑道:“大爷别发火,小的马上换!换!”
他知道江湖人物不好斗,只能自认晦气,连忙把一盘包子端了下去。
那紫衣少女果然被房英大声大气所惊动,抬头一望房英,娇容微微一怔!
只见那紫衣少女看了房英一眼,竟不声不响,依然低头吃喝起来。
这一来,房英有点莫测高深了。
“她是不是认识岑风?还是故作不识?”
若是不认识岑风,绝不可能,若是故作不识,定有缘故?那么是什么缘故呢?
由于事出意外,房英反而不敢轻易启口。
同时由于这一点猜测,他倏感到对方大有可能就是“天香院主”。
因为只有像那个神秘莫测的魔头,才会常常有令人莫测的举动!
心念转动间,倏然兴起一念,暗忖道:“我何不用话激她一激?”
方想开口,目光一闪,蓦见茶棚外又走进一个人来,在掌壶夥计迎迓下,坐在靠左边的座位上。
这人年约五十左右,一领白衣,陈旧已极,头戴方巾,容貌颇具慈善之相。然而一双眼睛却半睁半启,毫不向四周打量,入座后只轻轻吩咐了夥计一声,望着桌子呆呆出神。
可是房英一见,心头却又一震!
“这不是少林寺的护法大师吗?”
他想不到少林弟子竟化装了俗家人士,怪不得一路来,没有看到半个和尚影子!
这刹那,他心中倏然烦躁忐忑不安起来。
在眼前这种情势下,他觉得实在不应妄动,而且与法本大师连络,更属不智。
因为万一那紫衣女子是“天香院主”的话,这一来必使她心起怀疑,而身份暴露。但若不与法本僧连络,岂不眼看少林弟子去送死?
当然,若房英放弃了紫衣少女这一边,待紫衣少女走后,还是一样可以与法本连络的,然而问题是在房英实不愿放弃这种求之难得的机会。
因为若紫衣少女真的是“天香院主”,那末,早一日接近,早一月可以设法制住她,挽救武林浩劫,就连自己父亲的行踪之迷,也可早日解开,等于一切风波皆平息了。
故除非到万不得已时,他决定不误过这一个可能的机会。
紫衣少女桌上不过是一盘热腾腾的米糕及一壶茶,现在盘中已快光了。
待她一吃完,那么偶然产生的强烈希望却变成了失望。
房英心中始终举棋不定,此刻更焦灼不安。
眼见她已吃完,掏出一方罗帕在拭樱唇,即接着付钱离开的样子。房英有点沮丧起来。
他从未有过这么困惑的情绪,可是这份困惑却由于紫衣少女无言所造成的。
这刹那,他不得不下个决定,先与法本连络,再追少女。
于是他起立装作倏然看见法本僧的神态,走近左桌,轻轻一笑,道:“想不到在这里会见兄台,好极了,好极了!”
口中说着,人已背对紫衣少女坐了下来,以手指迅速在桌上划了“法本”两个字。
那俗装法本僧方自一怔,一见房英手指划完,神色顿时大变,腰身一直,立即要起立。
房英忙又笑着摆摆手道:“故人相见,把握欢聚,何必俗礼,快坐下,快坐下!”
星眸连眨,连连作眼色。
可是法本僧却神色连变,显得惊惧困惑。他不知道这黄衣少年何以一眼会看出自己的法号身份,于是怀疑的沉声道:“兄台是……”
“哈哈哈……”房英一笑,迅速接口道:“我刚才见过静果兄,你忘了我曾托他约晤你么?”
这次说着话,手指又指指桌面,叫法本注意,迅速写了“速回”两个字。
法本僧神色微微松了一下,因为他已听出房英话中的静果僧,正是达摩院长老静果师叔。
但是他对‘速回’二字显得又惑然不解。
少林掌门亲下谕令,自赣境双凤寺迁往泰山。如今这黄衣少年何以要自己“速回”?对方究竟在搞什么鬼呢?
于是法本轻轻的“哦……哦!”故作恍然的样子道:“兄台有……”
房英早已看透了法本的怀疑,可是此刻他无暇解释,而且也无法解释,唯恐紫衣少女走了,忙接口道:“小弟会晤兄台,就是想告诉兄台一声,那边事已弄僵了。兄台不必徒劳往返,不去也罢,反正兄台平生达观,一事不成,另谋他图,天下何处不可安身!”
说着话,手指泰山方向,摇摇头。
法本僧脸色又是一变!立刻起身装作失望的样子,一拱手道:“多谢兄台相告。”
说完掉头匆匆出了茶棚。
传讯终告了一个段落,房英并未见紫衣少女走出茶棚,正自觉得庆幸,背后倏起了一阵语声:“姑娘贵姓?”
语声苍劲,显然另有人在向少女问话了。
房英缓慢地离座转身,走回自己的座头,装作漫不经意的目光一瞬,心头不觉又是一怔!
只见紫衣少女身旁站着一个枯瘦的老者。
老者一双眼睛特别凹,脸上颧骨高耸,颚下三绺山羊胡子,头顶仅有几根白发,看样子年纪怕在六十岁以上。
身上是件土布灰色大褂,完全像乡下土老儿,毫不令人起眼。
房英入棚时,看清这土老儿正在别桌吃东西,怎地又向紫衣少女搭讪起来,他来意是什么呢?
他此刻坐回原来的座位上,心中顿又怀疑起来。
只见紫衣少女秀眸一飘,冷冷道:“你我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夥计,算账!”
“且慢!”
土老头微微一笑,向跑来的夥计瞪了一眼,挥挥手。
在瞪眼刹那,双目倏露出二缕摄人寒光,吓得夥计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房英顿又一震,暗忖道:“这次我倒是走眼了,这家伙原来深藏不露!”
只见土老儿阻止了夥计,又对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就因为素不相识,老儿才动问,若是相识,岂不早已知道。”
紫衣少女冷冷道:“姓铁,你有什么事?”
这一声“姓铁”,听得房英心头怦然大动。
天香院主,不是叫铁如芬么,难道真是她?
只见土老儿点点头道:“老儿冒昧,请求姑娘答应一件事!”
紫衣少女不耐烦的寒声道:“快说!”
“老儿想借姑娘肩头宝剑一观!”
紫衣少女脸色蓦的一变,霍然起立,冷冷道:“你为什么要看我佩剑?”
房英更加对土老儿注意起来,以为土老儿竟也是为青萍剑而来,而且与紫衣少女素不相识一点来判断,显然是侠义道人物。
他不禁为老儿担起心来,若双方个执已见,一个拒绝,一个非看不可,势必引起一场冲突。然而以“天香院主”的手段与功力,只怕那土老儿不是对手,要吃眼前亏。
果然,不出房英所料,只见土老儿微笑道:“因为老儿觉得姑娘肩上的长剑是把名器。”
紫衣少女一哼,道:“名器又怎样?”
“世上真正宝剑极少,至今仅有青萍出现。若老儿目力不错,姑娘肩头之剑,正是青萍!”
紫衣少女娇容一变,冷笑道:“看不出你倒是位行家!”
土老儿哈哈长笑道:“老夫弹剑一生,对剑器之鉴别,颇有心得。故难免见猪心喜,不过姑娘放心,老夫只是看一下,决无别的企图。”
紫衣少女哈哈道:“告诉你老儿,别想!”
这时,土老儿的神色变了!
口 口 口接着土老儿似强制着火气,道:“姑娘不肯赐个薄脸?”
紫衣少女鼻中一哼,道:“那有这多废话……”
土老儿耐不住了,脸色铁青冷冷地道:“老儿要借看,就非看不可,你不答应也不行。”
紫衣少女冷笑道:“你凭的是什么,非要强看不可?”
土老儿暧昧地—笑道:“就问问姑娘自己,需要凭什么?”
紫衣少女脸色铁青,口中却反而冷笑道:“你能一眼看出此剑是青萍,显然也是江湖人物……”
土老儿没等她说完话,却摇摇头道:“少年弟子江湖老,老夫以前虽是江湖人物,现在这一大把年纪,早已脱出江湖圈子了。”
紫衣少女冷冷道:“你是江湖人物也好,剑既是名剑,唯有名家才有资格,你凭的是哪一点?”
土老儿倏然失笑道:“原来你指的是这一点,难道你小看老夫?”
紫衣少女傲然道:“我姑娘岂是小看你,根本是没有看你的兴趣。”
土老儿哈哈一笑,点点头道:“不错,老夫这一身旧衣,貌不惊人,难怪姑娘看不上眼。
可就凭老夫刚才一眼就能看出你肩上长剑的来历,你就应该知道一点。“
“哪一点?”
“老夫虽否认是江湖人物,却从不否认是名家!”
紫衣少女一声尖笑道:“你老儿若是名家,武林中的名家早就车载斗量,阿猫阿狗都是名家啦!”
接着脸色一寒道:“我姑娘可没有兴趣跟你瞎缠。现在要上路,不奉陪了!”
这次说完,娇躯一晃,已向茶棚外掠去。
岂知她快,土老儿更快,紫衣少女身形方动,土老儿站的位置移了方向,正好拦住紫衣少女去路,道:“话没有交代完,怎么就想走!”
房英暗暗吃惊,土老儿露的这一手轻功,连自己也没有看清他用的什么身法,简直像绝传武林已久的移影大法。
紫衣少女脸色一变道:“想不到你土里土气地还有点名堂,就接我一指!”
罗袖一扬,雪白的纤掌,骈指如剑,就向土老儿前胸要穴指去。
出手既快且狠,似乎已心存煞手。
土老儿双手连摇道:“这里不要打架,不要动手!”
在旁人看来,上老儿是着了慌,但在房英眼中,却感到那土老儿连连摇手,却是封闭了身上所有要穴,防守之严密,可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