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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新月美人刀-第5部分

小说: 新月美人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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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康和听得变色道:“你在兄弟身上下了毒?”

蒙面人微笑道:“在下已把解药都交出来了,陈庄主还怕什么呢?好了,在下还得向敝上覆命,告辞。”

说完,站起身往外就走。

陈康和目送他走后,立即运气检查,却又和平时一样,毫无丝毫异处。

但蒙面人明明承认在自己身上下了毒,不可能会是虚言恐吓,中毒之事,宁可信其有,当下就小心翼翼的取起几上那颗白色药丸,贴身藏好。

一面思索着蒙面人说的“敝上”,究竟会是什么人物?要自己和他合作什么?这当然不是凭空猜得出来的,人家既然先送来银子,足见颇为看重自己,那就先花了再说。

陈康和想到这里,不觉得意的笑了。

夜色已深,春华山下的陈家庄,却仍然有着灯火,庄外也有雄纠纠的青色劲装跨刀、手持连珠匣弩的庄丁,在四周巡逻。

春申君陈春华独坐在厅上,双眉紧蹙,而且有着浓厚的怒意。

那是因为在这一日之间,庄上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就是青松道人等人离去之后,先是管家陈福来报,庄上鸡犬无故暴毙。

接着有人发现庄院大门上,钉着一封信,要春申君皈依黑衣教,皈依的方式,只须初五日清晨,在大门口摆设香案,由春申君身穿黑衣向南跪拜,自会有人前来指导,如果不遵照指示去做,鸡犬不留,即是榜样。

春申君陈春华在江湖上可说声誉极盛,是一个生性介直的人,岂会听信这些无稽之言?何况江湖上也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黑衣教。

他只是吩咐两个门人谢雨亭、谢雨奎和陈少华师兄弟三人分别率领庄丁,加强戒备,以防意外。

正月初五,是财神日,依照习俗,这天早晨,大家都要“接财神”。

每年今日,春申君也未能免俗,一定要拜财神的,但今天因为接到这封无头信,早晨“接财神”的习俗,也只好不举行了(因为拜财神也是在大门口设香案,向南跪拜,只差了身穿黑衣这一点,为了避免误会他对黑衣教的屈服,所以取消了拜财神)。

这一天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但从傍晚起,庄上却连续发生事故。

先是一名叫春桃的丫头发了疯,在厨房里大吵大闹,后来好像传染病一般,又有第二个丫头跟着发疯了,这三个小丫头居然不约而同脱光了衣服,到处又叫又笑的乱跑。

发疯,不会三个人同时发的,这中间当然有问题。

晚饭后,谢雨亭率领的一班八个庄丁,正待出发巡逻,忽然有三个人无缘无故的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春申君久走江湖,自然知道这是黑衣教人所使的手脚,但又查不到一点影子,空启满腔怒恼。

现在已经是子夜了。

今晚陈家庄把全庄庄丁分成了四班,每班八人,分别由谢雨亭、雨奎、陈少华和管事陈福率领,分为日夜两班。

如今,由谢雨亭、谢雨奎和陈少华率领的三班二十四名庄丁,陆续都病倒了,不,不是病,二十四个人都是猝然倒地,就昏迷不醒了,分明是中了人家暗算,但却想不出如何中的暗算?春申君最恼火的人家连鬼影子都没露面,自己庄上,却已闹得人仰马翻,人心惶惶,号称春华山庄三十六家将,现在只剩下守卫厅前的八名,和陈福率领的八人了。

陈春华吩咐陈福把庄上灯火熄去,集中人力,埋伏两厢,命谢雨亭兄弟二人和陈少华退到厅上,和自己在一起。

时间渐渐的在沉闷中过去,快四更了!

春申君抬目望望自己儿子和两个门人,说道:“现在快四更了,对方今晚大概不会来了,你们还是去休息一会吧!”

谢雨亭道:“师父,弟子还不累,师又是一庄之主,先去休息吧,贼人今晚不来,明天总会来的,师父比弟子重要多了,不去睡一会,怎能应付贼人呢?”

春申君还没答话,只听有人接口道:“在下已经来了。”

这人语音低沉,似是就在厅上,但偌大一座大厅,此刻没有一点灯火,一时之间看不清贼人身藏何处?春申君陈春华蓦然一惊,按剑站起,喝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瞬间,谢雨亭、谢雨奎、陈少华三人也同时拔出剑来,正待朝发话之处扑去。

陈春华急忙一摆手,喝道:“你们不许妄动。”

黑暗之中响起那人低沉的笑声,说道:“在下夤夜拜访,容有冒昧之处,但来者是客,陈庄主雅号春申君,应该有待客之雅,按剑迎客,岂不弱了春申君的名头?”

春申君朗笑一声道:“阁下如果是客,陈某自当是以礼相待,但阁下行动鬼祟,夜闯我春华山庄,岂无敌意?”

那人笑道:“陈庄主若是不信,请看在下可曾携带随身兵刃来么?”

随着话声,从黑暗之中,缓步走入一个黑衣蒙面人来。此人除了面蒙黑布,果然宽袍大袖,身边并未携带兵刃。

春申君目光凝注,徐徐说道:“陈某交游遍天下,数年来,从没接待过蒙面朋友。”

蒙面人笑道:“在下拜访陈庄主,要谈的是事情,和在下蒙不蒙面无关,这点要请陈庄主原谅了。”

春申君道:“好,阁下请坐。”

蒙面人道:“在下谢坐。”

大模大样的在上首一张椅子上坐下。

春申君道:“阁下夤夜而来,有何见教,就请说吧?”

蒙面人道:“这三位大概就是陈庄主的令郎和二高足了,在下和陈庄主交谈,是否可以请他们三位出去一下?”

春申君颔首道:“你们三个先出去一下好了。”

谢雨亭道:“师父,此人行动鬼祟……”

春申君截着他话头含笑道:“这位朋友如有不利为师的行动,为师若胜不了他,你们三个留在此地,又何济于事?他既是和为师交谈而来,那是先礼后兵,你们只管出去好了。”

谢雨亭不敢多说,就和两个师弟一齐退了出去。

春申君望着蒙面人道:“阁下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蒙面人道:“陈庄主想必已知在下来历了?”

春申君道:“阁下身穿黑衣,自然是黑衣教的高人了。”

“高人二字在下愧不敢当。”

蒙面人接着道:“在下只是奉教主之命,来拜访陈庄主的。”

第二章 初显身手

春申君问道:“贵教教主是什么人?”

蒙面人道:“敝教草创伊始,教主姓名,目前还不到公开的时候,陈庄主见询,在下就无可奉告了。”

春申君朗笑一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费教主创立黑衣教,自然是为了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怎么连姓名都不敢公开?那么贵教主要阁下来见陈某,谈了也岂不是空谈么?”

蒙面人道:“在下方才说过,敝教教主姓氏,目前还不到公开的时候,并不是有什么顾忌,怕人知道,在下代表敝教主前来,乃是敝教主敬重陈庄主的为人,也不想和贵庄为敌……”

春申君微哂道:“陈某为人,一向待友以诚,自问和贵教并无丝毫过节,而且今日之前,陈某也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过黑衣教的名称,贵教事前既末向陈某有什么示意,就先向敝庄鸡犬下手,再而毒害敝庄庄丁,贵教如此行径,如果易地而处,陈某试问阁下,是如何一个感受?”

蒙面人道:“关于这点,在下来时,敝教教主特别交代,要在下向陈庄主敬致歉意,因为这是敝教手下人处置不对之处,陈庄主多多原掠。”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放在几上,又道:“这是一包解药,贵庄中毒之人,每人一粒,即可无事。”

春申君道:“好,过去的事不谈,阁下不妨说说贵教主的来意,陈某说话不喜兜圈子,有话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陈庄主果然是爽快的人。”

蒙面人笑了笑道:“在下那就直说了,敝教主久仰陈庄主盛名,敝教草创伊始,想借重陈庄主,担任敝教名誉护法……”

春申君淡淡一笑道:“陈某除了一生好客,三教九流的朋友,来者不拒,都是陈某座上嘉宾,但从未参加江湖任何一个帮派,这点恕陈某无法应命。”

蒙面人一怔道:“陈庄主一口回绝,难道不加考虑吗?”

春申君道:“很抱歉,这件事,陈某不用考虑。”

蒙面人不觉站了起来,说道:“陈庄主说的似无商量余地,在下就无法再说下去。”

春申君跟着站起,拱拱手道:“陈某不送。”

蒙面人走到大厅门口,又回身道:“在下觉得陈庄主纵然不予考虑,但在下还是明日正午,再来向陈庄主讨个回音,也许陈庄主那时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啊!”

不待春申君回答,急步往外行去。

春申君心中一动,暗道:“他临走时说的这句话,分明含有威胁之意,不知黑衣教明天又有什么花样了?”

站在大厅外的谢雨亭师兄弟三人,因师父没有吩咐,自然不敢妄动,眼睁睁的看着蒙面人扬长出门而去。

春申君朝三人吩咐道:“现在天色即将黎明,你们要大家都去休息吧,在明天中午以前,贼人大概是不会有什么举动的了。”

今天是正月初六日了。

春华山庄二十三名庄丁依然昏迷不省人事,昨晚蒙面人虽然留下了一包解药,但春申君并没有让他们服用,为的是怕那蒙面人另有诡计。

现在正是日上三竿的时候,春华山庄前面,来了一个一身蓝衫的少年,这人不过二十上下年纪,生得面如傅粉,剑眉入鬓,星目含光,英俊潇洒之中,另有一股逼人的英气。

蓝衫少年刚走近大门,就有一名庄丁迎面阻住去路,抱抱拳道:“公子找谁?”

蓝衫少年抬目含笑道:“我是赶来给表叔拜年的。”

庄丁上下打量着他,问道:“公子尊姓大名,小的好进去通报。”

蓝衫少年还没开口,大门内急步迎出谢雨奎来,含笑招呼道:“是任兄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蓝衫少年欣然拱手道:“谢二兄,恭喜,小弟是给表叔拜年来的。”

谢雨奎一把紧紧的握住了蓝衫少年的手,说道:“任兄弟,三年不见,你长得比兄弟还高了,快请里面坐。”

他握着蓝衫少年的手,往里走去。

越过天井,陈福一眼看到蓝衫少年,赶紧迎了过来,含着喜道:“原来是表少爷来了,小的还记得表少爷小时候,时常喜欢在小的肩头当马骑,一晃眼,表少爷就出落得一表人才了。”

蓝衫少年笑道:“福大叔一向好。”

陈福道:“都老了,小的总算托你表少爷的福,身子还健朗。”

蓝衫少年目光一瞥,只见两廊间站着八名一身劲衣跨刀,持匣弩的庄丁,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心中暗暗奇怪,新年里,大家都在一团高兴,兴高采烈的过年,春华山庄怎么戒备森严,这是为什么?

心中想着,已经跨上石阶,一面问道:“表叔可是在书房里么?”

谢雨奎道:“师父他老人家刚睡了一会。”

蓝衫少年又道:“表弟和雨亭兄呢?”

谢雨奎道:“师弟与大哥,他们也刚睡了不多一会。”

蓝衫少年青道:“表叔、表弟他们刚睡?这里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福接口道:“说来话长,表少爷先到书房里坐,谢二少爷自会告诉你的。”

“不!”蓝衫少年道:“我又不是什么客,你们都在前厅,我们随便坐就好。”

谢雨奎道:“那就在厅上坐吧,任兄弟有三年没来了,新年里来,自然是客人了。”

两人进入大厅,陈福也跟了进来。

谢雨奎让蓝衫少年坐了上首,自己也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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