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物语-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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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滑溜的粘液。
令人恶心的感触——就在双手的手掌之中。
好像双手伸入了盛满粘液的罐子。
坚硬的鳞片也非常扎手。
老实说感觉非常恶心。
要说是因为什么而觉得恶心——并不是因为触摸到看不见的东西,所以从生理上感到恶心。一边强烈的希望能够触摸到——另一边,哪怕早一秒,都希望能够将手从那怪异上面移开。
利用那粘液,我滑动自己的双手,调整着位置。从左右两侧,牢牢夹住了好像健美先生的大腿一般粗壮的圆筒型蛇身,然后——用尽全力,向后拉扯。
体力当然还没到吸血鬼的程度。
然后——打滑了。
因为用力的方向和鳞片方向一致,所以力量并没有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我转变想法,用指尖紧紧抓住大蛇的身体(那条蛇的身体非常柔软,所以手指很轻松的就陷了进去),再一次,向后拉扯——
拉出来了——!
「唔……噢噢噢噢噢!」
难以想象的疼痛——从右手传来。
将视线转向疼痛之处,血——正向外喷涌。手腕到手肘的部分,就好像被压榨机压扁了一样,然后,在那被压扁的手臂之上,还有着两个穿透了的洞眼。
「——出、出来了!」
已经——从千石的口中,将蛇头拔了出来——应该是注意到自己的体干被我的指尖插入,发觉自己正被外力所攻击,于是蛇切绳离开了千石的身体,转而开始攻击我。由于我看不见本体,所以直到被咬到都浑然不知——
「痛……啊啊啊啊啊!」
由于这剧烈的疼痛,我以非常夸张的气势,翻滚着飞出了结界——千石的身体,则由于原本缠绕着的蛇切绳正在离开,仿佛旋转着的绿色大葱,在结界内的尼龙垫子上,不规则的跳跃着。虽然这只是我的推测而非实际可见的情景,但应该不会错。
也就是说——蛇切绳已经转而攻击我!
于是,我将已经被压碎的右手,猛摔向地面。更上一层楼的疼痛感袭击着我——不过,右手撞击到地面之前,我发现——深陷在手臂之中的牙齿——蛇切绳的牙齿——已经离开了那里。大概是察觉到我准备给它的头部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于是事先回避掉了。结果,我受了伤的右手毫无意义的砸向地面。
手臂恐怕彻底粉碎了。
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就轮到脚了。
这次是左脚腕。
咯嚓——骨骼被粉碎的声音。
手臂也是一样——这条蛇,只靠上下颚的咬合力就能将人类的身体粉粹……这是多么可怕的怪力。一想到它本来就是怪物,有种物如其名的感觉,不过——
通过脚腕上被穿透的牙痕,我大致猜测到蛇切绳的头部所在的位置,然后强行将手指伸进脚腕和蛇口之间的缝隙,用力掰开——虽然是大得夸张的咬合力,但总算是勉强弄出了一条缝,把脚腕扭转着扯了出来。骨头大概是彻底完蛋了,幸而神经似乎还没有受到损伤,还能动。
正当我准备继续僵持下去撑住蛇口的时候,一股凉意传到了我身上(大概,是被分成两叉的蛇信舔了),我反射性的松开了手。
「唔!」
尽管如此,我慌乱之中抓瞎一般踢出的右脚,却还是命中了蛇切绳,就像是踢到橡胶球一样的柔软触感,说实在,我很怀疑有没有对对方造成任何伤害。总值我借势向后翻滚,一圈,两圈,三圈,拉开了与蛇切绳之间的距离。
前天刚刚才被小忍吸了血。
所以,我身体的恢复能力,比平时,要强上许多——可是,被压碎了的右腕和左脚腕,却没有很快就痊愈。事实上,连治愈的倾向都没看到。疼痛也完全没有减轻……这么说来……蛇切绳,其实是毒蛇来的?
吸血鬼的抗毒性本来就很弱,而就我现在的吸血鬼性来说,就更弱了。如果是全盛期的忍,这种程度的伤,当然是不在话下的——
摇摇晃晃的靠单脚站立起来。右腕还是无力的垂在体侧……由于疼痛感实在太强,抬都抬不起来。
怪异——与之相类似的东西,可以看作是怪异的东西,同它们之间的战斗经验,在最近的这几个月里,我已经积累了许多。如果只考虑最近这段时间的话,我应该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了。可是——同看不见的怪异之间的战斗,这还是第一次。隐形人,这种过时了的滑稽概念,现在恐怕已经没有人在用了。可是,同看不见的对手进行战斗,原来是如此可怕的事情……
对手是蛇。
蛇的两颊有两个小凹槽,它就是利用这两个凹槽来感知红外线,靠温度来定位猎物——这种视点的高度差,就像卡卡罗特的战斗力读数一样——爆机了。虽然我这边什么都看不见,但在对方看来,根本就是亮如白昼吧。
沙沙沙沙。
突然,某种杂音划破了寂静。
爬行,在地面上爬行的声音。
「……唔唔,哦!」
尽管还能勉强的站着,但左脚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行使其应有的功能。移动能力已经降低到了最低点,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蛇切绳的目标应该是我的上半身,那么,我就还有躲闪的机会。
转过身来,我开始预测着地点。
蛇切绳的着地点。
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只有一个。
「或——或许能行」
如果运气不是太坏——应该能行。
我为了确认自己的推测,摆开架势。
等待着蛇切绳的第二击。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蛇切绳现在的位置。在战斗中为了了解对手的想法——需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过,看蛇的时候,是该看它的眼睛还是它两颊上的凹槽呢,明明就看不到蛇切绳,我居然还会产生这种无聊的担心——
动了!
我跃向一侧,躲避了这一击。
啪的一声脆响,就好像是补兽夹被触发时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我成功的避开了蛇切绳的攻击,蛇切绳合上大嘴的声音发生在了空处。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如果没能避开这一击,头部被命中,那么毫无疑问我就被destoryed了。
不过……
我已经看到了胜机。
地利——场地已经成为了我的伙伴。
地面被土覆盖着。
杂草非常的茂盛。
而蛇——是在地面上爬行的生物。
既然是生物的怪异,那么这点上是相同的。
就算看不到蛇切绳的本体,它在地面上移动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就好像曾经在千石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一样。
草浪汹涌,尘土飞扬。
如果说是沥青或者混凝土的地面,那我就真的悲剧了。如果驱蛇的仪式,是像战场原和深原那时候一样在忍野居住的学校废墟里进行,大概就完蛋了——不,如果真的是那样。
那就成了忍野一个人的show time。
其实,再更深入的思考一层,可以无视衣物的怪异。本来也应该能够同样无视尘土和杂草。沙沙沙沙——像这样爬行的声音,还有咬合的声音,都应该是听不见的。可是,蛇切绳之所以没能无视这些物理上的限制——这是因为地点的缘故。因为在这个环境里,蛇切绳的本体——就算看不到,也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因为是怪异。
如同我还有神原。
半恶作剧的诅咒,出人意料的成功了。
空中湍流——水中漩涡。
负面的东西——集结的地方。
只要让那些负面的东西成为伙伴就可以了,忍野是这么说的——果然如同忍野所料。原本我觉得只是为了要做出一个结界而选择了这里,但现在看来之所以不选择学校遗迹作为舞台,就是为了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之后的备案——能听见它的声音,能触摸到它的实体,然后,说不定连这个地点能够提高我的胜算这点也是。
忍野咩咩。
我真痛恨自己的无力。
什么都做不到,战场原的事情也好,神原的事情也好,到头来,我都是依靠忍野才解决了问题——从开始到结束,都依赖着他。忍野不可能一直都留在这个小镇里,然而我却一次又一次的向他求助、依赖他——这次也是!
同忍野相识到现在,我什么都没学到。
什么都——没看到。
没能好好利用这段时间。
但是,后悔是没有意义的。
「唔……」
毫厘之际,我躲开了蛇切绳的又一次攻击。
可是……这样根本就没有进展。集中意识,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回避攻击这件事情上,再加上聚集在这里的负面的东西的力量,尘土扬起的方向,杂草倾倒的方向,通过这些,能够精确的推测出蛇切绳的位置,动作——可是,要在此基础之上,反过来攻击对方,实在太难了。如果要攻击,那就不能抱着瞎猫抓着死耗子的心情乱冲乱撞。但是,在右腕和左脚完全无法使用的状况下,要怎样才能做出致命的攻击呢?
伤口——完全没有治愈的迹象。
疼痛感在不断的增加。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疼痛感在向全身扩散。
看样子——真的是毒蛇。
神经毒、出血毒、溶血毒。
解毒血清——是必须的。
话又说回来,我的攻击对于怪异能奏效么?普通的蛇都具有非常顽强的生命力,很难杀死。像我这样的半吊子,患有吸血鬼后遗症的人类,能够对抗吗?手指一接触到蛇切绳的本体,就立刻被对方无情的反击,这样一来我的攻击不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吗——如果没办法改变这点,那至多就是在无尽的攻击躲闪中慢慢消耗体力。
要怎么做才能退治这个怪异?
不。
这还不是最根本的问题……就算退治了这样就可以了吗——这个怪异,被退治之后,就算结束了吗?那样的话会更简单——忍野咩咩会这么说吗?
鬼、猫、蟹、蜗牛、猿——
蛇。
蛇居然是神圣的生物——
「阿良良木前辈!」
神原。
神原骏河——朝着这里疾驰。
全速狂奔。
依靠超越高中生级别的脚力——就好像准备特攻。
笨蛋,我不都说了要你离开这里——不对!
「…………」
没错……神原的话——
如果是神原的左手,猿的左手——那恐怖的破坏力,就能成为对抗蛇切绳的利器!空手就能将混凝土电线杆碾成齑粉、同时又拥有炮弹般速度的破坏力——就寄宿在神原的左手里。就算蛇切绳的身体是由钢铁打造,在神原的力量面前也如同薄纸。
可是——问题依然存在,神原跟我不一样,并没有异常的恢复能力。如果左手的攻击落空,被蛇切绳反击咬伤的话,那伤口就将成为不可挽救,无法治疗的致命伤痕——以我的情况来推算,如果蛇切绳真的是有毒的蛇类,那被咬到一口绝对一命呜呼。还真是有点可笑,拥有恢复力的我没有攻击力,拥有攻击力的神原没有回复力。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还有相性的问题,对神原来说,这片场地根本就是鬼门关,现在,她大概依然受制于此,感到不适——
果然。
可是。
「——阿良良木前辈,原谅我!」
神原的攻击目标——是我。
并不是蛇切绳,而是我。
将自己的左手,对准了我的下颚,用引以为傲的惊人脚力猛击地面,然后顺势——起飞。单脚站立着我的,面对这样的神原,毫无防御之力。轻轻松松的,如同在风中飞舞的沙尘——被击飞了。然而,还没有结束,神原的左手并没有离开我的下颚,不愿离开,不愿放开。就那样牢牢地贴在我的下颚上,伴随着我在空中飞行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