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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末路庄园-第17部分

小说: 末路庄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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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塔嘴里含着口酒,冲他眨眨眼,看奥帕没有意会自己的意思,干脆咽下一点头;“时局不同往昔,现在安萨雷也有双头鹰的探子了,伯爵现在正是神经紧绷的时候,你再惹事,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奥帕不服的狡辩;“他还能把我当双头鹰的探子杀了!?” 
瑞塔有点无语,发现几年不见,奥帕开始叛逆期了;“这不是没可能,万一庄园里有看你不顺眼,或者看我不顺眼的人诬陷怎么办?” 
“谁!”奥帕梗着脖子;“谁那么闲老盯着别人看!” 
瑞塔抿了抿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面前的是别人,是康斯坦是伯爵,哪怕是国王他都能应对自如,无论是敷衍还是恭维又或者疏导,都不在话下,但面前人是奥帕,瑞塔忽然凭空多了很多忌讳,此时被噎的舌头发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瑞塔憋得脸上发烫,掩饰一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同时转移了话题;“你们在阁楼上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弗雷被自己的影子吓到了才叫的,我也是被他吓得,”奥帕说的理直气壮。 
“是吗,那怎么门前有几溜新的脚印呢?” 
“……” 
瑞塔看着奥帕,尤其看他的眼睛,发现他眼神闪烁,并不往自己这边看,原本一直晾在一边的红茶也被他拿起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 
“你们在门里看见了什么?” 
奥帕慢慢的咂嘴,回味着红茶的微酸口感。短暂的考虑后,奥帕拿过瑞塔的酒瓶给自己茶杯满上,决定还是告诉他。 
“有个人影,不知道是不是人影,他一把拉住弗雷的胳膊不松,弗雷吓坏了,我也是,然后我就使劲砸那只胳膊,然后我们就跑下来了。” 
“人影说什么了吗?” 
奥帕摇摇头;“那是谁?为什么关在上面?” 
瑞塔刚想随便搪塞一句,忽然想起之前几个佣人的报告——奥帕嘴闲不住,有问题就要问,没人回答他就会不分轻重缓急的四处问,要是传到康斯坦或者伯爵耳朵里,都不好。 
那几个佣人算是跟瑞塔接触比较多的,他们说的话都不会掺假,瑞塔这也才意识到,奥帕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敷衍不得。 
“那我告诉你,你知道就行了,别四处跟别人瞎说,她是……”瑞塔清了清嗓子,好像要做一个重要的开场白,他小心翼翼,目光炯炯,看的奥帕都不由得紧张起来,抱着茶杯坐直了身体。 
“伯爵夫人。” 
“啊!?”奥帕的裤子被酒打湿了。 
奥帕的反应在瑞塔的意料之内,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递给奥帕,继续道;“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那了,我也问过伯爵,他不多说,后来我是听说的再加上猜测,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伯爵夫人当年生的孩子夭折,受的刺激太大疯了。” 
“啊?那为什么不送医院?”奥帕边擦裤子边问。 
“这个……”瑞塔思索了一下;“伯爵夫人是公爵小姐,她要送到疯人院对王室来说算是一桩丑闻,听说当时在家也进行过治疗,但基本没有效果,还屡屡伤人,所以伯爵就把她关在了阁楼,对外宣称夫人是在静养不宜出门,每天是康斯坦负责给她送吃的。” 
“就这样关了5年!?” 
“不止,起码……快10年了吧。” 
奥帕张口结舌;“10年?全在那上面过得?” 
瑞塔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天哪……那还不如送到疯人院,好歹活动地方还大点……”奥帕撇着嘴感慨;“可怜……” 
“伯爵的决定,没人敢不听,他这么做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说完瑞塔指了指自己的后脑;“伯爵的这里有块疤,就是夫人发疯后留下的,送医院不行,放出去也不行,只能关起来了。” 
“那公爵呢?夫人的爸爸呢?他不会不管吧,”奥帕追问。 
瑞塔发现这个问题好像一串珠子,你找出了一颗,用力一拽,剩下的纷纷浮出水面;“这个……公爵和公爵夫人死了,因为他们企图刺杀国王,计划败露后就都被处死,公爵小姐因为嫁给了伯爵免除一死。” 
听到这,奥帕想起了之前弗雷跟他说的一句话,问道;“这个庄园以前的主人……不会是……公爵吧。” 
瑞塔听了这话颇为意外;“你从哪知道的?怎么什么都打听?” 
“我……”奥帕不慎自然的眼睛转了一圈,别别扭扭道;“就随便一打听呗……” 
瑞塔一眼就看出他在胡说。知道这种事情的肯定是老佣人,莉娜不会说,康斯坦奥帕不会去问,老园丁不接触,其他资资质深的男佣没跟他住一起,剩下的就是葡萄园的,而那天晚上,跟他在一起的就是葡萄园的弗雷…… 
“你跟葡萄园的人走得很近?”瑞塔问。 
奥帕不知道瑞塔心中的推算,纳闷他怎么忽然问这个,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少来往吧,他哥哥脾气很不好,跟他来往容易吃亏。” 
听到这,奥帕皱着眉头忍不住问;“怎么感觉谁都要防?你这几年在这都过得什么生活?” 
瑞塔被问愣了,他偏着头思考了一下;“随时绷紧神经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来?”奥帕想也不想的就问。 
瑞塔被噎的又没话了,他几次张了嘴,但话到嘴边都咽了进去,只觉得一阵阵胸闷。 
“过成这样为什么不走呢?”奥帕看出瑞塔脸色不好;“你有积蓄,我什么活儿都能干,咱们一起离开这在哪不是生活?我以前小什么都不懂,但现在不一样了。” 
瑞塔听了这话,垂下眼帘没有回答,只来回转着手里的杯子,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出一片扇形的阴影。 
他不说话,奥帕也不说,一时间,屋里静的只能听见喘气声。 
奥帕觉得瑞塔的变化真的很大,不只形象上更优雅,还有心里想的更复杂,奥帕很确定他以前只惦记自己,现在明显又多了些别的东西,不然他思虑个什么呢? 
奥帕推算有可能是担心伯爵那边,但他自认为跟伯爵相比,自己还是重要的,可看他这个疑虑的样子……难道是爱上伯爵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奥帕就立刻否认了,不可能!伯爵那样子对待瑞塔,他不可能爱上伯爵,他之所以有这种反应,无外乎是对这种阔绰生活的不舍罢了,毕竟他们兄弟俩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伯爵的这种高度。 

瑞塔最后将被子往桌子上一放,清脆的响声勾回了奥帕的注意,无头无序的开了口;“总之你听我的,疯子没什么好看,葡萄园也没什么好看的,安心在庄园里待着,要是闷了就找我签条子,自己去安萨雷逛逛,天黑前回来,没有允许瞎跑,现在安萨雷也发现双头鹰的探子,外面没有这里安全。” 
“安萨雷也……”奥帕诧异;“不是停战了吗?” 
“表象而已,现在是紧要关头,私底下谁也不敢放松警惕,最坏的情况就是,连安萨雷也会开战。” 
奥帕不说话了,他忽然升起了一阵寒意,他对战火有着本能的恐惧,虽然他奇迹般的没受到肉‘体的伤害,但精神上的一直挥之不去,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枚落进家里的炸弹,是王党扔的还是双头鹰扔的。 
瑞塔看奥帕不说话了,低着头抿着嘴,样子很不对劲儿,立马意识到是自己的话吓到他了,赶紧过去握住他的手。 
瑞塔感觉到用力的回握,他站在奥帕身侧,另一只手绕过后背轻轻的摩挲,极力的安慰;“这只是个最坏的猜想,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咱们都能第一时间撤离,不会有人伤害你,谁都不会死。” 
“那你会突然消失么?”奥帕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明亮的棕眼睛里映着瑞塔的影子。 
瑞塔在奥帕的凝望中,很坚定的一摇头;“永远不会。” 




十八 


奥帕难得的,梦见了家,梦见了妈妈。 
梦中的奥帕还是8、9岁的样子,那时候家还没被毁,屋里狭小却整洁。妈妈的样子在奥帕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了,此时不管奥帕怎么抬头都看不见她的脸,只有那乱糟糟的发髻,和撸到胳膊肘的袖子。她似乎有事情要忙,在狭窄的屋里来回走动,嘴里碎碎念着听不懂的话,奥帕坐在床边看着她,摇曳的灯光从上照下来,一晃一晃。 
忽然瑞塔进了屋,妈妈就拽着他说话,一边的奥帕一句没听清,只是本能的知道是跟自己有关的,最后妈妈说完了,走来紧紧抱住了小小的奥帕,奥帕抽抽鼻子,闻见妈妈的衣服上有淡淡的烟味和劣质的香水味,奥帕闻着闻着,忽然难过起来,这味道在难闻,对他来说也是妈妈的味道。 
妈妈抱完奥帕,扭身走了。 
奥帕立刻下床跟了去,拽着妈妈的裙子哭,而瑞塔掰开了他的手并抱住他,说让妈妈走吧…… 
奥帕怎么也挣不开瑞塔的压制,可无论他怎么哭喊,妈妈都不理他,奥帕只能眼看着妈妈打开了房门,走进了深夜的浓雾里。 

奥帕忽然睁开了眼睛。 
此时天边蒙蒙亮起,不知名的鸟已经在窗口叽叽喳喳的叫,远处隐隐的传来铲子铲土的声音,是早起的园丁在收拾庄园里的土地。 
奥帕翻了个身,眼泪满溢出眼眶,越过了鼻梁。他闭上眼,努力的去回忆刚才的梦。 
好远好远的事情了,要不是这个梦,很多事都要忘记了。家具的位置,钟表的声音,妈妈常穿的那件衣服,还有瘦骨嶙峋的拥抱,所有熟悉的感觉从回忆中蜂拥而出,墙一样的将奥帕包团团围住,逼他显出了幼小的原形。 

妈妈在奥帕8、9岁的时候死了,奥帕追问过,可瑞塔每次的回答都不一样,好像是被车撞死的,又好像是被杀了,总之前一天人还好好的,第二天就没了,瑞塔那时候跟奥帕现在差不多大,一个人忙前忙后,跟警察做笔录,去医院认领尸体,又去借钱,还要照顾奥帕。虽然谁也没跟奥帕说发生了什么,但他也有所察觉……妈妈每天只在晚上出去,白天中午回家,一睡就是一下午,然后吃一顿晚饭,喷点呛鼻子的香水就又出去了。奥帕知道妈妈做的不是体面的工作,这个工作给她带来了不少隐患,终于,在一个雨夜,隐患要了她的命。 
奥帕没表现的多悲伤,因为他看见了瑞塔红肿的眼睛,瑞塔在为了他硬撑,他不能给瑞塔添麻烦,瑞塔不说,奥帕就不问。直到有一天,兄弟二人齐坐在窗台前的餐桌旁吃饭时,瑞塔跟奥帕说了几句话。 
“妈妈以后不会回来了。” 
“嗯。” 
“她以后就睡在教堂的公墓里。” 
“嗯。” 
“明天代你去看她。” 
“嗯。” 
“以后哥哥照顾你。” 
“嗯。” 
几句简单的交流后,两人再没有对话,在第二天的蒙蒙细雨中,奥帕在教堂外的一片荒地上,看到了妈妈孤零零的墓,瑞塔辛苦借来的钱仅够买口薄棺材。 

奥帕揉了揉潮湿的眼睛,梦里的那股悲伤久久不散,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一大早就梦见这个,是因为之前跟瑞塔的那次谈话。他们后来又聊了很久,瑞塔跟他交代了很多自己的事,奥帕也告诉了瑞塔自己这五年的生活状况,久违的二人,在这次谈话后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重逢。 

奥帕打了盆凉水,憋住一口将头猛地扎进去,透骨的冰凉刺激着他的神经,淡蓝色的寒气顺着他的脊椎向下爬去,他牙齿打着哆嗦,最后用力抬起头,墙壁和地板溅满了水花,奥帕急速的喘着粗气,像匹健壮的马驹打着响鼻,血液迅速流动,不一会儿,燥热就驱走了寒意。 
奥帕拿着干燥的毛巾满头满脸的擦,直到把皮肤擦得通红,将椅子背上的白衬衣套进脑袋,在脑袋冒出领口的瞬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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