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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大唐乘风录-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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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举、鱼兰兰,无缘无故被卷入了一场江湖动荡。在天书大会上他遭遇了师父的儿子,一年没有音讯的连青颜、洛秋彤。祖悲秋疯狂大胆的计划让他们在天书会上大展雄风,然而一山还有一山高,魔教教主黄雀在后,让他们一败涂地。
    当他们逃出生天之后,本以为可以一展宏图,却又因为一时大意,再次落入魔掌。成功,失败,再成功,再失败。老天爷似乎在这几天将他尽情戏耍了个够。如今他酷刑加身,半死不活躺在黑暗的牢房之中等死,相比之下也许当初他不该理会师弟的哀求,继续在洛阳大鱼大肉地尽情享受。
    但是此刻,他丝毫不觉后悔,正相反,在他的心底深处有一种无法诉说的快意,似乎在他心目中,江湖岁月本就该在动荡不安中度过,这样才算真真正正地活过,霎那间,这些日子所有的痛苦和挫折都在他的脑海之中化为轻烟,在他的记忆中只剩下自己闯过五耀星魂阵后,与青颜忘情拥吻的那一刻。
    “嘿嘿。”郑东霆的眼前再次重现了连青颜锦袖,红裳,白袄,高靴,绛唇,金泪,银花,还有那绝美舞姿,不禁傻傻地消除了声。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际:“东霆?”
    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郑东霆之感到五雷轰顶,他全力抵抗着袭遍全身的虚弱,从地上撑起来,手脚并用,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爬去。
    与他的牢房紧挨着的另一间牢房中,两个人影挤在精钢牢栏一侧,正在朝他焦急地张望。转 载 自 我看 書齋离他最近的一个,赫然是连青颜。她那绛唇金泪的淡妆此刻已经被血水冲得模糊,耳朵上的银花耳坠也溅满了鲜血。那锦袖红袍白袄的装束,此刻已经化为单一的暗红色。
    看着她,郑东霆脑海中一片空白,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梦境,分不清自己应是兴奋还是伤心。
    “东霆,你过来,让我看看。”连青颜隔着精钢牢栏伸出双臂,柔声道。
    她婉转呼唤令郑东霆的心田勇气一股麻酥酥的暖意,这一瞬间萦绕在心头的千种担忧,万般焦急,瞬时化为灰烬,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艰难地支起身子,上半身沉重的靠在牢栏上,将脸凑到连青颜眼前。
    连青颜的双手迫不及待的按到他的脸上,左手捧起他的脸,右手轻轻拂开他额头上的乱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焦灼地在他的脸上自己打量:“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挺住,足足受了四个时辰的刑。。。。。。这些魔教众人怎地如此凶残。”
    承受着连青颜滚烫如火的目光,郑东霆反倒一阵遍达全身的暖意,他发现自己生平第一次距离她如此之近,连他眼瞳中每一丝幽决的光华都看得分明,她的眼神如此深邃,仿佛可以在里面看到人世间千生万世所有的星光。
    “青颜,你。。。你怎地回来了?”郑东霆艰难地张开口,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回来。。。回来救我?”“不要自作多情。”连青颜苍白的脸上透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下意识地移开目光,“我是陪洛师姐回来找祖公子,没想到失手被擒。”
    “哎,怎么扯到我的身上了?”在连青颜身边的洛秋彤失声道。此刻她已经恢复了行走江湖常着的那一身黄衫。双袖和胸口溅满了触目惊心的血痕,仿佛诉说着他们经历过的那一场昏天黑地的恶战。
    你的心还在我身上,我都知道。";郑东霆强忍着浑身钻心的疼痛,扶着栏杆,颤巍巍地将身子撑高了一点,将脸正对着连青颜。";傻子,女人的心你又知道些什么?";连青颜用手扶住他的肩膀,仔细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口。脸上露出痛惜的神色。
    我一直都没有对你讲,是因为我希望在这一切过去之后再和你细细说起。郑东霆挣扎着攥住连青颜的手。";现在看来,也许我以后没有机会了,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了。";连青颜反手按住郑东霆颤抖的手掌,用力紧了紧。
    你知道?";郑东霆失声道。";不要以为我和洛师姐是傻子,这段时间,我们前思后想,终于明白了你们的意图。";连青颜苦笑着摇了摇头,柔声道。
    我们的意图?";郑东霆不解的问道。
    我来说吧。";一直在连青颜身边默不做声的洛秋彤此刻颇有得意地朗声道,";你们的计划是依靠身为圣手门徒的先天优势,靠悲秋写出牧先生教给他的绝世秘笈,然后以此为资本在朝阳广场开铺,与魔教争夺客源,抢在魔教长老的前头和众魔头交换秘笈,用更好的秘笈满足他们的要求,让他们再也没有兴趣和魔教做任何交易。通过这样的手段,既可以阻止魔教将害人的秘笈散播出去,招收更多的党羽,又可以阻止魔教利用魔典换取各派武功心法,增强实力。这种强悍霸道的手法,生意场上剑南祖家用得最纯熟。不用问,这个法子是悲秋想出来的。
    洛师姐说的没错吧,";连青颜看着带若木鸡的郑东霆,微笑道。
    呃,她说的没错,这些正是我们的计划。但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郑东霆脑子一阵发木,原来在心底奔涌的话此刻却陷入了一团混乱。
    难得的是悲秋竟能够吧生意场上的伎俩用在了魔教身上,让他们稀里糊涂栽了一个大跟头。虽然后来叶师叔的毒计得逞,但是至少人们看清了魔教的狰狞面目,再也没人愿意做他们的爪牙,悲秋仍然算事做了一件好事。";洛秋彤完全看不到郑东霆急切想和连青颜一诉衷肠的心情,只是一个人情不自禁地抒发着对于祖悲秋的敬佩之情,似乎一颗芳心除了这个已经昏迷的祖胖子,再也容不下别人。
    呃,是,师弟的确……那个……我想说的是,青颜……";郑东霆想要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但是深深的倦怠涌遍全身,他的精神开始无法集中。
    你们不顾一切地破坏我们天山派搭建的五耀星魂阵,连姓名都不要,就是因为我们天山派可能会阻止你们实行这个完美的计划。但是闯阵成功之后,你……";连青颜说到这里,俏脸忍不住红霞满天,对郑东霆头来幽怨的目光。
    “青颜,我想和你说的正是,那一日我不顾一切的闯阵,是为了……”郑东霆此刻神志已经开始恍惚不清,“我郑东霆……能得当日一吻,虽死无憾!”“轻浮!”连青颜听到这露骨的话语,又羞又怒,下意识地一抬手,清晰地打了郑东霆一个耳光。郑东霆挨了这一巴掌,双眼金光一闪,随即陷入了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身子宛若木桩一般,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青颜,郑捕头刚受过酷刑,禁不得打的。”洛秋彤看在眼里,吓得凑到连青颜身边,轻声道。
    “嗯……”连青颜心中悔恨交集,几乎流下泪来。
    就在这时,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突然从地牢外传来:“被心上人一掌打昏,这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事。”
    连青颜和洛秋彤同时转过头去,却看到弓天影一身黑衣,悠闲自得地靠在地牢栏杆上,正在看热闹。“弓天影,你还活着?”连、洛二人同时惊道。
    弓天影似乎对他们的惊讶丝毫不感兴趣,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只是敷衍地朝二女挥了挥手道:“我本是来提郑东霆和祖悲秋去用刑的,现在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估计咱们的郑捕头一时半会儿是复原不了了。”
    连青颜紧紧闭上嘴唇,奋力将头转到一边。洛秋彤朝弓天影戳指骂道:“弓天影,本以为你在洛阳擂上已经恶贯满盈。现在老天爷慈悲,饶你一命,你就该好好修身养性,重新做人,没想到你又跑到这里来做魔教走狗,真是狗改不了吃……呃,兽性不改。”
    弓天影对于她的喝骂一点也不在乎,他只是不屑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郑东霆和祖悲秋,冷笑一声,道:“等到他们醒过来的时候,麻烦你们通告我一声,我弓天影正在刑房等着他们呢。”说完这句话,他得意洋洋地背着手,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弓天影刚走不久,一个锦衣人影突然出现在地牢走廊。他谨慎地躲开了数名狱卒的巡视,仿佛一只锦毛老鼠,蹑足潜踪,轻手轻脚地来到关押郑东霆和祖悲秋的牢房。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还好吗?”这个锦衣人小声呼唤着。听到他熟悉的嗓音,连青颜和洛秋彤立时认出了他。“牧忘川,你们母子狼狈为奸,将我等害到这步田地,你还来做什么?”洛秋彤立刻开口斥道。
    “二嫂?”牧忘川听到洛秋彤的声音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谁是你的二嫂!”洛秋彤没好气地反问道。“还有大嫂!”当牧忘川看到连青颜的时候,神色更加惊讶,“你们怎么又跑回来了?”“此事与你无关。”连青颜神色一窘,忍不住抗声道。“哎呀,你们可是回来救两位师兄?”牧忘川说道这里忍不住焦急地搓起了手掌,“真是辜负了两位师兄的心意。”
    “他们的心意?”连青颜莫名其妙地问道。她身旁的洛秋彤也下意识地挺
    起身,似乎对他的话格外在意。
    “你们真的以为凭你们天山派的轻功能够逃得过魔教十二使的追捕吗?你们天山众人之所以能够逃得出升魔台,全都靠我两位师兄死守在朝阳广场的店铺之内和接引使、十二使、数千鬼奴昼夜血战。两位师兄想要牺牲自己保全你们的心意,就算我这个外人都看得清楚,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还要回来送死,太不自量力了!”牧忘川心急火燎地低声说道。
    “……当日我以为他们对店铺中的各派秘笈动了心,满心恚怒,和洛师姐、爹爹负气而去,几经周折才找到数只黄鹰驮我们出谷。我以为他们走了另一条路,在盘龙头等了他们一天一夜。谁知却没有他们的踪影……”连青颜说到这里,前因后果终于想了个清楚明白,忍不住泪落如雨。
    “原来当初悲秋忽然对我横眉冷对,是为了让我们能够下定决心先行离去,好让他们放开手脚挡住追兵。”洛秋彤此刻也恍然大悟地轻轻一拍身边的地牢栏杆。
    “两位师兄用心良苦,为你们打算得这般周到。却万万想不到你们竟然又回来相寻,最后终于双双落入牢中,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牧忘川说到这里,忽然感慨地叹了口气。
    “缘分,”连青颜擦了擦眼睛,涩声道,“不如说是不是冤家不聚首。”
    “呵呵。”洛秋彤似乎对于这样的局面并没有什么悲伤,反而觉出几分有趣。
    “两位嫂嫂放心,我牧忘川就算再不济,也不会让爹爹的得意弟子死在天书大会的会场之中。你们在此委屈几日,我会伺机偷出解药……”牧忘川轻轻拍着胸膛,向连、洛二人滔滔不绝地说着。
    “等一下,你和你娘亲不是一路的么?”洛秋彤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奇怪地问,“为什么会协助我们逃亡呢?”
    “这件事我也说不清楚。”牧忘川用力挠了挠头,脸上露出迷茫之色,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变化实在太扑朔迷离,他此刻也如坠入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我本是为了继承父亲遗志,为我辈中人开设这个天书博览会,造福武林同道。二十多年前,父亲就已经有了这个天才的想法。在我从小到大的每一个日子,娘亲都会在我耳边不断重复着父亲的这个心愿。我从十二岁起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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