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啰,二之宫同学02-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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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轻轻从她背后推了一把。
「啊!」
这一推对冲劲过猛的祭来说非同小可。她煞不住速度,姿势前倾地穿过峻护还有真由的身边。
然后便撞碎玻璃窗直接飞到校舍外面,她下台一鞠躬了。
「…………」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班上同学露出「真拿她没办法」的表情,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地准备再回到课堂上。久远院祭的这种行为已经有了固定模式,变成一种例行的节目,实在没办法为他们带来新的刺激。顺带一提,一年A班的教室就位在四楼高校栋的四楼,但连这点都无所谓了。久远院祭超脱常轨地耐操,一样早就是众所皆知的事实。
「啊啊……久远院又在除灵前出局了。难道这也是附在我们身上的恶灵害的吗?太恐怖了……」
真由遗憾又害怕地低喃,而峻护当成没听见她的声音,朝着每次都出面拯救他们的某位「人物」——那名总是露出开朗微笑、穿巫女服的年轻妇人峻护,用眼神表达了谢意。
「真对不起喔,峻护,我女儿一直在给你添麻烦。」
那名妇人表示自己是祭的母亲,只有峻护能看见她。用只有峻护听得见的「声音」道歉完之后,她又说:
「那么,我去看一下那孩子的状况,先失陪了。」
呵呵呵笑着的她「飘过」空中,追在祭的后面,渐渐消失在窗户另一端。
穿巫女服的妇人——久远院君江降落的位置,是设在中庭的花坛前,那里竖着一座奇妙的摆饰。有座少女的塑像上下颠倒地立在地上,换句话说那就是从四层楼高摔下来,还一头栽在花坛泥土里的久远院祭。
「哎呀哎呀,真是的。」看到女儿的惨状,君江不改微笑地说:「栽的还真是漂亮,我都想拍照找地方投稿了呢。」
就在她说着这些听来感觉像薄情的台词时,伤重得应该保证上天国的摆饰也开始蠢动,挣扎着想把埋在土里的头拔出来。
手忙脚乱的祭总算「波」地一声把头拔起来以后,便一屁股顺势坐到地上。
「……呼嗯。」
她猛晃头,甩掉沾到脸上的土:
「我又屈服在恶灵的灵力下了,这样下去再过多久都没办法完成除灵,好泄气。唉……」
和嘴巴上说的一样,祭气馁地垂下头,直接大字形地重重倒在地上。
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君江伤脑筋似的说了声「哎呀哎呀」,微微偏过头:
「这孩子要是能把活力应用在其他方向就好了……哎呀对了,我自己也没空担心她呢。感觉那个『周期』又快到了,差不多该来想想对策才行。哎,虽然这次也不是没有着落……」
祭口中的「恶灵」本尊就是君江,一脸忧郁的她发出叹息,端正地跪坐在女儿身旁。
凑近而来的鸽子和麻雀正啄着花坛的土,状况万万分特殊的母女两人,也缓缓地度过属于她们的时光。
*
自称除魔师的转学生,久远院祭和表示自己是她母亲,并未活在人世的久远院君江。
从她们出现以后,上述闹剧在峻护的日常生活中,几乎已成了例行公事。
久远院祭据说是出自渊远流长的神职者家系,声称峻护和真由被恶灵附身的她,打算用暴力旦效果颇为可疑的手段来除灵,使得峻护的偏头痛屡屡发作。不知道为什么,盲目听从她的真由反而缺乏危机意识,积极想接受「除灵」,这也让峻护老是在胃痛。尽管在冒牌除灵师伸出魔手时,久远院君江总会伸出援手,但由于能看见她、能听到她声音的都只有峻护一个人,有时候这也会变成峻护考虑去看心理医生的原因。无论如何,她们三个从三方面为峻护带来了他不欢迎的事态。峻护常在想自己是不是有女难之相,而最近他这方面的嘀咕显得越来越中肯了。
要问到多灾多难的峻护还能有什么安慰,那就是拜久远院君江所赐,目前他还没遭遇到真正带来实质灾害的劫难——但不用多久他就会知道连这一点点不幸中的幸运,都跟风中的烛火一样,危在旦夕了。
*
那天深夜。
峻护一个人待在二之宫家厨房,收拾着剩余的家事,忽然他听见那阵声音。
「峻护,你能听见吗?」
峻护认得那声音。像是用纸杯电话筒在讲话,既遥远又模糊的声音。
他惊讶地回头,发现那高雅微笑着的妇人就站在后面,是久远院君江。
「晚安,能不能打扰一下?」
「——请……请便。」
又何必多问呢?像这样把人叫住时,对方已经成功非法入侵了——但峻护觉得对不是人的她讲这些,八成也没用。
尽管无声无息冒出来的访客让峻护感到疑惑,他仍招呼说:
「然后呢,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
非人的存在——不对,峻护已经能断定,自己正若无其事地在跟所谓的「幽灵」对话,对此他一面抱着难以形容的感慨、一面问了对方来访的用意。
「当然不是为了别的,我是想和你谈我女儿的事。」
保持着微笑,妇人「呼」地叹了一声,向峻护行礼:
「这么晚跑来拜访,先请你见谅了。毕竟那孩子要是没有我盯着,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不趁她睡着的时候,实在没办法来找你商量事情。」
「喔,不会啦,请你把头抬起来吧。被这样讲我反而很过意不去,平时一直受你帮忙,我才要感谢你呢。」
「对,就是这件事,其实我想谈的事情正与这有关。」
君江不改脸上微笑,语气抱歉地说:
「我就直截了当说啰。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我会没办法阻止我女儿胡乱的行为,所以要请你一个人想办法了。」
「…………咦?」
峻护花了一点时间才了解话里的意思:
「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照顺序说明好了。」
这么说完以后,对方解释的内容大致如下:
如周遭所知,久远院祭的脑袋仿佛时时都在接收有害电波,能靠实力防止她暴走的正是久远院君江。也因为君江在灵质上和女儿很接近,她唯一能摸到的人只有祭(峻护听了许多关于这部分的说明,但缺乏相关知识的他实在有听没有懂)。多亏这项特殊能力,君江才能成为防波堤,挡下凶猛程度有如移动型生化危机的祭。
伤脑筋的地方在于,这项特殊能力是有起有落的。君江自己会依循某种周期,出现力量极端变弱的时期。而那个时期似乎就是现在,从她来找峻护商量的这个晚上开始。
「怎……怎么会这样……!?」
事情麻烦了。虽然自称除魔师的祭灵感等于零,但她的超强体能与固执之深都是挂保证的。失去君江这道保险栓以后,事情又会如何,简直再清楚不过了。
「我就这样求你了,峻护。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你,拜托你接下我阻止女儿的工作。」
「唔唔唔……」
峻护为难地低吟,但状况如此也无关答不答应了,反正无论如何麻烦都会落在他头上。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的。」
「谢谢你,就全靠你了。哎,那孩子的长处就只有耐打,所以你阻止她的时候或多或少粗鲁点也没关系,尽管放手去做吧。只用刀械或重兵器之类的话,不会有问题的。」
「对……对她做到那种程度也不要紧吗?」
「是啊,那当然啰。看你要用大卡车把她辗过去,或者让她活埋在大厦底下,还是将她推进岩浆滚沸的火山口,肯定都不会有事的。所以不管做什么,请你一定要把她挡下来,拜托你不要手下留情。」
「……你讲的那些,已经超过耐打之类的范围了吧?」
「哪里哪里,我女儿功夫还不成气候,让你见笑了。」
呵呵笑出来之后,君江又「呼」地叹气说:
「那孩子明明是我们族人唯一的继承人,除灵时却那副德行……这样下去,历史悠久的久远院家真的会面临存续危机……哎呀,对不起,变成我在和你抱怨了呢。」
「不会,我明白你的心情。」
「总之,能看见我、听到我声音的大概只有你,而我能依赖的也就你一个。虽然很抱歉,但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如此郑重拜托后,君江女士深深鞠了躬。
*
——经过这一幕以后,到了隔天。
在神宫寺学园一年A班的教室,第六节课正上到一半的时候。
「今天天气真好呢。」
祭没多专心在听课,而峻护的受难时刻就从她望着窗外、眼神爱困地冒出这句后开始:
「蓝天、白云、飞过天空的鸟,还有和风吹过……天气怎么会这么让人心旷神怡呢?看那片蓝天,真是除灵的好日子……所以啰。」
她悄悄从座位上站起,然后由裤裙缓缓拔出爱刀:
「来,我们开始吧。」
「……慢着,你想干嘛?」
「明知故问,我要帮你和月村除灵。」
峻护摆出苦瓜脸发问,祭则是淡然回答。
「哎呀哎呀,真可惜。那孩子难得这么安份,我还以为今天会平平安安结束呢。」
久远院君江用只有峻护听得见的声音耳语:
「快快快,是你出面的时候了,一切就拜托你啰。」
「唉……」
峻护站起身,脸上带着纯度百分百的没劲表情,讲出了他事先准备好的台词:
「久远院同学,如果你想除掉附在月村身上的恶灵,就先打倒我。只要你没击败我,我永远都会在你除灵时搅局喔。」
「……呼嗯,这样说也对。好吧,就从你开始除灵,我要动手了。」
宣告完,祭握着日本刀摆好架势,一举逼到了峻护眼前。
君江和昨晚说的一样动也不动,保持着笑眯眯的脸,祭的凶刃在无人阻止的情况下猛然挥下,峻护则千钧一发地避开来势汹汹的斩击——
相对地,这一劈使得峻护刚才坐的椅子从中一分为二。
「喔——」
同学们原本还用「又是那一套」的目光守候事情发展,就在他们表情变得目瞪口呆时,施展出华丽一击的当事人自己也歪过头,满脸不可思议。
「呼嗯……照平常的话,狡猾的恶灵都会在要紧关头来碍事,害我不得不屈服。看起来今天状况非常好呢,恐怕是我身上充满的灵力已经超越恶灵了。」
「…………好厉害!你太厉害了久远院同学!」
开口的是祭的盲目崇拜者,月村真由,她一回神后便天真地拍起手称赞。
像参加偶像演唱会尖叫的粉丝一样,真由眼睛发亮地说:
「把厚木板与铁片做的桌子和椅子漂亮劈成了两段……你果然不是普通人!来吧,请你快点趁现在,把我和二之宫身上的恶灵一起除掉!」
「呃,与其说她厉害……月村,要是被那样砍到,你一样会走向变成两段的命运耶。」
「哎唷,你太爱担心了啦。久院院同学只是为了小小展现实力,才会做这样的表演嘛,她哪有可能对活生生的人做这么危险的事。」
「……嗯,对啊。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峻护早早放弃了唤醒真由的念头,说道:
「总之月村,你待在这里不要动,说好啰——久远院,我们到那边去!」
叮咛过真由之后,峻护逃命似的冲到走廊。
「呼嗯,也好。我就接受你的挑战吧。照我今天的状况,大概可以让可爱的『鬼断丸』吸到新鲜的人血——订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