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假面传说-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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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佟对易剑笙解释说。
“恩，我会尽力掌控住方向。不过我们现在对下面的空间一无所知，就算是掌控住方向，风筝也会一直朝着一个方向飞吧。迟早还是会撞在对面的崖壁上。”
说到底，这还是一项危险的行动啊。
“所以呢，跳下去之后，你就用力压低你那一侧，让风筝绕着圈滑行，这样就不会撞上对面的崖壁了。”
“原来是这样。”
易剑笙赞许地对美佟点了点头，帮美佟将腰上的绳子栓紧。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走！”
易剑笙一只手搂住美佟的腰，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绳子，深吸一口气，纵身跳入了黑暗的深渊。
悬崖下面的风果然很大，风筝翻卷了几下就吃住了风力，变得平稳起来。虽然看不见，不过易剑笙和美佟还是都感觉到，风筝向前滑行的速度有些太快了。照这样下去，不一会儿就会撞上对面的崖壁。
易剑笙在丹田里凝住内息，慢慢用自己的重量让风筝往一侧微微倾斜，风筝很快就乖乖打起了转。
风筝稳定下来之后，两个人便开始安心下来。静静等待风筝着陆。
冷风拂面，像刀子一般划着两个人的脸颊。易剑笙感觉到耳边美佟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湿冷。没有想到这山谷里面的风竟然会冷到这种程度。
易剑笙不由将美佟紧紧搂入怀里，为美佟抵抗寒冷。
时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冷风里面仿佛永无尽头，究竟下落了多久，几乎快要被冻僵了的易剑笙根本不记得了。这山谷深得可怕，或许两个人误打误撞地正在掉往更深的地狱吧。美佟在寒风中虚弱地睡着了，易剑笙尽管努力保持着清醒，也慢慢坠入了睡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易剑笙从冰天雪地的梦里醒过来。
双脚还是悬空着，风筝还在盘旋着缓慢地下落。
还没有到达地面吗？怎么会竟然这么缓慢，就像是已经在这风筝上面漂了一辈子了。
“佟儿？佟儿？”易剑笙在耳边轻轻呼唤。
美佟仍旧昏睡不醒，不过呼吸很均匀，身体也还是温热的。
易剑笙动了动早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的手指，已经完全冻僵了。相比起来，拥有强大不朽神功内力的美佟的抵抗力比自己还要强上很多。
该死，怎么会这么冷？简直就像是进入了深冬一样！不过，下落了这么久，一定就快要着陆了吧。
易剑笙舔了舔嘴唇，用力咬着舌尖，努力保持清醒。
浓重的夜色突然变淡了。而天上仍旧是一沉不变的黑色。
易剑笙不由地四处寻找起光源来，一低头。
下方一片微弱但却刺眼的白色荧光。
脸上突然一湿，易剑笙闻到一股清新的冰冷味道。
是雪。
这终年无人的山谷下面，竟然全都是雪！
“佟儿，醒醒！佟儿，醒醒！”
易剑笙在耳边呼唤。
美佟慢慢睁开惺忪的双眼。
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白茫茫的大地。
没想到这深深的山谷下面竟然终年积雪不化，遍地都是不知道有多厚的雪！
风筝蜿蜒了几下，落在地上。冻僵了的易剑笙和美佟也一块摔进了雪地里。
摔得一点也不痛。
“好冷，原来这下面竟然有这么多积雪。”
美佟从雪里爬起来，抖弄着耳朵头发上面的雪块。
“原来方虹知道这下面有这么厚的积雪，所以毫无顾忌地直接跳了下来。”
“在这种地方，想要获得食物，也只有天上的飞鸟了吧。”
“只不过，在这么深的地方，去捕获远在山崖之上的飞鸟，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方虹却做到了。”
“真是了不起。”
“你看！那是什么？”
不远处，雪地里，有一个什么东西竖立着。
两个人慢慢走过去。
“雪人？”
“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孩。”
第一百九十八章——重演
第一百九十八章——重演
这两天一直在加班，蛋疼。
“好漂亮。”
美佟看着被塑造得栩栩如生的雪人，惊讶地说。
易剑笙点点头。
这个由雪做出来的小女孩就像是有着生命力一般，精致到了极致。制造者对于这个小女孩的感情充沛地展现在了这个雪人身上。如果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纯真无邪的小女孩存在过在这个世界上，是绝对没有人能将她再现出来的。
是的，说到了重点。再现。
“这个小女孩是谁？”
美佟不由地问。
抬头看着易剑笙。
“是谁！”
一个声音突然从厚厚的冰雪下面传出来，带着惊慌和怒气。
在寂静的雪地里显得分外刺耳。
如果是从前的话，美佟肯定会非常冷静地去洞察对方的来路，然后选择最佳的应对方法。可是现在她却惊吓般地躲在了易剑笙的怀里。有了依靠之后就不可避免地忘记坚强，美佟始终还是个女人。
易剑笙将美佟护在身侧，借着微弱的雪光遁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幽幽蒙蒙的光线深处，有一小块稍稍昏暗的缺口，仿佛是一个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洞口。
有人在里面。
易剑笙握住美佟的手，牵着美佟慢慢接近过去。
尽管小心翼翼，但是脚下不知道有多厚的积雪还是大声地暴露着两个人的脚步。
咯咯，咯咯，咯咯。
看清了。
就在地上的雪洞里，一个不停颤抖着的男人。
披肩的长发上面结满了冰霜，一双颤抖的眼睛里仿佛也被冰霜蒙上了一层，迷茫。
“方虹？！”
看清那人的模样，美佟惊呼。
易剑笙示意美佟小声点。
而雪洞里的方虹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两个人似的，仍旧深陷在迷茫之中。
“前辈？”
易剑笙走上前，轻轻呼唤。
浑身结满冰霜的方虹不动。
“前辈？”
易剑笙又靠近一些。
方虹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听到了易剑笙的呼唤，却又像是根本没有听到。
“他怎么了？莫非是在这下面冻坏了吗？”
美佟不解地看着神智迷离的方虹，问易剑笙。
“不知道。但是像他这样的高人，竟然也会被气候所击倒吗？他究竟已经在这下面呆了多久了？”
看着方虹的样子易剑笙不由得有些难过。
突然，方虹停止了颤抖，一双游离不定的眼睛也安静在了一个点上。
“减甲神功……”
方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变了。
易剑笙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自己脚下，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隐隐泛着微微的红光。
刚刚自己太过紧张，不知什么时候不自觉地催动了体内的减甲神功。
方虹的感官太敏锐了。
“来吧，你要找的人是我。”
方虹像凶兽一般看着易剑笙的眼睛。
怎么回事？方虹究竟是怎么了？
方虹暴起！绿光闪烁！
不由分说！方虹从雪洞里扑出来！揪住易剑笙的领口就像炮弹一般将易剑笙带到了高空！
深绿色的光华映在冰天雪地里更显耀眼！
惊慌失措的易剑笙被方虹狠狠按在雪地里！
“……前辈……”
易剑笙哪里想到会遭到近卫的袭击，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反击的意识。
“来啊！来啊！你要找的人是我！”
方虹像是癫狂了一样，眼神迷离地对着易剑笙大吼。
虽然情绪异常激动愤怒，但是手中却没有相应的粗暴动作。他在犹豫。
真是矛盾。
“剑笙！你怎么样？！”
美佟紧张地跑了过来。
“我……”
不等易剑笙说出话来，方虹就又拽着易剑笙向后远远地翻腾出去。
又是摔落在雪地里。
速度快到美佟的眼睛都无法追上！
“前辈！前辈……”
易剑笙的喉头被方虹拉扯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努力挣扎着抓住方虹的手。
“来啊！来啊！你要找的人是我！我就在这里！来啊！你为什么不动手？！来啊！黯灭！”
方虹对着易剑笙大吼。
黯灭！！
易剑笙一瞬间明白了！
原来！他是错把自己当成了黯灭！他又沦陷在了当年的回忆里！当年那将他的一生毁了的惨痛回忆里。
方虹将易剑笙当成了自己的父亲黯灭，所以他刚刚才会在下手的时候有些犹豫不定。
“剑笙！他神志不清了！快点想办法逃啊！”
美佟也看出方虹的状态，大声地提醒易剑笙。
是黯灭吗？
易剑笙却安心下来了。
如果方虹是已对当年的黯灭的决心打自己的话，那么……我何不试一试？试一试自己能不能满足当年他和黯灭被打断的对决……
“剑笙！你还在干什么？！”
美佟看到易剑笙在犹豫，明明方虹是招式下就暴漏着足以逃脱的漏洞。
“等等我。”
易剑笙对美佟说，微笑。
一抬掌，红色的气破开方虹并未使出全力的蝴蝶效应。
突然被挣脱，方虹微微愣了一下，正待继续扑上去。
易剑笙却没有逃，正面着方虹站定。
好强大的腐蚀之力，这就是为什么身体感觉如此冷的原因吗？是那股气腐蚀了四季，让自己的世界只剩下永不结束的冰雪。停格在了永不结束的冰雪。
“黯灭！”
这一下子方虹真的完全陷入了当年！
即使易剑笙想要逃脱，也绝对不可能了。
只有使出自己全力的减甲神功去抵挡方虹，去配合方虹，或许当这一场当年的对决重演到了最后的时候方虹就会醒来。
只是或许。
无论如何，当减甲神功又对上了蝴蝶效应。
美佟无言。
红色的光，绿色的光。
不断膨胀，不断膨胀。
然后拥抱在一起！
化作一团撕裂着空气的黄色光团！深深扎进了不知道又多厚的积雪下！
被两人扬起的碎雪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为美佟披上了一件纯真圣洁的嫁衣。
※※※
“解？”
秃鹰呆看着瑛宝手中握着的蓝色杖子。
“白大叔说把这个交给阿逆。”
瑛宝低着头，一幅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罪过的样子。
“没想到白大叔真的达到了解的境界，真替他高兴。瑛宝，不要再自责了，你也要为白大叔高兴才是。”
秃鹰抚摸着瑛宝低垂着的头，安慰说。
抬起头，在脑子中构想着或许并不存在的回忆。
那个教给自己不朽神功的师傅，那个将阿七救出食人魔聚居地的高人，那个最后化身为神的男人。
白大叔也追着那个人踏入了解的羽化之路。
而自己，一直自认为了不起的自己，在解的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
虽然早就已经功力全失，但是这份感伤是真实的。
第一次在野区外面见到白大叔的时候他还埋怨说阿逆狗屁不通，还说当年遇到阿逆的时候的那一掌，明明就将远处的一棵枯死的大树给打活了。结果却成为阿逆一直拿来取笑的笑料。想起白不收边埋怨着，还一边倔强地不肯亲自向阿逆解释的样子，秃鹰不由得又笑起来。
原本以为阿逆遇见自己是他的造化，现在想起来，真是自己过于可笑了。
阿逆的父亲是斩水，母亲是贞姬，师傅是宣命老人，方虹十分乐意将蝴蝶效应传授给他，而疯脸更是一见之下就臣服在了阿逆的脚下，毫不吝啬地为其开启了第二形态。
阿逆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在解的边缘，这样的荣幸，不，荣幸已经不能够表达，只能说是——命运。
是的，命运。
现在终于完成了解的白大叔又亲口嘱托要将自己的所有，自己的解交给阿逆。
满头白发的秃鹰不禁向往起来：阿逆，究竟你是命运的宠儿，还是命运根本就是你的仆人？
能有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