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假面传说-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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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什么玩笑。”
斩水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逆天来轻轻责骂道。
完全不相信。
“您自己看看吧。”
逆天来回头看了看钢牙，深深呼出一口气，将袖子挽起。
斩水侧着头，不解地看着逆天来脸上认真的表情，抬起手轻轻按住逆天来的脉搏。
然后斩水的手就僵在那里。
没有气海了？怎么可能。听到逆天来的话，贞姬也不由自主地转过脸。
逆天来胆战心惊地抬起头，偷偷看看父亲斩水。
斩水还是没动，额前的长发散落下来让逆天来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逆天来却有种父亲斩水额前的那一缕白发一下子多了好多的错觉。
贞姬轻轻碰了碰僵住的斩水。
斩水回过头看贞姬。
看到斩水那涂上了一层死灰的眼睛，贞姬一下子将逆天来的手夺到自己手里。
“……”
逆天来从来不善于打破僵硬的关系，只好任由贞姬抓住自己的手腕。
“不可能！”
贞姬睁大着眼睛，抓着逆天来的肩膀将逆天来拉到身旁，飞快地将耳朵贴到逆天来的胸口。
然后她也僵在了那里。
逆天来无能为力地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不就是没有了气海再也不能使用内力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夜魔吗。”
过了许久，雕像一样站着的斩水终于像是融化了一样，抬起眼看着逆天来问。
“什么？夜魔？什么意思？”
逆天来看着斩水锋利得吓人的眼睛，完全不知道斩水在说什么。
“是夜魔把你弄成了这样吗。”
斩水很艰难地忍耐着快要炸开的愤怒，重复自己的话。
“不，哪有，和他没有半文钱关系。”
逆天来这才明白了斩水的意思，连忙澄清道。
“不是他还有谁？！”
贞姬也一下子站起来，狠狠抓着斩水的手，一幅恨不得现在就拉着斩水去算账的样子。
“真的不是他！”
逆天来连忙拽住斩水的另一只胳膊，说。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斩水缓了一下劲，稍稍控制住了情绪。
“是他自己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身后，沃金吹着口哨摇摇晃晃地走上来说。
斩水和贞姬回头，两道目光将沃金刺得千疮百孔。
“……唔唔！”
沃金被突然喷射而出的杀气吓得连忙后退。
“他说的没错！是我自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
看到父母对沃金释放出了那么重的杀气，逆天来连忙挡在沃金身前。
“是我，自暴自弃，明明知道自己的气海已经裂了却还一味使用，故意想让自己的伤变得不可挽救。是我，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逆天来解释说。
啪——！
一记沉重响亮的耳光。
逆天来打了两个滚才停下来，捂着脸看着贞姬。
“你这个兔崽子！”
贞姬气得直哆嗦，简直快要说不出话来。抬起手就又要冲上去打。
斩水一把将贞姬牢牢抓住。
低着头，斩水的眼睛灰暗得像是一口废弃的枯井。
“没事吧？”
钢牙小声问。虽然很为逆天来不平，但是这个女人显然就是逆天来的娘亲，钢牙根本没有插手的权利。
这时候方虹，秃鹰，瑛宝，易剑笙，慈世平等人也都追了上来，全都尴尬地停在了沃金身旁。
“好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捂着脸沉默了半天，逆天来拍拍屁股，站起来，故作轻松地笑笑说。
“放屁！”
看到逆天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贞姬的怒火又冲上来，挣脱斩水的手臂，对着逆天来抬手就要打。
逆天来抬起手臂，架住贞姬势大力沉的一击。
贞姬惊呆地看着逆天来，心下只有更加恼火，他竟然还敢挡！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贞姬完全没有去思考逆天来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人是如何挡住自己的。
“我说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逆天来看着贞姬冷冷说。
他从来都不欣赏不温柔的女人，更别说一个总是自以为是甚至比男人还要粗暴的女人了。就算是她是自己的娘亲，逆天来也没有办法对一点不温柔的贞姬产生半点好感。
贞姬气得对斩水直瞪眼。
“你可知道，没有了气海意味着什么。就像是女人没有了胎盘就没有办法再生孩子一样，没有了气海你的余生都绝对不可能再拥有任何内力，你再也不能接触那些真正高深的武学。再也没有机会成为最出类拔萃的那一类人，你只能以弱者的身份谨小慎微地苟且偷生。你的人生已经完了。”
斩水看着逆天来说。
“我知道，我再也不能修炼内力。这没有什么大不了。我不在乎。”
逆天来底气十足地说。
“你都看到了？！他是想气死我们俩！”
贞姬抓狂地对斩水说。
“我没有那功夫。”
逆天来也来气了冷笑着说。
气死你们俩？我想要气死你们？我满脑子都想着的是如何气你们？究竟是谁一直在试图掌控谁？究竟是谁伤害了谁？如果我也伤害了你们的高傲，那么谁受到的伤害更深？你已经夺走了我最宝贵的东西！你知道吗？！你已经杀了我几百遍！！你竟然还能够在这里厚颜无耻地觉得自己委屈？！只要你们能够不妨碍我做我喜欢的事我就跪谢大恩了！
是啊，是我自己弄坏了自己的身体，怎么了？怎么了？你管得着么？我自己的身体我想怎么毁就怎么毁！也许你们曾经有过管教我的权利，可是，在粗暴地夺走我的灵魂之后，再没有谁有资格对我的选择说半个字！！我已经失去了整个世界，对这样的我难道你们还想要赶尽杀绝？
没有气海？再也成不了高手？终生当个弱者？在你们看来这些都是那么重要吗？是了，我想起来了，你们都是最高贵的那一类人，你们会在乎这个。可是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的高贵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这辈子就是一个小混混，我绝对不会，也从来没有过资格去在乎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太高太远，以至于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得不到那些有什么损失。我只想安静而有尊严地活着。我也找到了我最大的知足。可是呢？被你们砍断了。只是因为你们有些小小的不顺意！
别说了。
什么也别说。
不是任何人，也不是我自己，是你们毁掉了我。
“你看看他的态度！你看看……”
贞姬姣好的面容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老态尽显。
真难看。
“这些话，你再也不要说。”
就算是完全事不关己，看到贞姬气成了这样子斩水也不可能不管不顾。话说，这还是斩水这辈子头一次看到贞姬气成这样。
“我对这个世界从来都是礼让三分，有时候就算是受了一定程度的伤害我也是能忍则忍。有一个词叫做：自找。我已经是这么退让了，所以，对于还是得寸进尺的人，我不会再容忍。别自找。”
逆天来将手里的蓝杖攥得吱吱作响。
第三百七十四章——疯脸主人的夫人
第三百七十四章——疯脸主人的夫人
“有趣。”
一阵凝重的冷风扫过，留下两个清脆的字眼。
贞姬愤怒地侧脸瞪过去。
雨萌依偎着夜魔史丹，紫宁挽着红丸的手腕。四个人旁若无人地从一群人身边走过。
“死丫头。”
贞姬看着一脸嘲弄的紫宁，气得直咬牙。
紫宁有恃无恐，脸上的笑越发鲜艳。
“好了，这件事先放下不提，日后再说。”
也来到了吗？斩水只是轻扫了一眼，对这四个人一点也不感兴趣。
贞姬侧过脸去，虽然仍然气愤难平，但显然暂时也不愿再提。
“没错，阿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易剑笙安慰般地走上来拍拍逆天来的肩膀。
逆天来看了看方虹，轻轻点头。
自己曾经要求过，要帮助方虹除掉天灾的。而且，这也是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
来到这里的原因？
逆天来恍然间又想起了什么。
“父亲。”
逆天来看着斩水。
“怎么？”
斩水看着逆天来漂浮不定的眼睛。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逆天来没有底气地问。
“几个月前。”
斩水回答说。
“那么……你有没有见到过……穆海尘的军队？”
逆天来问。
“有。”
斩水点头。
“真的吗？你在哪里见到他们的？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逆天来心里的石头一下子放下了，追问道。
“就在前面，他们还都活着。”
斩水说。看出心地善良的逆天来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危，可是斩水却没有说他们都很好。当然谈不上好这个字，日夜与那个人相处在一起无论如何都决不能算是好。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他们在森林里……真是太好了！对了，父亲，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小女孩跟着他们？”
逆天来问。
斩水望着逆天来的眼睛。
“……就是……一个……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她不会说话……不！不爱说话。见到了没有？”
逆天来努力描述着小猫的样子，却只能笨笨地说出这么多。
斩水点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猫她没事，真是太好了。”
逆天来释然地拍着胸口，回头看着怪力芬说。
阿芬，小猫也来了，你知道吗？
可是怪力芬却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相反，怪力芬的眼睛一下子就沉到了眼底。
斩水认真地凝视着逆天来，完全不知道逆天来是怎么认识她的，又和她有什么关联。
而除了斩水，一君、逆天来和怪力芬之外，剩下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所谈论的这个小女孩究竟是谁。
方虹的一双眼睛仍旧是警惕地放在逆天来的身上。逆天来，你的身体里究竟有没有装着恶魔的梦想？到底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你？
“再往前一点，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斩水无法从逆天来毫无掩饰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东西，于是转身指了指夜魔他们四人刚刚离开的方向。
夜魔已经抢先一步了。
当下所有人都放下各自心结，以全部的诚意来迎接主宰痛苦的邪恶之君。
没走出多久，所有人都发现，夜魔随身携带着的那块黑云停了下来。
到了。
微微的震动开始在空气中交汇，融合成一股甚至能够控制呼吸的微小共振。微小，却有力。
没错，那是来自所有人胸中的心跳声的交汇。
所有人，就连斩水和一君都好像快被自己的心跳给带着跳起来。
这位如雷贯耳却素未谋面的旷世魔头终于要现出真身了。
易剑笙和美佟五指相扣，掌心早已经被汗湿；钢牙看看沃金，沃金轻松一笑；秃鹰拍拍瑛宝的手臂，瑛宝抱紧秃鹰的肩膀；贞姬挽着斩水的胳膊，斩水低头吻吻贞姬的额头；怪力芬回头看看孟铎，孟铎对怪力芬点头；黑金咂巴着小眼，舔舔嘴角；一君摸摸断臂，眼神坚定；慈世平望着前方，呼吸错乱；方虹轻合眼皮，呼出乱掉的内息……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将迎来此生最关键的时刻。对，关键。
结果未知，但已注定精彩。
“那丫的吓尿了？”
逆天来望着头顶停住的乌云，轻蔑地嘲讽说。
只有逆天来丝毫没有感觉到紧张。
钢牙好笑地看着逆天来，所有人处在一种极度的紧张之中，即使自己还完全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人物也都被这些集体的紧张和肃穆氛围给感染到了，逆天来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来？这个家伙。
“不。”
异口同声，斩水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