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假面传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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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是干涩的血污。
再加上脸上扣着一张狰狞丑陋的面具。
整个人就像是一具活跳尸。
“笨蛋！危险！快走开！”石极大喊。
紫宁站在昏倒在地的雨萌旁边，面无表情地望着一心只有逆天来的杜彪。
“阿逆！你怎么了？”杜彪摇晃着瘫软的逆天来。
“怎么回事？”少年看着突然摔落在地上的逆天来，不解。
“如果他真的是你朋友，就帮他将面具拿开。”方虹看着杜彪说。却没有打算亲自动手。
听到方虹的话，杜彪马上点了点头，试着摘掉逆天来脸上的丑陋面具，可是却怎么都拿不下来。
吸附住了？
就像是在脸上生了根。
怎么可能？这又是什么情况？
血教教史上可没有这种记载。
少年脸上的问号越来越大。
“用力试试。”方虹提醒。
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杜彪力气惊人，不可能会连一张小小的面具都摘不下来。
杜彪用手指扣住疯脸的边缘，另一只手按住逆天来的肩膀，使劲往外掰。
直到逆天来耳边的皮肤都快被撕裂出血，还是摘不下来。
“怎么办？”杜彪心急地看着方虹问。
方虹的嘴还没张开。
两道血柱就将杜彪的脸喷成了血红色。
杜彪一惊，只见两股血柱正从疯脸的眼孔里喷出来！
再一摸，逆天来贴着疯脸的耳边，下巴也都有黑红的血浆流出来。
面具下，逆天来的脸。
在汹涌地流血。
一瞬间就在地上淌成一片。
众人无言，都干看着这超现实的一幕。
这么多血，五个人都死了。
而逆天来却像是个大血库一样，丝毫不见干瘪。
杜彪的哭声打破了沉默。
“呜呜呜呜呜呜……”
阿逆没救了……
“我懂了……”少年突然呆呆地说。
“什么意思？”石极转头看着少年。
“他在反馈。”
少年说，还自我肯定般地点了点头。
“到底什么意思？”石极翘着胡子问。
少年只是盯着不停流血的逆天来，笑而不语。
那期待的表情在说：等着看吧！
※※※※※※※※※※※※※※※※※※※※※※※※
“师傅，好久不见了。”
斩水看着满头白发的秃鹰，温和地打招呼。
额前醒目的清秀白发微微飘动。
“好久不见。你还是风采依旧。”秃鹰也亲切地看着斩水说。
“你却怎么回事？”斩水看着秃鹰苍白的白发问。
“师傅遭人暗算，功力全失……”一提起这件事，瑛宝的鼻子就酸了。
“……是她？”斩水面露歉意。
“不是。”秃鹰轻轻一笑。
“那还有谁……”斩水仍旧不能释怀。
扑通一声！
斩水给秃鹰跪下了。
“斩水！”秃鹰连忙伸手去扶，可是功力尽失的他又怎么能将刻意不起的斩水扶起来。
只好也跟着跪下。
野区六雄里面，秃鹰威望最高，第二，就是斩水。
年轻……当然是相较秃鹰来说，年轻而且强大。实力不在秃鹰之下。
至于为人，那更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好。
完美，难道不是么？
所以秃鹰在斩水面前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师傅。
如果两个人同龄，那么野区里拥有话语权的那个人就绝对轮不到自己来当。
“我……我一定会找到贞姬，让她将功力还给你。”斩水太阳穴上的青筋痛心地鼓起。
“或许真的不是她。我的功力是我在外面的徒儿吸走的。至于是谁指使，教授他法门的，那就不一定是她了。”秃鹰若无其事地说。
尽力安慰着斩水。
“我知道了。”斩水淡淡说，扶着秃鹰站起来。
秃鹰低头叹气，看出来他还是认定是贞姬下的手。
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别人的事，这是斩水的原则。
不，称不上是原则，因为他从来不给自己做出对不起别人的事的机会。
绝对不会。
可是偏偏他的最爱，他的所有，却是贞姬。
不择手段不讲情义的贞姬。
从进入野区的第一天起，斩水就一直在为贞姬赔罪，收拾烂摊子。
如果不是因为斩水。
秃鹰也肯定早就将贞姬赶出野区了。
至于斩水是如何机缘巧合进入了野区里，那就牵扯到一份更大的恩情了。
所以，秃鹰和阿七瑛宝师徒三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口提让贞姬出去的事。
上苍不给人白白的恩情。
每一件事都牵扯着相应的因果关系。
不过秃鹰，阿七和瑛宝师徒三人，却都一致认为即使贞姬的人品再怀上十倍。
能认识斩水，也值了。
斩水就是这样一个人。
“阿七呢？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斩水替秃鹰拍掉膝盖上的尘土，问瑛宝。
“阿七……”瑛宝突然想起了，自己原本就是来这里和阿七会合的。
此刻阿七说不定正身陷危险。
“斩水，你感受到了吗？”秃鹰看着斩水的面部表情。
这么些年没有见了，不知道你的功夫精进到了什么地步了。
“好混乱。”斩水闭上眼睛，像是关闭了视觉，正全心用嗅觉在空气中摸索着。
“怎么回事？”秃鹰不解地看瑛宝。
瑛宝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奇怪。
即使是功力尽失的自己，也靠着多年练功练就的超乎超人的感知力察觉到了那头暴兽。
这么明显，斩水怎么会感觉不到？
按说斩水应该感知得比自己清晰百倍才对。
怎么会感觉到混乱？
“有一个特别巨大，还不是一般的嚣张呢。”
斩水补充说。
秃鹰这才露出惊喜的表情。
“阿七也在那里。”斩水继续说。
“他怎么样？”秃鹰问。
没想到你的功力竟精进如厮。
“他没事，不过很累。”斩水睁开眼睛，说。
“很累？”瑛宝不太明白。
“高手很多。我们赶快去吧。”
斩水对秃鹰说。
没有疑问的语气。
瑛宝抬头看秃鹰。
秃鹰点了点头。
就这样，虎牙城迎来了史上最精彩的一天。
第四十三章——蛹化
第四十三章——蛹化
杜彪本能惊恐地撑起胳膊向后撤。
手按在血中，却疼得大叫一声，躺在了血水里。
又马上弹了起来。
“快出来！”石极大喊。
杜彪却根本傻了一样，听不懂石极的话。只是一脸痛苦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上鼓起几个烫红的水泡。
方虹轻轻跃起，像蜻蜓点水一样将杜彪从血池里捞了出来。
从疯脸下面流淌出来的血水在地上汇成的血池里，气泡由小而大，不停往上冒。散发着热气。
血水在沸腾。
而逆天来，则像熟睡的婴儿一样，静静躺在那沸腾了的血水里。
滚烫的血水却没有烫伤逆天来半点，从血水里蒸腾出来的红色的能量像蚁群一样，疯狂地在逆天来全身上下游走。
啃噬着，重组着。
像是一个熔炉。
逆天来就在这熔炉里，蛹化着……
头顶的乌云也越积越厚，越来越黑，像是在庆祝着，迎接着，他们嗜血的主人。
“这才是真正的第二形态！”少年得意地介绍说。
“原本我以为他已经进入了第二形态，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有意识！他在排斥疯脸的力量，疯脸的掌控。竟然还做出反馈疯脸的力量，将喝下肚的血液逼了一部分出来这种事！”少年自顾自解释说。“不过，现在。哼哼，他已经在和疯脸的较量中败下阵来。”
怪物正在破壳而出。
石极明白，所以他万分焦虑。
怪物正在破壳而出。
方虹知道，可是他却没有要想出手阻止的意思。
其实从刚刚，石极就想要问方虹，逆天来摔在地上昏迷着的时候，明明离得那么近，方虹却没有亲自上去将疯脸摘下来，即使摘不下来，石极也相信方虹一定有别的办法制止。
可是方虹却没有。
你在想什么？
石极的困惑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方虹自有他的意图，虽然他的意图会很难让石极接受。
但是，听到少年的话，方虹更加深了自己的期待。
方虹不语，抬眼看少年。
接触到方虹别有意味的眼神，少年得意的嘴角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僵硬地一笑，再低头去看躺在血池里飞速蜕变的逆天来。
完全换了一种眼神。
骇然。
到底在搞什么？
怎……怎么个情况？
看到少年难以置信的表情，方虹笑了。
“你刚刚是真的以为他已经是第二形态了是吧？”方虹故意说出来。好让石极他们听明白。
无法否认，少年木然地点了点头。
“你以为是借助第二形态才能拥有的速度和运动力，却是这个人在还没有拥有第二形态的力量之前就已经达到的。”
“过一会儿他进入了第二形态，连你都不敢想象他会有多强吧！难怪疯脸会选中他。”
说着方虹又期待地望向地上的逆天来，这个名不见经传，但是却又好像与所有事都有着牵连的陌生的，神奇的小子。
如果能帮你恢复神智，即使只保持疯脸第二形态的实力举步不前，那么也会是对付她的强力帮手。
又或者，你才是那万中无一的天才？
近卫？
“哭什么哭！你朋友没事。”石极却不对这种想法抱太大的幻想。
转头对还在干张着嘴，不停掉眼泪的杜彪说。
杜彪马上听话地闭上了嘴，擦掉脸上的泪花。
看到杜彪没出息的傻样，石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种笨蛋的朋友，能好到哪去。
方虹起身走到昏倒在地的雨萌身边，将雨萌轻轻扶起。
“醒醒。”方虹将手指放在雨萌的人中上，轻轻呼唤。
“这个女人醒过来不会麻烦吗。”少年悻悻地说。
想到刚刚雨萌对逆天来那一点也不矜持的热情呼唤，少年有些不爽。
是男人都会不爽。
“不会。或许还要指望她唤醒这怪物呢。”
方虹送出右掌在雨萌背后输送真气。
阿七努力困抱着躁动不安的田申。
剩下的几个人就眼也不眨地盯着逆天来。
许久。
“有变化了！”石极突然高声提醒方虹。
方虹脱掉长袍铺在地上，将已经微微睁开眼的雨萌轻轻放在上面。
回过去看。
只见血池里的热血已经蒸发耗干。
横躺着的逆天来缓缓飘起。
围观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后退。
深红色的血雾从逆天来的脚边盘旋着升起，最后全部汇聚在了脸上。
将逆天来整个头紧紧包裹。
风起云涌。
身子倾斜，逆天来的脚落回地面。
抬起右臂，用力一挥！
血雾散开！疾风扑面！
头顶的乌云像瞳孔一样急速收缩一只球，像一只俯瞰人间的恶魔之眼。
整个天地仿若日食般，突然黑下来。
昏黑的光线下，血红色的疯脸霸气地熠熠生辉！
好厉害！
方虹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看到的时候，还是不由地微微惊奇。
原本巨大嚣张的气，此刻尽数收进逆天来体内。
由不稳定变得精实坚硬。
原本披散着的乱发此刻全都变得直顺平滑，像瀑布一样在肩膀上流淌成一条河。
从各方面完成了质变。
别的先不说，就是这呼风唤雨般的自然感召力，这种气势……
世界无限大。
只能这么说了。
“阿逆……”就连憨傻的杜彪，也不再敢大呼小叫地呼唤。
强烈的陌生感让他热情不起来。
无与伦比的恢弘气势让他不由地感到卑微渺小。
只能敬畏地小声试探。
听到声音，逆天来缓缓转过头来。
疯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