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武侠-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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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
所有的破绽仿佛都是陷阱,在等着他往里跳。
“咚!”
脚步落下,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郑榭的肩膀微微耸动,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跋锋寒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郑榭的动作,他几次想要出手,气机已经提升到极点,却又无法出手,让他心口积气郁结。这种想要出手却被提前压制的感觉比起招式被挫更让人绝望。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只怕还未出手就要失败。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心理上的打击。
“噗!”
跋锋寒毕竟心志坚定,在压抑到极致之时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将心中郁结之气跟着吐出。
同时长剑出鞘,一道剑光在血雾中向着郑榭斩了出去,如断流分浪一般,剑气将血雾迫开。
“当!”
郑榭双掌一合,将跋锋寒的长剑夹在手中,双手一搓,“咔吧”的一声,他的长剑从中折断!
“当啷!”断剑坠地。
跋锋寒猛地退后一步,脸上却露出了一副释怀的笑容,潇洒地耸耸肩,将断剑随手抛开,说道:“我输了,君瑜,咱们走吧!”
他的动作洒脱,笑容中有一种奇特的魅力,很是吸引女孩的目光。
傅君瑜目露奇光,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微微点头,跟着跋锋寒下了酒楼。
厅中所余之人更是看得目眩神迷。
郑榭旋风般转身,对长叔谋道:“阁下是自己走呢,还是要我出手请人。”
“我们走!”
长叔谋十分光棍地抛下一锭金子,招呼手下,大步离开酒楼。
郑榭走到商秀珣对面坐下,笑道:“场主大人,在下幸不辱命,把他们都请走了。”
直到听到他说话,商秀珣才惊醒过来,故作泰然地“嗯”了一声,心脏却不争气地“嘭彭”直跳,俏脸也微微红润起来。
在刚才那一刻,郑榭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将她的视线牢牢锁住。
“噗哧!”
郑榭看着她这傲娇的俏模样,不由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w、w、w。、w、r、s、hu、。、co、m、'
商秀珣芳心大乱,娇喝一声:“我吃好了,咱们走!”
郑榭打趣道:“好,都听场主大人的。”
亲随将这一桌还未动箸的饭菜打包起来,出了酒楼。
一众人向襄阳城外而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婠婠
襄阳城的主干道上,一队队的侍卫列队跑过,行事匆忙,城中行人和商贩都小心地避了开来,就连城中的江湖人士都远远躲开,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气氛肃然。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江淮军打到这边来了?”
牧场一行人刚出了酒楼,便看到这般场景,商秀珣开口问道。
郑榭轻描淡写地说道:“跟战事无关,郑某手痒,刚刚把钱独关宰了。”
“什么!”
商秀珣惊叫出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众人也都吓了一跳,与这个不安分的主在一起,心脏承受能力稍差一点都不行。
郑榭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是等出了城再容我向场主解释。”
“你最好能有一个现由说服我。”
商秀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命令道:“马匹和行李不用拿了,大家尽快出城。”
众人接令,立刻攀城离开,赶至东城码头,花重金租了一艘货船,并令船家立刻开船。
货船起帆。
众人看着襄阳城渐渐变小,才松了口气。
郑榭来到商秀珣的房间,对她道:“秀珣不要生气,你听我解释。钱独关并不只是汉水帮龙头老大那么简单,他真实的身份其实是阴癸派的弟子,占据襄阳城也是为阴癸派扩张势力。”
商秀珣脸色微变,道:“真的?”她对阴癸派也有所耳闻。
阴癸派行事不择手段,作风狠辣,在江湖上可以说是臭名昭著,几乎所有的人都对她没有什么好感。
郑榭道:“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跟秀珣开玩笑?”
商秀珣瞥他一眼,道:“那你应该事先跟我商量好,你这么招惹阴癸派,就是在拿我们这些人的小命开玩笑。”
郑榭笑道:“我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动手。”
商秀珣道:“人已经被你杀了,说再多也没有用,下面该怎么办?”
郑榭道:“阴癸派占据襄阳城对牧场来说始终是一个阴患,既然如此,不如主动将它拿在手中。出发前我让李靖将军做好了准备,现在他已经出兵离开牧场,趁襄阳城大乱之际,正好将它拿下!占据襄阳城后,飞马军进可攻退可守,即使竟陵城出了意外,至少有城可依,不会措手不及。”
商秀珣怒道:“你为何不提前跟我商量好?”
郑榭道:“我若提前说了,秀珣会答应吗?”
商秀珣一滞,确实,她有种种顾忌,如果能重新选择,未必会答应攻占襄阳,有些战机是一去不再来的,若不能把握住,局势会完全不一样。
……
竟陵城。
杜伏威亲自率领七万兵马屯兵在竟陵城外,采用围三缺一的方式,留下了南门一处生路,打消了竟陵守城军背水一战的决心,想要使自己兵不血刃地占领竟陵。
竟陵城位于长江东畔,临江而建。但这段短短的距离也已被江淮军阻断,他们在水陆之间设下木寨,布下成片的陷阱,使得援军无法从水路支援。
十多里外的上游也被铁锁拦江,有船舰在水上巡游。
就在这种重重的包围下,郑榭带着牧场的十多名精锐强行突破水路封锁,直抵竟陵城西的码头。登陆后,更杀出一条血路,冲进了竟陵城。
竟陵城头的兵将看着他们驾着一条又破又烂的小船突破重重阻碍,又在陆地上左突右袭,杀得敌军人仰马翻,顿时爆发出一阵直冲霄宇的欢呼声。
士气大振。
骆方是牧场一员小将,冲进了竟陵城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吊桥升起,差点跌倒在地,喘着粗气大叫道:“小的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心惊肉跳过,跟着郑爷的这几天,比我过去二十年都过得精彩。”
剩下的人也都兴奋难当,热血还未平息下来,这些人两股战战,腿脚发软,口中却大呼着痛快,崇拜地看着眼前那傲然而立的郑榭。
商秀珣同样露出倾慕之色,若非周围还有数百的将士围观,她怕早已投入郑榭的怀中,献上香吻。
“真想不到场主忽然凤驾降临,数日前听说四大寇围攻牧场,庄主还欲发兵救援,却没想到牧场大发神威,竟将四大寇轻而易举地拿下。”一位中年将领走了过来,对商秀珣恭敬地说道。
此人名叫钱云,是独霸山庄庄主方泽滔手下的亲信,从山庄还未成立便开始跟着他,为人忠心耿直。
听到钱云这话,商秀珣和郑榭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贾布此人确实是冒充竟陵卫替方泽滔送去假的求援函。
商秀珣对此不太意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淡淡地道:“方庄主呢?”
钱云道:“末将已派人知会敝庄主,该快来了。”‘w…r…w…h…u。c…o…m‘
商秀珣道:“方庄主只怕未必能来,还是我们亲自登门拜会,请钱将军派人带路。”
钱云面色微变,道:“场主这是何意?”
商秀珣道:“竟陵城破城在即,已是风雨飘摇,方庄主却被妖女迷惑,沉迷在温柔乡中,不理会将士和百姓安危,怕是说不过去吧。”
钱云道:“这……庄主之事,莫将也不敢置喙,我这就派人去催促庄主。”
郑榭已听得不耐烦,伸手将他提起,道:“男人里怎么有你这么磨磨唧唧的人,要带路就快走,不带路就滚开。”
钱云喝道:“你是何人!”
郑榭懒得与他多言,伸手一捏,钱云便昏迷过去,他道:“谁来与我们带路。”
这时,一位六十多位的老将跨前一步,躬身道:“请场主与各位英雄随老夫来吧。”
说罢,带着牧场众人沿着主干路向城心的独霸山庄行去。
竟陵城中一片萧条,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关门歇业,路上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一副破城在即,人心惶惶的末日景象。
这位老将冯歌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对竟陵城眼下的局势一筹不展。
郑榭宽慰道:“老将军不用担心,牧场已派出大军救援,不日即能抵达,解除竟陵困境。”
冯歌叹道:“眼下竟陵城中将士不足一万,想要抵御七万敌军,谈何容易。”
郑榭昂然道:“这有何难,我方足有精兵十万,区区七万贼军不堪一击。”
冯歌精神一振,旋即问道:“牧场如何能有十万精兵?”
商秀珣不由给他一个大白眼,怪他胡吹乱诌。
郑榭笑道:“郑某一人可抵五万精兵,还有我这两位小兄弟,皆是万人敌,我说十万兵马还是保守估计。”
随行兵将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说话间,众人已抵达独霸山庄府外。
外敌不谈,先把内患解决才是。
冯歌带领他们直接闯进独霸山庄,问明庄主所在位置,便直冲怡情园而去。
怡情园。
园内不见任何侍婢仆卫,只有园心一座小亭中坐着一男一女。
琴声悠悠传来,予人缠绵不舍,无以排遣的伤感,能够轻易撩动人心中的情感。众人越听越觉得难以割舍,心情越发沉重,似有一团积郁之气闷结在心,恨不得刨开胸膛仰天长吼予以发泄。
似这般能直接触动人心的音乐,郑榭只在石青璇的箫音中听过。
男的自是方泽滔,只见他闭上双目,完全沉醉在琴音之中,可谓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听拂琴音,就连众人的到来都全无所觉。
不止是他,就连冯歌手下的将士和牧场随行的亲卫都不由沉醉下去,双目中已渐渐没有了焦聚。
“唉,婠婠小姐的琴音动人,若是浸淫此道,怕是早已成为可与石青璇和尚秀芳媲美的大家,偏偏却陷入尔虞我诈的江湖争斗中,得不偿失啊!”
郑榭的叹息声将众将士惊醒过来。
琴音被他打断。
方泽滔也睁开双目,霍然站起,脸现怒容,环视一周喝道:“未得我的命令,谁让你们进来的?冯歌,莫非你要造反!”
郑榭悠悠道:“战士在外抛头颅洒热血,你沉迷在温柔乡中乐而忘返,如此行径只怕比之杨广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若是你手下,怕是早就把你杀了,哪还会等到如今?”
众将士都露出鄙夷的赞同的神色。
方泽滔脸色一红,恼羞成怒,喝道:“你是何人?”
“婠婠你好,郑某来了。”
郑榭对一个将死之人毫无兴奋,他看向婠婠,倒是很好奇婠婠会怎么做。
婠婠的神色出奇的平静,她转向郑榭,盈盈一礼,声音说不出的温柔动人:“婠婠代祝师向郑少问好。”
方泽滔一怔,脸上露出吃味的表情,怒道:“婠儿,他是什么人?”
婠婠轻抚搭在肩上的秀发,柔声笑道:“方泽滔,你真是个糊涂虫,现在你还未看清楚形势吗?唉,既然如此,你就去做个糊涂鬼吧。”
说着,她伸出欺霜赛雪的纤纤玉手,扣动一根琴弦。
“铮!”
一声杀伐十足的筝鸣声响起,琴弦崩断,弦丝如利刃般从方泽滔的喉间划过。
“你……你……你好!”
一串细密的血珠从方泽滔的脖颈间冒出,他双手扼着喉咙,双眼死死地瞪着婠婠,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目光,“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血水如泉涌般从他喉间喷出。
“呛啷!”
众人拨出兵刃将小亭围住,这般惊世骇俗的魔功只教他们头皮发麻,不由全神戒备,呼吸屏凝,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