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根留住-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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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地移动脚步,正要朝着段青云离去的方向而去,只听得身边响起一声清幽的笑,接着便见一个身影从一旁闪了出来。
“嘿嘿,冷家妹子,真的没想到,原来你又单枪匹马守在这里啊!”说话者,正是胡杏儿。
冷秀云月光下的那张文静的脸微微一红,轻笑道:“难道你不也是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么?”这时候的冷秀云,早已不把当初姐妹们的誓言放在心上,对胡杏儿也没有任何的惧怕。她自然知道,刁革委此时命将不保的消息早已传记了整个灵贤镇,如果刁镇长真的一命归西,那么,她难道不想为自己寻找一个稳妥的靠山么?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她在镇人面前一定会保守一些。
“哎!”胡杏儿长叹一声,语气间果然没有了平日里那种趾高气昂的神气,道:“冷妹妹,咱们都是好朋友,以前如果我哪里做错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冷秀云一听,忽地一怔,这胡杏儿果然不像平日里那样刁蛮了,微微一笑,道:“胡姐姐,你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
胡杏儿丝毫也不隐瞒自己的心理,或者说她早已想好了回答冷秀云的话,道:“段大哥似乎对咱们姐妹越来越远了,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么?”
冷秀云一声冷笑,显然,胡杏儿是抱着跟自己同样的想法躲避在段家对面的这片小林子里的。想想那天下午段青云当着众多老婆的面与小雅一通长久的热吻,这两个山里妹子的心里第一次感觉到吃醋是什么滋味,那种酸溜溜的感觉,时时刻刻搅动着她们的心海,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原来段青云早已占据了她们心中的所有的空间。
胡杏儿已经拿定主意,若凭这灵贤镇上的影响力,除了他舅舅刁革委,就数段青云了。这个人在镇上虽说无权无势,但他从城里回来的这段时间里,解决了灵贤镇妇女的不孕之迷,威望大增,人人提起段青云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如果舅舅真的回生无望,她最好的出路就是与段青云保持亲密的关系。
“冷妹妹,那个从城里来的人,跟段大哥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你觉得呢?”胡杏儿试探着问。
冷秀云知道胡杏儿是在试探自己的心理,笑道:“那天你又不是没看到,段大哥与那个姐姐光亲嘴就亲了好几分钟,后来,段大哥干脆就抱着她进屋里去了,难道你没有长眼,你还要问我么?”
胡杏儿心中顿时犹如刀绞一般,段青云与小雅深情长吻的那一幕,对于她来讲,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每当想起那一幕,她的心里便痛苦不堪,迅速结束想像。此刻,冷秀云提起了那一幕,她的心里依然大大震惊,在她的心目中,段青云已经不再是她所要爱的人,而是她的保护伞和靠山,如果段青云将来有一天真的娶了那个城里娘们儿,她真不敢想像自己会不会疯狂!
胡杏儿的各种表现,迅速反映到她的脸上,冷秀云自然能借着明亮有月光看清她脸上的神色,禁不住大为得意,继续道:“段大哥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听说前一段时间进城,他和城里的好多大干部大领导的关系搞得非常好,而且成了体育局的巡视员,再加上他人又长得俊,身边自然有好多的城里姑娘围着转了……”
“不要说了!”不等冷秀云把话说完,胡杏儿便大叫一声,打断了她的话,道:“冷妹妹,难道我们就甘心退出了么?”
冷秀云此时简直快要乐蒙了,她只觉得这天晚上的月亮很圆,生性平静的她,从来没有像这天晚上这样的快乐,因为,她的几句话,让胡杏儿痛不欲生。
其实,胡杏儿又何尝没有听到段青云在城里混得风生水起。在全市拳击大赛结束后,她的表哥刁壮志与段青云一先一后从城里回来,刁壮志自然会把自己的城里的所见所闻跟远近亲戚说一说,其中自然少不了要谈到段青云,以及段青云在城里的所作所为。
两个乡下妹子,隔着月亮照耀下的那条青石板小路,望着段家院子里射出来的那点点灯火,不知不觉陷入了安静,她们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每个人的心中都不平静。
月儿渐渐偏西,把两个姑娘的身影拖得很长。她们依然站在原地,默默地望着段家小院里的灯光。
冷秀云的眼睛里依然一片清冷,而胡杏儿的表情就不那么平静了,她的眼睛里,时而闪现出愤慨与仇恨的寒光,时而又现出得意与兴奋的光芒……
段青云来到了刁家,刚进院子,就见几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从刁革委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借着灯光,段青云看到了那几名医生的脸,他们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每个人的脸上泛动着无能为力的神色。
段青云知道,刁家一定是千里迢迢地到县城请来了医生,而这些医生呢,虽然不想攀山越岭来这灵贤镇,可是刁家出的价钱高啊,于是,他们看在钱的份上便来了。结果上,他们对老刁的病并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中医紧紧地握着刁革委的大哥刁革风的手,无奈地道:“病入膏骨,可以给病人准备后事了。”
说着,在老中医的带领下,几名医生背起挎包,与段青云擦肩而过,走出了刁家大门,连夜赶回县城里去了。
刁家大院里,刁家妇女们前所未有的“哭赛”再次拉开了序幕。
而刁家的男人们,却显得很是冷静,他们把段青云让进了刁革委的房间里,每个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段青云,把刁革委的生死寄托在了段青云的身上。他们知道,城里的名医们治不了的病,往往好多乡间偏方却能产生无与伦比的疗效。段家作为中医世家,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法子罢!
在刁家上下期待的目光中,他轻轻地坐到了刁革委的床前,看着面如死灰的刁大镇长,再次伸出手,搭在了刁革委的左手脉搏部位,这一次,他用尽了最大的努力,刁革委脉搏部位即使弹力多么强大,他也没有松开手指,而是坚持着为刁革委把着脉。他再一次感觉到,刁革委的身体里正涌动着两条寒热交织的猛浪,两条猛浪此起彼伏,谁都想把对方压制住,但谁都不能长久的压制住对方的滔天浪头。
段青云隐隐感觉到,像刁革委这样的脉像,根本就是死亡之兆!一般人如何能承受住这样的脉搏跳动呢?
来不及多想,段青云一招手,把刁家人唤上前来,道:“你们家里,现在谁是家长?”
刁龙和刁虎两兄弟凑上前来,道:“我们家,当然是我叔叔是家长了。”
“你叔叔不但是你们的家长,而且是咱们灵贤镇的镇长,可是他现在生命垂危,他还能料理家里的事么?我所要问的问题是,现在,你们家里谁说了算?”段青云正色道。
段青云这句话虽然说得很是狂妄,刁家上下却很是受用,毕竟段青云说出了刁革委是灵贤镇的镇长。
一位与刁革委年龄相当的半百老人走上前来,道:“我是革委的大哥,我兄弟现在生病,我来作主!”
段青云扭头一看,正是刁革委的大哥刁革风,微微点头,道:“刁大叔,事到如今,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
“小侄啊,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刁革风看着段青云的脸,以一副迫切的语气道。
围在床边的刁家不少人也纷纷应和着刁革风的话。刁龙接口道:“段兄弟,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你们段家的事,就是我们刁家的事!”
听着刁龙的话,段青云想起了太爷爷在灵寿山后山说过的话,刁家与段家在上百年前就存在着很深的仇怨,尤其是在抗击八国联军侵犯灵贤镇的事上,刁家主降,段家主战,分歧很大,时日一久,积怨成仇,而刁革委当了镇长之后,更是气焰熏天,当他得知段青云在城里混得风生水起,与城里的张、林二位局长们打得一片火热时,坐不住了,为了投其所好,老刁才想出了进山割虎鞭,想向张、林二位局长进献虎鞭使刁壮志始终凌驾于段青云的身上!刁段两家的恩怨,可谓越积越深。现在,这刁龙说出了“你们段家的事,就是我们刁家的事!”不由得使得段青云浮想联翩,感慨不已。看来,不论到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是凭借自身的本事说话啊,一句话,有了实力,腰杆才硬!
段青云微微一笑,接着,便严肃起来,道:“刁大叔,一整天了,不止是你们一家人都着急啊,我也是急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刁镇长可是咱们整个灵贤镇的镇长啊,他坚决不能出事啊!”
听着段青云的话,刁家上下感激地点了点头。
段青云道:“我爹当了一辈子的医生,他并不是不愿治刁镇长,问题是他不敢治,因为刁镇长的病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咱们为了让刁镇长活过来,就必须尝试一下各种治疗方法,医学上的这点道道,很多的时候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东边不亮西边亮,正规医院治不了的病,咱乡里的赤脚医生就能治得了,咱乡里医生治不了感冒伤风发高烧,人家城里大医院的医生就有办法,一济药下去,立即病去人安,所以,我的意思是说,刁镇长的病,应该属于医学上的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病症,所以,只要能治好刁镇长的病,咱们就不放弃最后一点希望!”
段青云东拉西扯了一大堆,刁家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始终没有完全明白段青云话里是什么意思。
刁龙急了,道:“青云,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商量着来。”
话一出口,众人纷纷应和。
“那我就直说了。”段青云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刁革委,转过身来,扫一眼刁家上下几十口子,道:“既然大家信得过我,让我来治疗刁镇长,可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一定让刁镇长恢复,如果,我说的只是如果!如果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刁镇长并没有活过来,那么,还希望大家不要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才好!”
话一出口,刁家数十口人愣了,互相对视着,没有说话。
刁革风道:“段小侄,你放心吧,你对我们刁家有恩,我们绝对不会怪你的,不管我兄弟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们绝对不会怪你的。”
段青云嘿嘿一笑,道:“刁大叔,我看还是这样吧,你用笔给我写一份声明吧,这是城里人流行的说法,叫作‘免责声明’,这样一来,以后就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了。”
听着段青云的话,刁家人都用反感的目光看着段青云。
不过,他们细细想想,段青云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段青云眼里闪过一丝喜色,长长叹息一声,继续道:“哎,刁镇长实在不是一般的人啊,所以,我必须得谨慎一些!”
刁革风点了点头,朝刁龙道:“去,把纸笔拿来。”
刁龙和刁虎恨恨地看了一眼段青云,转身出屋。不出一分钟,取来了纸笔。
刁革风接过了纸笔,坐在桌前,微一沉思,提笔写字。
两分钟后,刁革风把写好的“免责声明”递到了段青云的手里。
段青云接过来,只见那白纸上工工整整地写道:我叫刁革风,是灵贤镇镇长刁革委的大哥,现在,兄弟得病,恳请段青云治疗,不管在治疗中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段青云不会承担任何责任!后面的署名是刁革风。
段青云微微一笑,很是满意地把这份墨迹未干的“免责声明”揣入了内衣口袋里。心中大乐:哈哈,现在,刁家人的鼻子,已经被俺老段牵着走了,俺老段叫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