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不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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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他心头一震:“这一招是什么招数?像是嵩山剑法,但我嵩山派一十七路剑法之中,似乎没一招比得上,这可奇了。”
饶是他于嵩山派剑法“内八路、外九路”,一十七路长短、快慢各路剑法尽皆通晓,却也从来没见过。
他不但是嵩山派的宗师,亦是当代武学大家,一见到本派这一招雄奇精奥的剑招,自要看个明白,手中舞着的大剑也不自觉地缓了下来。
可惜黑衣客就是不给他看明白的机会!
来人趁他舞剑放缓,左手剑诀斜引,细剑横过左冷禅下巴后,画个半圆,平搭上他手里阔剑的剑脊,劲力传出,那剑登时一沉。
左冷禅心中一凛,失声叫道:“太极剑法!”同时抖腕翻剑,剑尖向黑衣人左臂刺到。
来人向后不紧不慢地退去,手里的一柄细剑绕着左冷禅的阔剑画着一个个圆圈,每一招均以弧形刺出,以弧形收回。
黑衣客以意运剑,细剑每发一招,便似放出一条细丝,去缠在左冷禅的宝剑之上,细丝越积越多,似乎积成了一团团丝棉,将大剑裹了起来。
左冷禅的剑招渐见涩滞,手中大剑便似不断地增加重量,五斤、六斤十斤、二十斤偶尔真力不足,便让细剑带着转了几个圈子。
左冷禅越斗越怕,感到对方便如撒出了一张大网,逐步向中央收紧,自己连换六七式剑法,纵横变化,奇幻无方,来客却始终持剑画圆,剑身绝不离开自己手中宝剑的剑脊半寸,也瞧不出每一招到底是攻是守。
这路太极剑法只是大大小小、正反斜直各种各样的圆圈,要说招数,可说便只一招,然而这一招却永远出没无穷。
猛听得左冷禅朗声长啸,须眉皆竖,阔剑中宫疾进,那是竭尽全身之力的孤注一掷,乾坤一击!
第三章 告密
“来得好!”黑衣客一边说着,一边向斜刺里一闪,手中的长剑依旧黏着左冷禅的佩剑不放,只是挪带得他向前猛冲几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左冷禅堪堪立定身形,却发现已有两柄剑的剑刃交叉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柄细的,自然是黑衣人的佩剑;一柄宽的,居然是自己的宝剑。
原来不知那人怎生盘来拐去,竟施巧劲,用细剑将左冷禅的阔剑给引到了他自个儿的脖颈旁,而后用力一压,二剑便形成了一把双刃宽窄不等的大剪子。
事到如今,左冷禅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他明白,此刻黑衣人手上只要再多用上三分力道那么横着一扭,“咔嚓”一响过后,自己的脑袋可就滚到地上去了。
霎时间全身冰凉,一阵绝望,心道:“我命休矣!”
左冷禅屏气凝神朝那人露在外面的双眼望去,只见那对晶莹透亮的眸子里闪动着兴奋与喜悦之色,倒没多少敌意,便思量:“我好生招呼于他,兴许他不会杀我。”
言念及此,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尊驾剑法精妙,在下佩服,佩服。刚才多有冒犯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可黑衣人却摇头道:“左掌门言重了,从我们相遇至今,阁下并未冒犯过小可,反而是小可对阁下有些不敬之处,还请包涵。”
左冷禅笑道:“呵呵,好说,好说。”心中暗骂:“你拿剑架在我脖子上,我还敢不包涵吗?”
而后问道:“尊驾精通我五岳剑派以及武当派的剑法,恕在下眼拙,实在是分辨不出阁下到底出自哪门哪派,因此也只好再斗胆问上一句,尊驾到底是谁?深夜光降我嵩山派,有何指教?”
那人却应道:“小可的身份么,说与不说,其实都不打紧。只是小可知道一个秘密,对贵派来说可是生死攸关。”
左冷禅追问:“喔,什么秘密,可否赐告?”
黑衣人笑道:“哎,也谈不上赐告,今晚我来拜访阁下,就是为了告知此事。”
忽地语调转为严肃,接着说:“掌门你的老对头,日月神教现任教主,任我行,不日便来挑战。他这次可是做足了准备,想要一举吞并五岳剑派。阁下武功在五岳剑派中算得上第一,因此嵩山派首当其冲,成了任我行进攻的第一个目标,还请左掌门早作提防。”
左冷禅闻言,霎时间后背心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但仍然面不改色,又问:“哦,此话当真?”
那人颔首道:“千真万确!”然后松开压在左冷禅身上的长剑,朝后退了几步,倒转剑柄,行了一礼,告别说:“话已带到,在下告辞了!”
说完,转身运起轻功,飘然下峰。
左冷禅本想再问这个不速之客从何得来的消息,但想到凭自己的本事是拦之不住的,唯有望着其背影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黑衣人下得峰来,径直奔向位于半山腰的嵩山别院。
来到院外,见院门已锁,当即“嗖”地一下,跃过院墙,进入院中。
见四下无人,当即脱下夜行衣,翻过来往身上一披,束好腰带。
转眼间,那黑色劲装竟成了一件寻常仆役所着的灰衫,其做工之精细,当真是匪夷所思。
那人再把包在头上的头巾、罩在脸上的面巾一并取了下来,里外反转,再那么往身上一系、一套,乖乖,从外面看去,那头巾不过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围腰,而那面巾居然是是一对袖套!
而那先前力败嵩山派掌门之人,此刻从头到脚,也就是一副香积厨中灶下烧火的火工打扮。
大隐隐于市,不过如此啊!
借着月光向那火工的面庞望去,却见其俊美非常:除了那早就露在外面的双眼、双眉夺人目光之外,贝壳般晶莹玲珑的耳朵,玉石样高挺削尖的鼻梁,花瓣状红润匀称的嘴唇,无一不让人赞叹称奇!
可是等到那人从旁边的石磨上拾起一顶大毡帽,往自己脑袋上扣下之后,其大半张脸都被遮住,哪容别人轻易看到?
只见其轻手轻脚地摸到火工、仆役们睡觉的大屋外,将自己的佩剑藏在了靠在壁上的一根粗大的扁担里,而后再悄悄地推门回入房间内,爬上了那张睡着十多个人的大炕,闭眼缓缓地进入梦乡。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鸡都还没打鸣呢,忽闻“砰”地一声,火工宿舍的大门就给人踹开了。
紧接着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两扇门板之间昂首直入,嘴里吆喝道:“喂,懒鬼们,太阳都照到屁股上了,还不快起来干活!”
有一个火工随口应了声:“一大早的,鸡都还没叫呢,你开口叫什么劲?让兄弟们再睡一会儿!”
来人循声走到那火工跟前,一脚就把他踢下炕,然后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喝骂道:“睡你妈的觉!我叫你顶嘴,我叫你顶嘴!过几天五岳剑派的五位掌门都要齐聚嵩山,商议对付魔教的大计了,你他妈还不快起来准备招呼客人,还有闲工夫在**上睡觉?我叫你顶嘴,我叫你顶嘴!”
原来昨晚左冷禅听闻任我行即将来袭的消息,立马召集众位师弟和门下弟子,商讨对策,而后决定邀请五岳剑派其余四派掌门来到嵩山派所在的太室山,一同应对日月神教的袭击。
既然定下了计策,左冷禅一面派出弟子奔赴其余四派送信,一面让自己的弟子在嵩山派的地界内张罗迎接客人。
这个踢开房门之人,正是奉左冷禅之命,前来督促香积厨里的厨子、火工、仆役全力准备招待客人的嵩山弟子,他性子极是暴躁,而身有武功,出手自重,把敢于顶嘴的那火工打得吐出血来。
其他火工、仆役见势不妙,赶紧起**,上前对那嵩山弟子说尽好话,这才把被打的火工给救了下来。
而后,那嵩山弟子对照着名册,给各个火工、仆役分派了任务。
只听嵩山弟子大声吼道:“张大明,谁是张大明?”
一个憨厚的声音随即应道:“俺是张大明,俺是张大明。”
说话间,一个火工打扮的人小跑着来到那弟子的面前,点头哈腰地说:“大爷,您有啥吩咐?”
赫然竟是昨夜向左冷禅告知任我行来袭一事的那个火工,也不知为何他的声音由清亮变为粗声粗气的了。
第四章 准备
那嵩山弟子瞟了他一眼,问道:“哦,你就是张大明啊?”
张大明连连点头道:“哎,对,对,俺就是张大明。”
嵩山弟子趾高气扬地朝山下一指,吩咐道:“迎接宾客须得有足够的茶水点心,你下山去采买这么些茶叶和做点心的原料。”说着,递过去一张写满字的小纸条。
“是,是,俺这就去买。”张大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恭恭敬敬地接过纸条,而后转身出屋,用昨夜他藏剑的那根扁担,挑起两个大箩筐,再凭着字条到账房领了足够的银两,就奔向下山的小道。
到得中午,张大明挑着两个装满茶叶、面粉、冰糖、蜜饯、芝麻、花生、核桃、大枣等物事的大箩筐,又往太室山山腰赶去。
行至中途,忽听得道旁嘘溜溜、嘘溜溜的哨子声响,张大明听到这个声音,神色一变,立时运起轻功飞入道旁的树丛之中。
那两个满载货物大箩筐加在一起,少说也得有百十来斤重,而张大明此刻挑着它们在林中奔行,健步如飞,肩上浑如无物,其轻功之高,膂力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行到密林深处,张大明将担子往地上轻轻一放,又用清脆的声音说道:“你们出来吧!”
接着只见一个黑衣老者带着七八十名黑衣人冲了过来,一见张大明,登时一齐跪倒,叫道:“属下参见光明左使!”
张大明走上前去,伸手扶起那当先的老者,温言道,“童大哥,你我兄弟一场,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童姓老者起身后,张大明又对其他那些黑衣人说道:“诸位兄弟都起来吧!”
“是!”那些黑衣汉子齐声应道,然后全部起立,个个腰板笔挺地站着,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张大明又问那童姓老者:“童大哥,我问你,一切都照我所说安排妥当了吗?”
童姓老者点了点头,回答道:“嗯,一切都布置好了,只等那任我行前来自投罗网。”
张大明听了,颔首道:“那就好,那就好,成败在此一举”说着向前踱了几步,而后转身朝着童姓老者,满含情义地说:“童大哥,按照年岁,你都可以做我父亲,甚至爷爷辈的人了,却被我叫了这么多年大哥,这这实在是委屈你了。”
童姓老者大手一挥,说道:“哎呀,东方兄弟,事到如今,你说这话干嘛?你不嫌弃我年岁太大,叫我一声‘大哥’,我听了心里面欢喜得紧呢,哪有什么委屈?”
顿了一下,又说:“哥哥知道,这次铲除任我行这个祸胎之事,不成功,便成仁,但即便是成仁,你东方不败,我童百熊,咱们到了阴曹地府,依旧是兄弟,哈哈哈!”
原来这化名“张大明”之人,便是当今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东方不败!
而那位童姓老者,就是东方不败的心腹死党,风雷堂长老,童百熊!
东方不败听了童百熊的鼓励,当即坚定地点头道:“对,咱们即便到了阴间,仍然是兄弟!”
而后童百熊又告诉东方不败说:“东方兄弟不用担心,除了眼前这些弟兄,江南四友还领了一路人马,都是我神教的精锐。这次任我行不听劝诫,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偏要下黑木崖来收服五岳剑派,咱们就让他下得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