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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天下无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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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子平却道:“你谢个啥,我们又没赞你!”
  胖子先向巨侠长揖,笑嘻嘻地道:“你们认为人还是有个肚子好看,我当然举手赞成,还举脚附和呢!你们瞧,我老是挺了个大肚子,倒像十月怀胎,碍眼碍事。你们而今一说,我这就不自卑了,连走路都有了光彩。我是首当其冲,当肚不让,你们那番话,形同夸了我,我怎能不打从内心感谢你们呢!”
  巨侠还礼,道:“说得也是。我确也不喜欢肚子干巴巴、瘦垮垮的家伙,好像遇上年旱饥荒似的,难看死了,更不喜欢自己本身已有个马蜂肚皮,偏又老是说人凸肚显腹,先发制人,这就不光是缺乏审美眼光,恶人先告状,连人格都有点问题了。”
  他对胖子倒表欢迎:“谁不知道刑部大老总朱月明的肚子,既不碍一身卓绝的轻功,而且也是防不胜防、独步天下的武器之一,武林中有谁敢瞧不起朱总的肚子,只怕这辈子都得要折手指了!”
  雷踰求听了,大吃一惊:这讨人好感的人,居然是名动天下心狠手辣难以正邪定分界的朱月明!
  朱月明又是拱手,又是作揖,“方巨侠谬夸了!小的承受不起,担待不起,汗颜,汗颜!惭愧、惭愧!”
  温壬平又冷哼了一声:“老狐狸!”
  温子平更正道:“他倒不是老狐狸!”
  温壬平倒没想到他的老弟会在这时候“造”他的“反”:“他还不是老狐狸?多少人都因为他佛口蛇心,而身受刑狱,永不翻身,因他笑里藏刀,而罗织致罪,不见天日啊!”
  温子平只说:“他是狐狸,也是笑面虎——但他不是老狐狸,他还不够‘老’!”
  高小上加插了一句:“真够‘老’的‘狐狸’是蔡京。”
  温子平点点头:“说得对。”
  朱月明居然也不生气,涎着脸笑说:“我还是比较像笑面虎。”
  他依然笑得可爱:一张胖脸,像个肥大娃娃,又像无须的财神爷。
  “我爱笑嘛,和气生财,但必要时我也够凶,像头老虎,只不过是纸扎的——所以我是头笑面虎,一点也不假。”
  温壬平也不受气,“笑面虎,你来做什么?”
  朱月明把手一引,依然把笑容挤得满满的,“我也是跟你们一样来迎迓方巨侠的呀!”
  温壬平仍是瞧不起他,“你也来请巨侠?难道要把他请入天牢不成?!”
  “我不敢,也请不起。”朱月明依然笑得圆满幸福,好像他是一个很易满足的人似的,“我想不出当世有什么人可以把方巨侠押入监牢。”
  温子平在这方面跟他兄长绝对是同声共气的:“你们想整治人,总有办法。就别说比你们正直的人,就算是比你们厉害很多的人,比你们本领高的人,官也做得比你们大的人,也一样落到你们手上;一旦落入你们手上,就不成人形。现在天牢里,囚了不少忠臣、烈士、名将、高手,连当年名动江湖的‘凄凉王’,也得在大理寺里凄凄凉凉地过下半生,你这刑总在这方面的手段,是第一把手,绝不虚传。”
  “谢谢,谢谢。”朱月明居然把这些话都当作恭维,照单全收。“能抓住高人、名人、文士、侠士,都是各路差官、捕快的功劳,我这刑总只尸位素餐,滥竽充数,窃居其位,靠江湖兄弟留情,部里手足存义,才能发发公文,补补印鉴,别的,我都只是个陪衬,办大事没我份,抓好汉我更站一旁,至于冤枉好人,我更爱莫能助,温氏昆仲言重矣。”
  他笑嘻嘻地又说:“要说抓高手、破大案、办大人物,‘四大名捕’那四位宝贝,就远比我手辣心狠,江湖上多少好手,就丧在他们手里——跟他们比,我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何梵一听,大为懊恼,抗声道:“可是,我家公子和师叔们,抓的捕的全是恶人、罪犯呀!”
  朱月明仿佛这才“发现”了何梵,啧啧啧地俯身审视,大惊小怪地道:“这位小哥儿想必就是无情大捕头的四剑童儿其中一位吧?唷,一时没察觉,真是得罪、失觉了……”
  方巨侠微笑问:“那你请我去干吗?我可犯了什么事?你就押我去受刑吧!”
  朱月明忙恭声道:“这是哪里的话呀!小的只请巨侠过去吃顿饭。”
  “吃饭?”方巨侠略皱了皱眉头,“我可不敢叨扰牢里的伙食。”
  “当然不是在牢里,”朱月明毕恭毕敬地道,“我这是恭请巨侠吃一顿好的——到京里最讲排场、最昂贵也最好吃的馆子去大吃一顿。”
  “那你就不算是会吃的了。”方巨侠微喟道,“通常,排场愈大、价钱愈高的地方,做出的菜多半不怎么。”
  高小上在旁插口道:“可见你还是来迟了片刻,否则,朱刑总就不会说出邀赴筵宴的话来了。”
  “不要去。”温壬平犹自气愤难平,“这家伙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着好心眼儿。大理寺那种地方,易去难回,易入难出,去不得,这种人,也信不得。”
  朱月明笑意盎然,“温先生一会儿说我是狐狸,一会儿说我是狗,而今又说我是狼,这不打紧——却把名重天下的方巨侠当是鸡了,这可不好胡说吧。”
  温壬平一时为之语塞。
  温子平却冷冷啐了一句话。
  这句话只一个字:“狗!”
  朱月明依然含笑,转首,面向温子平,笑问:“其实,贤昆仲也一样是想把方巨侠争取过去——为什么就你们可以取,我就不能争?”
  他带笑问。
  但话中有话。
  笑里藏刀。
  温子平居然一点也不错愕。
  更不讶异。
  温子平坦然回答:“原因很简单。”
  温子平想也不想,就说:“因为我们是忠的,你们是奸的。”
  朱月明眯眯笑道:“是吗?我却认为自己才是忠的。光是看人,又怎么定忠奸?大奸若忠,大忠如奸,纵观青史,盖棺论定尚难,更何况是活着的人?”
  “要论人物定忠奸,闲话少说,只看他所作所为。”温子平快刀斩乱麻地说,“你过去做了些什么事?自己肚里明白!你平生做了什么好事?屈指也算得出来。”
  朱月明却一点也不自卑:“也许,就是因我表面上不做好事,我才能在我的位子上,盘踞了那么久,或许,这才能使我在暗中做了不少好事。”
  他强调的是“表面”上。
  他特别指出“暗中”。
  他自有言外之意。
  弦外之音。
  6。咸话小说
  “那谁知道你曾干过什么好事?”温子平讥诮地道,“我只知道你的部门不干好事,一向都不干。”
  “那我们就只就事论事。”朱月明依然笑眯眯,“你们要接待方巨侠,又是奉谁所命?有何用意?”
  温子平冷哂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温壬平双眉一耸,“告诉他也无妨,我是奉今上之命来请方巨侠到宫里去,皇上有事与大侠密议。”
  朱月明又是眉开眼笑,稍稍退了一步。“哦,嗬,你既有皇命在身,班辈身份,可比我高多了,我这要拱手靠边,哪敢相争!——只不过,奉圣谕就一定是办好事吗?那么,想必早已道无民怨,天下太平了吧?呵呵,这又是我多嘴了。既是圣上旨意,想必是上承天意、下合人和的了,不但是好事一件,也是大功一桩了!”
  朱月明是个老经世故的人,不到必要关头,他说话总留有余地。
  何况那还是涉及批评圣意的话。
  像刚才那番话,他已说得很含蓄了。
  温壬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是以他忿忿然道:“皇上一向重视方巨侠,几番相邀巨侠出来主持庙堂大事,只巨侠一直坚辞不就,其实,只要他肯出山,在皇上身边,主理大局,清除小人,打击奸佞,使朝廷去尽靡颓,重新士气,那不是大大的好事一件吗?巨侠也正好把一身本领,一生心血,奉献给朝廷万民,那也不是大志能伸的天大好事吗?我不求功,只求玉成此事。”
  “是是是,”朱月明笑如月满,“是好事,也是功绩,更功德无量。”
  这种人,你打他,也不见他会疼;他杀人,只怕也不流血。
  “我谢谢皇上好意,但却不认为全如你所说。”巨侠说话了,“皇上沉迷女色,性喜玩乐,他身边正有一大帮投其所好的人,就算他锐意改革,重振新局,光凭他一人意志,也不会有用。何况,据我所知之今上,大抵脱不出贪花好色耽于享受的格局,许他一时思变,不久也会放弃逸乐。坦白说,我认为,近日宫中多事,皇上数度遇弑,他是耽心个人安危,才不理会包围他的群臣力阻,召我进京入宫,为他保驾——其他一切高官厚禄,甘辞美诺,都是虚的。他是要我保护他,这才是目的。要不然,圣上才不要一个老是劝他要理政事、管民生的家伙来在他身边唠叨不已。”
  温子平深有同感:“所以说,召你入朝封官,为的是保卫皇帝,而不是为了要任用巨侠之才,为天下万民行好事。”
  巨侠昂然道:“我近年来虽已不问江湖事,但老骥伏枥,雄心犹在,若真能为天下黎民效命之处,无不竭尽其力,死而后已,绝无怨怼。但如果只为一家一人效死伏命,我不想干,我还是云游四海,做我那些见一人活一命、遇一事行一善去!”
  温子平道:“好!”
  温壬平道:“不好!”
  温子平问:“怎么不好?”
  温壬平怫然道:“就是因为朝政腐败,群奸误国,像巨侠这样有能为力的人,不再争取皇上信任,加以重用,发挥大力,激浊扬清,一旦大宋江山,江河日下,谁可力挽?若人人如同巨侠想法,独善其身,不理政理,朝廷无人,宋室还有何指望?”
  巨侠看着温壬平,对这白发苍苍的倔强汉子,升起了一种敬意。
  “我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要改,得彻底地改,只一两人在改,只改一二事,形同做戏,那不如不改,因为敌对势力一旦反扑,只怕变本加厉,贻误苍生。要知道,政事是操于接近皇上那一大群奸佞小人手里。他们依此长期得到利益,而且久踞高位不下,一旦要改革,就会触发他们的忌讳,冲击他们的权力,伤害他们的利益——且不管他们的权力是从伤害良善忠义中窃取的!如果窃取、暴夺已成了恶习,要彻底地清除这种恶习,非得要大死一番而后活,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成。可是,而今朝廷积弱,只管夜夜笙歌,日日欢娱,外寇虎视眈眈,随时发兵南侵,能思猛进吗?”巨侠道,“我们若图大举,一新国力,缓已不及,速者不逮。宋室临危,已明而显见,一如垂死病人,千疮百孔,一旦改服用猛药,反而连剩下的一口气也断了。那些既得之利益的群臣、权贵,一旦既得之利益遭受挑战,会甘休吗?”
  温壬平蹙眉咕哝道:“那总不能不做呀!”
  他明显是反对巨侠的话。
  但反对得不明显。
  他也有苦衷。
  因为他不得不反对巨侠的话。
  他是受皇帝之命来争取巨侠入宫的——为皇上讲好话他责无旁贷。
  他更不得不反对的是:巨侠的话如果说得是对的,那么,他给投闲置散多年之后,终于背离家门,脱离江湖同道,跑到京里去当不大不小但能给武林中人代皇上传旨的“官”,以及记下各种轶事以供皇上和高官鉴赏的史实,他心里也有无尽的委屈。
  他只不过想在有生之年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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