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落惊禽-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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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高手道:“我懂了,杀人者趁师父看画的时候,出刀杀害了他。”
完璞子道:“傅大侠适才帮着展开画幅的时候,整只右手都被画遮掩住了。以傅大侠的玲珑快手和看不见的幽冥刀之锋利,猛地捅入毫无防备的桂大侠胸口,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傅应锋道:“江湖中人都知道道长向来一言九鼎。”
完璞子道:“贫道从不说假话的。”
傅应锋道:“如果道长今天将一个无辜的人说成是杀人凶手,而又要让别人相信,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完璞子怒道:“你是说我冤枉你了?”
傅应锋道:“道长你没有冤枉我,但有人却想害我。”
糜熙春道:“傅大侠是在影射我吧。”
傅应锋道:“你明白就好。”
糜熙春道:“你要这样说,可就别怪我抖你的老底了。”
傅应锋道:“都说你脑袋里的鬼点子多,这话果然不假。”
糜熙春道:“既然大家已经撕破了脸,我也无须为你保密了。”
傅应锋道:“我倒要看看你会造什么谣言。我所料不差,你今日果然是冲着我来的。有什么伎俩就尽管使处来吧,免得像拉线儿屎似的让人等得心烦。”
糜熙春道:“其实‘弄潮英雄’水玄钰就是死在你的幽冥刀下。”
傅应锋道:“你这种血口喷人的诬陷对我构不成威胁,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将水玄钰之死与我强拉在一起的。”
俞扶摇道:“糜大居士,你这个谎没说好。水玄钰死的时候,傅大哥一直和我在天然阁与刀锋之谷的刀客们周旋,他怎么可能去杀水玄钰?而且他若是要杀水玄钰,根本就不必在回旋湾救水玄钰。更有一层,在来红阳城的这一路上,傅大哥杀水玄钰的机会多得很,干吗非得等到了此处再对水玄钰下手?”
糜熙春道:“俞公子,傅大侠是在到天然阁之前对水玄钰下毒手的。水玄钰和我喝酒的时候曾经谈起过,他与傅大侠同时离开客栈。我们可以大胆猜想,傅大侠一定是在和水玄钰分手前捅了他一刀,所以水玄钰才会在我面前突然倒地而逝。”
傅应锋哈哈一笑:“糜大居士这个猜想的确十分‘大胆’,大胆到了颠倒黑白、信口雌黄的地步。”
糜熙春道:“至于傅大侠为什么在回旋湾救水玄钰,又为什么没有在其他时候杀水玄钰,当然有不为我们所知的理由,我想这个理由对傅大侠非常有用处,而且傅大侠现在也既不会承认有这个理由也不会告诉我们这个理由,是不是?”
傅应锋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答‘是’或者‘不是’都要掉进你的圈套,我也就懒得回答了。我现在倒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你,以你的武功和智慧,还不足以和我相抗,而且你也不是一个急公好义的人,今日有这样的表现,一定有别的什么人在幕后指使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让他来和我面对面。”
糜熙春抗声道:“糜某虽然风头不及傅大侠,但好歹也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也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糜某即使出于私心要对付你,完全可以自己去身体力行,而不会受别人操纵而成为傀儡。何况糜某只是就事论事,完全是基于一颗江湖中人的正直的心,而不是出于其他目的才说刚才那些话的。”
傅应锋道:“糜大居士很有些急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既然你如此正直,我就给你一个‘打抱不平’的机会。”
糜熙春道:“傅大侠武功高绝,我是一向佩服的,也一向没想过与你交手,但现在傅大侠已经有兴趣指教糜某,我若不应战,那就未免对傅大侠不敬了。”
傅应锋淡淡地说道:“你嘴里还包着一句话,你把它吐出来吧。”
糜熙春道:“只是普岸大师和完璞子道长在场,还轮不到糜某出来献丑。”
傅应锋呵呵一笑,道:“有人说,‘立地成佛大居士’武功很高,脑瓜子也很灵活,但本质上却是个软蛋。以前我还不信这句话,现在却一点也不怀疑了。你前半句话倒是豪气冲天,但后半句话可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对你这样外强中干的货色,我不屑一顾。你若识趣,就最好不要再像乌鸦一样在我面前聒噪。”
俞扶摇还插了一句:“你说有普岸大师和完璞子道长在场,轮不到你出来献丑,这等于说应该是大师和道长出来献丑喽?哈哈,你这句话说得很不得体。”
糜熙春被傅应锋一阵抢白,脸上颇有些挂不住,但他还真不敢和傅应锋动手,正愁无法下台,俞扶摇就送上门来了。糜熙春惧怕俞扶摇的父亲“第一快刀”俞鉴,却并不害怕俞扶摇这样的后生小子,他立刻对俞扶摇暴喝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而且我那句话对大师和道长毫无冒犯之处,你休要节外生枝,挑拨离间。”
俞扶摇道:“哈哈,你欺软怕硬的嘴脸再一次暴露无余。不过你这一次却‘欺’错了对象,对你来说,傅大哥的确很硬,我俞扶摇也不软啊。你可以怀疑我这句话,也可以大展神威教训我一顿,以证明我这句话是错的。”
糜熙春冷笑道:“俞公子,别以为有烟霞刀在手就目中无人,糜某怕谁也不会怕你呀。”
俞扶摇道:“嘿嘿,有烟霞刀在手固然不能就此目中无人,但不把你放在眼里还是很有道理的。我可以露个底给你,即使没有烟霞刀,我也可以叫你马上‘立地成佛’死翘翘。”
普岸大师道:“俞公子,年轻人谁能没有好胜之心?但万事都应把握好一个‘度’字。”
俞扶摇道:“普岸大师,若没有你和完璞子道长在这里,晚辈还绝不会如此嚣张。”
普岸大师道:“俞公子这话很奇怪,莫非是我们助长了你的飞扬跋扈之态?”
俞扶摇道:“大师和道长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我在你们面前这样做,为的是让你们看到武林后继有人而宽心。”
俞扶摇这话说得相当费解,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听懂他想表达什么。
普岸大师愣了一下,道:“俞公子这话虽然说得有些曲里拐弯,但贫僧还是听懂了你的意思。”
完璞子却叫起来了,道:“说白了吧,俞公子的意思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傅应锋心中暗笑:“这本是一句会让听者觉得苦涩的话,俞兄弟却用糖衣将其细细裹起来,然后笑嘻嘻地送给听者品尝。听者若是大意,兴许就会将这句话囫囵吞下去而不觉其苦了。”
俞扶摇道:“道长没有完全理解晚辈的意思,我想说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更在浪尖上’。”
完璞子道:“在浪尖上?”
俞扶摇道:“也就是说,像大师和道长这样的‘前浪’可以站在‘浪尖’上,用居高临下的眼光看着我们这些‘后浪’摸爬滚打,丰富我们的阅历,历练我们的智慧,培养我们的侠义之心。”
完璞子道:“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啊,你这不是叫我们靠边站么?”
俞扶摇道:“我们这些‘后浪’就像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起初的确需要你们这些‘前浪’牵着手,但也不能总是牵着扶着,需放手时就得放手。”
完璞子冷笑道:“看来俞公子已经学会走路了。”
俞扶摇道:“不仅能走,而且已经会跑了。”
完璞子道:“甚至跑得比我们这些老东西还快。”
俞扶摇道:“这不便相比,但可以肯定的是,晚辈绝对比糜大居士这朵介于‘前浪’和‘后浪’的不知名的‘浪’跑得快。”
糜熙春道:“你跑得再快又有什么用?你我我都是旁观者,在这里斗斗嘴也就罢了。现在大家在意的是究竟是谁杀害了桂大侠,谁会关注你这朵‘后浪’如何兴风作浪啊。”
俞扶摇道:“要从旁观者变成大家关注的对象,这有何难?”
他突然出手,拔刀朝糜熙春当头劈下去。
俞扶摇与糜熙春之间虽然相隔数丈,但他不仅出刀快,而且脚下的步子移动也快,几乎在他的话刚说完的同时,他已经到糜熙春跟前,手中烟霞刀也差不多砍到糜熙春额头上了。
糜熙春想不到俞扶摇说动手就动手,仓促间差点中刀,幸好他久经杀戮,经验十分丰富,知道此时已来不及而且也挡不住有“杀人不见血”之称的烟霞刀,他以攻为守,大喝一声,右手“慑心掌”全力劈出,拼着两败俱伤,即使自己受伤甚至殒命,也要拉俞扶摇做陪。
普岸大师和完璞子齐声道:“俞公子休要耍狠。”一起出手阻止,但旋即又撤回来,因为他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以自己这样的身份,绝不能联手对付俞扶摇这样的后辈。
傅应锋也叫道:“俞兄弟莽撞不得。”见普岸大师和完璞子出手,他知道俞扶摇一定招架不住,于是不得不上前助俞扶摇一臂之力。不过在普岸大师和完璞子收手的同时,傅应锋也退回到原地。他在天然阁前曾经见过俞扶摇的武功,知道他与糜熙春对敌时绝对吃不了亏,所以很放心地看他们交手。
众人见普岸大师、完璞子、傅应锋、俞扶摇、糜熙春这样的高手已经动上了手,不由兴奋起来,准备看一场千载难逢的好戏。他们纷纷退到一旁,生怕被这几个人的惊天打斗波及。
但他们未免兴奋得太早了。
不仅普岸大师、完璞子和傅应锋在出手的同时立刻又住了手,而且俞扶摇和糜熙春也没有真正交锋。
俞扶摇见糜熙春使出成名绝学“慑心掌”,喝道:“好功夫。”在“慑心掌”掌力刚触到他身子的时候,他借力向右边旋转过去,并将已经劈至糜熙春额头的烟霞刀收了回来。他还说了一句:“你不应该死在我的刀下。”他在空中旋转了两周,落地时正好与“破浪扬帆手”权贵遥遥相对。他毫不迟疑,烟霞刀顺势向权贵劈出,道:“该死的是你。”
权贵刚才本来已退得远远的,此时与俞扶摇相隔起码有两丈的距离,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俞扶摇对他出刀。权贵一则根本没料到俞扶摇会来这一手,二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也根本无法躲避。他听到俞扶摇那句话之后,还未明白是什么意思,烟霞刀的刀风已经“飞跃”两丈的距离,端端正正撞在他的额头上。权贵只觉得额头上一疼,他现在还能想到关于烟霞刀的那些传说:刀风伤人,杀人不见血!权贵知道自己完了。
不过权贵并没有死。
因为俞扶摇根本没有打算取他的性命,所以出刀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刀风在撞在权贵额头的时候就再无力量。权贵虽然被吓得魂飞魄散,但性命总算保住了。
但旁观者却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他们看见一道绯红色的游龙般的光芒闪过,然后这条“游龙”猛扑向权贵,在他额头“咬”了一下。这些人也都清楚烟霞刀的特性,知道权贵这一下必定会被劈成两片了。看见权贵呆呆地站在那里,众人都以为他已经魂归西天,接下来就是左半边身子和右半边身子分家了。
普岸大师、完璞子也没能看清俞扶摇在出刀时玩了花招,他们以为俞扶摇纯粹是秉承了乃父的嗜杀天性,而在此处大开杀戒。若说刚才俞扶摇耍嘴皮子功夫,虽然也有不尊重他们的嫌疑,但到底不曾明言,表面上还是维护他们的权威的,那么俞扶摇如今在他们面前杀人,那就完全是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了。完璞子脾气一向不是很好,见俞扶摇伤了权贵,不禁怒从心起,道:“俞公子,你这不是逼我们吗?”
俞扶摇道:“不是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