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几重-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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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想飞之心永远不死”的白愁飞!白浮尘用的武功是指法,二十四节气惊神指,后来听闻白愁飞用的指法与当年“江南霹雳堂”中一派分支——雷门五虎将中雷卷的“失神指”颇有相似,只不过雷卷用的是拇指,白愁飞却善用中指,于是费尽心机开启雷家庄做完全部任务链取得失神指,并在后来将两者合一,自创出绝学“风火连城指”,成为混元正道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自创绝学的玩家!在他之下,也都只能创出高级武学,连残缺绝学都不曾有!
而此时,场中比试已经到了尾声,燕飞鸿在最后关头使出个假剑势,将紧要关头不慎失手的水千婵直接逼落悬崖,成为第五组最后一个出线的人。
到现在为止,总共比试五组,出线十五人,南方帮派所属的竟然就占了一半!烟岚默默无语。总共七组,有三个出线名额,再加一个轮空的赫连大少,那进入下一轮的就是二十二个人。而二十二个
人中,光是幽冥府与凌霄阁及与之有或多多少关系的就占去大半,剩下的散户反倒不起眼了。
幽冥府在隐藏,虽然它的势力并非在高手上出众,可奈何不住白发那货认识的人惊采绝艳啊!一门师兄弟五个,除了连朔不符合世家之争标准,另外四个看样子全能进又复赛,这是怎样一种人品?若是传扬出去,仅凭着这世家之争幽冥府便能扬名天下!
凌霄阁自当别论,走的是精英路线,其下更多的是门派绝学,但仅凭家传绝学,光是出自凌霄阁的就至少能进三位,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高水准。
出现这种局面,烟岚是知道原因的。这与地域差别有很大程度上的关系。无论正邪哪道,主脉门派所居大多都在北方,名门弟子大多建有自己的帮派,这与各门派划地分治的模式非常有关,每个门派的地盘都要有各自的势力笼罩才能守住,灵鹫宫的邪灵谷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而南方分布则是各类小门派、世家门派,在被两大帮会分割的情况下,除了地头蛇类型的,大多被打散,只能择一而入,因此有极多高级别的家传型高手——这个以凌霄阁收纳得为多。
凌霄阁与皇朝最大的区别是,皇朝是内阁制,而凌霄阁是独裁。
帮派,唉,帮派。烟岚缓慢地眨了眨眼,反正最后也是被一锅端的份,现在闹腾点就随它们去吧。
第五组的列表已经出来。烟岚随意过了遍,各种没悬念。白夜与江无痕的出线是必定的,一个凌霄阁之主,慕容世家大师兄,功夫高深莫测,一个走的是绝代双骄的任务线,非但身负嫁衣神功,还十八般武艺全玩得转,当然最趁手的还是剑。至于复活赛名额,看了剩下的几个,没有特别出彩的,也许不排除深藏不露。
正感无趣,忽然听到边上翎耀的声音:“这明显坑的还不够彻底么。”
他嫌高手不够多,矛盾不够复杂,打得不够激烈精彩。语气吊儿郎当,随意之至,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理直气壮。
“好戏在后头,主脑只是顺带刮钱来了。”烟岚淡定回答。
“北方那些世家都有路子?”翎耀听出她话里的不以为意,反倒是皱起了眉,“猜到了背后有暗桩所以没有参加?这算不算失误?”
烟岚摇头:“毕竟当初设计这活动的时候把它写进了主线剧情中,而主线与混元正道处处相连,NPC世界手眼通天的不是没有,真查到什么也不足为奇。既然知道后面跟着的会是腥风血雨,不明哲保身就是傻的。”
邪道王者很是好奇:“那慕容世家这一步是想咋的?”他眯起眼感觉兴趣忽然暴涨几分,“莫不是还真想扭转乾坤不是?”
这可真
是件有趣的事。前段时间的决战紫禁城之巅就闹得整个北方鸡犬不宁,那还只是陆小凤传奇任务链的其中一条,玩家的力量如此强大,一边保皇,一边支持叶孤城篡位,两边火并不可开交——这还是集中在北方的。若慕容世家的复国线也给开启了,从南方一路向北,不但牵扯到中原南北方,还绑票上了西夏大理等地,呦,果断就进化成浩浩荡荡的全民型活动。想必光是收拾烂摊子就足够迷色城焦头烂额了的。
翎耀乐了:“我记得世家之争结束就是襄阳攻防战剧情了吧,要真让姑苏慕容氏开启了复国任务,那场面就好玩了。”
“所以就看谁的手腕更高点了,”烟岚轻轻叹息,“人控踩着法则,NPC被法则捆着,都要拿玩家来博弈,这点手段,还是玩得透的。”
翎耀低低一笑,眉角张扬得无比放肆:“这倒也是。我便等着看了,想想就该无比精彩。”
邪道大多在北方,他虽不怎么管,但辖区内的事物总有几分了解。家传武学高手没有门派庇佑,一般都会选择加入帮会,但因为在以门派师兄弟为单位的北方帮会没出路,所以都喜欢跑到南方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混。作为南方最大帮会的皇朝与凌霄阁收纳了不少。但北方城池密集,古华夏数千年来经济政治文化中心,岂是那样简单的?底下关系枝枝蔓蔓不少,究竟有多少算计,约莫也只有天知道了。
站得地位越高,越是能够平心静气。因为,站得高了,眼界打了,再厉害的花样,也翻不出自己手心。
很不巧,烟岚翎耀都是这般人。
慕容家的算计,迟早总是得夭折的。就算领头那位是号称“人控见愁”的白夜,也是如此。
看到第七组的时候,除了前面战战兢兢密切监控着的,后面俩正邪BOSS连着俩流浪者已经在凑堆打麻将了。
第六组已经比完,白夜出线毋庸置疑,但江无痕取得的却是复活赛名额,另一个正常出线出线的人名为小雨——连江无痕都棋差一招输在她手上!
模样看似才过二八的妙龄少女,妍丽娇憨,天真无邪——黑马!彻彻底底的黑马!谁也想不到她手上那柄奇长的剑是覆雨剑!谁也想不到洞庭湖怒蛟帮第一代门人、黑榜之首的浪翻云竟会收了这么一个少女做传人!
第七组的名单,烟岚又看到熟人,正是皇朝那个名为戚夙的剑客,对了,慕容家的还有一位,叫做慕容香,其余人名一扫而过。
不管观众台上输得连身上套装都已经不全的惨烈看官,也不管选手席上越来越少的悲催选手,反正主控室气氛挺欢乐的。
烟岚没看完复赛最后一组的比赛。打了几圈麻将就让
镜花缘替了她,自己出去了。
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闷。从线下上来,踏入这主控室直到现在,总觉得哪里空空的,很不舒服。
复赛比完,在又复赛之间有一段休赛时间,所有玩家都可以自由下线或出去,而且再进入世家之争活动场地也不用再交钱。当然,懒得出去的玩家也可以待在原地,系统免费发放各种节目供观赏——烟岚猜测,一定就是襄阳攻防战的宣传片。这段大型任务剧情即将开启,还需要事先预热一下。
烟岚出了主控室,回到的地点还是赫连家的某房间里。此刻屋里屋外都是一片静寂,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影。坐下发了会呆,觉得身心都该是彻底静了下来,茫然回过头,动手煮了壶水然后泡好茶,动作一如既往缓慢。没有想喝的意念,只是静静望着热气氤氲,逐渐糊住视野。
在现实中发呆与在这里发呆,似乎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在游戏中,便摸不到空空的感觉,就像那些漏风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填补完整,是实心的感觉。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混元正道里的岁月。这样一回想,就停不下来。
烟岚自己永远也不知道每当回想的时候,她的脸上,会露出茫然得近乎忧伤的表情。就像没有源点的追溯,永远流浪在天涯海角,怎么也找寻不到归途一般的忧伤。
然后这屋里就忽然闪现了另一道白光。
一个身影陡然出现在此间。
烟岚蓦然抬头却看到了熟悉的灰色衣袍的男人。
白发出现时仍维持着静坐的姿态,似乎是起身正要往外走,但刚起身头便蓦地抬起——视线直直地射过来——显然也没有想到这里竟还会有另一个人影!
两双眼睛正对上,彼此都有些微怔忪,但旋即又归于各自眸底的沉寂。
一个雾煞煞的渊底流淌着水烟,一个沉默空洞到一丝波澜都泛不出来,对于隐藏真实情绪什么的,简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也不否认,大多数时候,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压根就没有情绪一说。
这一样,烟岚是还没有什么反应,白发视线往下看着桌子,微微顿了顿,一时就没有急着出去的动作。
他走到桌几对面,无比坦然自若地坐下。
烟岚想了想,翻起一只新的杯子,倒了杯茶,移过去。这么长时间过去,水还是烫的,仿佛时间一直静止在水刚沸的那一刻,再倒出来的时候,仍旧热烟袅袅,氤氲弥漫。
他端起茶杯,垂下眼喝茶。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相顾无言。烟岚不知道说什么,她一向习惯有问无答,或者有问必答,最多旁人拨一拨她才会动一动,
现在某人似乎没有一点兴趣要开口的样子,于是也跟着沉默。
忽然地,就有种明月乡时的错觉。
烟岚刚还心平气和得,忽然脑中一道霹雳下来,有些心惊肉跳。这身玩家壳不说话的时候跟NPC有什么区别?!她一直沉默下去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霹雳砸完,脑子还混沌着,又看到屋内闪出两道白光。
“冰雪你个牲口!本少跟你没玩!!”炸毛跳脚的声音,不是赫连大少是谁?
边上那个自然就是冰雪。
烟岚收回视线,看到白发放下杯子,起了身。
抬头望去,白发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她。看她接过,这才转身走出屋子。
“师兄——”赫连大少没赶得及拉住白发,一出门就看见外面没人影了,好奇地蹦回来,“你们怎么那么早就出来,嗯?刚在聊些什么?”
烟岚没说话。她拿着手中的东西愣在原地。
这是一个木雕。
人形木雕。
很普通的木料,刀刻而成,没有深层次的加工,显得有些粗糙,可是有些部分却被摩挲得很是光滑,甚至让人想不到这雕刻是没有打蜡的。
木雕是一张熟悉到极致的容颜。静谧而柔美,连被风吹散的头发丝、衣摆处细小的皱褶都镌刻得无比精致。
但是没有刻上眼睛。
没有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4。6
写完,放上来,关word,摸下巴,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再更……
☆、世事无常人难测
那是她的模样。
竟然是她的模样!
或者说,是明月乡小楼中;那个只有两句台词的NPC的姿容。
雕刻得极为精细;连睫毛微微上翘的弧度都纤毫毕现;几丝被风拂散的长发刻画更是细致入微;衣袂流散的微小褶皱极有质感,竟浑然现出一番遗世独立的清愁飘渺,若非只经简单处理过木料的原始色泽;便真如缩小般的真人那样。
只是;没有眼睛。木雕上缺少了一双眼睛;纵然再栩栩如生;也失了几分原本的惊心动魄。奇怪的是;明明很清晰地见到这一点缺陷,内心中却没有遗憾,仿佛,这样就够了。
为什么不刻上眼睛呢?烟岚这时候先想到的竟然是这样的问题,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控制不住。然后忽然地,就想起镜中自己的瞳眸。永远蕴澄着水雾,如镜花水月般氤氲不透。那是因为无法雕刻吗?
身份有已经暴露的嫌疑,烟岚反而彻底平心静气起来。最坏的情况已经完全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