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几重-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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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关璎玉跟陆离单独的支线也逐渐出现了。
无论人物角色的命运如何,终脱不开这个武道与江湖。还有一点很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从黑衣男那里得来的线索,做出来的剧情是关于璎玉——或者说东方的。青衣女还见不到,不过按这个情况,做出来估计是关于陆离的。
东方的悲约莫在于抉择总是单一,世间事不能两全。就像镜子的正反面,属于同一个人的东方与璎玉,琴与剑仿佛在她身上分出了两个人格,当年因为前任东方长老之故,弃琴从剑,而东方终此一生诚于剑,却恰恰以琴入道,不能不说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那时在孤道峰之上,真正窥探进大道法则的应当是连衡,可惜东方毁了孤道峰,也相当于毁了连衡武道根基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致使连衡的陨落。而东方比起连衡来,确实差了那么一线,她的迷惘刻在她的骨子里,让她永远做不出最正确的取舍,只不过,恰恰是她,拥有了连衡求而不得的机缘。哪怕缺了最重要的东西,也可以以琴入道,哪怕是冥冥中支配这世间的力量,也不曾将她打回原形,只是让她化作璎玉,又往世间走了一遭。
她遇到陆离。看到了她的琴中缺的情,终于可以坦然得放下剑。
——若说是鬼使神差也不为过。
只是老天爷唯一没料到的是,它选了璎玉做棋子,却为棋子永远不合时宜的执拗给打败了。这天底下,若璎玉不愿,有什么能把藏在璎玉心中的那个影子给打散,然后硬生生□呢?陆离拿着东方当年的乌剑,与整个江湖为敌,登上让世人望尘莫及的顶点时,还有什么能打断他与璎玉之间的羁绊?
天命似乎只想在凡人与天道之间架起一个桥梁,却不妨,因着璎玉与陆离之故,将通道的开辟生生推延了无数年。人,不能与天抗衡。但若是这天底下只有这样两个人符合条件可以充当棋子,那么,连天也无可奈何。
多年以后,璎玉为那冥冥中的力量支配着,立足云台成为正道尊上,陆离从东方的剑中悟道,却因璎玉尚存而留恋此世不去,成为邪道魁首之时,又岂是一个阴差阳错可以概括。
天命给了这两个人最大的机缘,却用彼此的牵绊束缚着他们,犹如彼岸石蒜花叶不相见,此世已经没有任何地方能阻挡他们的步伐,可这两个永远不能再相逢。
何其悲哀?
※※※※※※
“所以说那钥匙就是道之机缘?”
“当时的MV,钥匙落下的时候,正邪两道都在观望的罢!不可能没打起来!按我的猜测,接下去的剧情一定是有关那一场未知战争的!你们觉得,钥匙会落在谁手上?青衣女还是黑衣男?”
“连衡证道的才是剑,璎玉是琴,那么陆离怎么解释?虽然他一直拿着东方那柄乌剑,但我觉得以他的性格,绝不应该是剑,那会是什么呢?”
“……情?有这个可能吗?毕竟对于陆离来说,最重要的只有璎玉了。”
“我好像明白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了!”
究竟什么才是道?NPC所追求的道,在人类眼中是何等虚无缥缈的东西。但NPC毕竟是NPC,人类创造的NPC,就算混元正道的天道法则在创立的时刻起就开始逐渐脱离人类的掌控,转为自行运转,毕竟是人所做的设定。NPC能借此悟道证道,玩家又何尝不可?
于是重点就在于,玩家要如何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自然换算成自己能理解的事物,达到系统的要求,然后更进一步。
六界之门剧情任务的出现,实际上是在带给玩家无数的可能。只看玩家能不能找寻到适合自己的那条路子。
作者有话要说:4。21
就让标题跟内容提要一直抽风着吧~咱已经不管鸟……
PS:璎玉跟陆离到这里就告一段落吧,下章会甜蜜蜜噢~
PPS:感谢一下~上个月底到这个月,岸芷汀兰亲丢了三个地雷了啊~~谢谢支持噢,作者很开心~~还有,小G啊,乃又丢雷~~丢雷催更这法子有时管用有时不管用的啊!
☆、入骨相思知不知
“什么——主线已经出来了?!”
赫连大少又被惊悚了下:“是谁?!哪个人有这个能耐?”
他到底没受得了白发;从明月乡怏怏奔出去;先去寻冰雪,然后载天山跟谈笑接头;一个照面就得知了这样石破天惊的大消息。全江湖都有点忙;他就有些闲得过分了。莫看白发那样无所事事蹲在后山钓鱼,整个华山还是在他的掌控下的,更别说貌似他跟凌霄山的白夜还有合作了——反倒是赫连大少自己;看个八卦伤个心;忽然觉得连人生的动力都稀少了。
谈笑明显是比他要轻松乐呵。当初在华山死道友不死贫道抛弃他溜掉后,就来投奔幽冥府老搭档;生活有享受有追求,现在冰雪的立派工程都快进行到后期了。
“灵鹫宫晏情啦。”谈笑的面庞出现某种极端向往的神情;“碧落崖上那个山庄的副本已经通了;大致的条件也都已经放出来。很苛刻,但混元正道那么多玩家,总会有些符合要求的……不过有关主线,据论坛上的分析,要想接,其中最难的一条就是必须得是赢得正邪两道认可的玩家……谁能想到那个人是晏情呢?”
赫连大少摸下巴不解:“不应该啊。说是邪道认可很有可能,正道的话过于为难了吧!嗜杀如她真的少见,血姬晏情,彻彻底底的邪道煞星啊。”
“不,据我所知,这个资格玄得很。人家是第一个得到黑衣男认可的,然后沉夜山庄那一位想都没想就把主线给她了。其他的完全没有考虑。”
赫连大少震惊了。
“卧槽!这样儿戏?那个主线到底是什么?!”
“六界之门的开启任务。嗯……这江湖很快就要大变天了。按照目前的形势,窥一斑而见全豹,我觉得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镶嵌资料片的问题了,而是跟江湖系统、非江湖系统一个级别的大型新系统,从没有哪一次像这回一样声势浩大的。”
赫连大少很是兴奋:“靠谱不?”
“当然靠谱!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总是会有些内部渠道的消息,结合游戏里的各种情报,分析出来的结果当然极有价值。六界之门六界之门,为什么那扇门要取名六界?六界是哪六界?那钥匙最后开启的门想来都不是简单的。你别看现在还混混沌沌的不明朗,我们家那边都说了,有些东西目前挖不出来的,估计都放在主线里。”
“那我们去凑个热闹呗?”赫连大少眨巴一下眼睛,颓废样一扫而空,“这剧情开始之后,一直在围观,没有亲自上场玩过呢——想想都不应该!再说全员性的大剧情,支线都庞大到这份上,主线一定不差,就算晏情背后有个灵鹫宫,没准也不能独吞,一定会很热闹——就去玩个呗~”
谈笑鄙视道:“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不清楚状况后知后觉?灵鹫宫那位得到主线的事情当然瞒不住,可人家在第一时间已经邀请各大门派的掌门前去商议了!谁都知道独吞的唯一后果就是被群起而攻之,血姬虽然傲,但也比谁都清楚这次事况不同的。”
“不可能!”赫连大少跳脚,想到还整日整夜扒拉在明月乡后山装石雕的某人,“我师兄就没收到信息!”
谈笑连斜他眼都懒了:“谁说老大没收到?他是没去好不好!”
“那华山……?!”
“当然有人代他去。”谈笑挥挥手满不在乎,“不求在大剧情里占到多少光,一般般就够了。华山走的路子跟别的门派不一样。”
……确实噢。
“跟着去玩也没什么,反正这边的活儿也差不多了。不过这个六界之门剧情绝对没那么容易结束,你看着吧,门派能再成长多少,这剧情就要拖到什么时候……不过我真奇怪老大为嘛这么沉得住气?”拿指甲刮刮脸颊,呐呐无言,“怎么估摸着这番布置另有后手呢?”
赫连大少想起白发空洞的眼睛,又想起碧落崖上那番风景,心有所动,但画面只在脑海里打了个转便沉入深处。索性全然是别人的事了,多思多虑也没用。
错过便是错过,总归是无缘,他有个优点便是看得很开。
顺道为白发掬一把同情泪。
※※※※※※
玩家或许极难想象,在这混元正道里,万人之上位高权重睥睨天下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可以全然操纵江湖走势,掌控无数人命运,一切就如同蝼蚁般渺小的傲然。如果先前璎玉与陆离的情节难逃小儿女的爱恨情仇的话,那么以正道尊上与邪道魁首为幕后操控的正邪之争就是让人震撼的恢弘与浩大。
那日在鉴湖婚宴之上的分离太过惨烈。璎玉回了魔教正坛,有了曾经遗失的记忆,却始终沉浸在当日孤道峰所得的道源中无法自拔。有冥冥中的力量牵引着她的心神,试图借由那场巨变将所有不该有的情缘剥离出她的神魂。她继承了东方的一切,自然知道自己唯一差的是什么,可后来机会就在她眼前,她没有伸手要。
悟道易,破情难。她摆脱不了天道棋子的身份,却在天人挣扎之中,守住了自己的心神,代价是,永不能见情缘所系之人。她再清楚不过的,只要见他一面,她就会动摇。一旦动摇,满盘皆输。
陆离知道她还在此间,可是寻遍整个江湖依然找不到她的踪迹。阴差阳错在邪道建立威信,乃至最后成为魁首,却不妨,他所寻之人,已经成了正道尊上,冥冥之中一切早已布好局,只等所有的棋子入彀。
真正的重中之重是那日绝命渡的围剿。
北域黄沙岭,终年不见雨,那一日,却是大雨倾盆,雷电轰鸣。满地的尸骸与血腥之中,陆离仰首望着沉暗恐怖的天宇,闪电与雷鸣就在他头顶交绕盘旋,似乎随时都能将他轰灭成灰烬。
某一个瞬间,他似心有所动般,蓦地伸手拔出了身后的剑。陆离不怎么用剑,但是东方的这柄乌剑他好些年来都随身不离。
这是自孤道峰以来的第二次证道,比前一次更为玄妙,更为直观!
哪怕是再热衷苦修的玩家都开了面板,目不转睛注视着这场悟道之劫,借此感悟属于自己的方向。
对于这个地点,其实大部分人都没什么疑惑。按照宿命因果的概念看,黄沙岭确实应该。因为,想来,这里才是陆离见到东方的第一面的所在。
陆离成功了。
雷电消失,阴云散去,漆夜与晴光交相出现的奇景让人叹为观止。
那一柄乌剑早已脱了手,同样经历了雷劫,在虚空中嗡嗡颤抖着,忽然化为一道流光笔直射入陆离眉心。
剧痛让他整个人都是一个踉跄,片刻后他却似感应到什么一般,抬起头遥遥望向东南方,下一瞬间,人已疾奔而去——不知神通如何,但这般极速,恰似缩地成寸。
画面破开,玩家所能见到的,便是一个云烟雾霭的背景,那是某处山巅,女子凭风而立,青衣流衫,乌发玉簪,即使在黑夜中依然鲜明无比。
她的手中握着一卷琴丝。柔软的琴丝在风中微微飘散,无声无息。模样就像那时璎玉只手没入胸膛,直直从胸口取出的琴丝,那一句泣血的喃喃至今仍在无数人耳边回荡——“我原以为我把你丢掉了……可原来,你在我的身体里。”
她扭身,足尖一点,便消失在山巅。
不知道多了多久,这山巅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陆离站在那里,静静环顾四周。然后似乎终于接受她已经离开的事实,缓慢得转过身,面无表情望向西北的方向——那姿态,与方才的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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