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赛德兰之晴空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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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进也随之翻身站起,不小心踩破了斐洛尔的披风,留下一排乌鸦鸦的脚印。但很快他发现自己还没走多远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回到了斐洛尔身上。是那些绸缎上横七竖八的蛛丝留下的后患,为此他就要和斐洛尔形影不离、相偎相守,直到大风吹干蛛丝的粘性为止。
火滢在小跛鹿身上一颠一颠地来不及搞不清状况,天上的云已飘过一朵又一朵。
孟进远远地羡慕地瞅着那头小鹿,觉得自己很有眼光,他选出的这个未来“鹿王”真是有着极佳的审美观,对火滢的亲近就是最好的力证。但他现在只能无奈地坐在地上,旁边的斐洛尔正在想尽办法力图摆脱蛛丝的无情纠缠,害他的贴身武器——天然绸缎也毁损殆尽。可是,注定要剪不断理还乱,斐尔尔的额头渗出晶莹欲滴的汗珠,更衬着他一头蔚蓝天空色的细发,飘动得凄凉无比。
“你不要白费功夫了,我的普拉娜迪丝吐出来的丝可没那么容易被切断,就算你拿杀牛的刀来也没用!”孟进夸大其辞地吓唬对方道,希望能看到这个细竹竿手忙脚乱而慌成一团。
“你们俩那么紧地挤在一起干嘛?”火滢骑着小跛鹿来到这个两个暂时很难分开的人面前问。
“是一些蜘蛛丝,可能是品种非常独特的一种蜘蛛吐出来的丝。”斐洛尔临危不乱,对火滢解释着。
孟进在一旁很不满被斐洛尔抢去了说话的先机,便故意胡乱咳嗽几声企图打乱对话的气氛。
“这么说普拉娜迪丝搞的鬼了……一定是你它平时乱喂它吃东西,所以吐起丝来才没完,你不好好看管它还随便放它出来害人。”火滢瞥了一眼孟进,责怪道。
孟进闻之心头不由一震,他受不起被她如此认真的批评,很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反醒。
“虽然说我是普拉娜迪丝的主人没错,但谁会知道它今天吐出来的丝特别难缠呢,说不定它是被那些妖气太重的人吓到才吐出了那么具有粘性的丝来自卫呢?”孟进很为自己的宠物蜘蛛打抱不平。
“你不用狡辩,听都听烦了,反正和你靠太近就会有麻烦!”火滢像是憋了一口气说。
孟进则瞪圆了眼珠,盯视向火滢,不语。
“干什么?我说得不对吗?你有意见啊?”火滢也抱以同样瞩目的回视。
“好男不跟女斗,我不稀罕与女流之辈争吵!还不知道谁才是闯祸精,一天到滥用魔法,杀人不眨眼……”孟进嘀咕道。这是一种有所指的暗喻,在有心的两个人之间无须指桑骂槐就能彼此通晓。在骂声中,他们成长,也为日后相处的每一天打下坚牢地基。
不过目前,他们似乎并不打算轻易饶恕对方的指责,他们同时在不成比例地怒火中烧,只是有碍于斐洛尔在场不得不苦苦压抑。但是,“报复打击”完全可以利用另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扮演一场叫对手心痛的好戏,只要演得出神,效果绝对不亚于榴弹炸毁特大号仓库。
“斐大哥,你看你的脸和手都被该死的臭蜘蛛丝给玷污了,来!我帮你擦一擦!”火滢边说边从腰袋中掏出一块干净绢帕,跳下鹿背,来到斐洛尔面前,温情脉脉地擦拭起那张挂满蛛丝的清丽脸庞。
“你可要当心点,别擦破他的脸皮,我看他的脸皮恐怕比你还要薄,是经不起像你这么大能耐摩擦的!”孟进撇着自己的嘴,他的脸皮很厚,经得起任何人为他磨擦。
这时,斐洛尔一把握住火滢伸至眼前的手帕,想赶在成为她和孟进争执的牺牲品之前阻止一场可能发生的浩劫。
“你别听那傻子说的,我这块手帕可不是普通的手帕,它有值得信赖的魔力,一定能擦去那些讨厌的蛛丝!”火滢说。
“那还是我自己来吧。”斐洛尔浅然一笑,从火滢手里抽过手帕。
火滢顿时被他举世无双的笑颜惊立一旁,又是久久说不出话来,果然这人是和孟进不一样的,迷人的笑和大度的气质,就像天上派到地上的完美使节。她对美实在太敏感,以致于当这样与众不同的“美”毫无掩饰在展现在她面前时,她就只有一边倒地完全倾迷了。而那个孟进,就实在差太远啦。她的心立刻调匀出三分之一的空间,把斐洛尔的形象毫无保留地塞了进去。在另外三分之二的心房里,却永远只能装着一个人,那个模糊而清晰总是带给她烦忧多于温馨的人,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孟进见火滢盯着那个蓝发青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着实挫伤了一点他小小的自尊心,他没有理由相信自己能在未来的日子里突飞猛进地俊俏起来,直至赶上斐洛尔的“妖绕妩媚”,他扳着手指穷算也算不到那一天。除非他去整容,但是代价不菲,而且说不定会落有什么后遗症,不是最可靠的方法。天生丽质是要讲运气的事,他这辈子指望不上了。美丽的男人对很多女性都有蜜糖般的吸引力,要摆脱这种俗气的追求除非是得道高深的尼姑与修女。而火滢两者皆不是,再说她还年轻,无论成熟不成熟,对这样耀眼的美肯定无法熟视无睹。再加上,她天性炽烈,只会喜形于色表现得更明显。所以,孟进一眼就看出了火滢眼角余光里的那份迷恋,就像蜜蜂看到了一桶喷香的蜜。
第四卷 第十三章 对垒*笛子*挑战
说也奇怪,那些蛛丝一碰到火滢的手帕就全部自动脱落不再粘附到皮肤上,比任何清洁剂都威力十足。孟进见状连忙伸出手想去抢斐洛尔手中那块手帕,不料对方似乎早有心理准备,轻轻将身体往后一仰,孟进急汹汹伸出去的那只“爪子”就空楞楞地悬在半空,好不遗恨。
“喂,你不要霸占别人的东西好不好?我也要用一下!”孟进边说边举起一只捏得骨头都在咯咯发响的拳头,刻意在斐洛尔眼前挥舞着。不管这样做能否产生令人满意的威慑作用,至少先能鼓舞自己的士气。
“给你吧。”斐洛尔从容不迫将手帕递给孟进,完全没被对方那种赶苍蝇似的蹩脚拳势吓住。
“算你识趣没太磨蹭,不然我的拳头可没那么好讲话!”孟进接过了手帕,他的蛛丝大部分只缠在脚踝附近,所以对一块形状清新的手帕来说是番考验。那带着草屑和污泥的皮鞋毕竟不能跟斐洛尔白净的脸皮相比,需要不寻常的毅力才能克服心理隔阂。孟进紧握着那块手帕,犹豫不绝地停在半途,不知该不该狠下心去擦拭自己的脚。
“你倒底擦不擦?不用的话快还给我。”火滢催促道,本来她想抢在斐洛尔之前把手帕收回,在她看来,需要手帕的只有斐洛尔一人而已,至于孟进,给他一根稻草去解决脚上蛛丝就足矣。
“我当然要擦!”孟进真的动手擦起来,让火滢彻底失去原想夺回手帕的希望。
“喂!你这个粗人不要太用力了!”火滢提醒他,虽然她明知这样的提醒通常无效多于有效,但说一声总比没说过好,至少自己在心理上不会留有遣憾。
“放心,不会太用力。我又不是杀猪的,哪来那么多力气,你的手帕珍惜还不及呢。哎,能不能把它送给我当纪念品?这样等我以后回老家也好看着手帕想想你呀想想公主啊还有竹兄弟,多么美好的事啊,你说是吧?”孟进憧憬着,眼里闪现无数亮光。
“凭什么给你带回去作纪念品,你这种人不值得信赖,说不定没过多久你就把它当抹布打扫灰尘用,或者干脆就把它扔到垃圾桶里喂野猫。反正任何东西到你手里不会有什么好运,你就不用痴心枉想了。”火滢说。
“为什么?!”孟进使劲儿抓紧了手帕,心脏一阵绞痛,不是因为搜刮不到这块手帕而难过,是因为火滢的每一声指责犹如晴天霹雳击碎了他的信心,他终于发出呼嚎:
“你怎么能那么肯定我会把它当成抹布打扫灰尘?或者把它扔到垃圾桶里喂野猫?你为什么不能想得好一点,说不定我会把它放在最干净的盒子里,只在国庆节的早晨才打开瞧一眼;或者我也会用很大的餐巾纸把手帕包起来,放在没有蟑螂出没的那个抽屉里……总之都要比你想的好。可是为什么你不把这块手帕的命运想得好一些,当然也顺便把我想得好一点?”
“我只是随便说说么,你何必涨红眼珠这么认真!我没有存心看扁你,谁叫你平时总是一幅没大脑的德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过是替自己的手帕担心一下,你就有那么多不满吗?”火滢越讲越气,天生顽固的性情让她更坚定了绝不轻易跟孟进妥协,哪怕撑破了脸皮要坚决不给他这块手帕。
“我也不稀罕,还给你吧。”孟进不顾腿边残余的蛛丝就将手帕朝火滢丢去,活像赌气耍赖的小孩,得不到心爱的礼物就故意不要,其实心里还是想得要命。
“好啊,你这个孟大头!竟敢用这么卑劣的态度对待我的魔法手帕,不给你点颜色瞧,我就不叫火滢!”火滢脸色发白道。
“有本事别用魔法,公平竞争才算文明人!”孟进回应一句。
“不用就不用!哼,教训你这个孟大头我赤手空拳绰绰有余!”
“好!放马来吧你!敢跟我比斗蛐蛐斗蝗虫吗?怎么样?一样都没听说过吧,一样都不会吧?”孟进抓出先机提议出对抗的标题内容。
“教训你不是要跟你比斗蛐蛐和斗蝗虫!等着看招!”火滢举起一掌,风声雷动。
“且慢!大概你从小就学过打架,可是我没有学习过,所以这也是不公平的。不如这样,我们选一个彼此都没学过的事来比!谁输了就对谁扔一篮子青蛙,怎么样?”孟进摆出严肃的神情说。
“好啊,就答应你这个不算苛刻的要求。不过,谁输了,得用一座山的青蛙扔得他五体投地!”
“这么残忍?你什么时候才能温柔点?”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选什么项目?”
“好!喂,细竹竿,把你的笛子借来一用!”孟进转而将目光盯向斐洛尔。
“要用我的笛子?你想用它做你们之间比赛的道具是吗?”斐洛尔看出孟进的心意道,他的这根笛子跟随了自己十几年从未离过身,是他最得意钟爱的乐器。而目前出于情势的需要,不得不将它贡献出来,充当调解那两个火气正盛的年轻人的竞赛工具,真有些情绪上的为难。
“为什么非要比吹笛子?你这个孟大头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人家最心爱的东西吗?”火滢不能想像孟进的嘴如果碰触了那根仿佛是天上珍物的笛子会有多么亵渎神灵的韵味。
“我们就比吹笛子,看谁吹得相对好听,谁就算胜出!哎呀这个慢吞吞的细竹竿怎么还不把笛子交出来?我保证不会弄坏那个宝贝破笛子就是了。”孟进显然等急了。
于是斐洛尔没有理由拒绝,如果他一口拒绝,就会变成大家眼中一毛不拔的吝啬鬼。他真希望片刻间能在这山野中开出一家专卖笛子的商铺来以供火滢孟进选择,这样就不必麻烦到他那根视若生命的银笛出马。但这样的希望只能停留在云层中被骄阳烘干,斐洛尔是用尽了全身气力才将那根笛子从怀间抽拔了出来。
“干嘛一副愁眉苦脸大难临头的脸孔啊?很破坏气氛的。”孟进直视着对方说。
火滢连忙捅了一下孟进,轻声低语:“人家下了很大决心才肯把笛子借给我们,你就不要再刺激他的神经!”
“知道知道。”孟进立即飞快从斐洛尔手中抓过了银笛。
“我要当裁判!我要当裁判!”眨眼间,伽蕾安公主已经兴冲冲地远远跑来,她极端热衷于充当评判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