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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洛赛德兰之晴空记-第9部分

小说: 洛赛德兰之晴空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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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魔士?什么是烂魔士?是你们国家给女性安排的特殊职业吗?从事这种事业需要有什么特殊资格吗?”孟进好奇地问。他对这个国家还相当不了解,所以觉得很有必要去经常问问诸如此类容易困惑不解的疑问。

“蓝魔士是魔法师的一种等级,你这个猪脑是不会理解的。我警告你,不许再打扰我思考了,听见吗?不然的话,就算我是你的首席保护人也绝不手下留情!”说完,竹研就做了个劈柴的动作让虚心好学的孟进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就在他们谈话间,老妇人已经捧着一杯药水走了进来。

“来,年轻人,快喝下它吧。不然再过两天,你的皮肤和指甲都要变成绿颜色啦,到时候就算喝再多的药水也不管用了。”

“真的会那样吗?”孟进说着接过茶杯。他对自己皮肤变色倒并不特别在意,也许这样子还能领导某种时兴的新潮流。

但凡药水大都会有一些难缠的苦味,这一杯尤其是苦得过份,孟进才灌了自己一口就立即有些把持不住。幸亏竹研眼明手快,撕下靠椅上的半块精美刺绣封住了孟进几乎喷薄欲出的药水。

“老师,你不会是想害死他吧。”竹研焦虑地问。

“我也很想放点甜的东西进去溶合一下它苦涩的味道,但是这样做的话就会破坏掉解药的原先效用,所以没办法,只好受点委屈啦。”老妇人和蔼地解释道。

“老师,你应该早说嘛,也好让这个木鱼脑袋的人早有心理准备。”竹研说。

“如果有了心理准备,他就不会喝这么一大口了,说不定喝了一滴就不敢再喝了,那样效果就更差了。”

“到底是老师,阴谋得有一套。”竹研很是佩服。

“你说谁阴谋啊?好了,现在你跟我到后院去,我要好好示范教你一些种树的细节与要诀。”老妇人以命令的口吻对竹研说。

“想不到老师比我还心急啊,再让我休息一下吧。”

“年轻人不可以这么懒惰的,快点起来!虽然种绿枸的过程是有些复杂,但也不是特别难学的。”

“老奶奶,怎么你家里贮藏树籽吗?是不是想把种树当作晚年消遣的娱乐活动呢?”孟进熬过艰难时刻,缓过神来问道。

“在我非常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喜欢种树了,后来我当了历史老师,但这个爱好还是没有改变。每当我看到一棵亲手栽育出来的小树苗变成郁葱大树的时候,你们不知道我心情有多高兴!”老妇人的眼中闪出一种愉悦的光辉。

“老奶奶,那你喜欢种草吗?草的生命力还要惊人呢。”孟进很有感慨的说,他以前就种过一阳台的青苔,其实那也算不上的种,是他家有一段时间阳台过度不清理而造成的后遗症。

“你的想法还真独特,不过长得太快的东西就少了一点成就感,不是吗?”老妇人语重心长地回答。

“那您种的绿枸树要多少年才能长成大树呢?”孟进紧接着问,一谈到植物,他的心头就会窜起少有的热情。

“普通的要四十年左右,慢的话就要五、六十年吧,甚至更长的时间。因为绿枸是我们国家生长最缓慢的树种,所以才特别珍贵呢。”

老妇人眼里流露出无限慈爱的神情,看得出她真心喜欢种那些树的,每棵树都是她值得骄傲的心肝宝贝。孟进觉得,一个老年人能有这样一件愿意去花时间付出的嗜好总是好的,既能解闷又能美化环境,何乐而不为。

可是竹研却不这么认为,他被老妇人当头一棒的“恶讯号令”搞得立时就方寸大乱。他记起阿布狄曾说过要保证“存活率”,那是不是就标志着自己必须耐心地等待好几个月才能等到这种发育迟缓的树种发出第一颗嫩芽?太荒凉,太凄惨了。竹研深深地把头埋进手掌里,痛不欲生。

“老奶奶,那我们只要把树籽埋进土里就可以了吗?还要做其它的工作吗?”孟进代替竹研问道。

“当然要等到树种发芽才行喽。不然,怎么能验收你们的成果呢?”

“那要多久?”竹研猛地从双手中抬起头,迫切地问。

“大约三个月吧。”

“什么,三个月?完了,完了……老师,有没有其它的商量余地?我替你扫一个星期的落叶吧,或者让我替你洗一个星期的衣服也行啊!”竹研依稀闪出几撮泪花,悲伤地提议道。

“谁叫你当初乱砍乱伐树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呢?况且是你自己不能交出罚款才答应来种树的,我身为森林环卫局的副主席是不能营私舞弊违反条约的。所以无论如何,奇书com你都要耐心等到树籽发芽长成幼苗才能算是完成了处罚。”

竹研已经耷拉下松垮的眼皮,一副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后的无精打采的模样。

“三个月一眨眼就会过去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没耐心啊,那现在你就先跟我到书房里看几本有关绿枸树的教科书受点薰陶再说吧!”老妇人一边说一边就拖过竹研的胳臂朝后门外走去。

“老奶奶,我也去吧。”孟进刚想站起身跟上他俩,却不料自己脚底心一滑,失去平衡地跌回到椅子中,看来他的鞋底还缺乏一些适应这块地板的磨擦力。

“你不用来了,先休息一会儿吧,刚才喝的那些药水还需要时间来消化和吸收呢!”远处传来老妇人爽朗的回答。

既然主人如此客气,那就不好意思无事生非到处乱转了。可是对着一堵白漆漆的墙壁一直发呆到有饭吃又太过清闲,于是找一个离窗口最近的角落看一看外面有限的风景便成了当务之急。孟进飞快地趴到一扇半开的窗户前,让一缕斜阳轻轻地洒过面前,照到桃木心家具光洁的表面,泛起一片金光。他将目光放到很远的地方,虽然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树木已赫然挡住了他绝大部分的视线,但他仍执迷不悟地幻想着远方有放牛娃唱歌的田野和不现实的村庄。微风下,每根纤细的枝条都在韵律有致地轻轻摇曳,仿佛在默契地合作一首黄昏的颂歌。孟进很快被这些金黄、嫩绿和草青的颜色弄晕了眼,想要闭上眼睛打一场小盹。

就在这时,忽然一“点”催人奋起的鲜红色直逼近他那快要合上的双眼。这是何等催人振奋的颜色!孟进一下子打消掉了全部睡意,就像很久以前发现“女王二号”时的情形一样!他浑身上下又充满了莫名的兴奋,至于身体细胞为何会如此涌动出不同凡响的感应,孟进也无法作出太多深究,他只知道情绪是无须太过刨根问底的。尽管这样,他脸上的肌肉却并未因此而表现出同等比例的活跃,或许是常年缺乏锻练的关系他使看上去依然一脸没睡醒的半迷糊神情。

远处的红点已越来越大,他目不转睛,忘了收回太过专注的眼神,直到火滢整个身躯全部塞满他的眼框。这一次,他没看到那个‘土豆小公主’,于是便在心里作出各种猜测,兴许这次她变成了一根头发或是一颗不起眼的钮扣藏在红发少女的任何一只口袋中。

相反的,火滢很不高兴在这个即将被她当成投宿站的别墅一角看到孟进的那张脸孔,尽管替他打理过一次惊世骇俗的发型也不代表要对他产生出多少值得称道的好感情。没有别的原因,大概就像地球的两极永远不可能合到一起。

“真霉啊!怎么又碰到这个百年不遇的讨厌鬼!”火滢暗自嘀咕着朝大门口走去。

“老师,什么玫瑰啊,是稀有品种吗?让我看看!”伽蕾安化身成了一只银色月亮耳环躲在火滢的红发丛中问。

“不是玫瑰啦!我们今天晚上要住这里,你觉得好吗?”火滢边说边解下耳环放到手心,趁四周无人便立即将公主变回了原身。尽管公主的体重不足以压垮她的头颈,但火滢仍然感到了一丝酸麻。此时,她才深切感受到出门带个孩子会多么的不方便,对双方的耐心都是一种考验。

当男管家罗伯特开门迎接她们时,孟进闪电般地窜出房间,又立刻闪电般地窜了回去。他被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情弄得心慌意乱,这里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家,实在没必要抢了男管家的风采,所以迎接“贵宾”的任务还是让别人去做比较合适,不然是有失体统的。

爱娜斯特维听到管家的传报,立刻停下又一路拉着竹研风风火火地从楼上直奔到前厅,以尽地主之宜。当竹研看到火滢熟悉的面孔时,心花怒放得连眉毛也笑弯了腰。

“小滢,这么巧,你也来了?太好了,太好了,见到你,我真是高兴啊!”竹研狠不能伸开双臂拥她入怀。

“奇怪了,平白无故看到我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坏事想叫我帮忙啊?不过可惜,我和公主一路上都忙着进行魔法大训练,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这里,恐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火滢看穿他的把戏,说道。

“怎么这么说呢,多伤和气啊,其实我每次看到你都是满心愉悦心情很好,你真是完全误解我了。”竹研极力辩解着,眼里好似要迸出几滴小小泪花,一定要拉好关系才是实现利用的第一步。

“哼,才不相你的鬼话呢!”火滢毫不退让。

这时,温馨的甜点和芳香四溢的茶水被端了上来,老妇人很高兴能在一天之内有这么多年轻人上她家来作客。因为年轻人就像一阵清新的风,使整间屋子立刻就充满了可喜的生气。

“哎呀,还少一个。”老妇人忽然想起孟进还被遗忘在另一间房里,便立即差人火速将他拉了过来。

“你们年轻人一定有很多话要讲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随便聊吧。”老妇人说着笑出一串银铃般的回声,然后就急流勇退到厨房里去为年轻的客人们量身定制西式糕点去了。

好动的伽蕾安拿过一颗糖,将它放在孟进头上,想要练习一种变帽子的古老戏法。之所以选中了他,是因为他凑巧坐得离她最近。这一点,竹研感到自己很幸运,他坐得离公主很远,两只手都够不到的地方是最适当躲避灾难的。尽管如此,他还是很警惕地看着公主,以防她失手错杀出一条人命来。因为,魔法这种东西的安全系数对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儿童来说是终究很不可靠。火滢见竹研如此紧张,连额头的青筋都一根根突兀了出来,便拍拍他的肩膀说:

“放轻松一点,公主可是我的学生,像这种简单的魔法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你可要对公主殿下的才能有信心才行啊,这也是对国家的一种忠诚嘛!”

火滢越是煞有其事地劝慰,竹研的心就越是忐忑不安。其实他白担心了,事物的结果从来不会因为第三者的忧虑而改变多少,它只会朝自己冥冥注定的方向永恒不灭地前进。

孟进的表现则要比竹研显得大度得多,至少从他木讷的眼神中是看不出多少惊慌,或者可以说是木讷的眼神帮他遮掩掉了内在的极度心虚。但总体来讲,孟进倒是真的并不在意“土豆小精灵”能对他产生多么严重的影响,满足一下孩子小小的愿望本身就是件好事,上帝一定会因此而保佑他相安无事。他这么执着地想,眼里涌出一股英雄就义时才看的到的神采,连上刑场的不屈革命者怕也要为之大大失色。

火滢暗自好笑,事情原比她想像中来得更精彩,只要动用一个小法术就足以让那个“睡鬼邋塌鬼”和大竹桶如临大敌。当然,她不是存心要看某人难堪,只不过是公主的一时兴起恰巧迎合到了她心灵深处一息尚存的报仇火焰而已。因此,火滢很小心地注意着公主的一举一动,在这点上她和竹研扮演着相同角色,只是她更加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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