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段誉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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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段誉此时没有心情和这老道说笑,又问道:“难道这中间有诈?”丘处机没有回答,却道:“段公子,如你能猜到这字是如何写上去的,贫道就算服了你,再给你讲这字的缘由!”段誉好奇心起,答道:“好,就是这样!”反身去抚摸那些字,不再说话。
段誉此时手中摸这字,心思百转:听这丘处机的意思这字确是用手写的,那还真是奇怪,我曾见过父亲用一阳指力在桃木上刻诗,一首诗成也用了数天,莫说在这石上。想着,便全力运起六脉神剑,一指点在石上,却见留下半寸深的一个小孔,虽和人家所写之字的痕迹一样深浅,但段誉却已知道自己绝无能耐用六脉神剑在此石上刻字!
只因段誉乃是集全身功力于一指,这才在石上留下痕迹,可若是要他如刻字之人一样以持续运力在石上成字却是不行!留下一个不成形的痕迹与留下一行漂亮的书法,两者当然不能同日而语!当然,若是段誉的功力可以再高十倍,或许可以做到……
此时段誉心下又想:“语嫣说过,我这一身功力在那世界恐怕只有我二哥可以比肩,莫是一百余年过去,天下武功竟有人练至如此?”段誉倒是妄自菲薄了,只因他来这世界后,只和那二流高手都不算的“虹桥帮”帮主黄石交过手,并不知道其他江湖中人武功深浅。别说在这里,就是把他放在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他都是顶尖高手了!
却说旁边的丘处机见到段誉忽然一指点去,竟在石上留下那么深的痕迹!心中大惊:“我只知这段公子通晓佛道,文采风流,可却不想功力竟精深至此,我不如远矣!大理段氏当真小看不得,想那一灯大师的功力定还在段公子之上,师父把先天功传给那人倒是真的应该!”
从此,丘处机这个老道对段誉算是佩服的死心塌地,也解开了他对一灯的心结。在日后丘处机不论武功还是道行都进得一日千里,远高于全真七子中的那六人,成为一代宗师!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正在此时,段誉大叫:“有了!”正打断了丘处机的心思。原来段誉一直想着那字,最后断定这字不可能是人为写出,“除非是在纸上,不然即使有此功力,也不会把字写的这般漂亮!”想到这里,段誉心头一动,待再思索片刻,就大叫出来。
丘处机问道:“段公子可是想了出来?”段誉笑而不答,却缓缓念道:“《山海志异》有云‘世间一物化石丹,明矾滑石金钱草,郁金硝石内金餐,甘草金砂痛滞安!’丘道长,写字的两位前辈可是用了此物?”
丘处机听了大笑:“段公子果然博学多智,贫道佩服!”他倒是没有觉得惊讶,此时在他心中,如果段誉答不上来才是奇怪!段誉连忙谦虚了几句,又道:“刚才道长说要把这字的事情讲给在下,在下也实在好奇的很,就请道长说说吧。”
若是换成全真六子中的别人,或许不会说,只是搪塞过去。但丘处机一言九鼎,既然打赌输了,那即使段誉不问,也是非讲不可!又觉得这事情没什么可瞒的,也不坠师父王重阳的威名,便把当初王重阳兵败如何隐居古墓,又与林朝英如何比武,再讲到东邪黄药师如何看透了林朝英的智谋,一篇下来,日头已经西落了。
段誉听到丘处机讲林朝英和王重阳的恩恩怨怨时,心下一痛,想自己和语嫣不会终和这两人一样,有缘无分吧。待丘处机讲到黄药师怎么随便就识破这字是用了化石丹之助才写上去时,段誉又是一阵感叹,这世间还有如此人物!对见东邪一面的渴望就更胜。
这二人一个讲的仔细,一个听得神往,倒没有注意天色。直到丘处机最后一个字讲完,二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天色,段誉道:“道长,今日段誉见了此石,又听了几位前辈的往事,当真没有虚度,天色已晚,我们就下山吧!”
丘处机刚要答好,却想起了自己上山要做何事,忙说等等。见他从怀中取出一物,双手捧着,郑重的交给段誉。段誉接过一看,却是本老子的《道德经》!
这时就听丘处机正色道:“此书上有我师重阳真人遗迹——《道德经》八十一章的全部注释,我师兄弟七人终年研读此经此释,但对有些地方还是觉得晦涩难懂,不能通惯全书,这些时日与段公子相处,知道公子无论佛法道术,都强我等百倍,现在奉上此书,望公子可以仔细研读,待通晓后,我等还好请教。”
原来在未上山之前,丘处机对段誉在初上山时的佛道之争中力压群道还是很不服气,数日与段誉相处,段誉处处显露才华,虽是感叹自己不如,但却不想全真教弱之于人,于是今日去藏书阁拿了这本王重阳注释的《道德经》,想让段誉看了知道全真教的厉害。待到段誉所住之处时,却扑了个空,这时听见段誉在峰顶的一声大喊,知道段誉在哪里,便寻上山来。可丘处机此时已被段誉折服,心中再也没有胜负之念,确是如话中所说,真心向段誉请教。
段誉听到书中有重阳遗迹,神色顿时郑重起来,沉声说道:“请教二字在下愧不敢当,此书既有重阳真人注释,段誉必定仔细揣摩参考,日后也定要和众位道长一起研究!”丘处机说了声好,二人便下山去了。
第十章 重阳遗迹
段誉一回到自己所住之处,便翻开了那本《道德经》。只见扉页上有一段话:“此书总言道之体用,及入道工夫也。老氏之学,尽在于此!”
段誉心想,恐怕这就是王重阳的遗迹了吧。又看向正文,第一章即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段誉精通佛道两家,这字不知看过多少遍,往下看王重阳的注释,却见分为两段,上面一段字数较多,字迹刚劲有力,挺拔不凡,而下面一段字数较少,甚至一章只有三五言,字体道骨仙风,竟然飘飘欲飞!
原来道德经分为八十一章,共五千余字。此书王重阳早年读时每章必有感悟,每字必有心得,洋洋洒洒注释了三四万字!而当王重阳晚年通晓道家真谛时再看此书,又提起笔,每章多至数十字,少则三五字,理论精辟,较之少时所写,更显道行!
段誉虽不晓得这些,却也隐约猜到这是王重阳在不同时期所写。段誉每看到上面注释,再联系原著,总是立即贯彻通晓,可再看到下面注释之时,却总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觉得晦涩难懂,与原文没有太大关联。
一盏茶的时间,段誉已经看过五章,上面注解全都领悟,不禁感叹王重阳名不虚传,自己受教不少。可下面的注释却只有一处看得明白,还是似懂非懂。段誉不禁来了脾气,又翻回首页,从头看起。如此这般,一晚下来,段誉已经通晓了十余章。
这时天色已亮,段誉有些困倦,便放下书,走出门外。此时正值清晨气爽,段誉竟感到外面世界与从前有些许不同,好似门外的万物在眼中更加清晰,再想到昨夜贯通的一处王重阳遗迹:“无相无名之道,其体至虚,天地皆从此中变化而出。”只觉得豁然开朗,也不再疲倦,回房又捧书去看。
如此这般,段誉每日在屋内研读《道德经》,也不再出来与全真七子交谈,一日三餐皆有小童送至房中。马钰等人都是很不明白:这段公子平时最喜和人下棋论道,怎么这几日不出屋来?但一想到段誉的身份不比常人,却也没去打扰。
就这么过了十几日,马钰等人终于忍不住了,就要进屋看看段誉。刚要动身,却听一旁丘处机道:“师兄,不要打扰段公子修行。”马钰听了问道:“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丘处机也不隐瞒,便把前几日如何到峰顶找段誉,又如何把师父遗迹交给段誉观摩说了出来。
马钰听后顿了半响,最后叹口气道:“想师父何等高人,当年华山论剑力压群雄!一生忠心报国,老来弘扬道法,又创下这全真基业。可再看我们师兄弟几人,不仅承不下师父衣钵,就连他老人家留下的遗迹也参详不透,当真愧对全真教名号!”丘处机等听了无不愧然低头。
马钰摇了摇头,又道:“人有各自因缘,既然段公子有缘参详师父遗迹,那大家就不要打扰了。”说罢,转身走了。其实全真六子此时心情复杂,既希望段誉可以参透师父遗迹,再告知他们,又不甘心自己十数年未看懂的注释被这少年破解,从而堕了全真威名,真是矛盾重重。反而是丘处机觉得此事只有好处,倒也无妨。
如此在过了整整一月后的某个清晨,段誉喟然一叹,合上那本书,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原来段誉早在半月之前时就已读完全书,但仍有两处不能融会,于是翻回再读,仔细研究,到前几天时就只剩一处,但直至今日,也始终想不明白。这处正是《道德经》第二十三章——希言自然:
“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故从事于道者: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段誉看到这章当然明白此是何意,又看王重阳年轻时的注解:“此言无为自然之道,即天地日月,幽冥人鬼,莫不同此,无为自然,以生为遂,为用为行而已矣。凡人自有生后,聪明机巧,昼夜用尽,本来天理,存者几何?惟有道高人,一顺天理之常。虽下手之初,不无勉强作为,及其成功,一归无为自然之境,有若不思而得,不勉而中,从容中道者焉。故以圣人观大道,则无为自然之理,昭昭在人耳目,有不约而同者,若以后人观大道,则无为自然之诣,似乎惟仙惟圣,方敢言此;凡人未敢语此也。”想了一下,甚觉有理,又看王重阳晚年所作注释,却只有八个字:生学困勉,成功则一。正是这八个字难住了段誉!
这时段誉站起身来,心道多想无益,这书我已经大体融会,现在就去找几位道长交流一下吧。于是开门出去,抬头一眼便看到丘处机。
这丘处机自数日之前开始便每天等在段誉的房门口,却一直不敢打扰,现在好不容易等到段誉出来,连忙迎了上去,道:“公子出来了,可是已经贯通我师全书?”
段誉虽然对未领悟那最后一句心中懊恼,可也感觉不错,毕竟王重阳是一代宗师,话中深意不是寻常人参得透的!当下笑道:“多谢道长抬爱,段誉虽不敢说全部领会,可也是明白了大半,现下就是要找道长研讨一番的!”
丘处机听了大喜,连忙吩咐屋外的小童去请六位师兄弟过来。段誉又和丘处机谈了几句,知道自己已经整整一月没有出来时也是惊讶:“我只以为过去三四天罢了,可却已是过去了一个月,真让人难以置信,古人说‘山中无日月’,我这也算‘屋中无日月’了。”想罢不禁摇头苦笑。
不多时,马钰等六人到了段誉住处,几人寒喧了一会,分别坐下。马钰便直奔主题:“听闻段公子参悟我师遗迹,现在可是有了心得?”王处一也道:“公子大才,还请你教我们。”其余众人也是纷纷说道,只有丘处机在旁边呵呵直笑,彷佛参透重阳遗迹的是他似的!段誉连连道不敢不敢,互相指教!于是翻开了那本《道德经》,几人就从第一章开始往下看。
段誉从王重阳年轻时写的开始解释,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听得七个道士不禁连声称是,心下感叹。可当段誉往下说王重阳晚年注释时,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