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男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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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是不是这些零件不对路?好呀,那家伙原来在蒙混过关,送了我一堆废烂铁!可恶!我这就去找他算账,一定要问他拿点好货来。”
“不是坏零件。”她喃喃地说。
“是吗?那你怎么不要呢?你以前在马棚里设计那些怪发明的时候不是经常对着许多零件敲敲打打的吗?怎么现在倒学着偷懒不肯活动手脚了?这可不好哦!”他故意摆出一副严师的架势,假装要教训激励的样子。
“你不要再来看望我了,我是战俘,多见面对彼此都没有好处。”她终于放开了话音,正视着他的眼睛努力平心静气地说道。
“你是不是不开心啊?”司徒潋文放下了装满零件的篮子,低声询问。
“没有。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如果从现实身分的角度去考虑,我们是处于各自敌对的立场背景,你一个琉契的云士这样来看我一个澹璎战俘难道不觉得可笑吗?”她瞪着眼睛,极力想要愤慨地斥退他。
“看来我烦到你了,我是没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那好,非常抱歉,你先好好休息吧。”司徒潋文显得表情有些沮丧,随后返身,默默地离去。
在另一方澹璎帝国的某处地方军队办公室里,一股极不友善的气氛笼罩于四周。
“你偷偷跑去见枚海莉斯了?你这样擅自行动却不向我报告,简直是目无军纪!!”格森狠狠注视着面前的希奥伦,极其不悦地质问对方。
“我不是你的下级,我有绝对的行动自由权,无需向你汇报。”希奥伦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给予回答。
“哼,就算你拥有幽惑捕的特殊身分也一样!像你这种不识大体的愚蠢态度可太讨人嫌了,这可不是我们相互合作的良好开端。也罢,那你就说一下枚海莉斯的情况吧,。电子书这个你总不会太保密吧?。电子书枚海莉斯可是我的属下!”格森的眼里杀出两道厉光。
“她不太好,精神力看来受到重创,一时间无法恢复。想当初如果不是你轻易地派她去调查什么琉契间谍,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子!所以你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应该内心非常愧疚才是。”希奥伦的眼里投来更为严厉的光芒。
“这个不用你来说教!执行这种程度的调查任务对枚海莉斯的能力来说根本是小事一桩,是那个多余杀出来的地球人才害她任务失败,我一定会找他好好报仇雪恨的。”
“是啊,很多人可都在等着少校一雪前耻呢。”希奥伦满脸嘲意地说。“如果少校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告辞了。” 希奥伦疾步调头走出了指挥室。
“可恶!”格森愤怒地拍桌而起,他在这里被轻视了,日常自傲的他顿时有种遭受羞辱的愤懑。他拿起桌上摆放的全星系日历,感到日子慢得可怕。他恨不能一口气撕毁那些标有数字天码的塑纸,让日子全部到达攻打琉契国的那一天。
第三章 花凋零
如果冰冷的雨滴也能懂得心情,那么现在它们也只能无声地啜泣。枚海莉斯手里紧紧攥着一只冰冷的绿瓶,站到窗台前,无神地将目光投向远处。时间一分一秒、缓慢地流逝,这样的消磨会是怎样的尽头,她不想费神去猜想。命运的天锤即使今天没有落下,也总会在某个时候掉下来,彻底把她击溃。说到底,她也不过是漫天星河中一粒分子,一种物质的构成方式。
她打开命运中的绿色小瓶——青之瞬间,淡而无味的气体开始尽情地弥漫出来,她不希望有人进来打扰这个过程。当一片树叶被风刮落地,这趟生命的旅程也就可以同时结束。在飘零的终级,她也许能找到些许的回忆相伴。
窗台上的花瓶里还插着几束冰蓝色的琉契花,耀蓝得刺目,有几瓣朦胧的花朵悄然地褪色着,渐渐泛出可怕的绣红斑迹。“青之瞬间”在加剧它们的凋零,终于一朵花瓣膜率先脱离了茎杆,飘落到枚海莉斯的肩头。她恍惚中睁开眼,手心触摸到从花瓣深处滴淌下来的赤红色汁液。居然是热的,充满温度。透过掌心的颤动,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她还活着?而手里的青之瞬间早已挥发完了所有致命气体。这本不该发生啊,为什么在这一瞬间死亡没有带走她的生命呢?
枚海莉斯的视线在模糊中摇摆不定,瞬间的命运被披换上另一副色彩,在绝望里转旋着展翅翱翔。她清晰地闻到一种安静的甜香,那是窗台上的冰蓝花香,又一簇残红凋落的蓓蕾轻轻消融了夹杂在空气中的无色毒气。居然,居然是那瓶琉契的国花,如此轻而易举地完结了一瓶背负重要使命的终极毒药,这该不该算是幸运呢?
她丢掉了绿瓶,目睹它一路滚打,直到被一面墙无声地抵挡住,再也不能滚动。她彻底要让母亲失望了,这瓶稀世毒药居然被会这样失策地被浪费掉,这个结果恐怕连希奥伦·;夫泰也料想不到。
这些漂亮的蓝色花朵在她眼前已经彻底变成绛红色,这些只在琉契帝国的大地上才能够种植存活的花儿却没料到拥有着更强大的净化功能,完全包容了青之瞬间的死亡力量。多么惊人,又多么遗憾。
枚海莉斯从地上拾起所有褪色尽的花瓣,将它们重新放进花瓶里,不一会儿,整个花瓶里安谧地透露出一股新的馨香。怅然若失的困倦迅速袭上她的心头,暂时还分析不出花朵本身潜藏的净化因子,不过有机会她倒很想研究一下。
忽然,她听见很急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很快,司徒潋文一脸焦灼地从自动门中冲进来。
“你,还好吧?”他没头没脑地就对她发问。
“还好,怎么了?”
“还好就好。”他在胸前划了数遍十字架的手势,然后才把目光游历到别处,马上就被那束变成鲜红色的花震呆住。“这花,这花怎么变成这种颜色啦?是不是变异品种啊?有没有毒啊?”
“放心,应该没毒,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吗?”
“你快坐下来,快坐下来,一直站着会累的!”他又像是她的专职医生似地,对她拼命嘱咐。
她却跑去把花瓶里的花全部抱到手中,才肯安心地坐到一张椅子上。
“哟,这么喜欢这花啊?那我明天再采点新的来给你。”
“不用,就这些,是最好的。”
“是吗?刚才,刚才我的心口一阵猛跳,难受得不行,还以为你会什么事呢,就急急地跑来看你。不过,还好。”他大喘一口气。
“你还是快走吧,虽然在这里我并没有资格这样命令你,你有权利想不走就不走,可是,我不想再看到你……”说完,枚海莉斯把头埋得很深,好像要把所有的苦闷全压进心底里,浑身滚烫地颤抖,撕碎的痛楚在指尖流连忘返地荡漾,她说不出再后一声再见。不能说的,是丧失的勇气,那些为了什么而活着的勇气和感情相交织,编织出最破碎的画面。她不再是那个原来的自己,她不会再是地球上他曾认识的那个无忧无虑爱创造搞破坏的牧场小女工;她只是在一片敌国的领地上一名无助的在押战俘。就在刚才她还那么不可原谅地破坏了母亲大人的计划,连光荣殉职都搭不上边,她觉得很可耻了。该怎么办呢,从来还没有这么厉害地湿润眼眶,她勉强着不哭出声。从前,她一直被大家当作智慧的强者,也视为理所当然的女英雄。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她不知所措,有史以来一切的优势感全被洗涤干净,她是被遗弃的无用者,注定没有退路了。
“这两天,你的情绪好像很不稳定,究竟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我一定会帮你的。”司徒潋文轻轻抱住了枚海莉斯,感受到她不安痛楚的颤动,发现一种心碎的回声。他不能再松开自己的手,他紧紧地抱住她,不让这个脆弱瘦小的身体受一点点的委屈。尽管他能做到的是那样的少,他也不愿放弃,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感应照料她的灵魂,不再让她如此悲伤。
枚海莉斯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的泪水快把他的袖管都浸湿,她哭得太放肆了,却是他允许的。不管是否会灰飞烟灭,这一瞬,他们是彼此相信和心灵相通的。
突然,一道赤红的烈焰从司徒潋文的眉尖划闪过,随之一道雷霆万钧的电光飞速地渗透进枚海莉斯的额际。她应声倒在司徒潋文的怀里,失去知觉,整个脸庞泛出灰暗的色泽。
“枚海莉斯!你怎么啦?”他叫着喊着,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枚海莉斯,你快醒醒啊!枚海莉斯!!”
司徒潋文不停地摇着枚海莉斯渐渐失去体温的脸庞,依然是没有任何反应。而他的手掌却还在不断发出如烟不灭的灰光,射杀向她的脑海。他终于感到是自己的力量在吞噬她的心神。那么近,那么残酷,而他却无法抽身挪动一下,仿佛遭到一种隔空的无形控制。
“士兵!喂!外面有人吗?快进来人啊!” 他继续扯拔着嗓子大叫。
可是,没有人回答,好像全都预先做好了演练安排。他和她只能像被困之兽一般,眼睁睁地看着一道道灰光无情地覆盖住他们头顶的天空,无处躲藏逃离。
他的身体不再听从使唤了,每一个动作也都不再是自己的,最后他连声音也叫不出来,一切都在背离他的意愿,冷冷地孤独地继续发生。他只看见自己的双手紧紧抓着枚海莉斯的头部,像是狠命要压榨出什么来。他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于是所有像在黑暗中偷笑的磷火般鬼迷心窍的那道灰光,开始不遗余力地穿透到枚海莉斯的心海,一遍又一遍。他看不见她痛苦的表情,他的眼睛完全暗了,他的心在此时,也瞎了。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过去,也看不到未来。有的,只是梦,很毒很痛的梦,简直是不能挣扎的恶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魔鬼,但那不是他,不是,不是的!他慌乱成一团,惊恐万状,想撒腿狂奔,想逃离。
通过全线联程监视的屏幕,迪凯亚斯发出得意地大笑,他的双手按在连接操纵着司徒潋文思想光路的一条电子仪器台前,说:“终于要通过云士的手得到极密资料了,真是最完美的结局啊,哈哈哈……”
“可是,如果让云士清醒了,万一知道是我们利用了他,也许会惹来很大的风波。”洁雅小声地迪凯亚斯身旁提醒。
“你不必担心这点,只要他的云士能力不断增强,我们就越能够轻松控制他的意志。他会是很好的活道具,刚才的表现你不也已经看到了吗?”
“不过,安装在云士身上的坯质光体能源也快用完了,再强行继续任务怕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副效应。‘席览特II吸取坯质体’对枚海莉斯的伤害应该已经达到史无前例的不可复坏境体态,最好还是派人先过去进行维护抢救比较好。”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居然提这么愚蠢的建议,你是在怜惜那个澹璎女军人的性命吗?”
“不是。”
“不是就好好地给我把这次任务完成,绝不能半途而废!”
“遵命。”
第四章 格尔雷拉
一阵徐徐的和风拍打过司徒潋文的脸颊,他终于有意识地清静过来,睁开眼发现四周全是不认识的军医和士兵。其中一位穿着笔挺深黑色军装并戴着副银丝边眼镜的男子见他醒了,便立即走到近前施了一个军礼:“您好,云士队长。”
“云士?”司徒潋文跟着低声重复,仿佛是遥远而不可及的事。
“云士队长,我叫格尔雷拉,是洁雅副指挥官特别调我来负责您往后的康复训练计划。”格尔雷拉说着谦和地一笑,额前两绺盈亮的蓝发卷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