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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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右清静。”
接着挥师南下,平定叛乱,又深入南蛮腹地,大胜而回,“吏士皆伏称万岁。”
我热血沸腾。
但是我迅速注意到了:朝廷对于他的赏赐是,“……赐援兵车一乘,朝见位次九卿。”
我吐了一口闷气:朝廷根本不把平定南蛮与西羌的事情当做大功么?
回京不到一年,继续领兵北上迎击匈奴、乌桓,贼人望而远遁。
武陵南蛮反,地方军难以击破,马援以六十二岁高龄率军南下,大破贼军。
最后是马援得胜回朝,反被诬陷而后夺印,失意而终,原本的同袍与属吏纷纷揭发其行为不俭,皇帝二话不说勃然大怒,马援子女不敢厚葬,尸骨不能还回故土。
其中一条理由是……他从南方运来一车大米之类的东西,而被人污蔑为珍珠宝器竟然不上缴朝廷分给大臣,贼心昭昭天理难容。
我忽然泪流满面,哽咽不能言语。
第五十七章 蔡邕面前舞笔墨
狗日的皇帝老儿,从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我要共和。
我要民主。
干脆废了封建帝制算了。
脑中忽然蹦出蹦出这个念头。
我自己却猛地一个哆嗦。
民主共和没什么好的,我从来就这么认为。
最重要的是……老子根本不知道如何民主共和!
推选个总统首相然后组个内阁政府什么的?
扯淡!
作为一名理科生,我宁愿去研究火药。
对于政府的结构与运转,老子根本一窍不通。
还好我有自知之明,还没有单纯到以为选个总统就是民主社会的地步。
其实,受我国长久以来浓郁的帝制氛围所影响,我向来认为帝王才是男人应该追求的生活。
这导致了我与马腾数次言语和肢体的冲突。
十余年的现实生活,让我不断的压抑这种难以企及的念头。
最近几个月,更是几乎消散。
我甚至在马腾的影响之下,准备为刘协振兴大汉的伟大事业奉献自己年轻的生命了。
但在这一刻,这个念头忽然死灰复燃。
我忍不住重重地喘了口气。
蔡邕静静地问道:“超儿为何痛哭?”
“恨天子不明,先祖不幸。”我掩面拭去泪水。
“光武帝已经是一代雄主了,如何不明?”蔡邕微微笑道。
我迅速从悲痛中恢复过来,警觉地看他……你老蔡不会想套我口风然后把当了三天女婿的我揭发出去灭掉吧?
“小婿一时口不择言。”
蔡邕摇了摇头,不再追问,转而问道:“贤婿以为这篇人物传记如何?”
我一怔,想了想道:“小婿观之,声泪俱下感同身受,纵司马迁再生,恐怕亦不能过之。”
蔡邕自上至下捋了一遍长须,笑道:“你说得老父脸红哈。”
“小婿并不懂史籍书文,只是有感而已。”我早就声名自己是个老粗,你非得来问我作甚。
蔡邕并不完全相信,又从一叠文书下抽出几页薄纸:“这又如何呢?”
字体纤秀圆转,明显是蔡琰的笔迹。
正是蔡琰出嫁前从书房偷偷记住的七八篇诗文。
“是小婿早些年有感而发所写的小诗,只是孩童玩闹,让岳丈见笑了。”我很怕他当即出题,让我来一篇命题作文。
“孩童玩闹?你玩得太大了些罢?”蔡邕合拢了双袖,双目含笑,“这几首小诗虽然简短,但诵读起来抑扬顿挫朗朗上口,句尾又押着韵脚,别有一种味道,显然有很大的功夫,老朽虽然眼拙,也知道这份功力绝不是两三天就能学下的。”
我不禁说不出话来:这几首诗在我看来,全部都是小学三年级的入门诗篇而已,虽然其中五言诗已经发展到了相当成熟的地步,但我对它们的认识也仅仅停留在简单易懂的程度。
“琰儿当日让你做赋?”他又一转话锋。
我只能点头:“是。小婿如何能做赋,让琰妹失望之极。”
“所以当晚才没让你上床?”他满脸幸灾乐祸。
我急忙纠正道:“我们只不过没有那个……而已,小婿可是堂堂正正上了床的。”
“哦,”蔡邕示意自己明白了,继续八卦地问道,“第二日呢?你们怎么和好的?”
“呃……”我沉吟了稍许,如实向老丈人汇报工作进度,“我与琰妹促膝谈心,之后又同乘一骑,感情就这么培养起来了……”
蔡邕目光闪烁,神情十分诡异:“如何促膝谈心?”
老丈人,你太刨根问底了些吧?!
我含糊的答道:“就是向她解释了一番这个诗赋什么的,不是随便就能做的……”
老蔡正了正坐姿,将想要继续追问的冲动压下:“嗯,听说你曾经言道:‘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十分有见地啊!”
“岳丈夸奖了……”我诺诺地应着,心中却十分惊讶:这句话是我前两天才想起来在蔡琰面前卖弄炫耀的,怎么这么快就被他获悉了?府中有他安排的卧底么?蔡琰明显没有机会跑出来;小娥么?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人都是我的了,我不会和老丈人计较的。
“你平时若没有事情,也可以来东观和我来编纂史籍。”蔡邕向我发出了邀请,“卢植、韩说还有一些人也会来转转。”
我大汗淋漓,急忙推辞掉:“岳丈太看得起小婿了,小婿有自知之明,怎么敢同这些大儒们一起著书。”笑话!大爷我连基本的造词遣字的本事都没学懂,卢植一说子曰孟曰,老子直接就嗝儿屁了,还不如一直默默无闻好。
总算蔡邕有些人性,没有过于逼迫,他拍了拍额头:“也是,你年纪尚幼,猝然和我们这些老头子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好说的……哦,不过你要来老夫可是十分欢迎哈。”
“是是是,谢岳丈,小婿若有机会,说不定回去看看您。”我吁了一口气。
蔡邕笑了笑,直起腰在案上铺平一张老纸,示意我动笔。
我心中一跳,以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他:“岳丈……您要如何?”
大爷!刚才不是说得一清二楚了么?又来逼我?!
“我不让你做赋,”蔡邕藏起长袖,以慈祥的眼神看着我,“你好不容易才来我家,怎么也要写首诗来纪念一下吧?”
“……”这是什么逻辑?你来我家好几次了也没看到你主动题字啊?
一边在脑中翻江倒海的搜索,一边无奈的求他:“岳丈想让小婿写些什么?”
他眨了眨眼:“你想让我出题么?”
我急忙道:“还是让小婿自己来想吧……”
我词汇量太有限了,他要是随便指一本书一杯水一棵树就来出题,打死我我也写不出。
“呵呵,那你慢慢想,”他起身向外唤道,“给我来杯酒水。”
侍立在门外的侍婢立刻捧来了酒爵。
蔡邕仰起脖子,一杯酒入肚,舒服的直哼哼。
他感慨地说道:“还是这边的酒水够劲。”
我怔怔地看他,却发现不知是否出于他的示意,婢女根本就没有为我准备酒具。
“两年之前,老夫还亡命江南蛮荒之地,整整一十二年呐!”他又满饮了一爵,伸袖拭去了口角残留的痕迹,“江南少人烟,山水倒是明丽,酒水却甜腻得跟白水似的,哈哈!”
江南?
我总算联系到了一篇沾边的诗了,我已经记不得是谁的作品了。
杜甫?还是白居易?
我提起半新的毛笔,在砚中轻轻一按,而后挥墨落下。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我不敢用力,只能勉力稳着手腕。
蔡邕看我开始动笔,也凑了过来。
笔尖在墨中一沾即分。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第五十八章 蔡家
蔡邕响亮地擤了下鼻子。
我扔下了毛笔,对他的反应有些不满:“岳丈?”
“贤婿的这手字啊……真是让老朽心疼。”他扭过脸,不让我看到他的神情。
“……”我伸手将这张纸揉成一团:老子不丢这个人了。
“咳咳咳,你小子太性急了吧?”他急忙来阻止,但为时已晚,“我不过是说你一句而已,你也不用这么倔吧?被我说一句就生气了?”
我摇摇头:“岳丈说笑了,小婿今天这字……说实话已经很好了……你不该打击小婿的。”你不知道作为一个文人,我也是有脸有皮的……我也想把字写好啊!可是没天赋怎么办!
“好好,你有进步、有进步。”蔡邕将揉得皱巴巴的纸铺展开来,使劲用镇纸压了一遍,但此时的纸张本身质量便较差,现在只能勉强辨认出来。
他拢起袖口,捡起被我扔下的毛笔,在另一张之上开始抄写。
看他的样子比起蔡琰又专业了许多,运笔之前先呼吸吐纳稍许,而后运笔如飞毫不停歇,与我练枪时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男人做事与女人做事,永远是两种感觉。
这名瘦削的老人,在提起笔的刹那,忽然给我一种“他站在文坛的顶点”之感。
一共五列、合计二十七个字跃然纸上。
蔡邕又蘸了点墨,在最左侧题了一列小字,作为下款:
“辛未甲午庚子,蔡邕录新婿马超诗”。
“可有诗名?”他侧头问我。
“啊、啊,”我急忙回答,“忆江南。”
“好题目。”他微微点头,顿笔题在最右。
“岳丈字体俊秀,笔力雄浑,果然好字。”我忙不迭称赞他。
蔡邕反问道:“雄浑如何书写俊秀?”
我毫不脸红:“以雄浑力道书写俊秀诗文,方显大家风范。”
蔡邕仰天大笑了一声。
我不自在地抖了抖身子:我自以为这种话是十分有技巧的。
“贤婿看似年幼鲁莽,却也颇通人情呵。”他拍了拍袍襟。
你是在夸奖我么?我瞪着眼睛看他。
他却怔怔地看着那幅小诗,半晌不吭一声。
我静静地坐在一旁。
蔡邕终于长身而起,摇头叹道:“我果然已经老了么。”
我心中暗道:废话,你已经年过六十了,头发胡子白茫茫一片,还不算老?
他将纸张用镇纸压住,离开了座位。
我急忙跟上他,走出了书房。
空气陡然变得清新起来。
·
蔡夫人与蔡琰母女二人正相谈甚欢。
看到蔡邕领着我过来,蔡琰低低“嘤咛”了一声,埋头在母亲的怀中。
我很想知道她娘给她讲了些什么东西让她如此害羞,莫非再传授一些传女不传男的神秘招式?我虽然心里痒痒,但作为女婿,我还没真么开放直接去询问丈母娘。
“琰儿对爹爹给你挑选的这个夫君是否满意?”蔡邕拉着我坐下。
蔡琰低头答道:“……还好些罢。”
只是还好?我轻轻扬了扬嘴角:我感觉自己是个好男人。
蔡夫人笑道:“超儿可是一表人才,比起你爹年轻时可强了百倍,琰儿还觉得不够好?”
蔡邕与我同时咳嗽了一声。
“这个……老夫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啊,诗书满腹,器宇不凡,人人都认为我是王佐之才!”他自吹自擂当年的辉煌。
蔡琰也笑了起来:“女儿可没说夫君不好……是娘亲乱讲……”
“是么?”蔡夫人挪揄女儿,“娘可听说了新婚之夜,有新娘不让新郎……”
我急忙又咳嗽了一声,替蔡琰解围:“让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