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4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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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则笑了笑:“却总能全身而退,甚至取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可见王上确实是天命所归。”
“不错,”国渊也附和道,“尤其是当年王上亲率大军,只携带了一个月的兵粮就敢深入句丽境内,一路抵达其国都之下,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但王上只提声一喝,敌城便在瞬间坍塌成为一地的瓦砾与碎石。若说这不是天意,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自古所谓的天意与祥瑞,大多是臣者与后世史官为求正统而虚美于书,辽东之事,谁知道是不是也一样?”我的老丈人蔡邕又跳出来和我唱反调。
不用我开口,贾诩已经笑着向他提出了反问:“伯喈公,这连续两年时间,王上免去了大部分新征州郡的赋税,而新朝初立,府库之中根本没有多少财货。仅今年一年,王上便以个人私库为天下吏民补贴近十万金,若当年不曾攻破句丽,何来这些资财?”
蔡老头一怔,扭头向我确认:“难道……这竟是真事?”
我点头道:“若没有句丽之战,恐怕我连虎豹飞军的盔甲和坐骑都买不起,马府当年有多少财产,您也是清楚的吧?”我在最窘迫的时候,还经常需要老蔡来救济,后来靠贪污取得了大批的资产后,就再也不需要老蔡的帮助了……
他呆呆地坐了下去,似乎还有些茫然。
说起来……我真的要感谢句丽国啊……没有他们的资助,我发家起兵绝不会这么有信心,我减免税赋掳获人心的进程也绝不会这么顺利。
那的确是我最重要的一笔政治资金啊!
程昱咳嗽了一声,提醒道:“祖将军,似乎还未讲完?”
祖烈又抱了抱双拳,继续道:“当时王上三人深陷群狼环伺之险境,拓跋野为救王上,拼死被狼王在腰侧啃了一大口,当场便奄奄一息几近毙命,是王上当机立断去除了腐肉,又亲口为拓拔野吸吮毒血,贴服药草,终于换得拓拔野一条命。这是末将与四千虎豹飞军将士亲眼所见,不敢有所隐瞒,另有徐晃、李典、秦阵、皇甫固等皆可为证。
徐晃、李典皆在河北,自然不会再次表示赞同;秦阵既是异族,又和拓拔野有结拜之情,本身又不会说话,何况既是说了也没有太重的分量;最后一位皇甫固则有所不同,他毕竟是名将皇甫嵩的儿子。
皇甫固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固当时尊奉家父之命,辅佐王上治理朔方,王上破狼之战,虽镇守后方未曾追随,但王上及诸将返回时,拓跋野将军确实为野狼所噬,休养了多日才有所恢复。”
“拓跋野固然曾为王上立有大功,但如今无故屠戮军士,却是功不掩过,”突然出声的是担任兵部副职的田丰,他长须微动,言辞俱厉,“昔日他有战功,王上已赐其八百食邑侯爵,所赏已经非浅;今日他有大罪,所罚亦不得过轻。赏罚有度,不偏不倚,才是明君治国之道!”
“元皓公所言,乃是正理!”虽然是降臣,但田丰所言无疑符合了许多人的想法,顿时有不少人纷纷表示赞同。
甚至连在法院任职的荀彧也谨慎地说道:“王上建立新朝,秉持律法纲纪,今拓拔野虽是功臣,然毕竟触犯国法,若免于处罚,则国法难容,愿王上三思。”
“诸位稍安勿躁,”我并没有立刻回应他们,只是朝殿中的一个角落里招了招手,“伯华,你医学传家,令尊张仲景,更是当世第一名医,你告诉我们,拓拔野为何会无辜屠杀友军。”
张贲从坐席中长身站起,越众而出,在殿中朝四下里团团一揖:“臣虎豹飞军旅长、上尉、汉寿侯,南阳张贲回禀王上,”从未参加过这种级别大会的张贲按照礼仪,首先自报家门,而后才缓缓说道,“诸位大人,世人皆知,为犬类噬咬者,多会失心疯而死,盖犬牙及唾液中有毒,中毒之后,轻则恶心低热、饮食无欲,中者头晕目眩、怕风畏光,重者手足抽搐、神志不清,直至死亡。至今药林之中,也极少有成功医治的典范。犬者,家养之狼,野狼之毒,十倍于此,依贲之浅见,拓跋将军之所以在战阵之中突然迷失心性屠戮友军,而后更昏迷十余日,便是身中狼毒之兆,但其未曾身死,却应该是王上当年及时吸吮毒血,只有少许毒性残留,因而不致丧命的关系。”
他向我躬了躬身,缓缓又退回了自己的坐席上。
很多人立刻说不出话来。
这个理由初闻之下确实荒唐又诡异,但经过这么一讲……却偏偏有些难以驳辨的道理——要知道,即使在医学高度发达的前世社会,人们也只能通过接种狂犬疫苗来预防,却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狂犬病一旦病发,其死亡率是真正的百分之百!
“若是中毒之故,其情似乎可悯,”早已知道我心意的韩暨终于出声,“毕竟,拓跋将军当年是为了护卫王上,而身中狼毒,若无此功,王上岂有今日之业?诸位岂有今日之位?”
他说的没有错,若没有拓拔野“替我挡了那一口”,我的确建立不了新中华,而王烈、国渊,还只是辽东之外的山野村夫,程昱、贾诩、荀攸等,或许会被曹操、孙坚、刘备等收罗而去,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就成为新中国最具权力的一个阶级。
王烈缓缓道:“既然是病发之故,老夫以为,便不能再以谋乱之罪定论拓拔野。然而,虽然其并非有意,但毕竟杀害了数十名国家的将士,死罪可以免去,但却不能毫无罪责。”
我点了点头:“彦方公以为,该如何处置?”
“罢其爵,夺其兵,禁于洛阳!”他一字一顿地回答了我,字字掷地有声。
他这么一说,法院、礼部以及都察院的官吏们纷纷拜倒:“臣等附王公之议!”
荀攸和国渊也带领着各自的属下高声附和:“臣等附议!”
我不禁沉吟了起来:按我原来的意思,剥夺拓拔野的八百户侯爵自是没有问题,以后还可以再封,但现在若是罢免了他的兵权,以后却很难再让他重掌部队了……毕竟,我没办法说服他们,拓拔野身上的狼毒不会再复发啊……
程昱看了还没有表态的贾诩和韩暨一眼,也提声道:“王上,如此处置,已是极轻,勿以私情而废国法!”
贾诩单手抚须,轻声道:“让拓拔野给王上做个伴随,免于他人指摘和怀疑,未必不是好事。”
韩暨看到各部院均已表态,也拱手道:“请王上三思而后决。”
我又看了看武将阵营:“诸位将军,又如何看?”
吕布、程武、皇甫固、黄东等向来不会在这种不适合自己表态的情境中胡乱表态,而唯一有此危险倾向的秦阵则被我事先做了思想工作,因而都很克制地向我低头:“拓拔野虽有军功,但不掩其过,一切凭律法而决。”
我缓缓点了点头,将目光平平转向了半敞开的殿门:“那便依王公之言,罢其爵,夺其兵,禁于洛阳,陪在本王左右吧。”
殿中众臣轰然应道:“王上英明!”
10 高台之上庆太学
好不容易在不违背律法的前提下摆平了拓拔野的事情,我终于可以稍微喘一口气了。
拓拔野虽然杀了几十个人,但毕竟不是谋反叛乱,既然已经得到了惩处,朝廷官员的注意力很快就从他身上掠过——毕竟,拓拔野既是我的心腹,在朝廷中也没有太大的势力与影响。
他们的眼光,全部放在了洛阳城南的那座不大的院落中。
中华二年秋八月二十,太学院开业大典。
这是新中国成立以后教育界除了科举之外的另一件盛事,在洛阳的官员,不管文臣还是武将,都收到了蔡邕的邀请函,至少朝廷各部院的办公衙门里几乎为之一空。而根据王烈所说,不止是在京官员,河南尹各县的县令们,也不惜取消休沐日的假期,驱车来参加这一大盛事。
所以今天下午,洛阳城郊至少聚集了超过三万人来自各地的官员、学者与士子,还有大量的家眷与子女,整个太学院虽然占地不小,但已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还好我的国王,不然我只能和他们一样站在人群里了。
我带着蔡琰微笑着看着这次盛事大殿的主办人,作为第一任太学院院长,蔡邕虽然忙得大汗淋漓,但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却实实在在泛着喜悦的光芒——在与我商量过之后,我终于同意了让他在大典之后正式从礼部退出的愿望,就让他专心致志地培养几年学生吧。
场中人声鼎沸,但在礼乐之声渐渐响起后,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
不得不说,知识分子在公共场合还是有些素质的。
钟鼓之声渐趋悠扬,大典正式开始。
蔡老头本来想挽起袖子自己来做主持人的,但考虑到他毕竟念过六旬,既没有充沛精力,也没有这么高的声音,于是便让他的弟子路粹来代为主持。
路粹缓缓登上了高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余,尚书台太史司,陈留路粹,谨代尊师蔡公,主持太学院开业大典。时维八月二十……”
也不知道他累不累,反正我只听他做了两句开场就有些昏昏欲睡,大概是中午吃得有些撑了。
我知道这非常不礼貌,但在初秋午后的阳光下,上下眼皮就是忍不住想要贴在一起。
但是我听到蔡琰咳嗽了一声,顿时后背上就有了一层淡淡的凉意,整个人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王上莫非昨晚没有休息好?”蔡琰笑吟吟地问道。
“我睡足了四个时辰。”我嘿然答道,“琰儿不要怪我,我确实听不大懂路文蔚说的话啊。”对于自己的结发妻子,我向来不惮于表露自己的无知:反正她对我的文化水平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对于我的坦诚,蔡琰也无话可说,只能轻轻地耸了耸肩,朝高台上微微抬了抬下巴。
只见路粹微微一顿,将身子侧转过来,恭敬地向我一揖,而后又道:“恭请威武王为太学院新生训话!”
我朝他点头致意,从坐席上长身站起,以“龙骧虎步”的架势走到了台上,微笑着向四下里扫了一眼,缓缓开口道:“本王虽是旧汉伏波将军的后裔,但自幼家贫,祖、父二代仅能勉强持家,因而年少时,没有多少机会遍阅古今经典,说来惭愧,纵使一卷论语、孟子、春秋,本王直到现在也不曾通读一遍,本王心中最熟悉的,却是一卷孙武子兵法,实在愧对先贤。”
“待本王年岁稍长,更无片刻余闲,一十四岁起,本王便随父入军,每日刀口舔血,马背度日,此后大小战役,再次无需细说,”我笑了笑,“及至今日,本王终与诸位共同创建了这中华新朝,本以为清闲下来,可以稍稍弥补少时所缺,却不料国事堆积,虽有众位贤臣,但治国之道琐繁,竟无片刻余裕,因而于学问一道,实在未有寸进。”
场中众人听我乱七八糟扯了一通,脸上神色各异,却也没人鼓掌或者喝彩。
我的目光从那些刚刚进入太学院的学子们脸上缓缓扫过:“学子们,你们都是当世的俊才,将来学有所成,大多都是要为国为朝效力的,既身负一家一族的兴衰,也肩负国家百姓的期盼,因而,更要发奋读书,在太学院这几年,务必有所获得,有所收益,有所成长。本王希望你们,既要珍惜机会学读典籍,又不可拘泥于书本所载,要钻研,也要灵活,更要把所学所知,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