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5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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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的部队不过三千余人马,在初冬的原野上一览无余。
黄忠远远就滚下了坐骑,他身后三千余名士兵几乎同时翻身下马,步行朝我走来。
数千具略显残破的皮甲映着午后的阳光缓缓向我靠近。
我逐渐能够看到将士们的容颜与神色。往返奔行了数千里,参战一个多月,饶是精锐如虎豹飞军的士兵,也无法掩盖满脸的疲惫,但是终究是得胜返回,每一名士兵的脸上也同时写满了胜利的喜悦。
黄忠在三丈之外站定,右膝跪下:“末将黄忠拜见王上!虎豹飞军第三营全体将士,不负王上及朝廷期许,得胜归来!”
他身后数千人同时跪倒,轰然行礼。
“黄将军辛苦,”我上前将黄忠扶起,“众将士辛苦!本王与文武百官在此准备了几坛酒水,希望稍解众将士的**,北营之中更已经杀了牛宰了羊,备满了美酒与佳肴,归营之后便可大吃一顿!”
“谢王上!”数千人的喊声此起彼伏,“王上万岁!”
数十名士兵将酒碗递到了他们的手上,吴石、陆仁、贾穆等人则抱着酒坛将酒碗倒满。
我从梁聪手中接过了自己的酒碗,平平举起:“请饮此碗!”
“请!”数千人扬起脖子,酒香在初冬的原野上慢慢弥漫。
我的目光在黄忠身后移动了许久,却没有看到想要寻找的目标。
黄忠放下了酒碗,这才慌忙上前,低声道:“禀王上,这……秦阵将军令人将自己绑了,坐在后面的囚车里,该如何处置?”
“他还知道自己犯了国法?”我重重哼了一声,“交给曹操,先关起来,等候朝廷发落!”
79 狱中铁镣响铮鸣
法院监押司的官员将一张薄纸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闻到了一股血水的味道。
白纸上映着殷红的大字,字体依然和以往那般扭曲难看。
我的手忽然颤了一下,手腕上的静脉没来由“突突突”地狂跳了起来。
“主公:
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
所以我不愿让你为难。
于是我不会让你为难。
这几年我很开心。
让拓跋照顾我的妻女。
白发说我会有两个儿子。
他这个可恶的骗子。
秦阵狱中绝笔。”
胸口如同被铁锥直刺心口,我狂吼了一声,一掌将这张白纸捏得粉碎!
赤红的血水混着惨白的纸屑从指缝中缓缓淌出。
掌心如灼烧一般痛楚难耐。
眼前忽然明亮了起来,整个右手化成了一团狂舞的烈焰。
暗红色的焰心,橙黄色的内焰,蓝青色的外焰……在瞬间就吞噬了我整条手臂!
我忽然醒了过来。
这里并不是卧室,而是处理公文的书房,眼前是一卷关于幽州官僚机构改革的文案,我刚刚看了许久,却不知何时睡着,现在从梦中惊醒,却完全记不得文中的内容。
我翻开右手,掌心中有一块淡淡的红色,仿佛还在向空中散着热气。
我再也看不进去,于是我长身而起。
典韦和许褚候在殿外,两个沉闷的猛汉间安静得没有任何交流。
我跨出了殿门:“去法院。”
-
我没有通知法院的两名院长王烈和曹操,由负责监押的毛玠毛孝先陪同探望。
毛玠竟是直接将我带到了王宫之外的洛阳城西监狱中。
我不禁皱起了眉毛:“他们被关在这里?”
毛玠并没有观察我的神色,只躬身答道:“这几人身负重罪,依律当下死牢,并严加看守。”
他说得如此义正言辞,我便没有再说什么——虽然我的原意是将迷图父子软禁在单独的一座院落里。
进入这座全国规模最大的监牢,感受着狱中的森严与肃穆,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啜泣与低语,饶是我的体质远胜常人,也觉得脊梁上隐隐升起一股寒意。
“王上,请来这边。”毛玠在前面转了个弯。
比起之前,这里微微宽敞了些,光线也明亮了许多,甚至连地板都比普通牢房干净。
“这里以前是旧汉专门关押公卿及宗室的牢狱,迷图及他的三个儿子,分别被关押在西侧的四间牢房中,其余家眷则在东侧。”毛玠向我解释道,“不知王上先看哪一位?”
“先看迷图,将他的三个儿子都押过来吧。”我看了看这一排铁门。
毛玠将手一挥,二十余名狱卒分别涌向了四间牢房。
“嘎吱嘎吱”的声音令人牙根酸软,距离我最近的铁门被缓缓打开。
一股淡淡的怪味钻进了我的鼻腔里,虽然并不算难闻,但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被惊到了的迷图从床榻上翻了个身,赶紧揉着眼睛站了起来,他看了看我,嚅嚅了半天才发出了声音:“王……王上!”
毕竟是曾经的特等牢狱,空间相对宽敞,卫生也算干净,虽然没有窗户,但还是有些光亮,房中仅仅在墙角处摆放了一张低矮的胡床,床上的被褥似乎还散发着热气,除了另一侧的马桶之外,这间牢房便再也没有其他家具。
迷图的整个人看起来比记忆中似乎苍老憔悴了许多,身上裹了一件稍稍发暗的皮裘,他的双手双脚间都锁着沉重的镣铐,随着他的躬身行礼而“叮当”作响。
我摇了摇头:“你坐下吧。”
两名狱卒赶紧将一把胡凳放在了我的身后。
我却没有坐下,等着狱卒将其余三人依次带进了这一间牢房里。
楼道里传来了一阵铁链的响声。
我从脚步声便能分辨得出,秦阵的功力要比后面的两人强猛得多。
秦阵刚刚进了牢门,便朝我咧开了嘴。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毛玠一声断喝吓了回去:“休要嬉笑无礼!”
“好了孝先,不必如此紧张,”我不得不告诫了他一句,然后朝秦阵摆手,“你们都坐在床上吧。”
但秦阵却“噗通”一声毫不犹豫地跪倒在我的脚下。
他身后的两名弟弟也慌忙跟着他一同跪倒,铁制镣铐的声音响彻了整间牢房。
我看着他们,无声地叹了口气,俯身将秦阵扶起:“伯虎,起来吧。你们两个,自己站起吧。”
“谢……王上。”秦阵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将他按在了他爹的床榻上,才再次开口:“迷图族长,安国公,”我重复着叫着他的名字与封号,“你告诉我,你为何要叛我?我虽然在几年前撤了你金城太守之职,但却册封了你五千户安国公,每年赏赐钱粮数以百万计,难道你还不知足?!”
迷图抬起眼睛打量了我一眼,却慌忙又垂下了目光,怯声道:“实在不是我要造反……实在是那几个部落的混蛋逼迫我……”
“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也不知道?”我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你手下数万族民,可用青壮至少也有五千,谁能逼迫于你?难道他们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了?
他张了张嘴:“他们……真地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啊,不信你看啊……”他解开皮裘,侧着脖子,露出了脖颈上一道黑青色的血痂。
我摇了摇头,却不能接受他这个借口。
“王、王上……”他最小的那个儿子却开了口,“自王上册封爹爹做了安国公,爹爹便散去了原先的几千兵马,让他们学习汉人的耕种与技艺,后来朝廷推行羌汉杂居,我们部族全部散入了各地郡县,爹爹手下只留了两三百名族人,其他部族前来逼迫,爹爹兵少不能违抗,绝非存心反叛,实在不敢欺瞒王上。”
这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虎目与我直直对视,竟是毫不胆怯,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王上可以叫我小名。”他回答道。
“小名也行……”我知道羌人对于姓名并不是特别在乎,于是又问,“你的小名是什么啊?”
“小名就是小名啊。”他有些奇怪地说道。
“你叫小名?”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爹爹叫秦迷图,大哥叫秦阵,二哥叫秦虎,我就叫做秦明。”
我的眉毛不由自主地向上跳了一跳:“秦明?左日右月的明?”
“是。”他微微低了低下巴。
别说,小明若是姓了秦,倒还是一个挺大气的名字。
我又看了一眼脸色煞白、躲在秦阵身后微微打着哆嗦的秦虎,觉得这秦家的老二有些对不住这个猛兽的名字。
“安国公,”我转向了迷图,“你这个三儿子挺不错,我想要他做我的护卫,你有没有意见?”
“小孩子不懂事情,怎么配做王上的侍卫……”迷图条件反射性地摆手,脸上却忽然放出了光芒,“王上此言当真?”他不待我回答,又飞快地站起朝我一礼,高声道,“谢王上!小明,你还不跪下拜谢王上?!”
秦明怔怔地看着老爹行礼,半天才反应过来,慌忙再次跪倒:“小明拜谢王上!”
“你刚才说的事情,本王自会找人验证,若有妄言……”我缓缓说着。
“王上尽管杀我满族男女老幼!”秦明跪在地上梗着嗓子吼道。
他吼得声音极大,竟是把我也惊了一跳。
典韦和许褚几乎同时向前迈出了一步。
而后我笑了起来,俯身将他扶起:“好胆魄!比你大哥还要强!比老子也要强!”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
“安国公,”我放开了秦明,转而去看迷图,“家族中……有没有人死在战乱中?”
迷图微微一怔,连忙摇头。
“我在洛阳城外给你建一座庄园,你们一家便在这里小住几年吧。”
他终于艰难地弯下了双膝,跪倒在我的脚边:“谢……谢王上!”
我的目光终于落到了秦阵的脸上:“伯虎,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垂下了目光,涩声道:“我知道……又让王上为难了。”
“我虽然不懂什么律法如山,却也知道我私自出兵,已是犯了死罪。”他摇了摇头,“我不想让王上为难。”
我从袖中摸出了一卷明黄色的绸绢,一把扔在了他的脸上。
他一脸迷茫地将绸绢打开,一看之下,浑身都狂颤了起来。
“王上!”他仰头叫了一声,一对虎目中竟是淌出了大滴的泪水。
我与他相识七年,从没看过他当面流泪。
我忽然眼眶一酸,连忙仰起了头:“你既然有我的亲笔诏书,便不是私自出兵,便不是犯了死罪,便是有功之臣,只是受了迷图的牵连,稍坐两天牢房。”
他忽然一把搂住了我的大腿,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吸了吸鼻子,眼眶为什么酸得这么厉害?
我知道自己又一次践踏了自己设立的律法的尊严。
可是……律法不就是让人践踏的吗?
80 胡汉一家明日花
在当场释放了迷图与秦阵之后,我又细细询问了此次叛乱与平叛的缘由与经过。
结合庞柔和戏君送来的情报,我可以认为迷图确实是受到了其他羌人部落的胁迫,而戏君与郭嘉经过分析情报,再次验证了之前他们的那个推论:这件事情所有的线索,确实都隐隐指向了石清。
但是秦阵告诉我,他在宴请各部落的酋长时,顺手一刀将这名联军的军师劈成了两半……
但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他用了不止一刀,石清手中一柄铁脊蛇矛也有相当的造诣,可惜当时他杀得兴起,所以没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