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二魔刀传奇-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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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遥道:“仙宝是假的?”
喻南松点头道:“家师手上的是假的,想必回魂珠也是假的。”
王小虎道:“喻大哥,我们才正想去通知你们,千叶禅师有事吗?
喻南松颓然道:“师父已不慎中毒,所幸师父的功力深厚,暂时压住了毒性,现在正在闭关驱毒,应该不会有事。”
王小虎道:“唉,都是我不好,我怎么不小心一点!”
喻南松道:“小虎,这不是你的错,师父与我都怀疑是……”
王小虎道:“苏姑娘?”
喻南松道:“正是,也只有她,才有如此的机会和动机。小虎,你们可要当心,现在三件仙宝都在苏姑娘手上,难保她不会再对李掌门下手。”
王小虎咬牙道:“如果真是她下的毒,我……我绝不会放过她!”
众人默然,喻南松担心师父安危,报信之后就告辞离开。张常云听从李逍遥吩咐,传话回蜀山说自己就在沱江静养,门派事务交由司徒钟处理。此后李逍遥始终陪着妻女,每天指点王小虎修行,养伤之余倒是过上了久违的惬意生活。
这一日王小虎与李逍遥聊起自己离开盛尊武以来的经历,自然而然就谈起那天使绘卷。没想到除了王小虎持有卷一卷四,卷二卷三且作下落不明,那第五卷原来就收在蜀山经库之中。而那第五卷上,还记载了这套画卷的来历。
东晋时修真之风大盛,其中便有五位分别出自五派的高人,不仅修为精深,更是丹青圣手。他们先后自行绘制了这五卷画轴,当然不为淫邪,仅仅是对美与艺术有所追求。然而他们五人出身各不相同,见识、性子也大相径庭,所以画出的五卷画轴风格迥异,有些美人端静贤淑,有些美人妖艳勾魂,甚至还有美人来自番邦异族。他们本就相互交好,等到绘卷画成,五人突发奇想,为了让这艺术品永远流传于世,何不将这五卷画轴炼成仙家法宝?
五人都是艺术狂人,想到便做,而由于修为深浅与秘法运用不尽相同,他们所炼化的法宝功能也各有千秋。牟罗的第一卷拥有储物功效,盖米的第二卷能够形成结界护佑周遭,虾豆的第三卷能够辐聚天地灵气,弗方的第四卷是攻击法器。拓野游马的第五卷则印有秘法修炼心得的神念,有道行的修真人以神识感应,便能读到拓野游马留下的信息。
仙宝炼成之后,五人了却一桩心愿。飞升而去,这套画卷一直交由凡间的海月门保管,直到五十多年前海月门有叛徒泄露这五件仙宝的行藏与神妙,引到大对头前来抢夺,海月门将遭受灭门巨祸,海月门主才抱着玉石俱焚之心,将《天使绘卷》托名刊行,由大雨书坊仿制三百套,将真品前三卷施下禁锢灵力的封印混入其中,散于神州大地,第四卷则交由海月门护山灵兽翻江罴带走藏匿。
本来,绘卷上并没有记载它们的来历,但海月门主也修有神通,在散宝之时,便效仿拓野游马,将这一节因缘以神念印在第五绘卷中,然后派遣心腹弟子冒死送上蜀山,作为求援的信物。那名弟子虽然幸不辱命,但终究身心受创,死在蜀山之上,而蜀山弟子赶到海月门时,这一门派已消失于世。
从此《天使绘卷》第五卷就一直留在仙剑派经库,那前三卷画轴或许是因为时日太久封印失效,画轴神妙才会为人所知所用。但是谁在寻找绘卷真本,此刻尚不得而知,李逍遥推想,或许是当年海月门的大对头感应到绘卷真本发出的灵力,但自己又因为某些原因不便亲自出手,所以才会派遣手下大肆找寻。
长久以来的疑惑终于解开,王小虎不禁长吁了一口气,李忆如也听得津津有味。弦月当空,又到了李逍遥受针的时辰,王小虎心烦意乱,便自行出门去江边透气。
他心烦意乱,自然是因为由《天使绘卷》想到苏媚之故。那三件仙宝是假的,自己自然没有掉包,倘若不是苏媚,难道还会是大慈悲明宗?哪里有这可能?况且苏媚心机极深,若说她推算正道诸人会用檀木盒来盛装仙宝也并不牵强。这一切究竟是不是苏媚干的好事?
王小虎越想这些就愈发烦躁,他提气轻纵,沿着沱江江岸飞奔起来。也不知跑出多少里,感觉内息有些波澜,这才停下脚步,随意找处平地坐倒,将双腿垂在崖下,望着江水愣愣出神。
这段时间沱江谷底没有下雨,江水安分流淌,不似当初汹涌澎湃。王小虎恍惚之中,似乎听到有人唱歌。王小虎回过神来细听,确定不是幻觉,只是那女声虽然柔美动听,但曲调凄清,宛若洞箫呜咽。王小虎顿时警觉,心想莫不是有山精水怪,想要以歌声迷惑祸害路人,却让自己撞上?他拔刀在手,继续凝神辨别歌声来源,想要过去为民除害,也是宣泄自己心中一股怨气。
歌声从下游传来,起初飘渺模糊难辨内容,离得近了,便听清歌里唱的是:“水涟溪畔忆旧梦,景在情断心悽悽。虽见血雠不忍弑,千回万转君可知?”
王小虎心头突然“咯噔”一声,他已经辨出这嗓音的主人是谁也见到了她,只见崖下一处突向江心的石梁上,苏媚倚坐其上,正在轻轻哼着刚才唱过的歌。她自来警觉,王小虎靠得近了,立即被她发现。苏媚抬手防卫,叱道:“是谁!”
王小虎纵身下崖,苏媚一怔之间便被他拿住手腕,王小虎道:“苏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媚愕然道:“什么?”王小虎道:“还问我什么?”苏媚皱眉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放开我!”
王小虎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甩脱苏媚的手腕,后退两步,道:“你竟在你给我们的假回魂珠上下毒,想害死逍遥哥!”
苏媚莫名其妙,问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有这种事啊!”
王小虎道:“不是你还有谁?为什么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敢承认?”
苏媚跺了一下脚,怒道:“糊涂虫!依我的个性,真的想毒李逍遥,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王小虎冷笑一声,道:“我怎知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苏媚稍稍低头,瞪着王小虎,咬着嘴唇,道:“你……你欺人太甚!”
王小虎心头又是一跳,心想:“我怎会如此暴躁,不分青红皂白就质问她?”他沉默了一会儿,放平语气语调道:“算了,你还是快走吧,如果逍遥哥或是圣姑见到你的话,恐怕你就走不了……”
苏媚秀眉一扬,笑道:“嘿,原来你还是会担心我?据你所说李逍遥是中毒了?圣姑绝不是我对手,既然如此,干脆你也不要阻止我,我现在就去杀了李逍遥!”
苏媚那天离开五华山后,就回到苏妲己当初隐居修行的地方养伤。她本就已经放弃报仇,如今被王小虎发现并无端指责,正是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见到王小虎还关心自己,心头登时一暖,便起了俏皮之心,杀李逍遥云云,都是故意挑逗王小虎的假话。哪知王小虎信以为真,上前猛跨一步,又拿住苏媚手腕,喝道:“你!”
苏媚被他一唬,顿时花容失色,叫道:“你,你好吓人!”
王小虎甩一甩头,放脱她的手腕,退后转身,缓缓说道:“只要你今后再对逍遥哥打主意,我们就势不两立,五华山下我说的话,依然算数!”
苏媚垂头丧气,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欲言又止,哑然说道:“好……小虎,希望你不会后悔!”
她展开身法,绕过王小虎,攀上崖壁,绝尘而去。王小虎颓然坐倒,心想:“我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见到苏姑娘,我的心就会越加慌乱?”
蓦地里想起当初在杭州会过的女鬼倩倩,自己可不就是像她一样,因为胡思乱想钻入了牛角尖?不只杨陶与倩倩,不只王小虎与苏媚,滚滚红尘中无数痴男怨女难以堪破情关,也不愿堪破情关,这一种心境,就叫做情牵。
王小虎发呆良久,这才起身回到众人栖居的茅屋。他心气郁结,一夜睡不踏实,凌晨终于胡乱睡去,直到次日中午才起。李逍遥见他神色有异,出于关心就来问话,王小虎照实说了昨晚经历,李逍遥若有所思。这时李忆如过来说道:“小虎哥,你有没有看见锦八爷?”
王小虎奇道:“没有啊,怎么了?”李忆如疑惑地道:“我早上起来发现火浣雪衣不见了,锦八爷也不知去向,到处找了,也没找见。”王小虎道:“这确实是奇怪了,锦八爷若有什么原因出去了,也不至于会连火浣雪衣也不见了……啊!难道!”
李逍遥在圣姑这里养伤,自然要王小虎出力另起茅屋。王小虎回到自己卧房查点行李,果然发现自己的《天使绘卷》第一卷与第四卷不翼而飞。李逍遥父女跟着进来,王小虎便把自己之前对锦八爷的怀疑说了,眼下绘卷与锦八爷都下落不明,恐怕就是锦八爷盗了绘卷逃走了。
李忆如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就要掉落出来。李逍遥与王小虎都想她是无法接受锦八爷竟然是潜伏身边许久的大盗,还没出言安慰,便听李忆如道:“爹爹,昨晚你说那画的故事,锦八爷定然也听到了。它拿了前四幅画,肯定要上蜀山去找最后那一幅画,我们去找它好不好?要是它被蜀山上的大叔大伯抓到,它就惨了!”
李逍遥心中暗叹一声,道:“如儿不哭,我这就写一封御剑飞书送上蜀山,嘱咐师兄弟们,如果看见锦八爷,就将它送回来给你。”
被圣姑下猛药调养的李逍遥恢复很快,现在他无法施展“传音符法”直接同蜀山上的同门对话,但已经可以施展“御剑飞书”,手写书信御剑送出。他送出信件没多久,张常云便御剑赶来,回报道蜀山上下已经了解掌门吩咐,不会为难锦八爷。
张常云又带来消息,这段时间李逍遥隐居养伤,千叶禅师闭关驱毒,正道两大精神领袖都没在主持大局,魔族似乎死灰复燃,神州大地上到处可见妖魔踪迹,又有不少小的武林或者修真门派惨遭屠灭。仙剑派全力围剿妖魔,但现在正道最缺的,还是一位精神领袖。司徒钟希望李逍遥能够尽快回山,若伤势未愈,便由张常云去仙霞派请清柔师太出山。
李逍遥问圣姑:“婆婆,我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圣姑道:“现在虽然施针将毕,你也可以稍微施展御剑术,但你身子仍需调养,至少还得两个月。”
李逍遥道:“眼见天下苍生如此受苦,我岂能坐视不理呢?”
圣姑道:“你已奔波多年,还是别再为这些烦人的事情费心吧,否则后起之秀们又怎能放开手脚闯出他们自己的天地?”
李逍遥沉吟一会儿,道:“好吧,常云,就麻烦你上峨眉山找仙霞派的掌门清柔真人,告知她目前情况,请她出面来主持大局,仙剑派上下弟子全部都听她号令。”张常云道:“是,弟子马上出发。”
听李逍遥派遣张常云上峨眉山,王小虎想念沈欺霜,便请命同去。李忆如把茅屋附近都玩遍了,又因为张常云的回报而不再记挂锦八爷,现在也要上峨眉山找沈欺霜玩。李逍遥无奈,自然得放她同去,拜托张常云与王小虎代为照顾。李逍遥又道:“对了,小虎子,也麻烦你顺便请教仙霞派剑法的渊源。这一点本来我是应该亲自去的,常云这次去虽说不是不行但总是唐突。你就顺便帮我这个忙吧!”
王小虎道:“知道了,逍遥哥,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李忆如欢呼雀跃,但王小虎却没有太多表情。李忆如凑到王小虎脸边,问道:“小虎哥,你怎么了?我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