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封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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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嘱咐我天黑归来便去了。
告别沙海一行,便沿着东大道慢慢走,看着过往的行人,心下寻思是否把去胭脂铺打探附之行动。眼见当街有一个卖小玩意的铺面,铺前支出个小摊床,一个红衣少女正在叫卖,声音清脆甜美。我受其眉宇间散发的恬静快乐吸引,便好奇地走过去。
红衣女孩,十五六岁年纪,黑亮的头发随意挽在一起搭在背后,一张白嫩的瓜子脸,灵动的黑眼睛,配上一身红衣,周身洋溢着青春气息。
我微笑着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假使心性大变以前,我说什么也不会问出如此直接的话,对待水千月的跟随已是我做出最出格的事情。
红衣女子眨着灵动的大眼睛饶有兴趣望着我,答道:“大胡子叔叔,你好,我叫红药。今年十六岁,还未出阁。”
我听后绝倒,心下一面大叹这一周的岁月不饶人,一面喜欢上了红药的天真无邪。只是不知她告诉我她是待嫁之身是何意味?我心里一紧,连忙把这翻涌的气血压下。
红药的回答让我无法还口,似乎怎样回答都掩盖不了我的虎狼之心。我惟有托词道:“给我介绍一下这些玩意可好?”
红药便用她那巧嘴唧唧喳喳地介绍起来,我听着听着,兴趣渐升。这些玩意大都是女子喜欢的装饰,我从前一直认为此物又消磨时间兼浪费银子,仔细听红药一一道来,才发现它们能寄闲情雅意,诉心之所衷,还能托物言意,真使我看法大大改观。
我在各种香气熏陶下,把自己从兴趣中拔出来,回首一看,周遭已尽是摒气倾听的女子。我偷偷摸摸地退出女子包围,不想自己竟悄悄地完成了一个当托的角色。
我从红药的小摊退出,对女人物品心生兴趣,兼且在心下欺骗自己这样可以探听剑寂这少女杀手的消息。便向一个个女人堆里钻,不觉已是日暮时分。
现我正在身后众女莺莺燕燕和香气熏鼻中,看着一个胖胖的玉器店掌柜,他是我们世界里的人,这是我从他鄙视的眼神里看出来的。我也很鄙视自己,身上虽无异味,却也破烂得只能遮羞,还有满脸的胡子,所有这些让我把昨日见到奇怪的白云向胖店家询问时,得不到答案,我其实都不知他听没听,因为我只能看到胖胖店家的两个鼻孔。
“那是真心玉。”一个温腻酥软的声音滑入我的耳朵,直听得我周身毛孔一紧。
我下意识的寻声望去:先入眼的是一双满是笑意的凤目,眼里水亮亮的,似随时能滴出水,一头浓密的秀发在头后绕成一个结,脸上肌肤白嫩如凝脂,一袭半透明的白色宫装罩着她媚软入骨的胴体。
我用理性控制自己意志,怎也不能在美女面前丢脸,便咬牙望向店家,如此妖媚的女子应是艳名远播,店家定会识得。哪里知道胖店家比我还是不如,只是嘴里无意识道:“馆夫人好……”
我心道这个下午还是有收获的,起码见到了香名在外的馆夫人。便勉力控制自己的语速波动,开口问道:“还请夫人告之真心玉的详情。”
馆夫人贝齿轻咬下唇,也不答我,媚声道:“奴家一见侠士便起了亲近之心。侠士可否到奴家居处,让奴家理理面容,侠士模样定是很俊的。”
我摸摸自己满脸的胡子,我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平凡这个词用在我脸上是很贴切的,否则也不会去做杀手。美女我见过一面即过目不忘,兼会如数家珍。可惜美女只见我十次便认出我,那是绝无紧有。若非要说有,那必是第九次我欠那个美女钱了。当着大神发誓:我承认还是有唯一一次第十次被美女认出的,不过那次攀谈之后再见面时,我不得不改做她称呼我的那个名字。
我正回忆自己过往的苦难历程,馆夫人笑吟吟地看着我,美目流盼之间也不说话。好半晌才用她温腻酥软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刹时让我心动如飞:“奴家愿与侠士枕席夜谈真心玉趣事。”
这种要求我自打懂事后便从未听到,为抗拒诱惑我暗暗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嘴上强硬道:“今夜与人相邀,还请馆夫人赎罪。”我这话半真半假,同时也因心下也猜不到馆夫人为何如此示好。
馆夫人妙目狠狠地横了我一眼,恨声道:“假装正经会否是男人的通病?”
我心中大叹馆夫人你分析透彻,嘴上却道:“告辞。”在一片女人笑声里紧步离开,此时耳听馆夫人在后面大笑道:“侠士请慢走!奴家定会再见到你,看你到时如何推辞!”
走出店门后,我便开始后悔刚刚的拒绝,又隐隐觉得自己还会有机会,同时心下叹息此女魅力无匹,竟让我生出觊觎的希望。我此时失去了圆通自然心性,寻找剑寂的目的已抛到九霄云外,便在这心里患得患失之间,随人流涌回大车店。
回到房间后,发现海沙一行早已都已归来,且面容都很沉郁。我一问下才知道:原来是被库吏盘剥,非要把海物一个个检查后方可入库。可货物众多,到盘查完时,海物定会全都腐烂。海沙他们一行人都大叹这库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因其按条例办事,也拿他没有办法。库吏索要银两过多,我们一行人加起都不够,海沙遂决定晚走几天,我们打些零工赚些盘剥所需银两。
我心下打定主意若凑不齐银两,便把黄金护具当出,足可应这一时之急。此时海沙一行人因刚才话语发泄过,转而都谈笑起燕京趣事来,都不甚在意老天的不公。我看着这群这个世界的人,心下有些羡慕他们的随遇而安和任善乐天。
夜晚,燥热中我在刺鼻的汗臭与惊天的鼾声里难以入眠,心中却拢起一种难明的亲切感,将近天明时,逐渐适应的我便沉沉睡去。
朦胧中有只手推了我一下,我张开眼睛告别黑暗。
眼见海沙微笑地看着我,我也对他微微一笑,昨晚在亲切感的围绕下,我竟失去了一贯的警觉。
我四下打量一下,周围的人也都穿戴整齐微笑地看着我,我看了看窗子外早已爬起来的太阳,嘿嘿一笑道:“海哥,你有什么事?请说。”
沙海道:“我们商量去米行去打点零工,兄弟,你和我们一块去吧?”沙海旁边的人都在一起附和道:“一起去吧,从此就是一家人了,彼此在一起也都有个照应。”
我要去寻剑寂,又因要为日后拿出黄金挡具寻借口,便推辞道:“不了,海哥,我在燕京还有几个朋友要去拜访,便不一同去了。”
海沙一行人倒都没露出对我单独出行不满的样子,海沙递过一个油纸包,道:“这是几个馒头,我们都已吃过。这几天我们便节省点。有什么事情言语一下,别客气!我们便先走了。”接着海沙一行人都对我微笑告别后,便走了出去。
我吃过馒头,拍拍手,心下寻思定要帮忙解决目下海沙面对的难题。过去的杀手生涯已让我养成穿衣睡觉的习惯,兼对自身的干净与否全不在意。
我走出大车店,向燕京的盗贼公会走去,期望可以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
卷二明月第五节啼笑故
在衰神的拼命保佑下,我迎面见到了林青山。
安逸如山的林青山,还是一身黑红的官服,远远他见到我,便淡定地站在那里。
我不想出了大车店便如此倒霉地看见了燕京的捕快头,面前是一条笔直通向皇宫的大道,大道宽敞异常,兼又是清晨,闲人少的可怜,环顾四周都是匆忙的买卖人,只有我一人懒洋洋的走在中间,实在太过显眼,已不能学看不见抱头鼠窜。
我惟有硬着头皮走过去,庄重地抱拳道:“林大人好。夜鹰见过大人。大人金陵援手之恩,我末齿不忘!”我因已对他生出亲切感,便不打算将姓名隐瞒下去。
林青山摆摆手,不在意道:“那次我有心帮你,最后也未成行,谢倒不必了。”接着,他目光直视着我,忽又欣然道:“小兄弟现给我感觉亲切自然,胸中已杀气全消,不知是否有过奇遇?”
我暗道这改变有一小半是拜你所赐,看着身边匆忙走过的路人随意道:“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我忽然对收割生命厌倦,便想去追寻生命中更有趣的东西。”
林青山轻轻一笑,像对我的恣意言辞也不在意,郑重道:“己怀善心,人对己善;己怀恶意,人对己恶。小兄弟,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
我点点头,心下却对他这番言辞毫不在意,现在人生对我来说就是恣意任行,想做便做。我改变话题道:“剑寂现在何处?”
林青山听后,平静若水脸上现出古怪的神情,像是强忍笑意道:“他恋爱了。”他低下头像是在努力控制,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道:“那日在金陵我去拦他,却遍地寻他不到。回到燕京才发现,看似豪无人情的他竟爱上现在艳名最炽的玉燕……”说到这再也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转过头对我挥挥手,竟自去了,好似现在见我也觉得有趣。
看着林青山哈哈笑着远去的背影,我却笑不出来,这个消息于我太震撼了!让我都忘记让他帮忙疏通库吏的事情。剑寂让我恐惧的冰石般的眼睛蕴涵爱意是什么样子?想想都让我哭笑不得,就好似我千辛万苦走了上万里路去看望朋友,却被告之他搬家了,还正好搬到我家对门……
心念一转之下,决定仍去盗贼公会,剑寂是怎也要见上一面的。
我随便找个路人打探,发现此地盗贼工会被称做斥候馆,正好在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的北区。沿脚下路右转便是了。
清晨的雾气很快便被匆忙的路人创散,初日的光芒从身侧斜斜射过来。我正站在斥候馆门前,心下有些受到打击,刚我从热闹的大路转来,喧嚣就像潮水搬从耳朵里退去,走至馆门前,已寂静无声,若不是门前半块木扳上书“斥候”两字,我还以为到了燕京的城市公共墓地。
我勉力振奋自己走进,果不其然,里面除了一个瘦小的老头无神地看了我一眼,再无他人,我也懒得理他,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消息,便转步出来。
出来后心下有些犹疑,转念想到剑寂乃燕京第二剑手,如此名人怎也能寻到,北区据地图所说古怪玩意遍地具是,今趟来了便逛一逛。
此念一动,便抛开烦扰,兴趣所至任凭耳朵牵引到人声最沸之处。
步入北区开阔地,发觉直如地图所言,果是乱七八糟的地方,布局规划没有任何规律可寻:在密密麻麻人群中突兀崛起一个个互不相连的小屋,物件也都是古怪非常,最特别的是一排黑漆刷制的木屋,上边没有任何牌匾,只贴了一个告示,上书:蒿豆花落,秋兴阑珊,冰雪在天,寒持将老。爱拟乘此时会,一决最后雌雄云云……不用再看,我知道此屋是蛐蛐馆,今日便是决赛之日。
我信步走进,入眼便是满屋的人,众人具是目不转睛鸦雀无声,层层环绕在一起。“七转将军八转王”,目下人群如此关注,里面定是在“打将军”,我好奇心起,便欲钻进去瞧瞧,围着人墙转了几圈,发觉人群针插水泼难入。此时忽然发现人群最里有一华服男子,身躯微微躬着,正是螳螂臂。我轻声唤了他几次,他浑然忘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只好作罢,心下竟有些怀疑他昨天告诉我的是假名。
正在我寻人缝而不可得时,身旁一个一袭雪白儒服,面貌俊秀的男子转头对我做苦笑装,这个男子我进屋便看见了,见其目光中有淫邪之气,心下不喜,不曾想他对我的苦笑竟让我心里升起同命相连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