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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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了。”父皇的第一次他可不想被人中途打断。
祁诩天大笑起来,将一旁被他脱下的帛裤递了过去,“溟儿别急,父皇总有一日会是你的。”在那唇上又取得一个吻,他这才放手让祁溟月下榻。
门外的刘易等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传来的笑声,猜想这回想是没碍了陛下的事,可怖一会儿,却见祁溟月沉着脸走了出来。
“走吧。”并未多说什么,祁溟月又整了整衣袍,往前行去。
刘易随在身后,眼见太子殿下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眼中仍是淡淡的,却多了些深沉与别的什么,这才恍悟,寻思着,往后这时间还得再算的准些才是了。
一路领着往安炀王等候之处行去,到了殿外,刘易往不远处望了一眼,果然见连慕希还在那处等着。
卷三 第一百四十六章 刺杀
第一百四十六章刺杀
“太子殿下!”连慕希见祁溟月现身,圆圆的大眼内顿时亮了起来,露出了满脸的喜色,“慕希找你许久了,韶华殿内不见你,便寻到这里来了。”
微卷的发尾在风中舞动,红色衣袂衬着白皙的肤色,竟显出了些可爱的媚色,此时注视着他的眼眸晶亮,透着明显的倾慕,对眼前的连慕希,祁溟月淡淡的勾了勾唇,“安炀王何必多礼,虽然身在苍赫,但论起来,溟月只是太子罢了,岂敢被安炀的君王如此相称。”
“莫非太子忘了,我可不是以安炀君王的身份来的苍赫,慕希早就说过,是来访友的,只是不知,太子殿下是否当我是友人?”对祁溟月有礼却显得有些疏远冷淡的话语,连慕希好似并不觉得如何,这么问着,眼中全是希冀之色。
安炀新君登上皇位没多久便来到苍赫,只是为了他?为了他这个十几年前仅仅见过一面的“友人”?眼底划过浅浅的笑意,扬起的唇角边勾起一丝无人可辨的嘲讽,祁溟月点了点头,“能得安炀王为友,是溟月的荣幸。”
“这便好了,我还怕因为那个连朔的事,太子会责怪我。”松了口气似的,连慕希提起连朔,有些愧疚的模样,像是生怕被误会,对着祁溟月又解释了一番,“那些事,我实在不知,若是早知道他会这么做,定然不会答应让他随我一同来此,差点便惹出了祸事,要不是为了太子你,慕希早就无颜留在苍赫了。”
眼下连慕希要走,却不是容易的事了,父皇还未打算如何处置了他,这位安炀王即使想走,怕是也走不了。
半敛的眼眸内带着些淡淡的冷色,祁溟月开口问道:“为了我?不知溟月有何出可让安炀王另眼相看的?”一边这么问,脚下也未停步,两人边行边说,由炫天殿往御花园行去。
在园内的凉亭内坐了下来,祁溟月招来侍女奉茶,待桌上摆好了点心茶茗,悠然的捧起了茶盏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望着园内,群芳颜色正好,不少正是盛放之时,一眼望去,倒是赏心悦目,靠在椅中端着茶盏,连慕希不说话,他也不言,似乎先前那一问已被两人忘了一般。
“记得那时,我是随着使臣偷偷来的苍赫。”连慕希忽然这么说道。
抬起眼朝他望去,祁溟月只听他继续说道:“听说苍赫有位皇子容貌出众,天资聪颖,甚得苍赫帝的喜爱,我便好奇,硬是求得乳母的答允,父皇素来都不理会这些事,我便悄悄来了。”
为何不是母妃,却是乳母,祁溟月没有开口问,连慕希含笑的眼眸却始终注视着祁溟月,“那时可真是厉害,茗熏在世可少有人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同我分明是差不多的年岁,却能引去了所有人的注目,站在殿内叙述由来的模样,慕希至今未忘。”
“只为当年之事,安炀王便来到苍赫,溟月好生佩服,只是安炀眼下与莲彤正动着兵戈,安炀朝中少了君主,终究是不妥。”回视连慕希凝望的眼神,祁溟月露出了些关切的神情,“若是与莲彤起了纷争,未有君王在朝,恐怕对安炀不利。”
“安炀与莲彤?要开战了?”连慕希惊讶的瞪大了眼,随即却又笑的一脸的灿烂,“太子可是在关心我?”取了桌上的一块糕点,他咬在口中,那甜味似乎由嘴里传到了脸上似的。
让一旁的侍女又添了些茶,祁溟月接到手中,“安炀王要这么说,便算是吧。”望着不远处的一株烙彤,不知想着什么,他不再言语。
连慕希得了这句话却很是高兴的模样,喝着茶,不断往祁溟月身上打量,似是他定定注视的眼神太过明显,祁溟月回过了头来,“若是莲彤果真与安炀相争,两国战乱,恐怕苍赫也难置身事外了,天下再无宁处,安炀王对眼下局势难道就不担心?”
听他这么说,连慕希垂下了眼眸,叹了口气,并不答话,却是问道:“如若安炀与莲彤交战,太子会相帮于哪一方?”看不见眼中的神色,听他的话,却已是有些担忧了。
“两国交战,苍赫若是太早介入,只会只得局势更为混乱罢了,安炀王以为如何?”不言明答案是什么,祁溟月笑着问道。
“可是……”连慕希有些踌躇着,抬起头来,“可是而今苍赫与莲彤两国联姻,安炀却有连朔在苍赫惹下大乱,我怕……”摇了摇头,他很是苦恼的样子。
“早知如此,安炀便不该先挑起战端,溟月不明,安炀王为何要这么做。”挑起了眉,祁溟月显得很是疑惑。
连慕希却像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竟像个孩子似的露出了窘迫之色,脸上染了些红晕,犹豫了半天,才开了口,“慕希并无此意,一路来到苍赫,也不知为何安炀与莲彤会闹成这样,国事都交给大臣们了,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才对。”摆弄着手中空了的茶盏,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这安炀国主当的太过随性了些。
连慕希会对此事一无所知?是安炀幕后之人所授意,还是身为傀儡般的新君,他根本无处可知?敛下了疑惑的神色,祁溟月点了点头,便是理解,眼眸半垂,望着手中茶盏内的浅浅绿意,闪过了一丝兴味。
安炀对苍赫有所图不是一两日了,这回未直接冲着苍赫而来,却是先对莲彤,若真叫安炀取得了莲彤,后面,便该轮到苍赫了。只是,有父皇与他,安炀的野心怕是不那么容易实现的……
心念流转,祁溟月垂眸沉吟,连慕希见他沉思的模样,眼神便瞬也不舜的只是那么瞧着,定定的注视与充满了别样情意的目光,让祁溟月抬首望去,才开口欲言,却见连慕希忽然睁大了眼,充满了惊慌与愤怒之色。
“连朔!”站起了身,连慕希朝祁溟月身后的远处不断张望着,又焦急的对祁溟月说道:“方才那边人影一闪,像是连朔,他见了我便又闪身不见了,定是冲你而来的。”
“确是冲溟月而来的。”祁溟月站起身来,对连慕希之言也有所觉,虽然只是短短一霎那间,那股沉沉的死气与腐尸般令人厌恶的气息,他却不会错认,正是连朔那日异变之后显露的感觉。
“那日逃得性命,他竟还敢现身,还要对你不利!”连慕希显然很是气愤,面对祁溟月,却是一脸的担心和自责,“都是慕希的不是,不该让他来的,太子千万莫怪,我定会命他……”
连慕希话还未说完,祁溟月目光一凝,勾了勾唇,往亭外不远处望去。
“我王要命连朔如何?”
阴阴的语声仿佛凭空出现,随着这句话,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了园内的花草之间,青灰的颜色沾满了尘埃与血垢,暗红斑驳,仿佛被死气沾染了一般,烙彤的艳色霎时黯淡下来,立在那株烙彤前方的人影却几个闪现,忽然到了亭内。
模糊了血肉,眼窝之处的空洞霎时在眼前放大,深深的血洞与半边血迹殷然的脸,让连慕希被他的模样骇得后退了一步,却仍指着他说道:“连朔!身为安炀随行,你竟敢罔顾我的命令,在苍赫宫内为祸,还想对太子不利,你可知这是死罪!”
“除了师父,无人可命连朔。”一字一句,如鬼影般的人开了口,毫无平仄与活人之气的话语声,与连朔原先的模样已全然不同,而唯一相似之处,便是他对祁溟月执着的恨意。
剩下的一只眼未看着连慕希,却是牢牢盯视连慕希身后的祁溟月,“该死的是你。”灰白的脸色上诡异的透出了一丝青色,使得连朔此时看来更似鬼,而不是人。
记得那日赤熙殿内他的一口血让不少人死伤,祁溟月思量着,想要拿下眼前的连朔,便不得动用利器,或者,便要一击必杀,不能沾上半点他的血。
像是知道祁溟月的忌惮,连朔并不急于上前,缓缓的抽出了身旁的剑,连慕希见此,却更为忧急,“连朔!”
他的一声大喊,在园内传了开去,原本侯在不远处的侍女探头见了这般情形,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宫内侍卫闻讯赶至,眼见御花园中竟出现了大闹赤熙殿的祸首,便将那凉亭围了起来。
本欲上前的,见太子殿下也在其中,众人投鼠忌器,都不敢妄动,太子殿下而今的重要同陛下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又是陛下最为宠信之人,别说受伤,哪怕只是损了根头发,也不是他们能担当的起的。
握着兵刃纷纷围拢了,侍卫们不敢上前,却也不敢拖得太久,同太子一起在亭内的还有安炀王,不知他会怎么做,若是同连朔联起手来,对太子殿下不利,只要太子有半点差错,他们这些侍卫便不只是杖责那么简单,照陛下的行事,取了他们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局面正僵持着,有人已去炫天殿通报此事,不一会儿,炫天殿外的宫人侍卫便都见了陛下匆匆而过的身影,知晓是御花园内出了事,又听闻是太子殿下有危险,所有人都忙不迭的让开了道,待那玄色身影带着满身阴戾与骇人的气势行过,才一个个望着那远去的身影,有些担心起来。
若真是太子有个万一,怕是宫里有不少侍卫都要掉脑袋了。
祁溟月站在亭内,也听见了周遭的动静,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是片刻之间,便已是眼下这般,周围那些神情紧张的侍卫让他有些无奈,只是些许小事,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朔之能还不至于让人如此草木皆兵,若不是顾忌站在他与连朔之间的连慕希,此刻连朔早已没有命在了。
估算着若是连慕希死在苍赫,会引来哪些麻烦,祁溟月微敛的眼眸缓缓抬起,解下了腰间的旎狐。
连朔不知等着什么,始终没有大的动作,也像是在凝聚某种古怪的功力,见祁溟月之举,倏然动了动身形,幽鬼般的灰色人影掠过了连慕希,直直往祁溟月身上扑去。
神色不变,扬起的唇边透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祁溟月推开了拦在身前的连慕希,如丝如帛的旎狐转折成了诡秘的弧度,迎着连朔袭来之势飞扬而起,阳光洒落,穿透了半空相迎的旎狐,折射出耀眼的光华。
在众人眼前,一阵令人目眩的华彩,如同阳光的颜色,乍然显现,眼见太子殿下迎敌,所有人都把心提了起来,虽然听闻太子殿下武技也是不凡,却无人真正见过,但连朔那诡异的模样却是人人见了的,只是那恐怖的气息便让人不由担心起来。
旎狐如帛,带着嘶嘶的锋鸣,身前,剑锋犀利来势奇诡,祁溟月却视若无睹一般,只是望着手中灵动的旎狐,唇边渐渐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弧度,面对已至面前的剑势,没有移动半步。
正在这时,一旁的连慕希却忽然飞身而起,扑了过去!
不曾听见兵刃相交的脆响,未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