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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韶华舞流年-第85部分

小说: 韶华舞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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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事,我都可答允,独独是干系你安危之事,不会再纵你如此的轻忽,下回若再如此,我自会将影响你心神之人除了,免得你再犯错。”

随着又逐渐转冷的语声,金色的面具之下,凌厉的眼神已往澜瑾所在之处扫去,见此,祁溟月如何还会不知,父皇口中的犯错,自是指他忘却了身处之处,不顾自身安危救了他人却让自己受了伤,另一层含义,却是指他在他的面前,如此专注于他人。

对他话中似要对澜瑾不利之意,祁溟月只是挑了挑眉,轻瞥了一眼不远处正望着他的澜瑾,对祁诩天说道:“子尧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下回,他人如何,再不与我相干,如此可好?”

对两人的对话,澜瑾自始至终不曾插言,即使听出话中有与自己相关之意,也只是依旧含笑,望着在众人眼前毫不避讳,举止亲昵的两人,透出了几分玩味之色。但周遭的那些江湖人物,却无此定力,两人话语虽轻,又如何能逃过江湖高手的耳力,两人所言已全落入耳中,每听得一句,便是一阵诧异难信。

先前见暗皇未曾动怒,而是将程子尧揽入怀中,便已是觉得意外了,而后竟又听见他那堪称柔情的语声,动作又那般轻柔,便更是如同见了何种异象一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闻所见,一个个脸上都现出了呆愣与不敢置信的神情,平日里自诩沉稳或是冷静之人,此时也失了常态,再无法保持平静之色。

暗皇为人如何,只要是略知江湖过往,便知他的可怖之处,此人手段狠辣,行事诡秘难测,又风流薄情,可说是冷情寡性之人,不曾见他对任何一人有些许特别,即便是当年最得宠的宠侍,也是小心翼翼的随侍一旁,不敢稍有怠慢轻忽。何曾见过有人敢如水月公子一般如此对他说话,如此说话之后又得他那般的回应,不是责罚生怒,而是轻言软语,简直视若珍宝一般。

到了此时,再也无人敢质疑水月公子在暗皇身侧的特殊地位,也再也无人敢暗自揣测,水月公子能得暗皇多久的欢心,而是各个暗自提醒,切莫去招惹那看似水月镜花之人,能站在暗皇身侧,又对那残酷血腥景象毫无反应,想必他也非表面那般温润之人,何况还有暗皇先前所言,若是惹到了他,只怕结果比起惹怒暗皇,不会好上多少,兴许还会惨上几分。

因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姿态,厅内一时无人说话,心念流转之间,已将水月公子在江湖中的地位又提升了不少,他本身的不凡还有他与暗皇的关系,令人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虽知他与父皇的一番对话,已引得他人侧目,但祁溟月素来对此毫无顾忌,自然也不会去在意周遭的目光,祁诩天又本是不羁之人,本就有意昭告世人,溟儿已属于他,对那些注目的眼神便更是如同未觉,只是细细去瞧溟儿手上的伤痕,本以为只是被利器划伤,不会太过严重,却见那伤口之中,赫然泛出了几抹暗灰之色,竟是含有剧毒之状。

“回去疗伤。”因方才所见,语声泛出冷意,祁诩天揽着祁溟月,便要往原路返回。

见父皇瞧过伤口之后便如此,祁溟月立时便知其中有异,也不再多言,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江湖群侠,探究的眼神又在澜瑾身上流转了一会儿,才侧首转身,随着祁诩天往厅内通往后院的廊道内行去。

方行了几步,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人的语声。

“在下澜瑾,不知这位白衣公子如何称呼?”

自见了水月公子便未曾开口的澜瑾,此时忽然如此相问,自是对那程子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众人见此,又是一阵猜度,只听远远的,传来了清越淡然的语声,正是水月公子程子尧的话音。

“程子尧。”

只是短短三字,似乎有些无礼之嫌,却不会令人不悦,澜瑾注视着远去的身影,眼中的嬉笑之色渐渐收敛,口中已缓缓说道:“程子尧,我澜瑾已决定……奉你为主。”

听得澜瑾之言,厅内顿时一片哗然,而那那远去的白色身影,却只是脚下一顿,并未回以只言片语,已随着那暗紫色的衣袂,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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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九十四章 爱宠

厅内因澜瑾短短的一句话,霎时掀起了万丈波澜,廊道内的祁诩天却依旧沉着脸色,揽着怀中之人,往所住的院落行去。

身后噪杂议论之声渐远,两人相携而行的步伐在幽静的走道中发出微微的响声,一阵静默之后,祁溟月想起方才之事,还有澜瑾之言,正打算开口对祁诩天说些什么,腰间忽然一紧,整个人已落在了熟悉的怀抱中,“父皇?”

祁诩天抿紧了唇,未曾言语,脸色也并未见缓,抱着祁溟月,身形几个起落,已加快了脚步,回转两人所居的院落。

将他放坐于床上,祁诩天捧起了祁溟月受创的手,只见细白的掌心中,一道血红的伤口纵贯其上,汩汩暗红正在不断渗出,血色间还泛出缕缕暗灰青蓝之色,看来十分刺目,望着那狰狞的伤处,想到这是溟儿为他人而受,祁诩天拧起的眉便又紧了几分。

命人去打来热水,将那伤处血污细细抹了,至始至终,祁诩天都未发一语,房内的气氛很是僵滞,任父皇为自己打理伤处,祁溟月垂首不言,他已知这一回,是真正惹怒了父皇,其中,亦是有自己之因。

“澜瑾他……”想要说清此事,不料才开了口,便察觉到父皇更为冷冽的眼神,望着明显透出不悦的祁诩天,祁溟月仍是继续说道:“澜瑾与一位故人十分相似,故而溟月才会……”

“才会以身相替,舍身救了他?”此生自溟儿所遇所见之人,他不会不知,听溟儿所言故人,祁诩天自然知晓他所说指的是上一世,“莫非他与你所言的伙伴如此相似?让你能再次为了救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他岂能忘记,溟儿曾提起的过往,为了相救他的所谓伙伴而丧了性命,旧事重现,只是这一回,却是在他面前,至此,他不得不疑,溟儿口中的伙伴,在他心中究竟占着多少分量,为了那人,他竟会如此不顾自身安危。

“何来舍身之说,只是小伤罢了,”初见澜瑾的震撼让他在瞧见暗器之时,便不自觉的拦了下来,眼下看来虽是莽撞了些,但幸而只是区区毒物,于他来说,并无大碍,“溟月既得了父皇所赠的睘珠,又岂会被这小伤取了性命,即便有毒,也对溟月无用,父皇不必担心。”

口中要祁诩天不必担心,祁溟月却也知道,父皇对他之事分外着紧,即便只是小小一道血口,也定会令他忧心,何况,今日之伤又是那般得来,思及父皇先前所言,其中的含义他又岂会不知,叹息一声,将带血的手掌缓缓收紧,祁溟月继续说道:“我知父皇定是为澜瑾之事不悦,但澜瑾于溟月来说,只是与故人相似之人,若他的存在会对苍赫不利,或是碍了父皇,任他是谁,溟月也绝不会放过。”说到后头,他舒缓的语声中已带了些冷意,于他来说,澜瑾只是与J相貌相似罢了,仅此而已,不会再有其他。

不论澜瑾的样貌是否与J相似,他的安危也都不容有失,追踪于他的灰衣人,无爻的失踪,还有天下大会,安炀的图谋,似乎隐隐都有所关联,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澜瑾而生,此人暂时来说仍是最为关键的人物。

祁诩天也知澜瑾确是不可出事,只是溟儿看他的眼神,让他至今仍是无法释怀,更何况溟儿以身相替,受得这些苦,如此种种,只因澜瑾与溟儿记忆中那人的模样酷似而已,那人于溟儿来说,又是何等重要的存在,“若在溟儿口中,澜瑾是无关紧要之人,那在溟儿心中,你过去的那伙伴又占着溟儿多少的心思?若他也随溟儿同来此世,溟儿又会如何?”

狭长的眼眸内透着阴霾与森冷,在金色的面具下,父皇注视他的双目灼灼,似在等他的回答,与那双眼对视,祁溟月缓缓开口说道:“他于溟月而言,已是过往,不论过去还是如今,他存在与否,都无法与父皇相较,上一世,溟月不曾对任何人许下真心,此生遇上父皇,便不会作他想,莫非父皇还对我不放心吗?”

缓缓道来的语声平和,如同在叙述一件理所当然之事,听溟儿如此坦言,祁诩天再无法抑制心底的情感,先前的怒意全消,将他紧紧搂在了怀中,“世上若少了溟儿,父皇不知会如何,却也因溟儿,我才会这般患得患失,即便知溟儿对他人无意,父皇仍是会在意溟儿的态度,恨不能将你藏了,不让任何人见得,免得又有人被你勾了去,父皇还要费神解决。”如那澜瑾,他瞧着溟儿的眼神,还有之后则主之言,让他不得不生出几分防备之心。

听出祁诩天的言外之意,祁溟月微微垂下了眼,唇边现出几许弧度,“若澜瑾另有他意,溟月自会让他知晓,水月……也是可溺人的,一朝翻覆,身陷之人,便只余灭顶一途。”澜瑾身份未明,往后会如何仍是未知之事,他的出现伴随着安炀的图谋,种种迹象都表明,往后的一段时间内,云昊山庄定不会有宁日了。

他的溟儿从来都不会令他失望,牵起了唇,祁诩天松开了怀中之人,瞥见他衣袖上的血迹斑驳,不禁担心的又牵起了祁溟月的手,只见本应凝结的伤处,仍有鲜血不断渗出,对着那道伤口注视了半晌,他沉声说道:“毒液尚未除去,溟儿即便有睘珠护身,致命的毒物对你无用,但旁门左道之类,仍是会有影响,此毒会让血液无法凝结,长此下去,若失血过多,便有致命之忧,即便不死,这只手也得废了。”

竟如此严重?祁溟月闻言意外的瞧了一眼伤口之处,果见那伤处的灰蓝之色愈发明显,似在阻止凝血一般,鲜血不断由掌中渗出,“看来睘珠也非万能之物,是溟月太过莽撞了。”本是仗着睘珠之效,才会无所顾忌的以手相接,虽考虑到或许会涂有毒液,却也并未真的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是他太过自信,也是他太过依赖父皇,习惯了父皇对他的照拂,到了自己对敌之时,便失却了往昔的谨慎小心,往后,定不可再如此,若有一日因他的大意牵累了父皇,便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祁诩天见他望着受伤之处,神情冷然,已料到他所思之事,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含笑说道:“溟儿无需自责,也不必担心,有父皇在,定不会让溟儿有事。只要往后莫再如今日一般,当着父皇的面,扑向他人便好了。”以溟儿如此骄傲的性子,肯将对他的情意说出口,早在那时,他便已知溟儿对他亦是如自己一般,除了对方,不再会对他人生念,待先前溟儿坦言了对澜瑾的态度,他便也不会再纠缠于此事。

“父皇只管放心,除了你,世上再不会有人让溟月挂心,也不会再有今日之举。”听父皇口中带着玩笑之意,他便知父皇已饶过了他这回的莽撞之举,只是对着手上的伤处,他仍是后悔自己的大意。

才在考虑该如何解毒,却觉手心中微微一痛,只见父皇举起了他的手放到了唇下,竟是打算将他掌心的毒液给出来。

不是没有人为他如此做过,上一世执行任务也有被毒蛇咬伤的经历,但与此时的感觉相比,却是全然不同,望着父皇为他吸去毒血,莫名的心中涌上了酸涩之感,感觉着掌心的微微刺痛,他眼中泛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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