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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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位殿下与暗皇走的如此近,也让他很是担忧。
“先前所言要告知陛下之事,只是一时情急,请殿下切莫当真才好。”答了话,澜瑾又添了一句,心中尚对先前之事留有余悸,若在此时,他还真不敢威胁眼前这位殿下,但想要帮助他夺得天下,暗皇的存在,却又是不折不扣的障碍。为此,他又犹豫了一会儿,才言道:“不知殿下与那位暗皇……”
未尽的话中已很是明显,自是想问两人关系为何,究竟是有情还是其他,祁溟月对澜瑾所言夺取天下之事本就毫无兴趣,而今几次三番被他探问与自己相关的种种,不由眼神一冷,“溟月之事与他人无干,我与他如何,也不需澜公子操心,澜公子只需管好自身安危,莫让安炀之人将你掳了去,也要小心勿要在他们手中丢了性命才好。”即便是再酷似与J,也终究不是,澜瑾的行事已让他不耐,若非觉得他还有未吐之言,他真想就此将他交予父皇,直接扔入地宫了事。
“殿下此话何意,澜瑾即已奉主,自然是将电线当作了主子,便是殿下还无一统天下之意澜瑾也自会随侍一旁,无论要打要骂,殿下随意,只要在需要之时还记得有澜瑾便是。”在他眼前,澜瑾说的状似委屈,面上带着恭敬之色,但玩世不恭的本性难改,即便是此刻,他也让祁溟月觉得颇为头痛,对于如此纠缠不清之人,他还真希望澜瑾确有图谋,到时才好将他解决了,也省却了麻烦。
“仍是前言,奉主之事与我无关,澜公子欲择主,溟月却未有选侍之意,你想要追随溟月身侧,为夺取天下谋划,溟月却未有将你留在身边之想,莫非澜公子以为,天下有才学的只你一人?还是以为,苍赫无财?不论何种,若是想要,溟月身边都不会少得分毫,澜公子似乎是太过于看重了自己,若苍赫真有夺取天下之意,还需待到你出现之时?”若真有意于天下,根本不需他人之助,以他与父皇联手之能,何愁天下不可得。
“如此看来,殿下是不愿收留澜瑾了,若是澜瑾另选一人为主,夺取天下,殿下也不在意?”眼见祁溟月仍是不动念,澜瑾倒是觉得为难起来,本就计划好的一切,遇到了这位殿下,便全盘错乱了。
对他这句话,祁溟月只是嗤笑一声,现出几分嘲弄之色,“有人愿意自寻麻烦,图谋他国,溟月自是不会介意,但若有人打苍赫的主意,我便也会让他知晓,何谓自寻死路。”
对着他的反应,澜瑾一时无语,这位殿下软硬不吃,言辞犀利,手上功夫也不弱,叫他这自诩机敏之人,对上了他,竟也无法可想,听他所言,像是不可能与暗皇图谋苍赫,暗皇与他又似有情意牵扯,到了往后,若是被那位陛下知晓,难保祁溟月的太子之位不会动摇,到时便是他如何努力,也都无用,若不是苍赫的继承人取得天下,一切便无意义了。
望着这位出众不凡的殿下,他只盼他最好是想借暗皇之力稳固江湖之势,而不是对那暗皇动了真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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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一百零四章 情怨
澜瑾入庄已有几日,选了水月公子程子尧为主之事也已是人人知晓,但云昊山庄之内的群侠却并未就此散去,仍有不少人留在庄内。就在祁溟月在澜瑾房内正为着奉主之事争锋相对之时,江湖群雄却三三两两聚于厅里,也有的留在自己房中,纷纷对此次的择主之事暗自有了一番猜度。
在他们看来,暗皇一入江湖,便意味着此后一段时间之内,江湖之中再无宁日,回忆往昔,谁都不会以为暗皇此来只是为了参加天下大会,更何况如今择主事毕,澜瑾闭门不出,暗皇与水月公子也不见身影,可说虽是有了结果,但往后究竟会如何,还是未知之事。
正主还未离去,旁人自然也不甘就此作罢,这几日山庄之内表面看来分外平静,其下的暗流涌动却是谁都觉得出的,众人似乎都有种感觉,在这平静之下隐藏的暗涌再不会沉寂多久,爆发的那一日即将到来。
在所有人之中,最为担心的便属凌希阁长老欧阳拓,自尹千逸寻来此处,他便未有放心之时。此时他望着房中静坐的少阁主,一张老脸之上又多了几分愁苦之色,“此处事情已毕,不知少阁主打算何时与老夫一同回转凌希阁?”虽说这几日少阁主并未惹出何事,也未去寻那同在后院的暗皇,只是静坐房中,但他愈是平静,便愈是叫人心中不安。
“欧阳张来何必着急,千逸留在此处还有事未做,若你急着回家,便先行回去吧。”尹千逸脸色平静,似乎全未见到欧阳拓脸上的担忧之色,握着手中的折扇放于掌中轻拍几下,眼中竟是露出了几分笑意。
欧阳拓见着他的笑,顿觉不安,他是看着少阁主长大,少阁主的脾气他岂会不知,从小便是倔强的性子,认准之事无人可令他改变主意。怕就怕,,此次他认准的是那诡秘难测之人,“既然少阁主不急着回去,老夫自然留在此处,若有事也可有个照应。”想你暗皇在江湖中有着何样的声名,当年便有宠有侍环绕,少阁主虽与旁人不同,颇的宠爱,但后来,不也落得那般的结果。老阁主已是万般关照,切莫招惹那人,不料少阁主这回仍是寻了来,也不知他究竟要如何,几番思量之下,他决定还是留下才安心。
轻瞥了一眼欧阳拓,尹千逸站起身来,在房内踱了几步,忽然开口问道:“欧阳长老觉得那程子尧如何?你可曾见过?”对如今伴于那人身侧的程子尧,他很是在意,想知究竟是如何一人,能令那人竟不舍片刻分离,时时陪伴。
“还未见过。少阁主问此作甚,难道这么些年过去,少阁主仍是难忘当年之事?要知老阁主早已交代过……”欧阳拓听他这么问,显然真是在意那暗皇与程子尧之事,不禁心中一急。
“行了!”欧阳拓未说完,尹千逸便神情一变,俊秀的面上顿时露出了厉色,“我爹如何交代,我岂会不知!一遍遍的要我莫再回想当年之事!要我不可再招惹那人,可自他现身江湖,你们又一个个前来试探,口中都叫我忘了,叫我不要在意,却也偏偏时时在提醒着我当年之事,叫我如何能忘!”本以为可将往昔之事抛于脑后,但自从那人又现江湖,当年所有点滴便一齐涌了上来,让他不得不来此一趟,来了结心中所念。
“少阁主!”欧阳拓一激动,也站起了身来。望着尹千逸的背影,他只得叹息,“看来这么多年过去,少阁主仍未释怀此事,可他如今已有他人相伴,少阁主还想如何,以暗皇的手段,若少阁主欲对那人不利,他定会有所察觉,也定会十倍百倍的报于少阁主,到时……”到时恐怕连凌希阁都会遭受牵连。
“到时如何?大不了一死罢了,尊主当年……本是对我极好的,若非是我自恃宠爱,一时忘形,也不会惹怒了他,但他那般对我,便也是未有真正将我放于心上,却累的我因他一怒而武功全废,直至今日仍是无法继承凌希阁。”尹千逸口中说着,缓缓垂首,眼中神思复杂,提到当年,他便一阵心郁难解,那人对他如何,他自不会忘,除却宠爱,还有惹怒他之后所受之苦,一分一毫,每滴每点的痛,他都记在心上,“这一回,我要让他知晓,我尹千逸绝非随意可弃之人!”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的吐出了那番话,低垂的眼中诡思流转,他倒是想见一见这一回被那人所宠的程子尧,也想等着看他的结局又会比他好上多少。
听出他话中所含的怨恨之意,欧阳拓一惊,少阁主竟是打定了主意要招惹那人,“少阁主三思啊!那人岂是随意可惹的,当年你便是因为一时好奇,也是钦慕那人之感,才会……”欧阳拓一时心急,竟忘了那是不可再提之事,连忙闭了嘴,却见少阁主的背影一阵轻颤,而后便有轻笑之声传来,低沉的笑声带着几分自嘲的轻视,还有几分凄厉的怨怼,只是数声,却使人闻之心颤,生出一股不祥之感来。“少阁主……你……”口中试探的唤了一声,他只担心,少阁主莫要一时糊涂,真的对暗皇身侧之人做出何事来。
“欧阳长老只管放心,千逸不会愚蠢到直接对程子尧如何,想你程子尧也是江湖中闻名之人,只是天音便是我所不敌,他又得了澜瑾之助,而今风头正劲,也正是最受尊主宠爱之时,我岂会直接去找他麻烦。”此时的程子尧得了澜瑾奉主,在那人眼中定是比他人更为有用些,他待在那人身边虽不久,却也知那人最为看重的便是有能之人,若是蠢笨无能之辈,即便是生的再如何俊俏,那人也不会有半点兴趣。而今程子尧得了澜瑾,可助那人争霸天下,于那人而言,正是将程子尧视若珍宝之时……若想从中破坏,看那人变色,此时也正是最好的时机。
“少阁主打算如何?”欧阳拓听他这么说,并未放松半点,反倒是更为紧张起来,少阁主性情偏激,至今在不经意间仍是对那人口称尊主,显是对暗皇难忘旧情,但也正因如此,使得受着经脉被废之苦的少阁主对心中所存牵念难以释怀,不知在他的爱恨交织之下便会做出何种事情来,一边担心着,一边瞧着不远处仍自站立之人,那抹背影让他再度生出不祥之感,思来想去,欧阳拓忽然心中急跳,口中大喊道:“少阁主不会是想要听那灰衣人一言吧!”
急步走到他的身后,欧阳拓此刻万分希望不要被他料到,若真是那般,凌希阁便等于背上了通敌叛国之罪,“那灰衣人可是由安炀而来,看他形色诡秘灰巾蒙面,又状如死魂一般,由他口中说出之事岂可听得!少阁主切莫一时糊涂,做出有损凌希阁的事来啊!”传出澜瑾择主之言不久,凌希阁便有灰衣人找上门来,口称是安炀夜使,要他们相助夺得澜瑾,被老阁主一口拒绝,此时听少阁主所言,莫非当时与那夜使曾有何种秘密协议?!
“千逸岂会让凌希阁受损。”口中带着些嘲讽之意,尹千逸转过身来,眸中所显的怨毒之色在那煞白的脸上显得凄厉如鬼,望着欧阳拓,他冷冷一笑。
不论何时凌希阁都是他爹与众位长老眼中最为重要的所在,便是他当年武功被废之后,他爹口口声声的也是他难以继承凌希阁如何是好,即便到了今日,他的存在也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可成为凌希阁的继承人而已,既然他们都如此重视凌希阁,他又岂会让它有损,“欧阳长老放心,千逸定会让凌希阁的威名再度显耀江湖!”
眼眸中似有鬼火跳跃,他直视欧阳拓的眼神使得欧阳拓一阵悚然心惊,“少阁主要争抢澜瑾?!”若澜瑾择主改换他人,少阁主果真能如愿,凌希阁在江湖中的地位自然会上升不少,再不必处处谨慎小心,凌希阁便可再显当年的荣耀……
见欧阳拓不语,尹千逸脸上现出一抹扭曲了的笑意,这一回他倒要看看,若他尹千逸成了澜瑾之主,那人的脸上会露出何种神情,只要成为强者,他在那人眼中便再也不是当年的尹千逸,他也要这天下!要那狂妄之人求他相助!要那程子尧也尝一尝他当年被弃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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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澜瑾之处回来,祁溟月一路想着他所言之语,慢慢步入了院中,才行至门前,还未来得及将门推开,门扉便骤然开启,眼前身影一晃,身子已落入了熟悉的怀抱之中,低沉语声和着微热的气息在耳畔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