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来自地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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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家宝腿上好些青青紫紫的印子,都是被杜九给踹出来的。有次杜九正在练臂力,他看似面无表情地坐在工地上发呆,其实右手正使力托着石块,一下下地放松和收紧肌肉。刑家宝端着碗水非要亲自喂他,杜九烦了,抬脚就把他蹬出了三米开外,老半天都爬不起来。
杜九先前戴着几十公斤的脚铐,开始还举步维艰,后来渐渐能走能跑,虽然打架不利索,可那脚上的力道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刑家宝当场脸色青白,在一片嘲笑声中瘸着腿走掉,本以为他吃了苦头至少会消停些,结果第二天,又屁事没有似的继续当跟屁虫。
杜九这个人心冷,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何况区区一个刺猬头。
即使专程有人转告他一声,让杜九去冯涛那儿领人,因为刑家宝被“请”去做客了。杜九只是不冷不热地瞟了那人一眼,低头继续吃饭。冯涛左等右等等不到他来,自然是窝火的,让人收拾了刑家宝一顿,扔了回去。
刑家宝是被狱警架着胳膊拖进囚室的,乍看之下,几乎都认不出他来。
本来冯涛和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要了他半条命,是刑家宝自己往枪口上撞,知道这个男人对杜九有非分之想,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放。他以为不就挨一顿打,反正从小也是被他哥打大的,哪怕抱头滚地,打完了还不是一条好汉。
于是被三个人追着猛打的时候,刑家宝嘴里照样噼里啪啦地叫骂,冯涛送了他一记左勾拳,顿时就倒地挺尸。接下来的事不用再说了,用不着冯涛再出手,刑家宝就打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这只上跳下窜的野猴子,这次是真的栽惨了。
刑家宝被折腾得半死不活,憋着一口气说:“……九爷,还好你没来……”
杜九沉下脸,挺烦他这副情圣似的模样。他面色不善,竹竿男和阿龙也不敢乱说话,可是都打心底觉得他太薄情了,毕竟刑家宝怎么对杜九,他们都看在眼里的。
半晌后,杜九淡淡的说:“明天我会搬出去。”
“什么?九爷,你不是不打算换监房吗?”竹竿男惊讶。
杜九没必要向他们解释,只是告知一声而已。因为特权人都可以入住单间的囚室,之前狱警已经来问过他了,当时杜九嫌麻烦,所以就没有换地方的意思。不过现在不同了,他得离刺猬头远点,省得继续纠缠不清。
这天夜里,囚室里格外安静,连平日喜欢说荤段子的阿龙都沉默了。
到了下半夜,所有人都睡了,刑家宝像梦游似的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直望着杜九的方向,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他就在这一片漆黑中坐到了天明。
决斗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冯涛要挟他不成,就索性亲自来请人。
中午时分,大部分的囚犯都到工地去了,整座监狱空荡荡的,除了几个特权人,就剩下在办公室吹空调的狱警了。冯涛打听到杜九没去工地后,是在位于操场的偏角找到了他。
当时杜九脱掉了上衣,正单手做俯卧撑,听到有人走近就收了架势,站直。杜九相当不喜欢操练的时候被人打搅,因为他要细心留意身体每个关节每块肌肉传达的感觉,有旁人在场会让他分心。
冯涛看到他明显的愣了愣,杜九满身都是津津的汗水,连发尾也被打湿了,站在太阳底下,蜜糖色的肌肤隐隐镀上一层水光。冯涛有点移不开眼睛了,那是一副美好的身段,精瘦紧致充满了张力。
冯涛原本是打算把他掳走了强奸,但现在这份打算变成了渴切的冲动,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把杜九给就地正法,当场奸了算了。
“跟我去喝一杯?”冯涛找了句开场白。
如果对方拒绝,那他马上就会动手,可杜九竟然说:“好。”
毕竟强奸这种事还是关起门来干比较好,冯涛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囚室。进门后,杜九习惯性的打量了一圈,环境与长发男子所住的相差无几,接着,目光就落在了吊在半空的沙包上面。
把人带进门以后,冯涛反倒不急了,他料定杜九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要喝啤酒还是白兰地?”冯涛转过脸问,他顺着杜九的视线看去,勾起了嘴角:“要来练一下吗?”
杜九走到距离沙包一米的位置,停下来,冯涛把打开的啤酒随手一放,走到了他对面,两人中间隔着沙包。只要练过拳击的人都知道,这个面对面的姿势意味着什么,是一种和对打完全不同的切磋方法,因为当沙包受到撞击直冲过来时,避开或者倒退的人就算输。
冯涛抬腿,以一个横扫拉开了较量的序幕。
沙包在半空中甩出了弧度,被杜九用拳头打了回去,比试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双方都会渐渐加力,沙包的晃动也会越来越快。冯涛身为拳击手,下盘却是很稳的,腿上功夫也了得,这点杜九曾经亲身领教过。
可是杜九想逼他出拳,这样才有办法真正摸清冯涛的实力。不知冯涛是否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或者是无心,反正一直没用上双手。
两人你来我往地击打,可怜的沙包嘎嘎作响。杜九跃起一个回旋踢,用足了八成的力气,沙包呼啸生风地冲过去,被冯涛用膝盖骨顶了回来。杜九眯眼,纵身跳跃,用双脚蹬向沙包,然后一个凌空翻落回地面。
冯涛终于出手了,使出一记非常标准的直拳。杜九也挥拳去接,可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退了两步,从拳头到肩膀整条胳膊发麻。
杜九默默地退开,不再比试,他和冯涛在力量上仍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
“不玩了?”冯涛稳住了沙包,看着他笑了笑:“用不着沮丧,我毕竟长期都在训练,一拳打出去有两百五磅的重量,你接不住很正常。”
冯涛从未这样开口去安慰一个人,杜九是例外。刚刚那套动作,跳跃、蹬脚、空翻、落地,几乎在一秒以内完成,因为当他把沙包顶回去时,杜九已经稳当当的站在对面。换做自己绝对做不到,如此敏捷利落的动作,证明这个人有超高的格斗技巧,随着身体的素质改善,训练强度增加,未来的实力难以估算。
“那一个礼拜后,英雄会上再比。”杜九准备离去。
“等下。”冯涛叫住杜九,他可没忘了今天的主要目的。
“嗯?”杜九转过脸来。
被他坦坦荡荡的目光看着,冯涛那点龌龊的心思竟然说不出口,硬生生地转了个话题:“不是说好要喝一杯吗?那么就快走?”
杜九望了一眼窗外的夕阳:“到时间吃饭了。”
冯涛有种被彻底打败的感觉,底气不足地说:“老子今天要……”
“强奸你”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囚室的门被踹开。
突然杀到的刑耀祖收回脚,面如冰霜地说:“九五二九,我们在你的枕头下搜到利器,现在要审讯你。”
杜九无语,看来晚饭是吃不成了。
在监狱,特权人拥有比普通囚犯更多的权利和自由,但绝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私藏利器是一项重罪,会危急到管理人员的生命安全,所以任何囚犯都不可被赦免。
“利器?是什么样的利器?”竹竿男问。
“听说好像是磨尖了的勺子。”阿龙叹一口气,又说:“九爷才搬出去一天,怎么就发生这事啦?”
“难道他想做掉谁?”
“不会吧……你没看过九爷打架吗?他想做掉一个人用得着武器?”阿龙说。
刑家宝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讨论,半边脸高高肿起,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此时,刑家宝他哥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帽檐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双眼,白皙的面孔有半片都是黑影。他踏着皮靴在审讯室里晃了一圈,立在了审讯台前,倏地,手中的黑色警棍伸了过去,挑起了男人的脸。
杜九被迫仰起脸来,他坐在审讯台的另一边,双手被反铐到椅后。刑耀祖形状优美的薄唇翘起,扯出了一个冷冰冰的笑容来,手上发力,坚硬的警棍往那突出的喉结戳去。
“说,这把利器是不是你藏在枕头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拳击的重量】
为了证明疯爷我真的有用心写文,特意去查的资料。
李小龙,他挥拳打出的重量,约莫三百磅左右,比七十年代的阿里拳王多出大概一百磅。另一个比较出名美国拳王的泰森,经过多次测试,他用拳头击打仪器得出的重量,约莫在三百到三百五磅之间。
那么冯涛的两百五磅,是一个什么概念呢?
如果被他击打的人背抵着墙壁的话,胸骨会碎裂,内脏会被震伤,从而导致内出血。
所以在发达国家,职业拳手是被规管的,绝不允许在擂台以外的地方斗殴,一旦对普通人动手(自卫除外),将会终身被剥夺参赛资格,并且收回所有的称号和荣誉,之前的战绩也会作废。
第十三章:栽赃
审讯台上,有一只柄端被磨尖了的铁勺,在日光灯下泛着幽幽的寒光。
警棍的圆头重重挤压着杜九的咽喉,他张开嘴,只能发出一串破碎的音符。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刑耀祖用警棍抽打杜九的脸,就只抽了一下,不过力道大得足以让人晕头转向,然后他转过了身去,对其他两个狱警说:“他已经招认了,把人交给我处理。”
其实这样做并不合规矩,但因为狱长不在岛上,刑耀祖又太过强势,此时的他根本不像同僚,而是发号施令的上级长官,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慑人的威严。
“你们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两个狱警异口同声地说,然后相继离开审讯室。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除非杜九是傻子,才看不出这是有预谋的栽赃嫁祸。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多说什么了,至少这个时代还有蒙冤的事发生,换做他从前的时代,权贵们想折磨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刑耀祖一脚把碍事的审讯台踹开,抡起警棍敲打他的腹部:“你这是什么表情?以为还和像上次一样有机会偷袭我?来,让我们把帐都算清楚了。”
杜九咬住后牙槽,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刑耀祖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两棍打下来,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敲碎了。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下手既狠毒又刁钻,即使他内出血而死,从外表看上去只有几道瘀痕。
“上次你是用这只手脱我的衣服?”刑耀祖一棍落在他左边的胳膊上。
杜九抽了口气,忍住了险些出口的痛叫声,照这样的力度判断,必定是伤到骨头了。
刑耀祖不急着继续往下打,用警棍在他苍白的脸上摩挲,心想,这个人的眼珠倒是值得收藏,只是不知道挖出来以后还有没有那么明亮。
警棍缓缓地从杜九鼻梁滑落,到脖子,到胸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