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在机甲时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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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这外叫卡罗尔的男人把两菜一汤外加一碗米饭吃得一干二净，他抽了抽嘴角，向男人的铁胃致敬。

“谢谢你的午餐。”卡罗尔异常的热情，收拾好空饭盒，放在一边。“你是机甲系新生？”

“嗯。”东九日点头。

“哪个班的？”

“……A班。”

“A班，那你的入学成绩相当不错。”卡罗尔岂会看不出东九日急欲离开的心思，可他偏不想这麽轻易放过他。难得有一个人，如此让他看得入眼，怎麽能让他就这样逃开呢？

“过奖了。”东九日懊恼。他干嘛来这麽偏僻（“文）的地方，遇上这麽（“人）个怪人。自穿越（“书）重生後，他都在（“屋）尽量减少与“未来人”的接触。希瑞是室友，接触频繁那是没办法，但这突然冒出来的高年级学长，看似温和亲热，但他眼里偶尔流露出的冰冷却是无法掩饰的。

这是一个上位者，如果没有什麽目的，是决不可能放下身段，跟人套关系。

毕竟他的灵魂是五十五岁，不是十五岁。

“A05DE77b。”在东九日发怔之际，卡罗尔突然说了一组数据。

“嗯？”东九日疑惑，莫名其妙的瞪着他。

“下周全校高年级机甲战士比赛入场号。”卡罗尔指指他手腕上的身份识别器，吩咐。“把号码输入，下周到耶鲁竞技场，光脑直接扫描识别器，就可以入场了。”

东九日按着手上的识别器。他对机甲毫无兴趣，为什麽要听他的话，去观看机甲比赛？

“每个参赛者拥有十组号码，邀请自己的朋友去观看。你是我第一个送号的人，别这麽不给面子。”卡罗尔碰碰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低语。

东九日全身僵硬，移开几分，摸着耳朵，面红耳赤，冷漠的伪装有龟裂的迹象。

朋友？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好不好？

“一饭之恩，不是麽？”看出东九日的抗拒，卡罗尔指一下空饭盒，笑。绿祖母般的眸子泛着精光。

其实他是一只狐狸吧，东九日在心里撇嘴。与这种人打交道，需要补脑白金。

打开识别器，拖出虚拟键盘，不情愿地输入了号码。正要关掉识别器，手腕突然被握住，修长的手指，像弹钢琴般，在虚拟键盘熟练的按了几下，然後顺手关掉，虚拟键盘消失在空气中。

东九日睁大眼，狠狠地瞪他。这个男人在干什麽？随意动别人的识别器，太没有礼貌了吧？外国人不是都很讲究绅士风度的吗？

“我的通讯号码，如果想聊天，可以随时找我。”男人笑得很欠扁，手指还亲腻的捏捏东九日的鼻子。

“……”东九日已经完全石化了。

卡罗尔起身，伸了个懒腰，风吹起他的金发，在阳光下灿灿发光，修长健壮的身上裹着纯白色的军装校服，在绿意盎然的树林里，像从天而降的天使。

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惑人的魅力，几乎闪瞎了东九日的眼睛，然而，他不经意地低头冲一脸迷茫的东九日一笑，温柔又多情，东九日倒吸一口气，口念罪过。

活了五十多年，第一次被男人的笑，引得心鹿直跳。咽咽口水，他别过脸，默念老伴的名字。

“下次再见。”卡罗尔冲他摆摆手，潇洒地走了。

直到他的背影都消失在绿林里，东九日才长长的吐了口气，提起空饭盒，赶紧离开。

再见，再也不见！

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去观看什麽机甲竞赛的。

******　　　　　　*****　　　　　　　　*****

下午的课是机甲基本操作。

东九日跑到操作场地时，已经快开课了。中午饭没吃饱，才跑了十几分锺，就感到浑身无力。青春期的少年，对食物的需求相当大啊。

“九日，这边，这边。”已经召唤出机甲阿克曼的希瑞朝他挥挥手。“中午你去哪了？找到打工的地方了没？”

“没。”东九日来到他身边，召唤出粉色的菲利克斯。

金属球一出现，“吱喳”几声，引得其他人频频侧目。其他男生用的全是蓝色的机甲，而他的却是粉红色的。最让人无语的是，当初指导老师把粉色的机甲发错给东九日後，班里唯一的女生夏洛蒂？布朗领了属於男生的蓝色机甲。

新生的机甲在领到前，全是待机状态，当主人启动後，机甲主脑立会即认主。认了主的机甲，是不能异主的，除非由高级程序员重新设置主脑，进入休眠状态，等待新主人启动。

“九日，九日，九日。”菲利克斯是一个相当爱撒娇的机甲，一出现便往东九日怀里蹭。女生都喜欢可爱的萌物，不是麽？

东九日拍拍它的脑袋，无视希瑞的偷笑声，下令：“Morph！”

“吱──”菲利克斯发出愉悦的叫声，圆圆的球状身体在五秒内发生质的变化。

人型机体，红白相间，线条流畅，属於格林机体。相较於四周八米高的蓝色机甲，六米高的菲利克斯看起来相对娇小，万幸的是，机甲制造师没有给机甲分出性别，否则真的无法想象一个男生操纵着凹凸有致的“女性机甲”。

东九日默默地站在红色机甲的脚边，授课导师已经来了，其他学生都挨着自己的机甲站立。

导师是个漂亮高挑的红发女郎，三十岁左右，身材成熟性感，引得不少男生的狼哨。她是个性格大方的女人，对吹狼哨的男生笑了笑，并未指责。

“我是艾丽？米勒，叫我艾丽就可以了。这学期由我担任你们的操作导师。”女导师的声音也是温柔可亲的，很难想象她竟是四级机甲机师。

“有多少人在这之前操作过机甲？”她笑问。

将近一半的人举了手，她满意的点点头。

东九日没有举手。记忆中“东九日”有操纵机甲的经验，技术还相当不错。可是陈爱国没有啊！他很怀疑自己一会进了机甲操纵室，是否还能认识操作台。

“我很高兴大家对机甲的热爱。有些同学家里条件好，优先操作过。但是，来了马威学院，请抛弃以前的经验，所有人都将从基础开始。”艾丽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温柔的神情刹那严肃，散发出一股杀气。

部份漫不经心的学员都不由的站直身体，抬头挺胸，目不斜视。

勾了勾嘴角，艾丽打开全息图像，开始解说机甲的性能，基本操作按键。

机师想让机甲动起来，首先要学会：站、走、跑、跳、转身、侧身、蹲、弯腰、低头、抬头、转头、抬手、转腕等等基本动作。机甲的关节与真正的人一样灵活，而机师需要通过操作指令，让机甲与真人一样的动起来。两百多个指令，不是简单就能记住的，何况有些指令，需要同时进行，三个指令同时进行的，就要考验机师的操纵手速了。

操纵手速是决定机甲战士强弱的重大要素。

同样一架机甲，在不同操作手速的机师手里，发挥的作用是完全不同的。机师本身制约了机甲的性能，机甲工程师即使有再好的构思，如果机师的手速达不到要求，再精妙的功能都是一无是处的摆设。

手速的计算方式是每秒锺多少动为准。初学者，每秒锺基本只能一动，资质差的，一动都没有。

机师分六级，十动一划分。每秒十动为一级机师，每秒二十动为二级机师，每秒三十动为三级机师，每秒四十动为四级机师，每秒五十动为五级机师，每秒六动为六级机师。

目前世界上能达到手速每秒六十动的，只有马威学院的史密斯教授。五十九动和六十动，虽然只差一动，却是凡人与神人之间的差距。如果说，每秒五十九动能发挥机甲百分之六十的性能，那麽，每秒六十动就将机甲性能发挥到百分之九十。

有人终其一生，都只达到一级机师的水准，而有的人，几年内便可达到五级。如果想达到六级以上，除非机甲工程师创造出新的机甲类型──生物机甲。机师可以从操纵指令键中解脱出来，直接用脑波与机甲交流，发出指令。那将是人与人之间的一场智慧较量。遗憾的是，目前生物机甲的研究是全球禁止的。

艾丽讲解完基本操作後，便要求学生进入自己的机甲操纵室，进行基本的练习。

早就跃跃欲试的希瑞，一听导师说可以自由练习了，便立即跳上了阿克曼，窜进操纵室里。

东九日抬头望着菲利克斯，犹豫不决。其他人都开始练习了，只剩他一人还在发呆。

“怎麽了？”艾丽笑眯眯地来到他身边，轻声询问。

东九日摇摇头，迅速翻出“记忆书本”，找到需要的记忆，放松身体，命令菲利克斯蹲下身，打开操纵室的门。

艾丽拍拍他的肩，鼓励。“别紧张，小夥子，机甲是人类的朋友，多跟它们交流，操纵起来会更流畅。”

东九日点点头，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轻轻一弹跳，立即窜高两米以上，借着机甲机身的着力点，轻而易举的进入了操纵室。

坐在操作台前，戴上与机甲连接的感应头盔，两百多个指令键看得他眼花了乱，双手僵硬的悬空在指令键上，却不知从哪下手。

感应头盔是机甲连接机师的重要信息通道。机师坐在操纵室里面，只要通过感应头盔，便能看到外界的一切。机甲视线所及之处，都会通过感应头盔同步传递给机师，这样，机师在操纵上更能得心应手，无所顾忌。

操纵机甲，对於五十多岁的大叔来说，难度太大了。东九日不得不放松精神，把身体主权交给了“记忆”。

手仿佛有意识般，熟练地找到了操纵指令键。当菲利克斯伸腿，扭腰，慢走，他才完全放下心来。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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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在机甲时代》06

不断地遵循着身体本能，最初是每秒五动的速度，随着时间的加长，原主人好像复活了一般，那些关於机甲的操作知识，泉涌而来，脑子还未反应过来，手指已经提早按键，越来越快，每秒达到了十五动。

菲利克斯在东九日的操作下，不断的小步跑，侧踢，跳跃，甚至是翻跟斗，整套做下来，流畅优美。在众蓝色机甲的衬托下，红色机甲灵活的动作，非常引人注目。

艾丽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不由的勾了勾嘴角。有几个学生相当出色，手速已经达到了每秒二十动了。她早就知道，A班的学员不乏出自大家族，这些大家族从小就培养他们，十七八岁，就能达到二级机师的资格了。

但是，那个黑发华人少年，却是完全没有背景的。她早就看过每一个学生的资料，这些学生有什麽样的家庭背景，有什麽样的特长性格，明明白白地记在入学档案上。一个出生贫寒的少年，能有这样的操作能力，相当不容易。

机甲练习广场有四个足球场那麽大，数十架大型机甲要自由活动，需要相当大的空间。在练习了近一个小时後，不少人出了机甲，坐到场地边的休息坐上休息。操纵机甲需要极大的体力，武术指数未达三级，精神力指数不达四级的人，根本不合适操纵机甲。

希瑞已经坐在休息椅上好一会儿了，看到红色的机甲还在坚持不懈地练习基础动作，不禁佩服起这个华人室友。他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还要强呢。难道是他每天早起“跳舞”的关系？好吧，虽然室友坚持说那是“太极拳”，可是，那种缓慢的优雅动作，毫无力道可言，更不具伤杀力的“拳术”，真的能提高人体的素质麽？

正在赞叹时，忽然看到红色机甲猛烈的摇晃着，四周坐着的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