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圈真乱-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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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可以的——在装B文中,很能装上一装,算顶级的了。早期和现在都是。早期装得锋芒毕露,现在隐藏得深了点,装得更隐蔽了。
我囧着脸说:谢谢……
他转头把一条鱼收了起来。那是一条很大的鱼,在钓竿上不停的跳动。我看着他把鱼放到水桶里,然后慢条斯理地对我说:你一定奇怪我怎么一过来就开口喷人了是吧。这是不怎么好,毕竟网上写归写,面对面讲又是另一回事。中国人历来讲究中庸,不讲究坦荡。
我说:没有……我觉得您说得很对。
我的表情很沉寂。往事一幕幕重现——我又想到我一开始的那个问题,如果没有我的大学时代,我现在还会不会在写文呢?——只怕不一定吧。
而我写文所遇到的那所有的际遇,也遇不到了。
他突然收起了那种评论家的口吻,也收起了钓竿。他语气平稳地说:小黄瓜你这人其实不错。这年头,谁都不要脸,就你肯承认自己不要脸——这说明你心里还是要脸的,你在觉得你这样做不对!但我今天找到你,其实不想说在网上写文的事情……我想和你谈一谈人。
啊?
他语重心长地看着我说:作家和作品还是不一样,虽然他们都是文本。但作家和文,其实可以分开,就像写文的未必能文谶。作家最要紧的是一个“敬”字。敬是什么?是别人敬你。要别人敬你,首先你这人不能变成文,至少决不能文谶。就像2002年,大家在论坛里,兄弟们都管江南喊江南老大,现在在微博上,一大堆小姑娘追着喊水性杨花小南南。这是做人,不是身为一个故事啊。
我扭头看着他。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我倒不是说你水性杨花……你虽然也快了,但也不至于。小黄瓜,你现在和别人同居,有没有想过大明湖边的包小波?
我彻底愣了。
他拍拍我的肩,摇摇头说:有些事情不是当断就能断,有些人也不是你想招惹就招惹。
我恍恍惚惚地问他:你和……豹豹是……
他说:他是我兄弟。
我说:哦……
他说:他现在参加工作了,比较忙,所以你放心他也不会来找你。但我还是觉得他傻。你说人吊死在一个树,还是有主的树上,这不是傻是什么?
我没说话。蝉鸣声叫得更大了。那些细碎的阳光就透过一片片的绿叶射进来,掉进泛滥着金屑的水里……我想起几个月以前明明还是冬天,豹豹赤果着上身打篮球,一个少年对我说他会一直不放弃。怎么可能呢?我一直觉得一个少年的爱持续不过一个夏天。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慢慢地问他:你知道他喜欢我什么吗?……我指的是,他为什么喜欢我呢?
章鱼老师是一个这样犀利的喷子。可是这次他没有喷我,而是用一种很轻柔的语调说:你自己也说过自己无节操了……可能他们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自己想要看到和以为的东西。
我轻声说:但是他们看到的并不是我。
他用了一句兰兰的原话回答我:who cares?这个时代无人关心他人。
那天走的时候,我情绪低落,百合子安安静静地拍拍我的肩,也并不开口。我们在夕阳下分别,每人分得几条鱼,当然全部都是章鱼老师一个人钓的。在太阳落山以前,他在一大片一大片的阳光和水边对我说了很多,例如包小波同学的过去,包小波同学是一个怎样的少年,包小波同学心理分析……还有他自己为什么热爱钓鱼 “因为我平时愤怒得太过了,我的心情总不能平静,即使是钓鱼,每次钓上了都会有一种兴奋感,我是在兴奋中获取宁静的”——还有他最后仰天感叹道,唉,你们这些尘世间男男的心思我不懂啊。
我不知道自己怎样回到小区里的。太阳已经彻底沉下去了,可是你在高层水泥森林上,还能看到它金红色的余晖。黄先生难得地在家,他一眼就看见我手里提着的鱼,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可是我一下子就扑了过去。这一点让他格外愕然。
他说:怎么了?……我去做鱼汤……
他非常高大,结实。肌肉紧绷,喉结很性感。穿白衬衫的时候可以直接去拍红酒、汽车、房地产的广告。声音可以成为中国最强的配音演员,每次一开口我都觉得心开始湿润。他在做某个神秘的工作,涉及枪支弹药、敏感词、国家机密,我浑浑噩噩,一点都不想知道。他身上随时随地都会透出两美元雪茄的气味,很多人讨厌这气味,因为这是JY的象征。
但我还是爱他啊。即使我只是因为寂寞而已。
我见过那么多人的爱,例如百合子和蓝智就是一场相互的虚妄,例如豹豹喜欢着一个脑补出的我或者是曾经的我——黄先生也一样,透过我被染色的影子试图去看那个真正闪闪发光的灵魂。
可不管他是不是也爱着一个虚幻的我,我也想在落日之前紧紧相拥,填满我余生这苍白脆弱的**而非灵魂也好,最好能到2012,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很喜欢章鱼老师^^
每次章鱼老师喷人我都认真学习,orz。欢迎你们喷我,砖请随意T_T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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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
掩面娘老师生日快乐!祝你生祝你日,作为好基友,送了她欧美gv片的种子作为生日礼物。
天气很热,热得有些诡异。
2010。7。4
这个夏天的北京热得有些不正常。我打算出门时,刚走到楼下,就觉得一阵滚烫的风吹过来,这种风好像冲击波,我一个没站稳就差点倒了下去。
陈默看得很是震惊,他说你还是上楼休息去吧……还在贫血?
我脸色苍白,三步并作两步地迅速冲回楼上,在空调房里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稍微好了一些。大强哥还在工作,工作的内容必然是屏蔽敏感词敏感词和敏感词。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我把头埋到空调被里去,同时仰头看着天花板说:我还是在网上买个笔记本算了,太热了,完全出不了门。
半天没什么回音。我转头看着他,他还是把衬衫穿得整整齐齐的。有的男人就是能做到这么神奇,春夏秋冬都是一整套衬衫,那衣服似乎还是上面特制的,领子内侧绣有姓氏的字母。他总是把那些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连挽起来的袖子都是这样。然而,即使是他这样每天都呆在空调房里的人,我仍然能看到他中午回来的那一刹那鬓角有汗珠。
他的眉头彻底粥成了一个疙瘩。良久,他盯着电脑屏幕,说了一句:你觉得一个电脑比老公重要?
我恍然大悟。这个月他忙得每天顶着黑眼圈进进出出,所以一个月都没看文……
今天他突然看了……
他把兰兰的那一章看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2010。7。5
我们就这么闹翻了。一天没说话。
2010。7。6
今天也没说话。
2010。7。7
嗯……热。真热。热得难受。
2010。7。10
我被自己搞得精神恍惚。七月是最令人恍惚的一个时节,只有热,无穷无尽的热,热得你做任何事情都慢了一拍,想问题也想不清楚了。我想,在这样热得扭曲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敏感词事件呢?完全不可能。所以大强哥和他部门的所有同事都应该放下紧张和焦虑才对。
陈默倒是离开北京了。他那部电视剧的全国宣传期开始了,正在各地做活动。但是他晚上提前发了短信给我:呵呵,生日快乐啊。
我回复道,谢谢。你过几天也是啊。
他回了一个笑哈哈的表情。
我看着那个表情觉得很难受。再过几个小时我就26岁了……26,听起来真可怕,四舍五入一下你就30了。
大强哥吗?不知道。他可能在另一间房间工作,也可能不在家吧。我们这几天很难见到,见到也没怎么讲过话。
2010。7。11
26岁的早晨,一觉睡到十二点。
我本来还想再睡一会儿,因为完全不想睁眼。可是我再也睡不着了,你们也一定有过这种感觉。躺在床上,阳光射进来——躺得格外绝望。把手遮在眼前也没用,光线的热度也已经在提醒你,时间过去了,你又老了一岁。
我还是充满颓丧情绪地起来了。家里没人,什么都没有,安安静静的。我只好颓丧地打开电脑,那电脑还是他找他们门口的老大爷借的。现在想起来,这话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网络总是那样虚幻。当我打开QQ、微博、作者后台时,那一刹那我被大量的鲜花淹没了;以百合子为首的姑娘们纷纷丢过来一个个魔法表情的庆生炸弹,论坛上刷出了大量贺生帖尤其是同人区……在微博上,我被所有发祝贺的同学们@ 得晕头转向。
我打开每一个群表示感谢。大家都非常欢乐,男作者们每个人都用语言TX我几句,女作者们每个人都抽打我几下,读者们则集体喊爆菊——只有孙大千一个人是好少年,笑眯眯地说要发生日贺文。
我感动得泪流满面。贺文这种东西!我以为在2006年的网文界以后,贵圈已经没有了这种古早气息的东西了!孙大千不愧是大陆武侠至今还在坚持的阵地,颇有清韵风采……
豹豹看起来像不在线,但他发了短信给我,先是祝贺生日,然后问我上不上游戏。
我想了一下,狠心决定不回复。
我无聊地刷着网页,想了想实在没什么事情做,就倒头继续睡。生在七月其实相当不好,因为从小到大你都是暑假过生日,从来没礼物。
睡觉的时候我又做了个噩梦,梦到我在大学校园里爬那栋六层高的教学楼。那楼可真高啊,爬了一层又是一层,每一层都是层层的黑雾,我爬得怕的要命……但我又非爬不可,我知道自己得去找一个什么东西,什么人。当我爬到最顶层时,我的恐惧也达到了顶峰——我终于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一个伤痕累累的尸体躺在那里,是韩笑的……空气中响起一个声音对我说:“我终于要消失了,从今以后,你就代替我活下去吧。”然后一阵强大的力量把我往那具尸体里一推——
我吓醒了。满身冷汗。
我觉得不太对头,今天太心神不宁了。看看时钟,大强哥还没回来——已经是傍晚了。
我打开微博,当时就被吓坏了……
微博上到处都在传北京有人上街了!擦!
不是个这吧!之前一点影子都没有啊!
我惊恐地顺着每条信息追踪下去,但是很快,微博上“北京”“上街”等等词汇就都被屏蔽了。有人传得有鼻子有眼,说开动了武警,过一会儿也许四驱车就要上街。当然大部分人是笑着转发的,他们纷纷表示不信,同时嘲笑着说是不是SJ的粉丝打算继续袭击武警啊?这个消息就和全国限电一样傻逼;另外有人表示微博也太能造谣了,以为这是二十年前呐?如今这中国人的素质,大规模冲击武警的群众性运动只可能是为了某些韩国明星罢了。
过了不到五分钟。那些信息全部被删了。
我的右眼皮跳得好像抽筋了那么快。我什么都没说,关上电脑就冲了出去。
街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