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圈真乱-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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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车很奇特,我并没见过。你看到它一定能联想到美剧,不仅是因为它是加长的,而且因为大强哥穿得好像华尔街银行家那样悠然站在车边打开了车门。
他看着我,一语不发。
我咬咬牙,终于钻进去了。
他把烟头丢在门外,砰地关上了门,然后开始脱衣服——我惊悚地看着他飞快地解自己的上衣,甚至掏出一把枪丢在一边,只觉无限惊恐,不由得说:“喂——现在是不是太早了……”
他看了我一眼,沉沉地说:“你怎么跑到那种地方去了?”
“我健身……好吧,你为什么知道我去了?”
他嘲笑般地说了一句:“那家我有股份。”
我被这既美丽又低沉的声音熏得头昏脑胀又羞愤欲绝——他又凑过来对着我的耳朵补了一句:“我们下次可以一起去。”
他妈的!这种穿越到小白言情文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我的脑中骤然浮现了红袖的主页,一大串文章标题纷纷写着《我的总裁》《和总裁同居的日子》《腹黑总裁大灰狼》《总裁的秘密情人》《暴君总裁的契约情人》……
我充满疑虑地望着大强哥。这是我认识的大强哥吗?我坚决否认大强哥就和红袖的总裁文里一个德行!我努力稳住心神,对他说:“……我们不是不联系了吗?”
“谁说的?”他一边解我的衣服一边说,“我没说过。”
“喂你别动我的衣服!……”
“你衣服上都是沙尘,”他沉沉地说,“把我的车都弄脏了……”
“你太小气了吧我擦!”
“嘘别动……”
就在我觉得菊花凉飕飕的几欲不保之际,前排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老板。跟上了。”
我充满惊惧地坐了起来——我是傻逼么擦!我才意识到前排有人!有司机!
这个司机真可谓神人。坐在后排,我一点都看不到他的人,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大强哥也坐了起来,非常镇静地说:“甩掉。”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能感受到车内的气氛凝重起来了。不,不止是这样……因为我刚坐了起来,猛一个方向盘打过,我只觉一阵眩晕,随后随着强大的惯性倒了下去。
我的脑袋再也直不起来了,因为他伸出一只手,把我的脑袋狠狠地摁在了他的大腿上。
这什么破体位!
他用非常平稳的语气,在过山车般摇晃的车中低低地对我说:“你别慌,等会儿我一下车你就跟着我跑……听到了么?”
我还能点头么?我连点头都做不到了!我现在真想痛骂自己为何鬼迷心窍跟着大强哥跑了呀!
这一定是在拍电影,我内牛满面地想。无论是他大腿中央某个诡异的东西,还是飞速飙车左右移动中的这辆加长车……我觉得自己的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车终于停下来了。事实上,大强哥和司机甚至都没说一句话。我是被强行拖下车的。一拖下车,我便只觉一阵呕吐感更大了,但还是强忍着没吐出来,被他一路匆匆地拽着冲进某间大楼,而我们身后那辆车绝尘而去我甚至连司机的侧面都没见着——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断断续续地说,“我们不是说不联系了……吗!到底谁在追你车——”
“安全厅。”他微微一笑,拽着我一边走一边说。
“你是克格勃的间谍吗!我擦呢……”
“啊,被你发现了。”他说着把我推进了一间小房间……不,这不是厕所吗!这又是一个马桶间!大强哥其实是厕所控吧!我对于他和厕所的紧张回忆又迅速的上来了!
然而,这次他没有把摁在隔板间里一动不动,而是跳上了马桶——没错是跳上去!随后,他在我目瞪口呆的视线中,从天花板上的小夹层中,取出了两个包裹。
他沉着脸抖开那两个包,把一堆东西塞给我说:“换上。”
等等,这什么事儿啊!这一切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呢!这都是啥啊我擦……还有——“等一下!”我指着他大喊,“为什么要穿制服……变态啊!喂你到底在干嘛啊——唔……”
他非常焦急地凑过来亲了我一下。我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不仅如此,我还任由他把我的衣服脱下来,套上那件看不出是干什么的制服……我的脸肯定红透了。
我低低地问他:“你这个月消失了么?”
“我在开会……十七大的……”他低沉地说,“不是我,是我老头。”
我第一次听大强哥提他爹,顿时非常惊异地看了他一眼。
“好了,出去吧。”他非常满意地看了看我,拽着我走出去了。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这里是一家比萨店的后院……走廊和四周,到处都是穿得和我们一样的送货员。大强哥驾轻就熟地随手扛起一箱类似比萨盒的东西塞进我手里,然后自己扛上一盒,再给我戴上帽子给他戴上墨镜,便拉着我从一个偏僻的后门出去了。
我一边跟着他走一边怔怔地说:“你是北京鼹鼠吗?怎么知道这么多密道之类的地方……”
“狡兔三窟。”他淡定地说。
我这才发现,我们竟然又走到了天通苑的那个小区里——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怎么走进来的!那个比萨店的后门连着小区?还是说我刚才实在糊涂了被他绕到了这个地方……或者说这一切都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他带着我走上电梯。我都觉得路有些熟悉了——可是电梯打开以后,我们进入的并不是原有的,那间和上次一样的凌波丽般的房子,而是一个有简单装潢的房间,房间中央还站着一个正在打扫的家政婶儿——
我大惊:“这是谁家?!”
“陈默家。”他低低对我说了一句,便把pizza放下了。
我大骇。
“陈默住我对门。”他补充了一句,“挺不错的。”
那个家政婶儿非常淡定了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果断地将打扫到一半的房间放下,把所有的器材都在瞬间收拾完毕,再闷不吭声地出去了。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刚要转过身来震惊地说什么的时候,大强哥在我惊异的目光之下,竟然已经果断地坐在了地上,自顾自地打开了pizza盒,轻声说:“饿了吗?”
“喂!”我一下子蹿过去指着他说,“你最好和我详细说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抬起头望着我笑了笑。那笑容又神秘又充满了一种不安和悲凉,仿佛预言:“林可,你别问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现在你在他们眼中是和陈默在一起,如果哪天我真的消失了,你也可以去找陈默。”
我一下子浑身瘫软地坐了下去,面对面看着他——我听见自己轻声说:“他们是谁?”
“他们?”他唇边流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那个笑容一如当年月下的操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你最不能提的一切。”
“你真的会消失吗?”我问他,又觉得好像在问自己。
“有可能。”他慢慢地说,“我做的是非常危险的工作……我也不是个好人。”我看见他终于把嘴唇咬了起来,继续说道:“如果我消失了……你别为我做什么,就把我忘了吧……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我是一个这样的人……你还打算和我在一起吗?”
数年前的月色和这一天重合了。无数当时明月初照人的往事纷沓而至,有人对我说如果我消失了你就继续写下去,把这个时代好好写下去……也有人像这样对我说请你把我忘了吧。
你还要和我在一起吗?
你还要和我在一起吗?
无数个回声这样说着。
我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跑过去一语不发,狠狠地抱住了他。我想这大概就是命,你越沉溺这尘世越想醉生梦死它偏偏越提醒你,昨日墙上的油漆只刷到一半,青年的热血和理想都涂抹在地上,而那些曾爱过和可能再爱的人也不得不彻底消失了——但是我怎么好放手呢?理智总是战胜不了情感,我再也遇不到大强哥这样的人了吧。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让人从心底湿润起来。那天的最后他说了很多很多,都是在我困倦之中说的,例如“我圣诞节以后再去找你”“交接工作还在做”“我也不一定真消失了你不要想那么多”“以后我们搬到美国去住吧……”巴拉巴拉的,我都没什么详细的印象了。
我最后的印象就是,我蹭着他的衣服,他的衣服都湿透了。而我在想,原来我的眼泪还是热的,我本以为我的血都冷了。
第69章【番外】【十年前·大强哥·】
1999年,万里山河,关山如血。
事情是在那个初夏的晚上爆发的。黄自强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月色,下弦月,仿佛笼着一层血雾的镰刀,影影绰绰地挂在学校湖边的上空,映不起一丝水光。
那并不是什么动人的美景。即使那也是北京的大学,即使那个池塘也依旧美丽,即使湖边栽满了曼妙的烟树——可那不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哪怕清华的池塘过了几个小时以后也纷纷变成了沸腾的火……他只知道出事的那一刻,眼前几栋大楼都瞬间爆炸了一般尖叫起来!可是——并没有停电,所有的自习室都灯火通明。他知道出事了,他当然知道,因为预感也强劲地拍打着他的胸膛,二十二年来的血液从未这样在他体内翻滚过——
他刚冲进离他最近的图书馆自习室,一个女孩子就冲了过来,嘶声力竭但又泣不成声地说:“学长——学长你知道吗——”
他认出这是他下一届的学生会主席,他是她的师兄。可他几乎没能认出她来,因为他认识的是那个总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背挺得直直的、娴静笑着的,活像从后来《此间的少年》里走出来的王语嫣。不是这个话都说不完整眼中却带着愤怒的女孩。
学生会长无助地指着角落里的电视屏幕。按道理,电视这个时间是不准开的,可是不知谁把它旋开了,所有人都或愤怒或惊惧地聚集在那里——他走过去,有人认出这是上一届的学生会长,纷纷让开了道。电视播音员的声音依旧平稳,可也仿佛隐着怒火。电视机里的火光打在每一个人脸上,他只看了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有人小声地说:“这不是真的吧?”“世界末日就要来了吧?1999年……”他没听到,他什么都没听到。他现在也许应该迅速跑回家去,尤其是和父亲商量个清楚 ——不,父亲现在应该连夜赶到国务院开会去了,要等他回来再商量么?——父亲知道这件事么?领导们都知道么?!他们打算怎么办?我们又该怎么办?——他简直一步都不能想下去了,现在他才知道他是何其幼稚,二十多年的学习和理智不过一场空梦,所有的理论都是废物,当事情降临在你头上时你才知道,什么叫血· 债·血·偿!
学生会长小声的啜泣提醒了他:“学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