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不是你想悲-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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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现在还不知道危险将至,他最近才刚刚适应战争的节奏,和他想象的很不一样。
不仅仅是战争本身就和任务有着很大不同,奇袭部队和普通部队在日常行动上也有着很大区别。身在奇袭部队的他是在一个全队连医疗忍者都算上也才堪堪二十人的精锐部队,从宣布开战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感受到了这只部队和其他大部队的不同。
他们的行军速度更快,但是时间却更短,而且不分昼夜,第一天他们只以全速行进了不过半天,就由队长勘九郎领导着选择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驻扎。
他们的物资补给很充足,而且说实话,这活计并不很累,相比较于卡卡西部队每日面临着边跑边打,一打就是一天的严峻形势。他们的日子简直轻松的不像话,但是死亡率也极高。
这几天,佐助已经目睹了七名队友的死亡,有的是被一刀毙命,走得很干脆;有的则格外惨烈——其中一名就是被敌人抓走,在胃里塞了大量的起爆符,然后又被术操控着回到他们身边的。
那一场由队友的血块组成的血雨整整淋在了佐助身上,他不是没杀过人,也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是这样的场景却也足足让他呆愣了片刻,才提着刀去援助其他同伴。
这就是战争,连替已死的同伴悲哀的时间都没有。
看着一地的连身体都拼凑不完整的尸体,还有阵阵令人作呕的浓烈的血腥味,佐助终于有些明白鼬为何要如此执着于和平,也终于明白大哥为什么从来都不怪罪鼬每每面对有关和平或是家人两项选择时候总会有的犹豫。
他想起凤劝他回木叶的那一夜,他们两个在河边聊了很久。他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凤却揉着他的头,跟他说:“因为你没有上过战场,所以你不能理解战争的可怕。而等到真的体会到了战争的可怕,你就会知道,所谓和平,真的是无论用什么东西都值得去换取的。”
“如果战争一旦发生,我们的所爱之人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凤叹口气:“有时候杀的人太多,我也会自暴自弃的想,如果付出些什么,就能让这样的事情的停止的话,我或许也是愿意的。”
“不过一看着你和鼬的脸,我就又软弱了。”凤无奈苦笑,“为了大义选择放弃自己的幸福,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的,所以,原谅鼬吧。”
即使这样说了,佐助也还是不能很理解:“可是尼桑你付出了这么多,战争似乎也还是要打响了……”
“就凭我只付出的这些代价,换鸣人和你们这些孩子,在十五岁之前都没有上过战场,这就足够了。”
没有体验过战争的残酷,就没法去体会和平的可贵。
佐助想,如今他终于明白了。而如果他也像宇智波带土一样,九岁就从学校毕业,踏上这血染般的战场,然后失去所爱,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就在佐助抱着剑靠在树上小睡的时候,旁边的感知类忍者小声提醒道:“有什么人过来了。”
勘九郎第一个反应过来,同样回到:“所有人都要小心,我们现在人数不齐,总部还没有来得及填不上前两天阵亡队员的空缺,缺少擅长幻术的忍者,而且水遁使用者重伤,所以其他人一定要注意配合!”
“了解。”所有人都连忙拿出武器,潜伏在树丛中准备出击。
“木叶的白眼,看一下能不能查看到敌人的位置和身份。”勘九郎对全体下达命令之后,又问身边正结着印探查情况的日向族人。
深夜在森林里战斗对他们的视线有很大的影响,虽说按理来讲敌人也是相同条件,可自从和秽土转生部队交过手之后,所有人就都不敢再这么想当然的认为了。
毕竟哪怕没有特殊能力,那些前辈所拥有的战斗经验也不是他们这群第一次上战场的后辈能比得上的。
“十点钟方向大约三百米外,一个是砂忍的千代婆婆,一个是君麻吕……”
“君麻吕……”佐助闻言抿了抿唇,握紧了手里的剑。
“啧,千代婆婆暂且不说……”勘九郎沉吟片刻,也是想起了那次营救佐助任务里险些放倒了我爱罗的人物,道:“佐助,你去……”
勘九郎愿意是佐助应该是他们中间最了解君麻吕能力的人,由他主公君麻吕,自己主攻千代婆婆比较合适,结果那名日向一族的人的下一句立刻让形式更加严峻起来。
“……还有一名,有写轮眼。”
“写轮眼?!”佐助闻言猛地回头看那名日向一族的人。
“快把视线收回来!”勘九郎则是下意识的先提醒日向一族的人,同时向他身体里传了一股查克拉预防中了敌人的幻术。随即才苦笑,傍晚的确受到了总部传来的有关兜秽土转生了宇智波凤去袭击了八尾和九尾的消息,总部还特别提醒说最好不要让佐助知道,结果连一夜都没过去就要露馅了吗?
“佐助!你先冷静,听我说!”勘九郎连忙按住佐助,虽说他是一个队的队长,但是面对实力比自己强大的队员,佐助要真的强硬起来反抗他还真是没招。“……我们的作战可能还要从长计议,战胜写轮眼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但是……像你哥这样的高手,不是你一个人能……”
“我哥?”佐助闻言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沈眼神变得更锐利:“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46章 富岳帕帕
实力强劲的敌人正在逐渐逼近;从人员上奇袭部队因为伤亡队员还来不及及时顶上;情况原本就很危急;此时又出了佐助这么档事情,勘九郎一面感受着佐助用写轮眼正近距离盯着他;一面又仿佛已经产生了幻觉一般,感觉树林那头的敌人一步步踩得极其稳当;连挂碰树枝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勘九郎长出一口气,他倒是想像我爱罗建议的一样不将宇智波凤的事情告诉佐助;可是人家现在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也由不得他了。
相较而言;还是在这时候给佐助做些简单心里铺垫比较好;毕竟想要对战写轮眼;佐助必然会是主力,而和宇智波凤这样的高手过招,勘九郎已经可以预想到如果佐助背着很大的心理包袱不能放开手脚的话,面对着他们的结局会是什么。
或许该说,就算佐助能竭尽全力和凤战斗,结局是什么,恐怕都不好说。勘九郎只得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组织好语言以尽量不会刺激到佐助神经而且最简洁的方式把凤被兜秽土转生了的事大致描述了一番。
在这个只有一弯新月的夜晚,光线本来就极其不好,更何况他们还藏在树丛中。佐助听完之后,微微低下了头,将脸完全的隐在了黑暗中,勘九郎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来。不过,他周身的气势的确是变得更锐利了。
宇智波凤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蠍等三人在火影纲手的引荐下,被证实为大国在晓的卧底之后,各个大国的高层心里就都隐约的有了一个猜测。
黄土和达鲁伊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场上忍考试时的场景,那时那名少年是如何震惊全场、轻易取胜,并且从此成为整个忍界最年轻的上忍的,他们两个毕生难忘。
尤其对于黄土而言,这段记忆真是说不上愉快,宇智波凤在各国大名面前将他瞬秒了他,不说这是一件多么伤面子的事,就说直接结果——土之国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的停战条约上付出的代价,就足够让那时候也还算年轻的黄土恨得牙痒痒。
但是如今,黄土在大约猜到了前因后果之后,只深切的觉得,凤的死真的是很令人惋惜。那时候领导木叶奇袭部队少年已经故去,可哪怕集结成了忍者联合军,他却依然还是近身战斗部队的队长,顿觉物是人非。
当真有些可惜,不过也仅限于此了。对于这样的炮灰人物,在忍者世界里不知道有多少。凤因为个人实力和身份出众,而且还被部分人知道了他的冤屈已经算是卧底里少有的好运了。
否则还能怎样呢?不说这种事情在忍界的普遍性,就算不普遍,在座的各位都和他非亲非故的,眼下还忙着打仗,难道还为他正名,令底下的基层忍者认识到村子的无情,在关键时刻打击士气不成?
在连忍者联合军面对他甚至要被打压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告诉大家他其实是个英雄,把他那悲惨的一生宣传出去,这让和他对战的忍者怎么办?
如果等战争之后再宣布,那四战时封印了他的忍者怎么办?英雄吗?无功无过?
何况卧底的事情虽然猜得出,宇智波一族灭族的缘由还没个着落呢。
在这个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没有人会去分神干预木叶如何安排自己村子里的忍者的问题。木叶是让他去晓当卧底,又不是让他去刺杀哪国的大名的时候他死了,木叶的这个决策,没有任何地方会影响到别国的利益,所以大家一致保持沉默。
而在看了连鼬见过凤都甚至会有些恍惚的状态之后,高层们最终决定暂时不要将凤已经被秽土转生这个情报告诉佐助。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高层就都对这事儿心里不膈应。比如纲手明明是代表着凤出身的木叶村火影,但却对凤一直以来心有愧疚。她一直想着迟早有一天要想办法让他回来,凤甚至体贴的表示会主动退一步,私下里传信说,只想求晓消灭后隐藏身份定居木叶,纲手已经答应了,卷轴都发出去了。可是,那封卷轴最终竟然都没有到凤手上。
她最后亲眼的看着凤在木叶医院、她主刀的手术床上渐渐停了心跳。当时虽然难过,但终究还要顾全大局,急着和自来也交换情报、要打发去妙木山修行、要安排凤的遗体不被人发现……一番忙碌让纲手没有时间多想。
可一个月后,她送去给凤送卷轴的雕因为找不到收信人又带着她那卷盖了印章的卷轴回来时,纲手才真的是一下子跌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力。
另一个对这事儿一直皱着眉头感到十分不舒服的,就是我爱罗了。他还年轻,对于这些事情接触不多,而且身为人柱力,对于这种莫名其妙就遭受别人的白眼和厌恶的事情,很能体会深刻。这般理所当然地就让一个人做出这样的牺牲,这无疑是不对的,我爱罗很清楚。
但是,目前的他也没有方法在这样的场合下为了凤做什么罢了。
我爱罗这样的态度直接影响到了勘九郎的态度,这也是现在,勘九郎不能理直气壮地装作完全不知情的原因。
可此时的佐助又岂是曾经那个好骗的佐助了?
大国高层这样的态度,正是佐助一直以来,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儿。
他被大蛇丸在那三年里所煽动起来的那颗被凤生生压制回去的复仇的心的根源,也正是由此而来。
因为对你们不重要,所以你们就可以不重视。
因为和你们非亲非故,所以你们拿他当一把锋利却不打算回收的刀,为你们杀敌,为你们立功,又被你们泼一身的脏水。
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对于你们而言生死都无所谓的人,对于别人来讲意味着什么?
佐助握紧了手里那把当年凤送给他的刀,品质本来就极其出色的草薙剑,因为佐助的格外爱护,这些年来依然雪亮如新。
可佐助现在的心却不是这样清透,虽然已经不至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复仇的渴望,可终究还是会恨。
就像凤说他也恨木叶一样,这是理所当然的,可却不会再失控。
佐助苦涩的扯扯嘴角,大约大哥知道了,会很开心。
奇袭部队也不是一点优势都没有,他们自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