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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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这种事情从各方面看来都是他占了人家便宜,更是长了一千张嘴都说不清楚。苍天素倒是很希望当初压根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实在不行哪怕他让苍景帝那啥一次,只要能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他也未必不是愿意的。
他回到自家,就看到李仁锵满面焦急在等着他,苍天素心中暗自叹息着,面上带着微笑迎了上去,温声宽慰他半晌,花了大把时间才把人哄走了,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书房。
没了段羽,不仅李仁锵心里着急,难道他就不急吗?李将军话里话外尽是质疑的意思,苍天素也是很无奈,明知道解释了人家也不会听,他却还得硬着头皮解释,真是有够烦的。
段羽失踪这都大半年了,苍天素催着赵六派了多少人下去,可是苍景帝铁了心要藏一个人,整个大苍国万水千山,哪里是这样好找的?
他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推开书房的门,往前迈了一步就停下了动作,转头看了看刘权,眼中有点冷意。
刘权有点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跟着往里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苍天素不悦的原因,书房专门用来午间歇息的床上躺了个人,鼓鼓囊囊的被子拱起来了一大块。
刘权赶忙解释道:“王爷,是三皇子殿下……前天晚上歇在您书房里,奴才等没敢随意移动。”
昨天苍天素一大早出去送李狗子去封地锦州,回来后就一个人锁卧室里为美丽的误会发愁头疼,还真没到书房来过。
听他这样一说,苍天素愣了一下,大感尴尬,幸亏刘权格外知情识趣,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在看主子笑话,一低头自觉走人了。
苍天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迈步进去,不忘回身把房门关上。
苍天瑞睡得并不安稳,额头冒汗,眉头紧皱着,口中呓语不住,从眼皮的凹凸程度也能够看出他的眼球在上下左右地乱转,这是在作僵梦的典型症状。
苍天素摸了摸他的额头,虽然仍然很烫手,比起他前天晚上离开时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具有生命危险的可能性并不大。
苍天瑞被人碰了一下,肩膀抖了抖,立刻惊醒了过来,看到他的时候口中发出短促的模糊音节,惊恐万分地缩起身子往角落里挤。
苍天瑞是苍景澜所有儿子中相貌同他最为相像的,苍天素骤然在这样一张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微微一愣神,心头一动,伸手抓住他蜷缩起来的小腿,用力把人从墙角拖到了跟前。
他使得力气不算小,苍天瑞明显疼得要命,嘴中不断倒吸着冷气,却僵硬着没敢挣扎。
苍天素前天给人洗完了澡就往书房里一扔算完,被子底下的身体仍然是□的,苍天素低头看着苍天瑞□出来的小腿上青青紫紫的伤痕,眸光一闪,扬声道:“刘权,刘权!”
叫到第三声的时候,亲王府大总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奴才听候您的差遣。”谁知道书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啊,他没敢进来,主子的**知道得越少越好。
苍天素才不管他是怎样的提心吊胆,皱皱眉道:“进来,本王有话问你。”
苍天素并不是一个喜欢摆架子秀身份的人,他很少情况下才会自称“本王”,在非正式场合中,会出现这个自称就说明他生气了。
刘权只得硬着头皮推门,站在门口点头哈腰赔笑道:“王爷,奴才进来了已经。”
苍天瑞见了他比见了苍天素还要害怕,喉中爆出一声惨叫,小腿一蹬摆脱了苍天素的手,整个人连滚带爬往墙角里拱。
他一系列动作做下来,蔽体的被子被掀开了大半,苍天瑞也丝毫不管不顾,浑身筛糠一般颤抖不住,一双暗淡无光的黑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刘权。
看这个架势,苍天素也不用给刘权展示他名义上三皇弟身上的伤口当物证了,扫一眼大管家脸上尴尬的表情,弯了弯嘴角笑道:“你打他了?”伤口都是新的,最迟也是昨天印上去的。
这情况想赖也赖不过去,刘权苦笑了一声,声音压得低低的:“不是您说的吗,只要奴才不弄死他,怎样都可以的。”
苍天素黑沉沉的凤眼中流光闪烁,他在刚才第一眼看到苍天瑞身上带着伤的时候就已经猜出了大概,把刘权找来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下罢了。
既然确实是苍景帝的命令,苍天素也没有探究他抽风举动深意的意愿,也没有责怪刘权,只是避重就轻道:“去药房去点治疗外伤的伤药过来。”
他话音刚落,刘权还没有答应,书房里就传来一阵响亮的咕噜声,苍天素都被搞得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团成团仍然在发抖的苍天瑞,补充道:“顺便取点吃的来。”
刘权连忙应了,自转身跑出去张罗,不多时就把药膏和点心篮子送了过来,在床旁的小几上一一摆好,后见苍天素没有别的吩咐,便识趣地退下了。
苍天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几碟子精致小糕点,殷燕糕被刘权有意无意摆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雍亲王府上并没有厨子会制作这种皇上最喜欢的糕点,这几块殷燕糕是从哪里来的再明显不过了。
苍景帝最近致力于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不断提醒着他的大儿子他本人的存在,苍天素笑了一下,根本没当回事儿,另取了一块松子穰给苍天瑞递了过去。
苍天瑞在刘权出去后终于不再发抖了,看着他却仍然怯怯的,不过毕竟饿了几顿了,从刚才起就瞪大了眼睛盯着小几,闻着糕点的清香味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动作缓慢地把脑袋往前探了探。
他每做一个动作就特意停下来留意苍天素的反应,好几次后见敌人一直没有动静,仍然耐心地举着糕点在等着他,方才慢慢放大了胆子。
他用鼻尖轻触到糕点最表层的糖粒嗅了好一会儿,才盯着糕点用余光注视着苍天素,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舔了一下,黑眼睛一亮,立刻用嘴巴一口叼住,飞快缩回了脖子,团在角落用被子把糕点和自己的下半张脸一块遮住,露出的桃花眼仍然盯着苍天素,咯吱咯吱三两口吞进了肚子里。
吃完了一个糕点,明显是没有吃饱,苍天瑞眼睛止不住往盘子里剩余的糕点上瞄,伸出舌头来把嘴巴周围的甜味都舔干净了,伸出手想去拿糕点,不知道为什么,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苍天素眯了眯眼睛,有些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真的坏掉了,不然这样趋利避害的行为还真不像是一个后天弱智能够做出的。
他半垂下眼帘,动作幅度极小地用食指和中指从袖子的夹层中捏出来一个小小的瓷瓶,不动声色藏在手心里,在一块糕点上轻轻一点,滴了几滴上去,方才将其执起,摆到苍天瑞嘴边。
有了上次的经验,苍天瑞一口抢了过去,没有犹豫就往两手并用嘴巴里面塞,几乎不经细嚼就吞咽了下去,然后眼睛一个劲儿往剩余糕点上看。
苍天素把一整盘糕点推给他,默默看着苍天瑞胡吃海塞,吃得嘴巴和下巴上都是食物渣滓。
他吃得正欢,突然动作僵住,捂着肚子痛苦地长长惨叫了一声,丢了盘子疼得满床打起滚来。
苍天瑞初始的时候是捂肚子,不一会儿就改成捂住脑袋,呜呜咽咽地叫了一会儿,满脸都淌满了泪。
这是药效在发作的情况,苍天素觉得为了保险起见,最开始的一个月还是每天都在他吃的饭菜里下药比较好,等过了最初的阶段,再每隔一个月下一次。
这种药药效极为霸道,苍天瑞就算天时地利人和躲过了第一次,没有被烧坏脑子,也不可能接二连三逃过去。
☆、82章
苍天素对苍天瑞的观察持续了一整个月;在确定没有发现蹊跷之处后,便丧失了兴趣;让刘权把人从他的书房挪出去。
又是一个跟赵六约定见面的日子,只可惜这位盗宗的关门小弟子仍然没有带来他希望的消息。
赵六一说自己一无所获;见苍天素明显面色不郁;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干拿钱不办事的饭桶,高高举起双手说了另外一条消息:“萃芳楼前天闹鬼了,三更半夜从天上掉下来了两个女人。”
萃芳楼是净京城一座中等规格的楚馆青楼,并不算多出名;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雍亲王自然不会有机会听说,赵六说完本来还满心得意等着苍天素问,没想到人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
他话音刚落就见苍天素神情大变;不仅全然没有了先前青松翠竹般秀丽出尘的微笑,苍天素一瞬间五官都是狰狞扭曲的。
赵六感觉对方一把掐住了自己的肩膀,用劲儿之大要不是他此时衣服比较厚实,都足以掏出血来,只听苍天素冷声道:“从天上掉下来的?”
赵六有点被他的反应弄懵了,急忙道:“是这样的,凭空就掉下来了,还穿得怪模怪样的,满嘴叽里呱啦的鸟语。”
赵六的师傅白大告诉过他,三十年前苍天素的奶妈就是以这样的姿态凭空降落的,不过跟如今这两个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人家是一步到位,直接落到了苍国皇宫里,还溅了苍景澄一头一脸的汤汤水水。
一个降落在皇宫,两个降落在青楼,不知道这三个人谁更幸运一点——其实让赵六看来,都有够惨的。
苍天素愣了半晌,苦笑着松开手,转瞬间就恢复了常态:“给我盯住她们一点,一旦遇上朝中哪位达官贵人跟她们接触,立刻知会我。”
赵六疑惑地看着他。
苍天素眨了眨眼睛:“这两个人也许有大用处,也许反而会坏事儿,我还需要斟酌一下,暂时不要派人跟她们直接交流。”
赵六点头表示明白了,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天素,我跟你说句实话,我是真没有找到段傻子的信心。别说他现在是死是活还拿不准,就算还好好地活着,大苍国这么大,哪里藏不下一个人呢?你父皇藏人只是小事一桩,真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难上加难。”
苍天素听了他的抱怨,也知道人家抱怨的很有道理,叹了一口气道:“难道我不知道这样做根本就是在撞大运吗?可是又能有什么法子,指望苍景帝以国家利益为重把阿羽放出来根本就是不现实的。”
从先前的无数次经验就可以看出来,苍景澜完全是一个把个人私利放置于国家荣辱之上的人,人家能为了让戏码更精彩,都能直接断绝远征的大军粮草,何况是如今软禁一个小小的西北军将领。苍天素早已经学会了不对他名义上的父亲报以希望。
赵六长长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道:“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你这样迫切地要解救出段大傻子,究竟是因为真的想念他了,还是因为要通过段大傻子掌控住如今西北军主将?”
苍天素脸上浅淡的笑容一丝都没有走样,定定看着他却没有出声。
赵六有些讪讪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哂笑了一声,也没有等待答案的意思,跟苍天素交代了一句,就起身摸黑离开了。
他心中其实挺为段羽感到不值的,苍天素的反应表明了他当真未必把段羽当一回事,段大傻子在他心中的份量也许确实不轻,只可惜比起王朝江山来根本不值一提。
在当初刚认识这两个人的时候,赵六挺有劝和一下段羽的意愿,让他趁着没有泥足深陷抓紧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