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那个天师-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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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
许一廷这么问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就在他刚想点上的时候,直接被那个转过身来的人用眼神制止了。
许一廷摊了摊手,用拇指一压,就把指间的烟折成了两段,菸草从指间洒落,一点一点洒在地上。
神秘人看着他:“小巫师的灵魂你待会儿带走,记得抹去他所有记忆,一点都不能留。”
听到这话,许一廷叹了口气,上前几步手撑在桌子上:“一辈子发生过的事情那么多,到最后捡回一条命,却连自己深爱的深爱自己的人都不记得……你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个人的幸与不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昏暗中许一廷笃定地看着他的脸,突然说了句:“我好害怕。”
神秘人:“你也会怕?你会害怕就不会跟着我干了。”
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许一廷重复道:“真的,我害怕。”
“怕什么?”
“我怕你以后也会这么对我,要不,咱们打个商量吧?”
“你说。”
“我这辈子还有一些事情,死也不想忘记。”
他用玩笑的口气说完这句话,在发现神秘人并没有给予回答的打算之后,他一点不觉得尴尬,说了,“做了这件事,这回我铁定得失业了,估计明天地府就要开始通缉我,你可得罩着我阿,老板。”
81偷香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开学的时候,你因为没有穿校服被老师挡在学校门口。”
星湖大厦天台;收起尾巴耳朵恢复正常形态的罗楠,手臂撑着围沿慵懒地站在那里。
夜空深蓝如幕;流淌的晚风吹拂他姣好的面容,带起他柔软的发端;少了一副眼镜的他星眸闪动;稍稍偏头对身旁的纪冉如是说。
现在的天台;已经只剩下他和纪冉两个人。
纪冉自顾燃了根烟抽了两口;指间徐徐飘起的烟雾在半空被夜风卷走。
他幽深的目光盯着二十几层底下的城市风景;淡淡说:“开学前领到校服那天;我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个被鬼附身的蠢蛋。跑得比刘翔还快,所以追他的时候我一个顺手用手里的校服砸他,结果运气不好,把整袋校服扔过路的垃圾车上——追不回来了。”
罗楠看着他的侧脸:“我还记得,有一回考试的时候,我把试卷偷偷挪给你抄,没想到被后座的女班长举手报告给老师了,结果那天老师罚我们俩放学每人抄50份试卷,你还记得吗?”
纪冉想了想,依然没看他:“好像有点印象,大概是那个猪扒班长告白被我拒绝怀恨在心吧,不过,我们有抄过试卷么?”
“怎么没有?”
罗楠高深莫测地笑着,“你没印象,大概是因为我们负责的部分不一样。”
纪冉愣了下,随手弹了下烟灰,随口问道:“怎么不一样?”
罗楠的眼眸中泛过一丝狡黠的光彩:“我负责抄的部分,你负责睡的部分。”
纪冉:“……”
这个夜晚太过漫长,发生了太多纪冉不想它发生却偏偏如天意注定般不得不发生的事情。
等他反应过来站在这里,身旁这个若无其事回忆过去的罗楠,已经不会再做出平日里那个扶眼镜傻憨憨的动作,已经不会再慌张地问“阿冉,这回可怎么办”,也许,也已经不会再出现。
也不知究竟知不知道身旁的人在想什么,“罗楠”打算接着说下去:“我还记得……”
这回不等他说完,纪冉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特地叫我留下來,就是想跟我忆当初?”
其实轻易就能听出他的不耐烦来,只是罗楠完全不以为意:“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记得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发生过的每一件小事情。”
毫无意义地牵了牵嘴角,纪冉依然不去看他:“哦,看来你是想告白,你得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虽然这话就是他往常的调侃风格,可他此时却没有笑,也没有看向罗楠,目光定在二十几层底下风景的某一处,冷漠将情绪深藏眼底,读不透摸不清。
罗楠似乎并不是很介意他的态度,自顾地说:“我还记得有一回,高年级的几个男同学在后楼梯围着我起哄,想摘掉我的眼镜,是你经过的时候帮了我,其实这么多年你总是在帮我。”
闻言,纪冉用夹烟的手摸了摸自己右手手臂,有些受不了的模样:“不要再说我和罗楠的往事了,你让我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罗楠却再一次告诉他:“我就是罗楠,罗楠就是我。”
纪冉看都没看身旁这个双卡双待的山寨货一眼:“你不是。”
“还记得沈军的事吗?”
笑着沉默了一会儿,罗楠突然这么问,“为什么我沾上阿篱一点妖气就能让周围的人被我吸引,让沈军狂性大发?”
纪冉:“现在知道了,因为你身体里有媚珠。”
罗楠:“是。”
一直到现在纪冉才抬起视线看着他的脸:“所以你想告诉我罗楠是不合理的存在,我十几年的朋友只是一个在这个躯壳里不完整的灵魂?你苏醒了,他就完成任务消失了?”
罗楠:“他没有消失,他还在我的身体里,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的感受都没有消失。”
“但是他不会再回来了。”
尤为冷漠地说完这句话,纪冉把手里的烟头往楼下一弹,没有一丝留恋转身就走。
他一直走出了好几步,罗楠背靠围沿,目光带着点点笑意:“阿冉,我明天再找你。”
纪冉没回头,留下冷冷的一句:“狐狸都他妈这么烦的么?”——
没有选择搭电梯,纪冉是从楼梯慢慢走回13楼的。
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了眼隔壁那一家紧闭着的门,就直接开门回家了。
然而,当打开家门看到玄关处大模大样放着的那两箱行李,他还是忍不住皱眉,极度不爽之下踢了一脚那个碍眼的黄色箱子,然后往里走了。
此时,向扬向师兄就坐在他的客厅他的沙发上,边吃薯片看电视。
他十年如一日在看毫无营养的鬼片,电视里是女主角的尖叫声、诡异的背景音乐效果、他咬薯片的咔吧声,一切都让纪冉额头上最近频繁出现的青筋跳得更欢乐。
用鼻毛想都知道是哪个臭小子放这家伙进来的,于是,纪冉黑着一张脸双手抱臂站那看着他,一语不发,用眼神杀他。
眼神杀人的方法总是不会轻易奏效的,所以向扬还能安然无恙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笑眯眯示意他坐过来。
“你动作还挺快,看来是伤好了。”
纪冉指的自然是他鸠占鹊巢的速度。
向扬难以置信地看他:“师弟,你难道忍心让受伤的师兄一个人孤苦无依住酒店吗?”
“谁是你师弟了?”
纪冉这么说着,坐了下去顺手把他手里那包薯片抢过来,盯着电视里的无头女鬼,拿出一块塞嘴里狠狠咬碎。
向扬笑着蹭到他身边,手往他后面的沙发靠背一搭,八卦地问了:“嗳,你们刚才在天台聊什么呢?”
纪冉继续往自己嘴里塞薯片,冷冷道:“没什么。”
“别这样嘛,有什么烦恼跟师兄说,咱们就跟小时候一样,用不着害羞!”
向扬说着,自作主张把他本来原本打算继续往嘴里塞的薯片夺过来,一口吃了,完了特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补充道,“师兄的肩膀永远给你留!”
沉默了两秒钟,纪冉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特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死心地重新从袋子里拿了一块薯片出来。
正准备吃呢,结果又被他一句“谢谢”干净利落地夺走了。
虎口下抢食这件事向扬做得极其得心应手,只见他把薯片嚼了嚼吞了,又语重心长地对纪冉说:“是不是小伙伴出事了伤心呢?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千万别憋着,这是人之常情。来来来看在是你的份上,师兄的肩膀借给你,平常不外借的哟,真的不外借的哦。”
纪冉:“闭嘴看你的电视!”
见纪冉拿着那包薯片似乎不打算吃了,他把油乎乎的爪子伸了进袋口,在纪冉不满的目光下搅了好几下,才抓了满满一手塞嘴里。
吞干净后,他又表情神秘地对纪冉说:“话说回来,刚才我搬东西进来的时候……”
纪冉看他:“怎么了?”
“才知道……”
向扬表情严肃,压低了声线,“才知道原来今天跟你一起的那个僵尸就住在隔壁啊。”
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纪冉本来打算拿薯片的手顿了顿,然后盯着电视干巴巴地反问:“那又怎么样?”
向扬似乎有意观察这位爷的表情,用试探的口气说:“他看到我搬进来了。”
纪冉冷冷给了一个字:“哦。”
“然后,他跟我说……”
向扬摸了摸下巴,突然欲言又止。
等了好几秒都等不到下文,纪冉拿出一块薯片想吃又觉得不爽,终于不耐烦地转过头看他:“说什么??”
向扬第无数次把从他手里抢的食塞嘴里,在他极度狐疑的目光之下,回答道:
“他说‘早点休息晚安’。”
深觉自己被这王八蛋耍了,纪大帅哥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毫不犹豫把整包薯片拎他脑袋顶上倒了个头!一时间,袋里的薯片加碎渣哗啦啦倾倒他一身一头,然后,把空空如也的包装袋往他身上一扔,拍拍手转身走了。
向扬从脑袋顶上拿了一块塞嘴里,盯着那个怒气冲冲杀回自个儿房间的背影,目光里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直到关门声响起,他把嘴里的东西嚼了嚼,吞了,然后往后一靠,身上的薯片哗啦啦掉了一沙发。
此时电视里是男女主角的床戏,他用科学探究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就自言自语道:“阿,这拍鬼片不拍床戏是不是就没有人看?现在让我这种纯洁的孩子怎么办?这是要快进呢?快进呢?还是快进呢?”——
这边纪冉气冲冲回到屋里关上门,灯还没开,就靠在门板纳闷了——老子发的这叫什么火?
事实上,纪冉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发的火如天上繁星数也数不清,而且大多数都是没有理由的无名火,可这回,他还是第一次问自己你发的什么火?
想来想去他觉得最他妈令人火大的就是那句“早点休息晚安”,什么叫“早点休息晚安”?
就这样?你他妈真就没有别的什么想说?就这么完了?
你有本事再加一句“听说明天会下雨出门记得带伞”阿混蛋,不是我说,你敢不敢有稍微多那么一点职业道德?
现在怎么说也是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老子魅力又是常人无法挡,你他妈就不怕……
想到这里,纪冉言简意赅总结了三个字:“王八蛋。”
就在这时,随着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卧室里的黑暗,他猛地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劲!
——房间里……多了什么东西!
他心中一惊,立即伸手想开灯,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刚碰到电灯开关的时候,有一只不知哪来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下一刻,他整个人被明显比他强壮一个码的对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