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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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墨雷罔若未闻,继续责问两个倒霉的值班:“哦,合着病人说什么是什么,他要是摔了脑袋说昏话呢?!
“我没摔着脑袋啊。”佟西言不温不火的声音紧跟着:“两位去忙吧我没事。”
刑墨雷瞪了他两秒钟,转身打电话给X光室、骨科、手术室,又让阿姨推个推车来,弯腰连人带被子抱起佟西言。
“啊……”变动体位的疼痛使佟西言没忍住呻吟。
刑墨雷突然低下头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没说话,轻轻放他在推车上,又加了一床被子,带去X光室拍片子。
11
确诊了位置,去手术室把内固定做了,为此刑墨雷把骨科两个主任连夜从被窝里挖了起来,自己陪在一边寸步不离。
午夜的住院大楼寂静阴冷。刑墨雷按了电梯,把佟西言推进去,小空间里安静的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电梯上升到三楼,突然一震动,灯光一暗,停住了。
半夜电梯故障似乎都是灵异故事的背景。刑墨雷试了一下控制面板,全都不行。他点了打火机,看床上的佟西言。
“我没事。”佟西言摸索自己的口袋,掏了手机出来看信号,很弱。他还是拨了保安室的电话,不通,持续拨。
刑墨雷熄了打火机,看着佟西言的脸在手机背景灯光映照下幽蓝,五官呈现出俊秀的轮廓弧。佟西言的长相算不得出众,但皮肤很好,白皙光滑,生得一副慈眉善目。白大褂平时都看腻了,就是不腻他穿,总觉得他穿着,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蛊惑人的妩媚。看他端正坐在电脑前打病历,边想边咬自己的食指关节,那副认真的样子,刑墨雷常常会看得转不开视线。
发现刑墨雷的注视,佟西言抬头看他,笑着说:“不好意思,半夜了还害您关在这里。”
刑墨雷伸手握住他拿手机的手:“冷吗?”
“不冷。”佟西言试着抽出来,但对方握得紧,温暖的气息感染着,他放弃了挣扎。
“……您是怎么知道的?”急诊手术也已经做完了,没道理惊动他。
刑墨雷不答反问:“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佟西言说:“我原来是想跟您说明天上不了班了,可一想太晚,打算明早再跟您说。”
刑墨雷顿了一下,说:“腿上疼吗?”
“麻醉还没过呢……”手机灯光灭了,黑暗中佟西言没骨气的反悔:“其实有点疼……”
“这他妈电梯怎么不装应急电话!总务科全是一帮吃干饭的!”刑墨雷的口气里是隐忍的暴躁,呼吸也变得急躁起来。
“您别着急……”佟西言想不到安抚的话,突然想起一个笑话,说:“我给您讲个笑话吧。”
刑墨雷没作声。
佟西言清了清喉咙:“有一个奶牛场,全是母牛,只有一只公牛,负责繁衍后代调解平衡,但是母牛太多了,渐渐的,这头公牛老了,吃不消了,于是农场主又从外面进了一只年轻的公牛来。过了几天,农场主去视察,发现老公牛趴在地上,很疲惫很吃力的样子,农场主说,你年纪大了就不要再硬撑了,自己收敛一点。老公牛的眼里全是泪水,它说,难道你没有告诉新来的那只,我不是母牛吗?”
刑墨雷噗的一下没忍住,笑骂:“混帐东西,哪里听来的?”
佟西言轻笑着说:“前两天听梁悦说的。”
笑完了,气氛突然有些变样,大概是笑话背后的含义起了作用。佟西言心里默默数数,猜测刑墨雷的反应。
半天才听到刑墨雷无关紧要的一句问话:“你少跟那小子接近。”
佟西言有些失望,意兴阑珊,随口问:“为什么?”
“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不是什么善主儿。”
佟西言没听懂:“啊?”
“他看你的眼神那么邪门,你没发现?”刑墨雷坐在床上,冷哼:“梁宰平这衣冠禽兽,自己儿子都不放过,好好一个孩子,弄得跟人精似的。你离他远点儿,出了事我保不了你。”
“……没您说的那么严重。”
“操,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师父了?”
“有时候巴不得不是。”
这话被电梯的震动吞没,灯突然亮了,电梯恢复正常运作。到了骨科那楼,门一开,就见梁宰平站在门口。
“两位再不上来,修理组那些个饭桶我全辞了算了。”梁宰平笑着上来一起拉病床,低头问:“小佟没事吧?”
佟西言太意外了:“院长……您怎么来了?”
“我今天总值班。骨科的护士打我电话,说你们俩从手术室出来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到科室里,我估计着总是电梯出故障了。”
刑墨雷听着,低头点烟,没搭话。
贵宾间是早就预订好的,梁宰平的意思。搬动的时候,刑墨雷当着梁宰平和值班医生护士的面弯腰一把将佟西言抱了起来,顺手的样子就好像他早已习惯。梁宰平站在一边只是笑了笑。
安排妥当了,梁宰平问刑墨雷:“喝两杯?”
刑墨雷看了眼盖了两床被子还是面色廖白的佟西言,说:“改天吧。”
梁宰平也不勉强,笑着对佟西言说了句:“好好养病。”便带上门走开了。
刑墨雷坐在床沿,弯下腰,抓了佟西言的冰凉手放进自己衣领里。佟西言没力气挣扎,重创过后的疲惫使他有些瞌睡,但又冷的厉害,他低声说:“您回去吧,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刑墨雷没作声,拿了床头的通话机对值班护士说:“晚上的治疗全部停了,别来敲门。”
那边应了一声。刑墨雷锁了门,开始脱衣服。佟西言问:“您做什么?”
刑墨雷邪笑了一下,说:“看不出来?劫色。”
佟西言不笑,一眼不眨盯着他。刑墨雷把外套和长裤随手扔在一边沙发里,掀开被子上床,把佟西言挤在怀里,被窝里终于有了点热气。刑墨雷多年外科站台练出来的硬朗身体底气厚重,佟西言因为手术而光裸的腿贴着他的皮肤,温暖的气息笼罩,让他舒适的叹息。
刑墨雷吻他的额头,温和的看着他,眼底的疼惜和爱护不加掩饰,这让佟西言突然有了放肆的念头。
他问:“您疼我吗?”
刑墨雷回答:“疼。”
“那您……”
“嗯?”
“没什么。”佟西言的心跳的很慢很慢,一下一下大力敲击他的胸壁。
刑墨雷仿佛有读心术,停了好几秒钟,低声笑着说:“你这么听话这么乖,为师怎么不爱。”
佟西言长叹一口气,意义不明。某人的怀里温度适宜,熟悉的体味暖烘烘熏得他瞌睡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忘形,脸蹭着身边壮硕的胸膛,刚恢复暖意的手顺着胸口往下走,刚越过脐部,手指就碰到火热坚硬的物体,没能再多碰触,手就被抓住了,迅速提到胸口的原位放好。
刑墨雷一言不发,小心使自己的呼吸不乱,不去看徒弟的脸,只是略带警告意味的拍了下他的臀部,同床共枕已经够煎熬了,他得费多大的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蠢蠢欲动的欲念。
无奈,怀里的人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合作,安静了不到两分钟,居心叵测的手又往下滑,灵活钻进秋衣,指尖在裤头边腰腹间来回打转,动作不紧不慢,像是故意捉弄一般。
刑墨雷皱眉看着怀里的徒弟,捉住他的下颌,抬起他埋在他胸口的脸,无意外看到佟西言促狭的笑意。
好气又好笑,刑墨雷加重了手劲:“做什么呢你?”问题末了,倒抽了口冷气,也同时绷紧了身体,腿间那根炙热如铁的性器被柔软的手包住,并极缓慢的套弄着,显然对方熟悉这一动作,而且知道怎么做才能迅速使他失控。严厉的眼神对无辜的眼神,四目相对间,佟西言脸上的笑意慢慢多了份蛊惑的味道。
刑墨雷用鼻子重重喷气,闭上眼睛,嗓音是压抑的低哑:“……放手。”
手上的动作频率加快,佟西言大胆地扬起脸磨蹭师父长满胡渣的下颌,伸出舌头,像只撒娇的小狗,轻舔师父的脖颈,啃咬他的喉结,满意得听到对方吞咽口水的咕哝声。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老家伙,挑逗他只要几分钟时间。
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佟西言只把刑墨雷的这种反应认定成他没有定力,却不知道,也只有他佟西言有这个能力轻易扰乱刑墨雷的心神,倘若刑墨雷真的这么没用,刑少驹早就是弟妹成群了。
柔韧的禁锢以磨人的速度摩擦高热的性器,这种刻意的折磨是在试探他的大脑神经,实在是忍够了!不让自己有时间多想,刑墨雷大手伸进被子,把那不安份的手用力一把拉出来,一翻身压住顽徒,单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固定在床头,喘着粗气瞪视:“够了没有?!”
“要没有呢?”豁出去了!看你还撑得了多久。
“你……!”话语被主动凑上来的嘴唇堵在口中,灵巧的舌头滑进他的口中,宣告这是它专属的领地。刑墨雷心里一阵紧缩,到底没能忍住一拨又一拨的考验,凶猛地覆住本就垂涎的柔唇,夺回主动权,密密封住湿热的口腔,火热纠缠吸吮调皮逃避的舌头,不容得丝毫退缩,对方的主动和热情一样出乎他的意料,顽皮的舌头一直躲着自己的逗弄,恶作剧一般舔舐他的上腭,这难耐的酥麻让刑墨雷激动得头脑不清了,一手麻利地伸进病号服松垮的领口,大掌重重抚过细滑的皮肤,摩擦乳头,感觉到小巧的乳珠在手掌下慢慢硬起,食指和拇指当即不客气的捏搓拉扯。他的手劲下得很重,佟西言很久没有做爱的身体敏感地有些不受控制,乳头的疼痛和难言的刺激让他在情欲浓烈的吻里闷声呻吟,想要更多,简直有些急不可耐。
唇舌蹂躏终于在他窒息前暂停,佟西言大口喘气,只觉得胸口一凉,随即而来的是乳头被用力吮吻啃噬的刺痒,心脏在急速跳动,早已自由的双手,十指插入刑墨雷的发丛中,无意识扯住短密的发丝,只想有个方式可以快点发泄出欲望。
三十二岁的佟西言,情事上所有的经历,除了和前妻有过几次性事,都是拜刑墨雷所赐,无论是做到底的或者仅是口交爱抚,都是这个男人一一所授,师父做到家了。
受伤的腿不能动弹,但麻醉渐退后,慢慢有知觉的性器却早已抬头,佟西言难耐地腾出右手来安抚腿间的胀痛,还未触及,就被刑墨雷厚实的大掌抓住,往日平静严肃的眼眸里此刻却热浪汹涌,眼神缠绕,刑墨雷打开他的手心,低头煽情舔弄,张嘴吞入纤长食指,舌头细密裹住指腹缓缓抽出,而后换中指,连指缝间敏感处也不放过。单纯的佟西言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挑逗,呜咽出声,努力想抬腰靠近什么来摩擦胀痛的性器,可麻醉尚未退尽,酥软的腰部不受控制,闭上眼,呻吟难耐泄出鼻腔:“啊……”
平日软语顺从的男中音被情欲熏染后的破碎呻吟刺激刑墨雷的鼓膜,本来就已放纵的情绪被激燃,重新吻住颤抖的嘴唇,双手放肆抚过身下泛红的皮肤,双手包拢对方的性器,稍略顿,突然大力套弄。激得佟西言几乎要弹跳起来,惊慌甩开唇上的侵略:“嗯——”
话的尾音再次被狂肆吞没,尽管闭着眼睛,眩晕的感觉伴随着熟悉张狂的体味还是猛袭上来,没有力气和勇气思考,身体任何一个部位的感官神经都比平时敏感了几倍,太过激烈的感受,使他忘却了所有,如堕深渊,无法再顾及其它……
12
再醒来已近晌午,病房里不见刑墨雷,想起早上他有大手术,了然。
昨晚到最后也还是没能做成,他低估了刑墨雷,即使看起来已经完全沉迷,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