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节操勿捡-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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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之前已经知道阿原肯定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的,嬴政一时还是不知应该如何回答,照实回答肯定不行,但嬴政现在不能确定的是,他到底还记得哪些。
嬴政这样思怵着,朝阿原反问道:
“先生你还记得多少?”
阿原皱了皱眉想一想,犹豫着说道:
“我只记得……我在兰陵师从荀卿……接下来的就记得清了。”
阿原努力回忆的时候,嬴政也在快速思索着,应该怎样才能骗过眼前的人,慎重考虑之后,嬴政缓缓开口回答道:
“先生名为李斯,楚国上蔡人,师从荀卿,学成之后,先是去的韩国。”
“李斯……”
听到那个无比熟悉的名字,阿原,或者说是李斯先是一愣,随即喃喃重复起自己的名字,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在第一时间便认定,那确实是自己的名字没错。
但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眉头又微微皱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韩国?为什么我会去韩国?”
嬴政心中一惊,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他暗自猜测,看来先生也已经将韩非给忘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嬴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并不明显的笑意,对着李斯,他又继续说道:
“或许是因为先生认为韩国最弱,在那里足以让你施展抱负,也就是在韩国,先生救了从赵国逃亡秦国的我。那个时候,我便已经喜欢上了先生。”
说到这里,嬴政也不由想起当时狼狈的自己,如果不是因为那时遇到了李斯,自己应该早就死了,也幸好那个时候,他选择的是先生的府邸……
嬴政口气很轻柔,甚至带了些温柔的感觉,李斯看他的表情也并不是在说谎——事实上,嬴政刚刚所说的,确实没有一句是假话。
既然李斯对他所说的并没有什么疑问,嬴政又道:
“先生为韩国主持变法,出任相国,以国士报韩国,可韩国却对先生百般打压,后来先生到了秦国,我拜先生为老师,本想让先生留在秦国,可先生却执意要留在韩国。”
“为什么……我还是要留在韩国,难道……”
听到嬴政这样说,李斯诧异的打断道,他突然想到了一种自己之所以会留在韩国的原因,即使他不敢相信,可自己还是要留在韩国,也只有可能是因为那个原因……
嬴政朝李斯深深望了一眼,叹息着答道:
“没错,先生回到韩国,是要为秦国做间谍,阿政虽然不舍,但却无奈先生执意如此,导致先生在韩国被害中毒,所幸先生并无大碍。”
李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平竟然是这样的,先在韩国为相,后为秦国做间谍,最后又回到了秦国来。
嬴政所说的话并无什么漏洞,就算李斯后来去找蒙恬询问,蒙恬所说的与嬴政所说的也基本能对上,因为,嬴政所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他只改变了最为的关键的部分,告诉李斯他出使秦国的时候,便已经答应为秦国效力。
像这样真假参杂的谎言,足以以假乱真,找不出一丝漏洞,而这,就是谎言最高明的地方。
但是现在,就当嬴政所说的确实是事实,可李斯不明白的就是,自己在荀卿那学成之后,为什么要先去韩国呢?
去韩国的这个想法,似乎根本没有在他的脑海中存在过,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将秦国当做自己最为理想的去处,当时,自己又是因为什么而改变想法的?
嬴政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完,李斯需要时间来好好消化一番,他在这里反而不好,于是,嬴政扶着李斯,让他平躺在床榻之上,轻声嘱咐:
“先生,你先好好休息,等过几日,我安排蒙恬与你一同进咸阳城,到时候,我再与先生细谈。”说完,便起身离去了。
嬴政回到咸阳后,便将一处国府所有的官宅赐予了李斯,等到李斯跟蒙恬一同回到咸阳,又正式任命他为长史,豢养刺客间谍,将他们派入六国,收买高官离间六国,弱六国而强秦国,但求秦国能够早日完成统一大业。
长史这官职,其实就相当于间谍头目的职位,既然是间谍头目,自然就需要低调,李斯上任之后,并没有注意到秦王又新任命了一位长史,更没有人意识到,未来这个人会在七国间,掀起怎么样的波澜。
就在这时,秦国的邻国韩国,却已经掀起了一股并不小的政治风暴,而起因,便是已经身在秦国,却已经忘记先前一切的李斯。
70
韩国这个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成片雪花纷纷扬扬飘洒着;北风凌烈着,通往郑官道上;一队人正迎着风雪赶着路;其中一位;便是韩非。
虽然风大雪大,韩非此刻心情却是无比雀跃,很他就可以见到自家师弟;不久将来,等一切安置妥当之后;他便可以与师弟一同隐居;不问天下大势;只求两人能够相知相守。
但进入郑城时候,韩非却突然发现了这城中似乎有些不对劲。
因为韩非是带着一队亲卫秘密出城,返回郑城自然也隐藏了身份,对于他们这队行踪诡异人,守城卫兵也并没有多加盘查,可韩非却发现,对那些要出城人,卫兵却是一个个核对着,就好像……他们寻找着什么人。
“王兄,郑城守卫什么时候变得什么森严了?”
等到他们进入郑城中后,马车中韩安对韩非这样问道。
韩安这无意中说出一句话,让韩非心突然一悸,就好似有一个重锤击打了他心上,韩非顿时有一种不详预感,似乎有什么可怕事情即将发生,或者,就已经发生过了。
越这样想着,韩非越觉得心神不宁,他赶忙托付亲卫将韩安保护安置好,自己则骑着马直奔李斯府邸。
去往李斯府邸这一路上,韩非都没见到什么人,街道平静而又寂寥,让韩非感到加不安起来。
到了李斯府邸门外,韩非敲门,等待了许久,却没有人来应门,韩非正准备继续敲门,一旁却传来了脚步声。
“师弟?”
听到逐渐走近脚步声,韩非惊喜转身,但却失望发现,眼前那人并不是李斯,而是姚贾。
姚贾见到韩非,第一反应并不是行礼,只是这样瞪着眼睛望着韩非,韩非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礼数,只是朝姚贾问道:
“你来这做什么?相国府中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姚贾眼睛睁大了,他冷笑一声,答道:
“韩非……你,你竟然来问我!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人是你害,现又要来装什么贤明君主?”
姚贾话,终于成功激怒了韩非,压抑着怒气,韩非抬高声音对姚贾警告道:
“姚贾!从前对你容忍是因为你对韩国有功!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
被韩非样威胁着,姚贾不怒反笑,大笑着自言自语道: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良弓藏,这样道理,相国大人怎么就没有早点明白呢?”
说完,姚贾便转身离去,一路大笑不止,只留下韩非,一头雾水继续站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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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韩非回到王宫,便有侍从来报,宗室元老们早就等候议政殿中,似乎有事要求见王上。
韩非顿时便觉得事情加蹊跷起来,宗室那些人怎么会这么一致来找自己?一定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果然,韩非刚刚进了议政殿,等候着宗室立马跪倒一片。
看着自己面前跪倒宗室们,韩非先是愣了半天,随后,一个可怕猜想慢慢浮现他脑海中,他脊背开始发凉,也明白了姚贾所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听到韩非这样问了,宗室们这才将头抬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相互示意推诿着,终,韩国宗室中资历老安平君被推举了出来,他低着头对韩非说道:
“王上,探子回报,李斯身为相国,却与秦国暗中勾连,我等已经将他伏诛。”
师弟……伏诛……
韩非只觉得一阵晕眩,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两个词反复循环着,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
可终,韩非还是支撑住了,他将目光转向跪自己面前那些宗室们,嘴角扯出了一个笑,他缓缓说道:
“诸位真是辛苦了。”
韩非这话,让宗室们纷纷松了一口气,看来,王上也没有怪罪于他们,不管怎么说,李斯只是外人,就算跟王上再亲密,也比不上自家血亲宗室啊。
即使如此,宗室们还是表示了下谦虚。
“王上谬赞了。”
“诸位劳苦功高,怎么能没有一点赏赐?”
韩非一边这样笑着说,一边绕过依旧跪地上宗室们,走到殿门旁边时候,脸上笑意却突然褪去,变成了一片冷峻,指着殿中那群人,韩非高声喝道:
“殿前武士听令,将这些人统统拿下收监!”
这时,宗室们才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太妙了。就算他们之前已经猜到了,韩非或许会震怒,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对待他们,不管怎么说,他们可是韩国宗室贵族啊!
一时间,殿中顿时混乱起来宗室们也顾不上形象了,一个个扯着嗓子喊着:
“王上,你,你不能这样做!”
“韩非!你敢动我们!你也别想王位上坐稳!”
面对这种情形,那些重甲武士也十分犹豫,只是涌入涌进殿中,却不敢对那些宗室贵族们下手。
韩非心里冷笑,其实他根本就不准备要这个王位了,如果不是他们话……想到这里,韩非心中又是一阵刺痛,看到那些武士还愣原地,韩非厉声道:
“还不动手!”
重甲武士赶忙上前,利落将跪地上宗室们拿下,架起送至韩国国狱中,等候韩非发落。
随着武士们将宗室押送走,叫骂声,哭号声也渐渐远离消失,望着空无一人大殿,韩非久久不能回神,就刚刚,他真很想将那些宗室统统杀光,以泄自己心头只恨,但他却又非常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杀光宗室,不但他要受到天下人指责,韩国也就完蛋了。
所以,他能做就只是将这些人关到监狱中,除此之外,他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生平第一次,韩非觉得自己这个王做是那么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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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声音来要比韩非想象许多,不到一天时间,他将韩国宗室全部收押消息便传遍了郑城,几天后,又陆陆续续传到了诸国,士子们纷纷指责着,甚至还有人不辞辛苦,赶到韩国当面规劝韩非早日放人。
可韩非却一概置之不理,放人,是肯定要放,他不过是要利用这段时间,将宗室力量削弱,这是他能想到,唯一报复方式了。
那天,韩非正书房中,突然又侍从来报,说有士子欲求见王上,韩非以为又是那些劝他放人士子,正准备拒绝,那侍从又赶忙加上了一句:
“那人自称是王上师弟。”
师弟……
韩非心念一动,本来已经稍稍平静一些心境,现却又泛起了波澜,他叹了口气,对侍从道:
“让他进来吧。”
侍从赶忙出去请人,片刻后,一位身穿白衣年轻人跟着侍从步入了书房,看到韩非,白衣青年恭敬行礼:
“见过韩非师兄。”
韩非抬眼看了年轻一眼,长相一般,但气质却十分出众,那种洒脱狂傲感觉,竟是带了几分那人影子。
发现这点之后,韩非不由向那年轻人走近了些,问道:
“你是老师收弟子?”
年轻人笑着答道:“下浮伯丘。”
韩非恍然大悟:“浮伯丘?原来是老师收得意门生。”
对于浮伯丘名字,韩非之前也是有所耳闻,据说他是荀卿近些年手一位得意弟子,甚至有人说,这人才华,并不李斯和韩非之下,不过当时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