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流年-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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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段时间的经验告诉我苏醒还不会那么快就到来。我只好按耐下急噪和不安,等待着彻底脱离这片让我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和意识的深渊。
感受到身体的知觉终于开始一点点回复,我试着移动手指,指尖的神经传递来身下床单熟悉的柔顺触感,我于是撑开沉重的眼皮。
脸颊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湿润阴冷的感觉。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Samael?]
[Neville!你醒了!]
眼睛睁开的瞬间,明亮的光泄进眼底,那是太过于明亮的光芒让我一下子无法适应,只好一边用手半盖在眼上,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了看房间的布置,显然这是我的房间。
身下是那张原配的双人大床,其他也都是很熟悉的房间布置。跟我租下这所公寓的时候就没什么两样,就是多了些零碎的摆设和衣物。
刚刚明明还记得是在厨房洗碗的来着,怎么突然就回了房间了呢?!
摸了摸不知因睡姿不良,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而只感到隐隐作痛的脖子,我顿时明白过来。
[……是不是我又痛晕过去了?]
[是啦~你已经昏迷了快一天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没醒过!]
Samael顺着我的身体爬上我的肩膀。
它是蛇,可不懂太多什么说话的艺术。
而且它也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仅仅是这两日,就发生了四次,不、加上刚刚已经是五次了。
昏迷了快一天?
我摸摸侧颈,嘴角浮现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看来这次的召唤力量不小,居然让我昏迷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身体的自动保护作用,我竟然和前几次相比感觉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也真不知道那位黑暗公爵隔三差五、三五不时地照三餐召唤手下究竟是在做什么。
好吧~最后一战即将开始,作为巫师界目前最强大的势力,和凤凰社敌对、食死徒们的首领在最终战之前召唤手下布置作战计划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要是不做召唤我才觉得反常。可是他是谁啊!至高无上的Lord啊!有哪个食死徒敢不在感受到他的召唤的第一时间放下手边的工作,飞也似地赶到他身边?!
他用得找那么死急活撩地再三召唤吗!?
难道真有哪个不知死活的食死徒胆敢推延报告的时间?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视若无睹?
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有哪个巫师敢这么做啊!就算有吧!那个脊梁挺得似乎他不挺得那么直这被盘古开过的天地就会合拢一样(好吧~我知道这里只有那该死的Merlin,而没有什么盘古女娲,更不什么玉皇大帝齐天大圣)的Snape教授也早就死得没影了……
似乎…一直没有呼应召唤的……除了我就没有别人了吧……
不!不会的!
我打了个冷颤,连忙安慰自己。
Lord Voldemort那是谁?!
就算我对现在坐在最高位上的那位黑暗公爵的本体无甚了解,也知道那一定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说一不二一呼百应什么都不缺的主。就算他因为一时新鲜而想起我,这过了都快有一个月了,想再次爬上他床的男男女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哪里至于牵扯到我头上。
甩头丢掉那些让我心惊肉跳的胡思乱想。
我单手一撑,双足触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Tom呢?怎么没有看到他?……既然都已经中午了,那你们中午和早上吃的什么?]
Samael甩了甩尾巴,又往我右边肩膀的方向爬了一些,以确定我可以支撑住它近一米多长的整条身体,而不影响走动时的身体平衡不至于摔倒。
它的身体属于冷血动物特有的低温,柔韧坚硬的鳞片让我被它碰触到的肌肤,尤其是依然遗留着昏迷前烈火灼烧感的侧颈一阵舒爽。所以虽然它的身体压得我仿佛背了重重的包袱一般,我也仍旧没有说出阻拦的话。
[我们都还没吃,早饭也是。]
听到这句回答的时候,我的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一个瘪着嘴的委屈小孩。幸好的是并没有给我做过多联想的时间,Samael又继续说了下去。只是可能因为一大早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东西的缘故,显得不太有精神。
不是我想说,只是虽然它是号称可以吃下几倍食物的蛇类,但它近些年跳跃着增长的食量依然有些让人无法置信。
[他在打电话订餐,你躺着,我说的话除了你们又没有别的什么人能听得懂,自然只好他去打电话了。]
我应了声,天气渐渐开始有些寒冷了,我拿了件外套穿在身上,然后才走出了房间。
这样的答案虽然让我有些意外,但也是理所当然。
反正他在美国的时候又不是没用过。
[Neville,你的脖子还痛吗?]
[还好,醒了就不痛了。]
Samael伸出舌头舔了舔我脖子上的那个黑色印记。
[我舔不掉……]它沮丧地宣布。
我暗暗好笑。
就是身为黑暗公爵魂器的Tom都没有办法消除这个印记,而只能用魔力掩盖住我,不让那边感受到我的位置。这样包含着诅咒和强大的黑魔法力量的印记,又怎么可能是舔一舔就能消除了的呢?
[就没有办法可以让不痛吗?]
听到它这么说,我心里一暖,伸出手摸了摸它靠在我肩膀上的脑袋。
[没事的,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是的,等这场战争彻底结束就会好了。
无论是Harry Potter的意外翻盘——虽然即使我没有看完H7也能猜测到按照正统路线原著里应该是黄金男孩获胜,但这个世界的一切早已脱离了既定的命运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Harry Potter是不是原著里的那个勇敢的少年,我不知道。但黑暗公爵却绝对不是那个因为长期附着在蛇身上以及带着灵魂分裂的严重后遗症的蛇脸脑残魔王——或者是黑暗公爵在所有纯血贵族的期待下,众望所归理所当然地摘取到胜利的最终果实……虽然不知道那个和我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某人是怎么想的,但对我来说,现在这样的日子已经开始让我隐隐感觉到不耐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VIP'
天色一片暗淡,大雨像倾翻了的水盆一样哗啦啦地往下砸,唯一不同的是老天的降雨量不像装水的盆子一样固定。
伦敦有雾都的称号,虽然近些年因为治理有力,已经渐渐好转,大大部分的建筑物里都有建筑老式样的室内壁炉。
休息室的窗口外可以看到一片灰色迷茫的情景,就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侧坐着占据了那张足够两人、甚至三人并坐的沙发,我望着窗外望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还是把视线投向了坐在暖炉边的但人沙发上,一直把玩着一根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魔杖的男人。
“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那边的情况吗?”
“不用着急,晚上就会有消息了。”
“《Daily Prophet》(《先知日报》)?”
我不认为那些巫师报纸的纂稿人和编辑,能像香港的狗仔队那样的跟踪报道。
还有,他是指的什么消息?Harry Potter的死讯吗?
这样想着,我禁不住问了出来。
“在你看来,这场战争谁会获得胜利?”
“胜利?”
他嗤笑了一声,俊美到可以媲美堕落地狱的六翼天使的完美面孔上写着恶意和嘲弄。
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隐隐闪烁着令人感到心惊肉跳的残酷血腥,奇异地带着一种艳丽的美感。
他用右手借着那只精致崭新的魔杖在空中划了一个华丽杖花,并且用左手支着脸颊,似乎稍稍琢磨了一下回答了我的问题。
“如果你问的是这场战争的话,应该是凤凰社吧……”
回答着,蕴涵着深深的奇妙意味。
“……”
听到这样的答案,我的感觉复杂。
并不是说我认为他会说出完全相反的回答。只是,再怎么说现在的黑暗公爵也是他的本体,在Dumbledore那只该死的老蜜蜂已经翘辫子了的现在,再怎么说,他也不该说凤凰社会获得胜利吧?好吧,就算是凤凰社赢了好了,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类似于敬佩的口气呢……?
夜色逐渐件深,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我深深地达了口哈欠,伸手从头上柜子里找出咖啡豆和研磨器,准备煮杯咖啡用以提神。
说实话,我实在不是什么喜欢熬夜的家伙。
年纪小的是熬夜对幼小的身体发育没有好处,之后进了Hogwarts,又有Ravenclaw的专门福利Time…Turner时间转换器在手。无论需要多少时间,只要计算好都可以抽得出来。也就是在美国的开始两年和工作室刚刚建立时有开夜车的需要。之后工作越来越大就再也没有了睡眠不足的烦恼。
不是我不想回房间休息,只是某个人他一直呆在壁炉旁边,少有地有心情把玩魔杖到现在;再加上他刚刚透露出来的什么今天晚上就能有结果的消息……
摇摇头,我把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至于咖啡壶的电源也继续开着,天知道今天要等到多晚,一杯咖啡估计还不够。
算了,心里一直悬着这么重要的事情,只怕就算我躺在床上也不一定能睡好。
我正一边望着窗外的雨幕,一边举起茶杯准备入口。
突然看见那层层的雨幕深初似乎有一个奇怪的黑影在向我这边靠近。
那黑影看起来颇为奇怪,因为那显然比一般正常人有的身材要蹒跚和肥胖怪异许多。
我正想放下杯子,去叫坐在休息里的某人,却见他已经出现在了厨房的门口。
“Tom,那边……”
“你去开门,不要透露我的存在。”
他靠在门沿上,眯着眼睛看了窗外逐渐接近的身影一眼。只对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看到他做出的熟悉的动作,我的心里不由一惊。
果然,我才把装着咖啡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就听见了急噪的敲门声。
怎么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会引起他这样的反应,我只好暂时压下心头的不安,按照他的意思去接待客人。
“Neville……Neville……!”
夹杂着“砰砰”的敲门声,透过厚实的门板传过来的是一串凄厉无助的女高音。
显然对方是来找我的。
可一时之间我还真想不到有哪个女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的。
我不由暗暗细数可能的女人的名字,自然随着分神,开门的动作也就稍稍慢了下来。
“……Neville……求你,快开门!……”
“……我是Hermione!……求你帮帮我……”
我大吃一惊,反射性地打开门锁,一把拉开大门。
熟悉的浓密蓬乱的褐色长发,此刻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凌乱到粘在额头和脖子上,一贯闪烁着令人敬佩的智慧光彩的琥珀色眼睛里写满了无助和惊慌。她全身的衣物都狼狈地贴在身上。面孔似乎因为寒冷的雨水而显得苍白中带着青色,那张面孔依旧熟悉,因为两个月前我们才刚刚见过,但这一刻我几乎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和上次那个前去墓园参加葬礼穿着黑色的套装,帽檐缀着黑纱的女子是同一个人。
“Hermione!你……你怎么会、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吃惊到无以复加地,我高声叫了出来。
顾不上回答,几乎是在看到我把门打开,她直接一把扑了上来,牢牢抓住我的手。
“帮帮我!Neville!……求你帮我!”
她的指甲磕紧我的手腕,我忍着痛扶住她。
直到被意料之外的重量压得推了两步,我才注意到她并不宽阔的肩膀上好撑着另一个昏迷着的黑发男人。
然后稍稍端详后,借着他头上的闪电形状的疤痕,回想起记忆里某张不算太陌生的,拥有着祖母绿色眼睛的黑发少年的脸。
“……你先进来,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