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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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就如同一个惊天霹雳,直接把魏时镇住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魏老爷子,“老爷子,你,你说,说什么?”他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魏老爷子叹了口气,“你前一阵不是去市里面查过你爸的事吗?”
魏时对于魏老爷子知道这个事倒是没觉得有点什么意外,一个是魏时是因为什么从家里搬出去的,魏庄人几乎都知道——当日魏妈妈在门口大闹,左邻右舍都是看着的;另一个是魏时去市里面的事,他也没瞒着周围的人,去之前的那天晚上跟人打牌,在牌桌上还说了的。
魏老爷子也不管魏时满脸震惊,自顾自往下说,“我知道了以后,本来是想着你爸爸不是失踪而是去世这个事能瞒着还是瞒着,给你妈留个念想也是好的,但是你今天做出这个事,我们就是不说也不行了。”
过了好一会儿,魏时才干巴巴地说,“老爷子,你,怎么就认定那只‘水猴子’就是我,我爸爸?”
回答他的不是魏老爷子,而是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魏七爷,“你爸爸就是死在那只水猴子出现的地方。”
刚开始听到这个事的时候,魏时脑子都是懵的,整个人拐不过弯来,他想起了刚才见到的那只狰狞而又可怖的“水猴子”,他曾经想把那只“水猴子”直接用浇上汽油烧成一把灰让它再也不能害人,现在,两个老爷子却告诉他,那只“水猴子”可能是他父亲的魂魄所化。
魏时的手指细细颤动。
但是,到底魏爸爸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年,说是失踪,但是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心里早就已经有了魏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的觉悟,伤心也在时间的消磨里慢慢地淡去,所以,现在乍然间听到这个消息,伤心还是有些伤心,只不过这个伤心里也有尘埃落定的空虚,也有寻找良久却再也找不到的失落,以及怕魏妈妈知道了这个事后身体出什么事的担心等等,种种情绪交杂,让他百味杂陈,不过,他到底是个冷静的人,很快就稳定了情绪,能够腾出大脑想其他的事。
比如当日为什么要瞒着这个事;比如,魏爸爸身后事是怎么安排的;比如,那条河又不深,身量不高阳气不足的小孩可能会出事,大人怎么会出事;比如,就算魏爸爸因为意外淹死在河里了,魏老爷子他们又怎么就认定了那只“水猴子”就是魏爸爸变的……
魏时把自己这些问题一股脑儿都甩出来。
既然魏老爷子今天把事说开了,那怎么着,也得给个答案。
魏老爷子看了魏七爷一眼,慢慢腾腾地说,“你爸爸就埋在后山祖坟那里,不过没立碑,等以后你们两兄弟给你爸爸立个碑,至于为什么不说出来,是因为你妈妈的病,怕她知道了这个事,人就垮了,至于那只‘水猴子’,刚好那天东老先到我们庄上做道场,知道出事了就到了水边看了一下,跟我们说的,你也知道,东老先是个有本事的,不至于看错。”
魏时沉默了一下,虽然还是有些地方说不通,但是,魏时知道,从魏老爷子他们那里,也只能得到这些解释和理由。
他慢慢地站起来,“请两个老爷子把我爸爸的坟指给我看一下,我这个做儿子的,这么多年了,连他坟头上都没去过一次。”
也不知道坟头上的草长了多高了。
魏老爷子叹了口气,“你爸爸的坟,这些年我们也照看着,过时过节,也除了草,烧了纸钱。”
魏时谢了魏老爷子一声。
魏七爷身体不好,带着魏时两兄弟去后山坟场的是魏老爷子,魏老爷子虽然说得上健朗,但也已经七老八十了,所以走起山路来,也得慢慢来,幸好,离得也并不是很远。
魏庄的坟场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坟包和墓碑。
魏老爷子带着魏时还有魏昕走到了山壁下的一处角落,那儿有几个不起眼的小坟包,魏老爷子指着最左边那一个小坟包跟魏时说,“这就是你爸爸的坟。”
魏时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势,对魏老爷子他们把魏爸爸埋在这个地方有点不满,山壁高耸,有点往着山谷方向倾斜,魏爸爸的坟包又刚好紧挨着山壁,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很难见到阳光。
魏时看了一眼脚下,阴湿的地方,浓绿的杂草,簌簌而动的虫豸,还有萦绕在鼻端的淡淡腥臭,都说明了这个地方的风水很差,一般的人家根本不会选这么个地方下葬。
不过魏时知道,魏爸爸算得上横死。
而在魏庄,只要是横死的,几乎都是埋在跟这个地方差不多一样的所在。
也有一些干脆就埋在了眼前这个山壁上的一个山洞里。
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原因才会这样做。
因为来的仓促,也没带香烛纸钱,魏时只带着魏昕在魏爸爸坟前扎实的磕了三个头,他打算等过几天到镇上去卖了纸包香烛再过来正式拜祭。同时,他也把实情告诉了魏昕,并且让他不要跟魏妈妈说起这个事。魏妈妈的神经确实是经不起任何的刺激了。既然已经瞒了这么多年,那就干脆继续瞒下去。
魏时心情有点复杂,不管魏老爷子是不是真的是因为魏妈妈的缘故,把魏爸爸的死瞒了下来,但是,他现在却做了跟魏老爷子一样的事,这件事说穿了,也是对不住魏爸爸的,让他死后,连两个儿子的香火都没吃到。
下了山之后,魏老爷子就走了。
魏时带着魏昕到了河边那个小洼,看着幽静的水面发起了呆。
283、寺庙
鬼是很难被超度的;不管是身上带有怨气的冤死或横死的鬼;还是普通的执念而留恋人世的鬼。民间说法里面,常有鬼找替身才能投胎的说法。实际上;这种说法只对了一半;找替身才能投胎的鬼;只会是冤死鬼或者横死鬼;它们必须杀人;才能平息身上的怨气,怨气散尽了之后,才能去投胎,但是往往被它们杀死的人变成鬼之后;也会有怨气,所以这就是个死循环。
徐老三跟魏时也说起过这方面的事。
据他所说;如果只是因为执念而留恋人世的孤魂野鬼,还是比较好解决的,如果执念不是太深,只要化解了它的执念,就能让它去投胎,反过来,如果执念太深,那就只能该干嘛干嘛,到阳世害人的鬼,就地解决,没害人的,就不管。
真正麻烦的,是冤死鬼和横死鬼。怨气这东西很凶,难化解。一般有怨气的鬼,都是凶魂厉鬼,没有什么理智,害人几乎是一定的。要平息这些鬼身上的怨气,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让它杀人,就是前面说的找替身,一个就是身具高深法力的人,费时费力的去超度它。
为了让一个凶魂厉鬼去投胎害死一个活人,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有人想了个能糊弄住鬼的办法,原理很简单,鬼辨识活物不是靠眼睛,而是靠活物身上的阳气,或者也可以称之为生气。根据术士所学的不同,他们用的手段也会千差万别,比如正宗茅山术里,就有一种阳符,可以用来伪装活人,让鬼以为自己找到了替身,从而平息身上的怨气。
但是,上面这些办法,就跟化解那些普通鬼魂的执念一样,只能解决一些不太厉害或者一般厉害的凶魂厉鬼,对于道行高深,怨气冲天的鬼魂来说,是没什么大用的,对这些厉害的凶魂厉鬼,一般的术士要是不巧遇上了,一般要么是人活鬼灭,要么是鬼活人灭。
魏时拿出一张黄符纸。
黄符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手指摸上去潮乎乎的。
这附近确实有很重的怨气,魏老爷子说的倒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不过,再没有亲眼确认前,魏时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总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魏时把头低下,平静的水面倒映着他和魏昕的身影,他看着水里魏昕的倒影,跟他说,“阿昕,魏老爷子说老爸变成了水猴子,我不是太信,今晚上我们过来看看吧,要是那只水猴子真的是老爸变的,怎么样也要想办法让老爸解脱了去投胎。”
魏昕慢慢伸出手去,抓住了魏时的手。
魏时反握住魏昕的手,拍了拍他的肩,“长大了啊,知道安慰人了。”魏时脸上带着笑说,不过,他那个笑没到眼里。
到了晚上,下起了雨。
这时已经入了秋,白天的时候,秋老虎肆虐,气温还是很高,到了晚上,却比夏天的时候要凉快很多,下了雨之后,气温的变化就更明显了,穿着短袖出门的魏时,还觉出了一点冷。
淅淅沥沥的雨声遮盖了魏时踩着青石板的脚步声。
魏时打着个不是太亮的手电,晕黄晕黄的光,穿不透黑暗和雨幕,他急匆匆地走着,过没多久,就到了河边,沿着河又走了一小会儿,找到了白天时候的那个小水洼。
浓密的树枝把雨水挡住,时而有噼啪的水滴从树叶上落下来,打在水面上,溅起了无色的泡沫和水花,周围的阴冷气息很重,魏时后背有点发麻,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他的脚都有点迈不开步,只能放慢了动作,蹭到了水洼边。
树叶上的水滴还在噼噼啪啪的掉落。
淅淅沥沥的雨水,也越来越大。
雨水变大了,树叶上水珠也就掉落的越急越多,渐渐地,外面在下雨,树下,好似也在下雨,天上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树下确实噼噼啪啪的大雨,大雨打在人身上生疼,雨水也越发的粘稠,一股被雨水冲刷过变得极淡的腐败味道,弥漫开来。
魏时觉得自己好像被雨水给粘住了。
雨水把他的衣服跟身体粘在了一体,四肢粘在了一体,脚跟地面粘在了一起,身体跟雨水接触的地方粘在了一起,他就好像掉进了一个胶水桶里,挣都没办法挣一下。
魏时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自己的处境很危险这一点他却是一清二楚,耳朵边有个人在说话,“去吧……去吧……”魏时迷迷瞪瞪地问,“去哪里……”那个人说,“去水里……”魏时呆呆站着,说了声,“好。”
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楚,他往那个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好舒服……魏时心里想。
眼前是一片明亮的温暖的白色,魏时躺在上面,就跟睡在一堆软绵绵的棉花上,不,比棉花还要舒服,棉花只能让你睡觉很舒服,却不能让你从心里温暖起来。
魏时舒服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是这么舒服,但是魏时却觉得有点不真实,他心里老是起着战栗,也许是因为太舒服了,所以才会有这种不安全感,有个声音不停地安抚着魏时,魏时一时沉浸在那种舒服的感觉里一时又想去把战栗的原因找出来。
突然,他的胸口那儿一股灼热的剧痛,硬生生让他惊醒了过来。
魏时猛地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黑沉沉的水里,水灌进了他的口鼻中,他张大嘴,把那些水喝进了肚子里,魏时吓得呛咳起来,拼命划动四肢往水面上浮,一个东西用冰冷的爪子抓着他的脚腕把他往水里拖,魏时脚下不停地踹着,同时,艰难地把手伸进了口里,摸出了几张黄符纸,符纸漂浮在他周围,脚腕上的抓力变弱了,魏时用力一蹬,终于把缠着他的水猴子甩开,冲出了水面,爬上了岸。
魏时狼狈地倒在了河边。
这个时候,魏时也明白过来了,他是被水猴子迷惑差点做了它的替身,这只水猴子太厉害了,虽然占了天时地利,但是居然能把站在岸边上的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