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前世守住你-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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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门的上官一月,我不肯,我们就激烈地争吵起来。那一次,他言语之间偶然泄露出来,他似乎是冒充我儿子,想借我地势力寻什么人。后来再细问,他就不肯说了。”
“那梅子平是被你杀死地喽?怪不得到处找不到人。”容毓飞恍然大悟。
“梅子平并没有死!”蒋英泽答道,“虽然我抵不住心瘾发作的痛楚,还是顺从他地意思向梅子平下了手,可是我手下留情了。他前脚将梅子平抛尸后山下的凌水河中,我随后就派一位心腹将梅子平打捞了起来,一番救治之后,安排在储英山庄后山的一位洞穴里。那梅子平虽然武功尽废,可是生命无忧。只待容贤侄你出去后,将他接出来,可以作为扳倒蒋令儒的一个很好的佐证。”
“我出去?”容毓飞轻笑一下,“这四下里光溜溜的,要是蒋盟主知道机关在哪里,还用被关在这里吗?”
“这两处石室是我当年一手建起来的,为关押东莲邪教教主与他的副手之用。所以我当然知道机关在哪里了。只是我这身子已经被那芙蓉膏耗磨得差不多了,就是摆脱得了这石室的囚困,也摆脱不了蒋令儒的追杀。我这储英山庄中的人,已经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被他收买得七七八八了,剩下廖廖几个对我忠心的,为性命计,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在明面上跟他做对。因此我逃不出这储英山庄的。”
“你被困下面这间石室里,是一个心腹手下悄悄告诉我的。明日就要选出下一任武林盟主了,我欲阻止那妖孽的诡计得逞,可已经是有心无力了。听说在有资格参加比武的那些个武林中人里,已经有几个实力较强的,被他暗中下手弄伤了。目下有能力与他一较高下的,就只有贤侄你一个人了。”
“蒋盟主说得这么热闹,可是我怎么能出得了这间石室呢?”容毓飞问道。
“当”地一声,一个东西从那个孔洞里掉落下来,砸到地上。
“这个是我的心腹手下偷偷给我递进来的金刚石刀,你用它在石室东南墙的上面墙角里钻一个洞出来。在洞里有一个小小的石按钮,轻轻地往右旋拧六下,石室门的就会打开了。”
容毓飞上前拾起那掉落物,仔细一瞧,果然是一块三寸长短的金刚石,前端天然呈现出薄薄的片状,正可作为刀片之用。
他再举头望身蒋英泽所说的东南墙的上面墙角,不禁苦笑了:“蒋盟主有所不知,我被关进来之前,中了那蒋令儒的歪道,吸入了一种毒气,如今功力几乎丧失殆尽。这石室里没有任何可攀附之物,那墙角又是这般高,我是万万够不着的。”
“我知道。”蒋英泽应他一问,然后再次从洞口塞下来一样东西,“噗”地掉落到容毓飞面前。
第一百九十九章心如飘絮
容毓飞捡起地上的物件一瞧,竟是一个小小的玄色素锦布袋,里面圆圆滚滚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你中的是我蒋家独门的五毒化功散,这个袋子里装的是解药,我的心腹属下连同那金刚刀一起送进来的,一共三颗,每隔一个时辰服一颗,然后运行真气,必能将你体内的毒质驱逐干净。待你功力恢复了,有我的指点,出这间石室并非难事。只是守你这间石室门口的,是那妖孽的一位死忠心腹,你一会儿千万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来。我…”蒋英泽一气说了这许多的话,不免有些吃力,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一滞,停了半晌,容毓飞才再次听到他抖得已经难以成句的话:“你先…驱毒疗…伤…我…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然后就传来“扑楞”的一声响,紧接着便是蒋英泽发出的象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的隐忍与痛苦的“哦哦”声。容毓飞听着那被极度扭曲的音调,看着眼前的细细光柱明灭变幻,心中生出很多的感慨来。
想那蒋英泽,虽然在武功造诣上算不得登峰造极,可是为人伶俐周圆,在武林中是很有些人缘的,否则也不会稳居武林盟主之位达十年之久。往日只有他谋算权衡他人的道理,哪有别人算计他的可能?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如今也落得受制于人,身不由己,真不知道那蒋令儒到底是何方妖孽。
心中不经意蹦出的“妖孽”两个字,让容毓飞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他想起了蒋令儒的选妻题目。想起了江月昭甩开他地手,决意要去见蒋令儒的情形,想起了蒋令儒说要娶她为妻时那种理所当然的神情…
难道…她真的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什么事情?成亲三年时间,孩子都生了三个了,容毓飞头一次感觉到江月昭身上有些神秘的东西。是他不曾体察到地。也不知道她会被蒋令儒藏在哪里,蒋令儒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好在她目前以男儿身示人,否则依蒋令儒的心思,她的处境会更让人忧心。
他手中捏着那装有解药的布袋,心里却七上八下,想了很多。直到一阵麻痛的感觉再次袭遍全身,他才回过神来。赶紧取出一颗解药吞服下去,然后盘膝坐于地上,开始尝试运动真气。
一股暖意从丹田涌起,缓缓地行遍全身,真气在慢慢地凝聚,刚刚还在折磨着他的麻痛感,如果初春三月里的雪花,渐渐消融殆尽。
就在他思虑着江月昭地处境,心神不宁的那一会儿,被囚在观月楼后堂正下方地宫里的江月昭。仿佛有了感应一般,也是一阵心烦意乱,又开始躁动不安地在屋子里转起圈子来了。
那些侍候她的婢女们,不知道多少次被她转得头晕。此时见她又开始绕着地宫暴走,纷纷敛眉垂首,退立一侧,不去看她。
婢女们一直觉得这位被她们家大公子囚住的冉公子,虽然模样生得俊气不凡,可是行为举止实在怪异难解。。。起先他是不肯进食,生生饿了一天之后,突然之间就嚷着要吃的。这可乐坏了蒋令儒,颠儿颠儿跑来问他要吃什么。结果这位冉公子列出一份长长的食谱来,虽然有些菜式取材困难,明显是她在有意刁难,可是她们家大公子仍然是着人四处寻购,尽力满足她的要求。
待所有食物都呈递进来后。这位冉公子就如同一只饕餮怪兽一般。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将所有的菜品都吃了那么几口之后,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抱怨手艺太差,实在不合胃口。
她们家公子却笑咪咪地看着他吃完,听着他的信口胡批,不但不恼,反而巴巴地递上纸笔,让他列出第二日想吃地东西。
谁知他却一甩袖子,起身行至床榻边上,爬上去倒头便睡,再不肯说一句话。
蒋大公子不但不以为侮,反而殷勤地命人送来热水,上前劝他沐浴更衣后再歇下。劝了几句而已,这位冉公子不但不答话,居然将锦被往头上一蒙,摆明了不想再听蒋大公子罗嗦。
接下来两天,冉公子也不闹着要出去了,经常枯座在一处,望着地宫的大门发呆,或者迈着沉沉的步子,绕着地宫不停地转圈子。饭是照常吃了,可仍是不肯沐浴不肯更衣不肯解发,如此两天,人便有些萎顿,不似平日看起来那么光鲜。
这些服侍的婢女们,面上恭顺,内心却对这位冉公子大为鄙夷………若是哪个世家千金也就罢了,一个娈童而已,当自己多尊贵地身份吗?居然如此拿矫!
江月昭当然看得出她们眼中的不屑,只不过她懒得与这些下人们计较而已。自从得知蒋令儒是那样的一番经历,又是奔着那样一个目的而来时,她的心就有些乱了。
当初她一腔怨恨投生到此,开始时一心想着报仇,后来又全心地爱上容毓飞,轰轰烈烈地离家出走,与赵灵儿的恩怨纠缠,与公主之间的生死争斗,与容毓飞生下三个宝贝儿女,这一桩桩一件件,如今她细细回味,发现自己居然在这里生活得如此投入,以至于她忘记了自己的来历,忘记了自己地初衷,完全当自己是大月朝茶商江承安的女儿,天下第一皇商容尚天的儿媳妇了。
可是突然之间就有一个人撕开她心中那层保护膜,提醒她深埋在记忆深处的那几百年后的一段经历,那时她叫马天娇,那时她有一个出轨的丈夫名叫崔天民,而这位崔天民此时正以蒋令儒地面貌,活生生地站立在她面前,向她忏悔,企求她原谅,欲与她再续情缘。
他付出了那么大地代价,只为在她还记得他的时候,向她说声对不起,向她承兑一个诺言,这样地执情决意,让她不忍心过分伤害他。可是一想到自己被他当金丝雀般笼囚着,想到容毓飞此时在他的控制下,生死难料,她又忍不住地恼他。
诸般心绪纠葛不清,让她的心如同风中的一片飘絮,忽上忽下忽旋忽转,难以安定。
地宫内昼夜燃着炬烛,让她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可是依外面送进来正餐来计算,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关进来三天时间了。
今日,蒋令儒不似前两天那般来陪她用餐,一天都没见到个影子。她想起来那日群英会上,蒋英泽所宣布的武林盟主选战,似乎就定在明日。
不知道蒋令儒会再施些什么手段,来对付那些威胁到他的武林中人。之前容毓飞因师出名门、为人豁朗,是武林盟主呼声较高的人选之一,如今蒋令儒又拿他当情敌看待,更是难以容他了。
想着这些,她就难以自抑地心中发慌,绕着地宫不停地转着圈子,仍是难以消解躁恼。
这时,一个婢女凑近前来,轻声说道:“冉公子走了半天了,不如坐下来歇会儿吧。我们家公子听说您早饭未曾好好吃,便命人送来一份参杞乌凤盅。冉公子趁热吃了吧,凉了就失了味道了。”
江月昭经她一提醒,还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来到桌前坐了下来。那婢女将桌上一个剔漆雕夔凤纹饰的小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来只汤盅来,轻轻地找开盅盖,摆放在江月昭面前。
一阵浓郁的参杞与鸡汤混合的香气扑鼻而来,可江月昭未觉得食欲大振,却是一阵反胃,喉头发痒,差点干呕出声。
“太腻了!我不想吃,快端走吧。”江月昭一手捏着鼻子,摆手示意婢女将鸡汤拿开。那婢女偷偷地撇了一下嘴,没好气地将刚打开的汤盅收起来,重新放回食盒里。
江月昭这才松开鼻子,使劲地喘了几口大气。谁知道那鸡汤炖得精久,味道醇厚,一时之间香气并未散尽,顺着江月昭的鼻子钻进去,勾得她再次胃酸泛滥,喉咙发痒。
这一次她可没能忍住,急急地跑到一旁的陶盂边上,蹲下来一阵呕吐,直差把胆汁都倒出来了。
她一边难以抑止的发着呕,一边却在暗暗心惊………可千万不要在此时给她出乱子呀!服侍的婢女们一瞧她吐得忒狠了,虽然心里不太待见她,可也怕真出了什么事,蒋令儒将罪责怪到她们头上。于是有人上前给她抚背,有人给她端水。
江月昭用眼角余光看到领头婢女正在朝地宫大门而去,心知她是要去回禀蒋令儒,赶紧喊她道:“快回来!我只是不习惯闻参杞的味道,没什么大碍,不用…呕…”话未说完,便又吐将起来。
那领头婢女只受命于蒋令儒,哪里肯听江月昭的?她连头都未回一下,直接出了地宫的大门,向蒋令儒禀报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地宫大门“咔啦啦”地启开了,蒋令儒满面忧心之色,急步奔了进来。他身后一位头戴方巾、肩挎药箱的老郎中,垂首敛目、战战兢兢地跟了进来。
本来江月昭正半靠在榻上休息,一见这两位进来,赶紧倒头躺下,匆匆地拽过一床被子来,也顾不上脚还露在外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