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前世守住你-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月昭也在打量对面这个男人,心想:崔天民,原来你这一世是这副德行,竟有一副好皮囊,瞧他剑眉星目,身量修长,一身白衣胜雪,虽然是翻了墙进来的,居然一点儿没脏。哼哼!纵然你有千般风流,现今我来了,恐怕你也要收一收了。既然你主动来找我,那么我们的较量就从现在开始吧。
“容公子瞧够了没有?瞧够了我们就开始谈吧。”
“咳咳……”容毓飞收了视线,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容某今晚冒犯小姐,实在是抱歉。可是容某也是情非得已。想来江小姐也听说了,我有一真心相爱之人,本来容某答应娶她为妻,无奈家父家母坚决不允,更加上与江小姐之间的娃娃亲,容某恐怕要失言于灵儿了。眼看你我二人婚期将至,灵儿很是痛苦。容某今日前来,就是请江小姐看在我们两家是世交的份儿上,成全了容某与灵儿吧。”
江月昭听了这番话,心里大痛。其实从心底里,她还是把这个容毓飞当成了崔天民了,她心想:好你个崔天民,什么真心相爱之人,还让我成全了你们?那灵儿痛苦,她下毒手害我的时候,我就不痛苦了吗?这样恶毒的女人,我岂能放过她?
她说话的语气就不大好了:“容公子你说的没错,今晚你之所为,对我确实是一种唐突冒犯。你要我成全你们,那就请容公子给我指条明路,我该怎么做才能成全你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男人都违逆不了,你想让我一个小女子如何去违抗?”
“你……这么说,你是非嫁给我不可了?”容毓飞气恼地问。
“容公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呢。大概容公子一向自负长相风流,觉得全东州的女子都巴巴地想嫁你吧?哼!可是本小姐偏偏不看那外在的皮相。你以为你那样的诋毁我,到处宣扬要退了我的亲事,娶那青楼女子,本小姐还会心甘情愿嫁给你吗?容家向来自诩家风甚严,容公子在外间肆意诋毁未过门的妻子,如今又深更半夜欺上门来,如此浪子行径,你真当本小姐愿意嫁给你吗?”
容毓飞被她损得又羞又恼,可听到后半句,便抓住了把柄一般:“既然你不愿嫁,我不愿娶,我们岂不是一拍即合?”
“容公子如此想问题,真是令我咋舌。如果你不愿娶,我不愿嫁,问题就解决了,还至于今日劳烦容公子翻墙入室的这么麻烦吗?你一个在外间行走的男人,尚不能退了这门亲,我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姐,难道你想让我去容府登门退亲吗?”
“……”容毓飞一时无语。他今天来江府,本就是借着酒力一时冲动,如今清醒了,就觉得这江月昭所言根本无可辩驳,倒是他这欺上门来的人在犯浑了。
江月昭见他低头无语,就放柔了语调说:“我们与其这样争论你我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好好想想,以后我们之间该怎样平和相处吧。”
“依江小姐的意思,我们只能服从家长,如期成婚了?”
“如果容公子有本事退了这门亲,我也不怕沦为东州城的笑柄,我欣然接受便是。”
“要是家父肯退亲,我还用走这一遭吗?难道我真的要失言于灵儿了吗?”容毓飞脸上浮现出绝望痛心的神色。
“那是容公子自己的事情,诺言是你许下的,难不成你想把食言的责任推到我身上吗?”江月昭毫不同情的回道。
“唉……”容毓飞沉吟半晌,叹了一口气,“罢了,今日是容某唐突了,江小姐莫见怪,就当容某没来过吧,容某告辞。”
说完,他起身开门,飘然而去。
江月昭走过去关了门,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水,一边喝一边思忖:这一番言语较量,看来是自己占了上锋。第一个胜利就是,以前容毓飞一直觉得他娶自己很委屈,今天让他知道了,我嫁给他,我还很委屈呢。这就可以保证自己嫁过去之后,在他对自己没有感情之前,对自己保持几分客气。第二个胜利,是从他闯进闺房那一刻就注定了的,一个世家公子,半夜擅入小姐闺阁本就失礼,又拿言语相逼退亲,更非守礼之人所为,就凭这两条,他以后见自己,首先就理屈了三分。
崔天民……容毓飞……哼哼!任你有三头六臂,也躲不过李天王的宝塔,你就等着我收了你吧。
第五章 退而求次
容毓飞从江府出来,心中不住地懊恼,心想:自己不该听那马良栋的撺掇,冒然闯进江府,实在失礼之极。更何况自己此行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让江月昭一顿教训,言语之中处处落了下风,以后真要是迫不得已娶了她,恐怕也很难摆脱今日一面两人之间形成的气场了。那个江小姐,外间皆传是个刁蛮的主儿,今日看来,见她伶牙俐齿,见了陌生男人却不羞不怯,确实是个厉害的丫头。可她言语干净利落,句句占在理上,并不若外间所闻的骄横刁钻,不知为何她会有这样的名声在外。
他不由得又想起烛光下向自己盈盈走来的那个兰花般的少女,便有点儿失神。这也怪不得容毓飞,他五岁离家,那时候江月昭还是个刚出生的小女婴,他在离家之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订下了这个小女娃是他的未婚妻。到了少林寺拜悲吾大师习文学武,陪着他长大的是群和尚。十六岁归家,小女娃已经长成女孩子了,有了男女之防,他自然是见不到她的。随父亲在容家的商号中历练,能见到的女人都是那些已婚的妇人。倒是他回家后第二年,祖母指了自己身边的大丫环杜小翠和奶娘的女儿周福珠给自己为妾,转年周福珠还给他生了个女儿。这两个女人,也能算是中上之姿,但由于两个人的出身皆是下人,气质上就逊了一筹,见了他又只是垂目低头,恭谨有余,情意不足。
所以他后来有一次被马良栋那帮损友生拽到万翠楼,头一次见了象赵灵儿那样妖娆的女子,犹如晴天霹雳在他眼前炸开,唤醒了这个年轻男子心中一直沉睡着的万般风情。从此他便迷上了赵灵儿,几乎无法自拔。
其实容毓飞并不是个好女色的登徒子,他待赵灵儿是一片痴心,大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决心。赵灵儿也是看上他这一点,这样一个痴情种子,只要抓住他,自己这一辈子不但有了依靠,而且还是个金榻玉靠呢。所以赵灵儿在这位容公子身上,是下足了心劲儿的,事事皆投其所好。青楼女子对付男人,自来就有一套本事,再加上赵灵儿对容毓飞十二万分的用心,更是引得容公子魂魄都附在了那赵灵儿身上。
容家这一代,儿子有两个,嫡出的就容毓飞一个。容毓飞从小就聪明不凡,容老爷很是器重,五岁就亲自携子上少林寺,求悲吾大师收他为徒。那悲吾大师武是当世宗师,文亦名动天下,年轻时曾与容老爷的爹有一段渊源,又见容毓飞不是个凡胎俗物,就收了这个故人的孙子入门下。俗语说“名师出高徒”,追随在悲吾大师身边十年,容毓飞自然出落得武艺超群,文采风流。
容老爷本来对这样的儿子十二分的满意,心想容家后继之人如此优秀,我也算是对得起容家列祖列宗了。却不曾料到儿子在女人这件事上如此的死心眼儿。如果容家真的娶一青楼女子做当家主母,叫他百年后如何有颜面去见祖宗?更何况,容老爷当年欲娶吴蕴琳不得,跟江承安订下了儿女亲家,他这些年心里一直是巴望着江小姐快长大,好嫁到容家。他自己娶不到吴蕴琳,让儿子娶了她女儿,感觉上也算了了心愿一样。当然这点儿想法不能对外人说。不过有了这一层,容毓飞想退亲就更是没有一丝希望了。
可是软硬兼施,软的,容夫人眼泪都要流干了,硬的,容老爷笞杖也打折几根了,容毓飞硬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一心扑在赵灵儿身上。
那容毓飞,父亲越是打他,母亲越是骂他,他就越觉得自己这段情是可贵的,越觉得赵灵儿就是那九天仙女,自己不经一番辛苦,如何能娶得仙女?
可是就在今夜,他见到了那个如兰花般的少女,他的心开始有了一个小缺口,尽管他不知道,但是这个缺口还是不知不觉得裂开了。
容毓飞带着懊丧的心情回到府中不提。
第二日,容毓飞起得早,先去了自家的容盛钱庄兜了一圈,见没有什么事,就出了钱庄,奔万翠楼去了。
万翠楼是东州城内有名的青楼,位于东州城南城区的广德街。广德街是这京都最繁华的商业区,商肆酒楼林立,亭台楼阁如云,在这广德街的最东端,与玉华门一路之隔,有一座五层五开间的建筑,红墙灰瓦,就是京城有名的万翠楼。本来东州城的烟花之地是在西城区,那里才是青楼妓院汇集的地方。这万翠楼却开在广德街,且在玉华门的对面,进了玉华门,就是月朝官署集聚之地,可见这万翠楼确实不是一般青楼可比。
进了万翠楼,容毓飞熟门熟路地就上了三楼,上楼后右拐,第二个门,便是赵灵儿的海棠阁。
赵灵儿是个清倌,只卖艺不卖身,按照万翠楼的规矩,除非上门提亲,来花轿抬走,否则一不能赎身,二不能包养。所以虽然整个万翠楼的人都知道她与容公子的关系,可是只要有客人点到了她,她还是前往的。
青楼是个夜间兴旺的场所,白天姑娘们大都睡觉养神。容毓飞到的时候,正是午时。
他敲了敲海棠阁的门,就有一个小丫头来开门。
“小红,小姐睡着吗?”容毓飞问道。
“没有,小姐说今天公子肯定能来,在等着呢,公子请进。”小红答道。
容毓飞刚进了屋,就有一女子袅袅娜娜的从屏风后走出来,向容毓飞福了一礼,急急地走过来抓住他的手,柔声说道:“毓郎你可来了,再不来灵儿就要把这万翠楼的屋顶望穿了呢。”
容毓飞笑着:“灵儿真的如此想我吗?”
“毓郎这样说,就在怀疑我的一片痴心了?唉…真是叫人寒心啊。”说着,作势拿帕子拭了拭眼睛。
“你也不用伤心,你说什么,我信就是了。要是你把万翠楼的屋顶望穿了,大不了我出银子给修便是。”容毓飞宠溺地说道。
赵灵儿听了,娇笑着往容毓飞怀里偎:“我就知道毓郎是最疼我的。”
然后回头吩咐小红:“早上我吩咐你去买的竹叶青酒,还有我让后厨做的那几样小菜,一起端了来。”、
小红应了一声说出去了。
“毓郎一定没用饭呢,我们进内室说话,等小红回来,我陪毓郎喝两杯。”
“灵儿最会体贴人了,美酒佳人,真是难以拒绝啊。”
于是两人携手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小红还没回来,容毓飞有几天没来看望赵灵儿,两人在内室自有一番亲热。
一会儿门响了,两人知道是小红回来了,就从床上起来。赵灵儿替容毓飞整理了一下衣服,扶他到桌边坐了下来。
酒菜摆了上来,一道炒黄鳝,一道鸡汤煨香茹,一道翡翠大虾,还有一道是糖醋藕片。
赵灵儿吩咐小红出去了,自己在盆中净了手,过来将虾剥好放在容毓飞面前的碟子上,又复回去净了手,给容毓飞和自己各斟一杯酒,才坐下来。
容毓飞着实饿了,几口吃完了面前的虾仁,方才喝了一口酒。
赵灵儿也不吃,只是端着酒杯,看着容毓飞:“毓郎这几日都忙什么呢?也不来看灵儿?”
容毓飞听了,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家父命我在家准备大婚的事情,我虽是不愿意,无奈他老人家盯得紧,不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