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兽-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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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轻而易举,而且,年夕鼻子非常灵,食材的新鲜有保障。
最最重要的是,身为采购,食材可提供试吃。
年夕的关注点很快也转到了买东西,他期待地问:“买什么?”
霄峥淡然应道:“买食材。玉珠子每个月会给你一笔购买食材的银两,你按照她给你的数目买新鲜食物回来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年夕的内心无法平静。这岂不是意味着,他往后可以见到好多好多的银两,这些银子,给看给摸,却不给放进自己口袋,太残酷了。
年夕默默泪流的同时,也在琢磨,固定的银两买固定数量的食材,万一他和肉铺老板交谈顺利,买够了今古镇需要的肉,老板善良的送给他一块肉,这块肉是不是可以偷偷的留给自己,不需要上交。
年夕在奋力盘算自己的差事如何多出一块免费的肉,他难得有钱买肉,虽然是别人的钱,也是买给别人的肉。
同时,霄峥也在盘算,他交给了年夕一份固定的差事,管吃管住,每个月发放银两。他达成了王蚺的要求,那待到王蚺的身体状况稍稍好转,他也该和王蚺商量虚幻之境的事情了。
霄峥收起年夕带来的两封推荐信,他另外写了一封信让年夕交给玉珠子,作为年夕的任职书。年夕欢天喜地地守在霄峥身边看着对方写信,一笔一划无不在书写年夕美好的将来。
把信递给年夕,霄峥说道:“明天,你带着这封信去找玉珠子,她会告诉你,你每个月的具体差事。”
年夕连连点头,憧憬着自己在今古镇的幸福日子。
得到任职书之后,年夕继续勤勤恳恳地围绕在霄峥身边,随时等待妖王的命令,俨然把自己当做妖王的护卫。
他这个小护卫仅有丁点小心愿,能够从霄峥那儿得到一杯茶或者得到一个馒头就足够了。
妖王大方的达成了年夕的愿望,年夕捧着茶杯,一脸心满意足的笑容。不一会儿,天黑了。
夜□□临,宅院内的王蚺脸色变得愈发苍白。每逢入夜后,他胸口的伤就会急速恶化,伤口表面看似愈合了,但实际上并未好转,痛苦整夜整夜折磨着王蚺。
王蚺本就体温低,如今他浑身难受,冷汗直冒,体温更是一降再将。他身体的变化相当不稳定,他维持不稳自己的形态,双腿时不时就会变成蚺尾巴。
他在床内挣扎,拼命压住胸口的疼痛。他不愿显露出自己的痛苦,这样会让别人觉得他虚弱不堪。
王蚺出生注定他必当镇守虚幻之境,古玉是开启幻境的钥匙,与王蚺自身紧密相连。他相信邪灵知情,所以才会利用碎玉打伤他,因为古玉伤及王蚺后,将会影响王蚺的自我治疗。
这是一种避免守护者逃离虚幻之境的惩罚方式。
口渴的难受,王蚺想喝水,他费力的伸出手,却发觉自己手边没有水杯。
换作以往,此时此刻他的身边肯定有一头焦急万分的乌龟,小心呵护他,对方会为他咬碎灵芝,为他递来清水,还会为他擦拭身上的冷汗。
可惜现在王蚺身边除了死一般的寂静,其它什么都没有。
他的嗓子干得几乎冒烟,他握紧枕边的灵芝,这是易定之前送过来的。王蚺拿到嘴边咬了一下,灵芝真的很硬。自他认识易定以来,这头呆呆的乌龟总是为他咬灵芝,明明那么硬,却始终咬得格外开心。
王蚺笑了笑,抬起胳膊掩住自己的眼睛。
隔壁,易定抱出一坛酒,倒满了两碗。
桌子对面,坐着玄女。
玄女端起碗,一口喝尽,她随意抹了抹嘴:“怎么,打算回来世了,找我喝临行酒?”
听到这话,易定为难地摇了摇头,他望了一眼天空的明月:“返回的道路出了点状况,我过段日子再走。”
“这样啊。”玄女理解地应了声,随口又问了一句,“那你今天突然找我来为了何事?”
易定有点犹豫,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宅院:“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年兽:欢呼,我的全职有肉吃XDDD
收到小语姑娘的地雷=3=
☆、第50章
待到年夕茶足馒头饱;夜已深沉,他瞅着霄峥露出些倦意,打算休息了;年夕也不好继续留在妖王殿;他乐呵呵地怀揣着自己的任职书往回走。
他一边走,一边想,回去之后他得好好的感谢易定和王蚺一番,正是因为得到他们给年夕的两份重要推荐信,年夕才有机会从霄峥那儿换回一份长期稳定的差事。
他从今往后就是有全职差事的妖怪了,不再犯愁有了上一份任务,没有下一份任务,也不用愁每个月没有稳定的收入。
年夕将负责今古镇内的食材采买;这是一份与银子和肉相关的固定任务。
游客们旅游一天,小妖怪劳作一天,今古镇就得为他们安排一天的饭菜,年夕根本不用担心食材没处使用。
他对自己往后的表现充满信心,他认为自己完全有实力胜任这么一个采买职位。
一路欢乐地行至宅院外,年夕略微缓了缓步速,他琢磨着自己到底应该先找易定,还是先告诉王蚺这个好消息。
他记得自己临走之前给王蚺留了粽子,也不知王蚺吃了没,王蚺如今状态不佳,理应多留意。于是,年夕的决定偏向了王蚺,优先看望病人,再去寻易定聊天。
年兽一跃跳上院墙,站在墙头悄悄地往里瞅。王蚺房内的烛光映出了两抹人影,除了王蚺外,房间里另外一名男子。
他仔细地瞅了瞅,又惊又喜,此刻在王蚺屋内的人竟是易定。
年夕并未立刻上前,现在的王蚺与易定都已恢复了往日的力量,再也不是普通的游客,不似从前,年夕可以轻松靠近而不被他们发现。
这会儿,年夕任何的动作均可能引起屋内两人的注意,暴露年夕具体的位置。他目前只适合不远不近的看了两眼,竖着耳朵细细听,能获得多少消息算多少消息。
年夕认真的听了会儿,听得一脸血,这两人居然不说话,一直这么安安静静。年夕简直不理解他们要沉默到什么时候,他苦恼地挠挠头,最终老实的伏在院墙上休息。
他偏不信,这两人整夜不说话,好歹简单聊两句让年夕确定玄武当前的情况。
一墙之隔,此时此刻的易定宅院中仅剩下了玄女喝空的几个大酒坛。
此前易定邀约玄女喝酒,只为打听消息,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不记得王蚺,完全不认识王蚺,可偶尔总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觉得他们或许在哪儿见过。
易定想了很久一直无法解开自己的疑惑,于是他找来玄女打算问个清楚。
可惜,玄女属于典型的难收买类型,要她陪易定开开心心地喝酒,丁点没问题,但是要她回答易定询问的王蚺相关话题,她恕不奉陪,王蚺的一切统统无视掉。
玄女不懂,易定已经选择忘记这个人,又必须再问这些。
面对不配合的玄女,易定哭笑不得。
待玄女喝完酒离开后,易定迟疑了许久,还是决定到隔壁探望王蚺,易定不可能对王蚺置之不理。这个人救了他,在已经受伤的情况下,王蚺还在尽力保护他,易定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易定犹豫着来到王蚺的宅院门外,他先是轻轻地敲了门等了小会儿,奈何始终无人回应。易定心里踌躇,自己是否应该改天再来,尚未转身,就听到院内传来一阵响动。
他喊了两声,依旧没听到王蚺的回话,这才硬着头皮直接进了王蚺家。
穿过庭院,进入房间,眼前的景象吓了易定一跳。
王蚺倒在地面,他有些意识不清,眼神略显呆滞,兴许是身体不太舒服,王蚺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听到开门声,王蚺的尾巴猛地缠住易定拉至跟前,他抬起手准备攻击擅自踏入他家门的闯入者。
然而,在他看清易定的那一瞬间,蚺尾的力度顿时减轻,尾巴尖不自觉的微微勾了勾易定的脚踝,透出几分亲密。
易定一脸困惑地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脚边的王蚺,王蚺里衫的腰带松开了,他上身维持着人形,下面则是蚺尾。易定能清楚看见王蚺胸口随着呼吸的微弱起伏,以及胸口伤痕正在往外渗出的污血。
易定着实意外,他以为王蚺的伤口早已愈合,殊不知实情竟是如此。他给王蚺送灵芝来时,王蚺并未提及身体不适,王蚺见到他,表情很淡,话也很少,让易定有种王蚺不欢迎他来的幻觉。
他觉得或许只是王蚺不乐意见到他,并没多想,认为只要王蚺没事了就好,岂料王蚺的情况这么不乐观。
令易定欣慰的是,王蚺对他的出现十分安心,王蚺放松了警惕,闭上眼躺着不动了。
易定内心挣扎小会儿,他弯腰抱起王蚺,将王蚺抱回床内。
放下王蚺时,易定不经意间瞄到枕边,他送给王蚺的灵芝仍完好无损地放在那儿,王蚺根本没有吃灵芝。哪怕生病也不老实吃药,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易定叹息的同时,心诡异的一颤,他总觉得自己貌似认识某个人,脾气任性,又不会照顾自己,需要易定时刻为他担忧。
易定坐在床边,凝视着闭目养神的王蚺,他伸手碰了碰王蚺的脸颊,对方的脸颊十分冰冷,易定抱起王蚺时也发现了,王蚺的身体非常冰。易定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不知道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易定盯着灵芝犹豫不决,他自顾自的进了王蚺的家,怎么可以放着生病的王蚺不闻不问。至于灵芝,易定犯愁,他吃灵芝向来是直接咬碎,他若是咬碎灵芝喂王蚺服用,王蚺会不会不高兴,王蚺好像不太喜欢与人接触。
尽管提醒自己不应该如此,动作却抢先一步做出了决定。
他咬下小块灵芝凑到了王蚺唇边,他的嘴唇触碰王蚺嘴唇的霎那,王蚺徐徐睁开了眼。他的目光仍带着几分呆滞,他微微张开嘴咬住易定喂他的灵芝,他下意识贴近易定,吻了吻易定,这才又合上眼。
一时间,易定脑中一片空白,直至王蚺彻底吃完灵芝,喝了清水,蜷在易定身边睡觉,易定始终有点不在状态。王蚺的身体很冷,所以他特别喜欢倚着易定,因为易定的身体是温暖的。
不放心让王蚺独自一人在家,易定留下来陪着入睡的王蚺。
易定的陪伴延续了整夜,起初他坐在床沿,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躺在了床内。他一直抱着冷冰冰的王蚺,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吻了王蚺,像是梦境又不像是梦境。
所有的感触是那么的真实。
年夕趴在院墙,他原意是等着易定出来之后再作打算,哪知易定久久不出来。年夕思前想后,得出一个结论,易定今夜多半在王蚺这儿过夜了。
他挠挠头,只是,易定目前不记得王蚺,两人的相处会不会有点小困难。当然,易定与王蚺多些时间相处是好事,没准情到浓时,忽然就记起对方了。
所以,年夕不会贸然进屋打扰他们。
年夕不挑剔住宿条件,他趴在院墙上,一觉睡到了天亮。
伴随着太阳的缓缓升起,年夕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他望着天空呆了小会儿,瞬间睡意全无。
今天是年夕一生之中值得庆贺的大日子之一,他要到玉珠子那里任职,这个好消息暂时没能告诉给易定和王蚺知道,这两人至今尚未起床,仍在睡梦中,年夕不愿打扰他们。
年夕站在院墙,他活动了一番身体,随即仔细打量自己。他幻化人形一切正常,有鼻子有眼,有胳膊有腿,霄峥给他的衣服,干干净净,而他的任职书平平安安地躺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