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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并箸成欢-第5部分

小说: 并箸成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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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尘并不想成亲吧?或者说,他并不想和杜清若成亲。

但是,他总得成亲的。

盛世尘不是个出家人,也不是太监。他总有成亲的时候。

盛宁这样想着,适才一点轻松又不翼而飞了。

这是怎么了?这么患得患失的,彷佛得了热病。

晚餐盛世尘在自己房中用,杜清若的饭菜是在客房吃的。

盛宁端了菜,先送给杜清若,然后再去送给盛世尘。

“先生。”

“嗯?”

“你和杜姑娘是世交吧?”

“是。”

“杜姑娘年纪不算大,不过十八总有了吧?”

盛世尘扫了他一眼。“十九了。”

盛宁哦了一声,利索的把碗碟收进盒中,交给小丁把他遣走,再把泡好的茶斟进杯中,微有些浅绿的茶水,漾着清浅的花香茶香气。

“十九了啊她家人一定很急着想把她嫁出去吧?”

十九不出嫁,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算是老姑娘了。

盛世尘在庭院里漫步,盛宁亦步亦趋。他当然知道在盛世尘面前不应该这样,但是要让他自己和自己打哑谜,非憋死不可,“先生,你会娶杜姑娘吗?”

盛世尘转过头来看他。夏末秋初的天,黑的晚,他的脸在一片苍阑的天色里,显得有些难以捉摸。“你今天的话,多了些。”

“我不放心啊。”盛宁理直气壮,“先生的终身大事,怎么能不打听清楚?或许明天我们就会多个庄主夫人了。”

“不会的。”盛世尘一笑:“我不会娶亲。”

盛宁没来得及说话,盛世尘悠然迈步向前,“你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就是在想这个?”

“啊?啊”盛宁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先生,你是说,你现在不打算娶亲?”

“以后,也不打算。”

盛宁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悬了起来。“先生,难道你想出家吗?”

“呵”盛世尘浅笑:“出了家,许多美食都吃不得。不不,我不想出家。”



盛宁冲口而出:“莫不是先生你有龙阳之癖?”这句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妙,连忙拔脚想跑。结果一步也没踏出去,身体就麻痹不能动弹了。

“今晚风清月明。”盛世尘含笑说:“你多欣赏一会儿,我先回去了。”

盛宁连嘴唇也没法儿动,舌头都麻了。他甚至不知道,是被点了穴,还是用了药。

呜真是祸从口出。

看着盛世尘修长如芝兰玉树般的身形渐行渐远,消失于一排柳树荫下。

真该死,怎么突然冒出那么句话来!龙阳之癖可不是一个特别光彩荣耀的词儿,无怪盛世尘要罚他,这也不算冤枉。

说实话,只是罚站,还没有罚跪呢,算是轻的。

月亮升到了树梢头上,圆圆的冰轮被横枝割成了好几块。

盛宁站在园中小径上,一动不动,似乎相当投入的在赏月。

那,盛世尘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今年二十好几,当然,放在前世那个时代,根本不算什么,三、四十才结婚的人也多的是。可这里不是现代,这里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子一定要成亲生子接续香火的时代。

盛世尘无疑是一个视世俗礼法于无物的人,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人,也会爱慕异性的吧?

或许,只是没碰上能让他动心的女子,那个将来可能是他妻子的人,不是杜清若这一类型的。也可能,他不想让旁人介入

他平静安宁的生活,他一个人过的也相当好,很舒适,没必要娶亲生子来劳碌自己。

当然也许或者说不定

盛宁的脸慢慢红了。

说不定,盛世尘,他真的有

盛宁直站到中夜,身体慢慢有了知觉,滑坐在地上。

小径上圆石凉滑,天上月色如水。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更关心的事。

他一边揉着已经没知觉的腿,一边想着。盛世尘,他是不是有断袖之好?如果是的话这个问题他从在这里罚站就开始想,想到现在也没有想出个子丑寅卯来。

“少爷,”小丁一板一眼的走过来,“庄主说你在这里赏月亮,还真说准了。入了秋露水大,你要赏月也穿厚点儿吧。”

盛宁苦笑着爬起来,“庄主交代你来看我还在不在这儿的吗?”

“庄主说,你要还想不明白,就继续在这儿赏月好了。”

盛宁摇摇头,“算了,我明白,我不赏月了。”

小丁十分好奇,“少爷,你明白了什么?”

盛宁看他一眼,“你想知道?那你在这儿赏会儿月吧。”

小丁搔了搔头,盛宁脚步不稳,走出几步远回头看,小丁正抬起头,聚精会神的看着天上月亮。

盛家庄那一个月,夜猫子急剧增多,许多仆人白天都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挂着国宝似的黑眼圈,一天到晚的打着呵欠。据说是为了参透庄主亲传的武功秘要。

众人口耳相传,此武功与月亮有关,须择夜深人静时分,万籁俱寂之际,于空园无人之处独自观月,暗加揣摩,用心领会,方得悟道。

庄主盛世尘一度为此事疑惑,不晓得是谁造谣生事,骗人入谷。不过好在这也不伤天害理,旁人要信,他自然不会去一个一个的辟谣。

那是后话。

盛宁被罚了跪之后的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是,他连着七、八天做的饭都被盛世尘挑剔为不能入口。接着是衣裳,盛世尘吩咐,时令已经是要入秋了,那么夏天的衣裳是穿不着了,都洗净晒干整好入柜。

这个活计说起来并不多费事,可是做起来却是要人命的劳累。

然后,换帐子、换地席、换窗纱,甚至桌椅板凳都换了一遍。

盛宁那大半个月里,脸一下子瘦了一圈,本来是张汤圆样圆滚滚的头脸,现在瘦了些下来,变得有些像饺子般半圆不圆的。当然,这饺子的馅儿还是很足很多的。

“先生。”盛宁硬着头皮,端着托盘敲门,“用膳吧。”

盛世尘头也没抬,“我不想吃热菜,换成冷盘吧。”

分明还是没消气。盛宁嘻嘻笑:“今天风凉,冷菜伤胃,还是吃热菜的好。”

盛世尘抬起头来,淡淡然悠悠然的说:“换冷菜。”

盛宁站住脚,停在门口,一只脚踏在门里,一只脚还在屋外。过了会儿,他小声说:“是,我这就去重做。不知道先生想吃什么菜?”

盛世尘恬淡的一笑:“你拣时令的做吧。”

盛宁那个郁闷,简直没法说。但也有人不郁闷,比如小丁。撤下来的菜多半被他端了去,呼朋引伴,大家一起享用盛宁精心烹调的食物,却连半分同情心也不分给他。

不过,小丁倒是问过,盛宁到底是做错什么事,把先生得罪的这么厉害。

盛宁当然不会被他问住,轻描淡写,就把小丁的注意力引到旁的事情上去了。

盛宁掩门出了院子,小丁就满面堆笑迎了上来。“少爷好,少爷早,又送饭呢?今天做的什么?”

盛宁没好气:“松枝熏肉。”

小丁两眼一亮,手已经伸了过来,“庄主定是不喜欢我替你拿走吧。”

盛宁手上一轻,小丁已经连托盘一起接了过去,似乎是怕他反悔,退了几大步,转身儿就跑。

亏得盛计调教的他轻功不错,要不然,这样跑法,十盘菜也都给他颠翻过来。

盛宁再翻工,做的冷菜是乌梅豆腐。材料是已经预备好的,原来打算明天做,现在却只好先用上了。

豆腐在盘中呈现一个八卦的图案,白的是杏仁豆腐,紫黑的是乌梅豆腐,相济相成,看上去趣致之极,彷佛水晶美玉,白的细腻,黑的晶莹,相间相映,说不出的好看。闻起来一股淡淡的果香,浅浅甜香绝不腻人。

想必盛世尘再挑剔,这道菜,也舍不得打回头来的。

这道美食冰冷清甜,口感软糯滑溜,入口即化。再配了两样素菜,这一次他没有自己再去送,唤了一个盛心的小僮过来,命他把饭菜端了送去。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给原封不动打回来。

盛宁坐在地上削马铃薯的皮,心思全不在这上头。细长的薄刃像是自己有生命一般游走。忽然窗外有人赞了一声:“真是好刀。”

盛宁吃了一惊,转头看到杜清若站在窗子外头,忙站了起来。“杜姑娘,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中午那几样菜味道极好,我来谢谢你。”杜清若摸摸脸庞,“唉,可是这几天我的脸圆了一圈儿呢,不知道我走的时候,是不是胖的连轻功都用不了。”

盛宁一笑:“杜姑娘过奖了,妳不嫌弃就好。其实妳体态这样轻盈,一点儿也没有发胖。”

杜清若笑笑,走进屋里来,“是吗?你哄我开心的吧。你家先生会说话,你们跟着学艺,练的也很不差嘛。”

盛宁说:“这屋里暗,杜姑娘请到那边厅上去坐吧,我让人送茶点过去。”

“不用。”杜清若柳眉一扬,“我又不是来找你要吃的。怎么,我这个人看上去这么馋的么?找你除了吃就是吃,就不能有旁的事了?”

盛宁笑着说:“哪里。杜姑娘是贵客,我唯恐招待不周。杜姑娘有事,请尽管吩咐。”

“好,那你现在陪我去外头逛逛瞧瞧。我来这里好几天,成天闷在庄里,一趟都还没有出去过呢。”

盛宁怔了一下,“杜姑娘要逛街?请稍等,我叫人来陪妳去。”

杜清若两眼明亮有神,“不用旁人,你陪我就好。”

盛宁愣了一下,顺手在身上擦擦手上的水,“好,我去换件衣裳,请杜姑娘稍等。”

她笑的很得意:“哎,都认识了这么些天,还一口一个杜姑娘的喊我,太见外了。不如这样,你喊我杜姐姐,我喊你小宁,好不好?”

杜——姐?姐?盛宁干笑:“这个杜姑娘是我们先生的贵客,喊妳杜姑娘已经不恭了。再说,我”

“行了,我说行就行,大不了当着你先生的面不喊。”杜清若头凑过来。

她身材长%,而盛宁却是还未长开的少年身形,比她矮些。

“就这么定了。你快去换衣裳——要不要我帮忙?”

盛宁腾一声闹了个大红脸。

没,没搞错吧!

这个女人,居然,居然在在——调!戏!他!

盛宁捂着要冒烟的脸跑出来,速度简直像是在逃命,身后还传来那个女人猖狂的笑声。

天哪天哪,这什么世道!这女人比现代的豪放女还可怕。

他的小僮名叫小枣儿,远远的就从门里迎出来。

“少爷你怎么”

盛宁放下手,做个深呼吸,再做个深呼吸,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我要更衣,替我准备下,我要陪杜姑娘出去逛集市。”

小枣儿哦了一声:“小胡子,过来替少爷梳头。”一面自己去打开柜子取衣裳。

不用怀疑,小胡子也是盛宁给取的名字。两个小僮起初被盛宁威严的假相蒙蔽,不敢对这名字有什么异议,等到他们终于弄明白盛宁软弱随和的真面目,已经来不及。

这名字已经叫开了,大家都说好。当然好,又好记又好笑,怎么不好?

“算了,头别梳了,衣服就那件蓝的。去把抽屉里的钱拿来。”

小胡子把刚拿起的梳子又放下,“是。”去里间打开了盛宁平时放菜钱的抽屉,又回头问:“少爷,拿多少?”

盛宁没有好气:“都拿着。”

小胡子吓一跳。“这可有二、三百两呢,杜姑娘能买得了这么多东西?怕不把整个集给搬空了啊?”

盛宁叹口气。女人是种不可理喻的动物,她们对购物天生的狂热和偏执,是男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

把银票和碎银,还有两吊钱一起包好揣上,盛宁推门而出,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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