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许浮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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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放在车前的HelloKitty熏香器,这是上个月莫语涵执意放在他车上的。想到莫语涵傅逸生又是一阵烦躁,他猛的打了一把方向盘将车子朝着山顶的方向驶去。
傅逸生轻车熟路的上了山,这里他已来过数遍,就连陆浩也陪着他来过几次。
将车子停在山崖边,从后备箱内拿出一罐啤酒,傅逸生倚在车旁大大的灌了几口。时值寒冬,夜晚山顶上气温低得逼人,傅逸生握着易拉罐的手指已被冻得发白,他微微使力,清脆的金属折压声让他觉得清醒了许多。
还记得上一次来这里就是前不久,陆浩还嘲笑他宁愿跑来吹冷风也不愿回家享受温香暖玉在怀。傅逸生揉了揉眉心,究竟为什么不愿意呢?
男人与女人不同,女人或许无法忍受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可是男人却多数愿意尝试去爱上一个爱他的女人。傅逸生的感情履历书非常之简单清白,除了莫语涵再没有一个女人走近过他的感情生活,或许在很多女人看来,那是她们的遥远而绮丽的禁区。
在感情方面,也许是缺乏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一贯强悍的傅逸生竟有着一种听天由命的宿命感。莫语涵这样的女人有样貌有身材,对他更是无微不至体贴入微,她的宇宙中心就是他。如果按正常情况发展下去,他对这个妻子多数是该满意的,可是眼下他究竟在烦些什么呢?
那些所谓的因由正一点点的浮出水面,若隐若现的向他招手。傅逸生烦躁的甩甩头,它们便连同着莫语涵的影子又一起沉了下去。
傅逸生回到家后发现莫语涵已经睡了。她以前会为晚归的他留着一盏壁灯,可是最近几天他都是抹黑进门。一整天里公司事情不断,他的情绪不佳,本来跑去山顶散了散心喝了点酒,心情好转一些,可是一回到家看到这黑漆漆的一片,心里又压上了厚厚的阴云。
他草草的洗了澡,也不等头发全干就上了床。身旁的莫语涵翻了个身平躺下来。
“吵醒你了?”
“还没睡着”
傅逸生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盘恒在心底的话问出口,“有心事?”
莫语涵没有立刻搭话,一时间房间内静的吓人,半响,她才叹了口气说,“担心爸爸。”
傅逸生伸出一只手臂放在莫语涵的头顶,她很默契的抬起脖子,枕在他的手臂上。她以前最喜欢这样枕在他的臂弯里,双手双脚攀附在他的身上暖暖的入睡。可是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她似乎更喜欢背对着他睡觉。
傅逸生紧了紧手臂,下巴蹭了蹭莫语涵的头顶,她的发丝里散出淡淡的清香让他一整天都浸在烦躁中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傅逸生闭着眼睛琢磨了许久,轻轻舒出一口气,“睡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看爸爸。”
第6章要个孩子吧
年纪越大,睡意也越来越少,近几年莫景铭不到六点就怎么也睡不着了,这些天住在医院里更是如此。
莫语涵进门时,发现他正要下床,特护不在房间内,她不由得皱眉。莫景铭似乎没有察觉到女儿女婿的到来,往床边又挪了挪。莫语涵急忙过去搀扶他。
见到女儿的莫景铭的脸上立刻溢满了笑容,“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待看到莫语涵身后的傅逸生后,莫景铭又有些讶异,“逸生今天不用去公司么?”
傅逸生走到病床前,将莫景铭扶坐到床边,“晚点过去没关系,最近公司比较忙许久没来看您了。”
莫景铭笑着摆摆手,“你忙你的,我这里没什么关系,不用总想着跑过来。”
莫语涵低头为爸爸穿好鞋子,嘟嘟囔囔的有些不满,“逸生都好几天没来了,要我说您比公司重要多了。”
提莫景铭穿好鞋子,莫语涵随笑着扬起脸,“再说了,我们来陪您您不高兴么?”
莫景铭拍了拍宝贝女儿的手背,“高兴!高兴!一见到我宝贝闺女我老人家这病都好了一大半了。”
莫语涵笑嘻嘻的挽起父亲的手臂,“带您到外间走动走动。”
无商不奸,莫景铭的一生正可以用来诠释这次几个字。在外人眼里,他莫景铭是个名副其实的老狐狸,他对利益的嗅觉仿佛是与生俱来,年轻时白手起家,凭借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以及不算差的运气,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年过半百之时,归属于铭泰旗下的产业已经涉足各个领域,而他莫景铭的大名也伴随着一个商界传奇的诞生而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与所有事业有成的男人一般,莫景铭的身边从不缺女人,但也从未有过一个女人能在他身边停留太久。他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早在二十六年前就撒手人寰的亡妻,莫语涵的母亲谢欣语。
当年听说有了莫语涵时,年轻的莫景铭别提多开心,可是这种喜悦只持续到了莫语涵出生的那刻。虽然当时的医疗水平非常有限,但谁也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结局。那一年,莫语涵出生的日子,却成了母亲的忌日。所以,在莫景铭眼里女儿是珍贵无比的,除了与常人般的父爱,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出生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下个月雨涵就二十六岁了。”每当这个日子到来时莫景铭的情绪都会非常低落,但是这一次他竟然很释然,想到亡妻,他不由得欣慰,她在等着他吧。
提到自己的生日,莫语涵也不由得惆怅开来,她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父亲依稀猜得到他此刻的感触。莫语涵心中微微绞痛,她不忍心他继续挣扎在过往的泥淖之中,当然,这也不是他的心脏能够承担的住的。
莫语涵拉着父亲的手臂,故意嘟着嘴不满的说,“您这一病,公司里的事情一下子都让逸生揽了,他最近都忙得没空陪我了,所以您要赶快好起来!”
莫景铭看了看正在撒娇的女儿,又看了看她身边略微讪讪的傅逸生不禁朗声笑了起来。他捏了捏女儿的鼻子,“我听出来了,果然是姑娘大了心也向外了,为了自己的老公都算计到自己生病的老爸身上了,你倒是心疼逸生啊”说着莫景铭捂着心口一脸的苦痛,“我这颗老心啊心脏病又要发了。”
“呸呸呸!净说些不吉利的话,放心吧,我有预感您这心脏好着呢!这回一定好利索了!”
莫景铭微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又看向傅逸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傅逸生意识到莫景铭或许有话要说,他上前一步,离着他更近些,“爸。”
“回首过往这些年,我莫景铭也算个有福之人,可是眼下唯一的遗憾就是看不到我外孙的降世啊。”
谁知莫景铭的一句话却在莫语涵的心中掀起了狂风巨浪。突感眼鼻酸胀,莫语涵微微撇过头。她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既是为了父亲,也是为了自己。
莫景铭显然不知道他们没有孩子的真正原因,莫语涵似乎还未跟她父亲提过这事。想到此,傅逸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几年来的坚持似乎残忍了些。这几年来他只表达过一次不愿意要孩子的意愿,莫语涵便一直没有再提这事,继续配合的避孕。他不确定,是她也有同样的想法还是她已经习惯了那道程序,默认为那是床笫间不可或缺的一步。
当天晚上,当傅逸生再度伸手去拉床头柜的抽屉时,莫语涵却没有配合的松开圈住他的手臂,她的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双手双脚仍然紧紧的攀附在他的身上。她的指甲微微陷入他背部的皮肤里,逐渐加深的痛楚让他伸出去的手臂又收了回来。
傅逸生双手支撑在莫语涵的身侧,居高临下的望着身下的人。
莫语涵没什么特别的神情,但是眼神却透着掩不住的清明和认真,丝毫没有往日亲密时的迷离与沉醉。这样的莫语涵竟让傅逸生觉得陌生,他微皱着眉头望住身下这个与他朝夕相处了三年有余的女人。在傅逸生的印象中,莫语涵始终是个简单的人,什么时候会呈现出什么样的状态都不会太出乎他的意料,然而此时此刻她的表现着实让他有些讶异,心角被轻轻的牵动,却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莫语涵和傅逸生对视了数秒,眼神陡然柔和了下来。她勾着他的脖子让他向她慢慢贴近,她附在他的耳边声音近乎于恳求的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傅逸生当然知道莫语涵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而他的想法仍和过去三年一样。无爱的婚姻于他而言同样是缺乏安全感的,他不确定哪一天就会失去耐心和勇气将其继续下去了,而孩子则会是他唯一的桎梏。可是,想起白天时医院里那个委屈隐忍的莫语涵,他竟不忍心再拒绝她。
这应该算是他们第一次最亲密的接触,莫语涵百感交集。餍足后的傅逸生在身边沉沉的睡去,莫语涵却有些后悔。她不是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了么?怎能因为父亲的一句话将这个已经铸成的错误继续延伸下去呢?
或许是真的累了,这一夜莫语涵没有失眠,且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身后的凹陷处已经没有温度,傅逸生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寥寥的吃了几口饭,不够专注的看完一部电影,莫语涵接到了周恒的电话。
“晚上出来坐坐?”
莫语涵起床后就觉得有些腰腹酸疼,整个下午都处于一种恹恹缩缩的状态。
“今天不想出去了。”
电话一端似有笑声,周恒懒懒的说,“我说小姐,还没到世界末日呢。”
莫语涵可笑不出来,就连抽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我昨天去看过我爸了。”
她的声音很微弱,周恒听着有些心疼,“别担心了,这些事情不是你担心就有用的。出来一起吃个晚饭吧,有关于公司那边有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周恒知道这件事对莫语涵很重要,她不会不关心。果然,莫语涵只是停顿了片刻就答应了。
广茂大厦顶楼,S市有名的旋转寿司店里,莫语涵与周恒并排坐着。
“据说在铭泰的三年里傅逸生除了工作上的事情跟其他人私交很少?”
莫语涵不明白周恒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事实如此,就连爸爸有时也说傅逸生有能力,只是对同事下属太冷漠严苛,不懂得笼络人心。
“没错,是这样。”
“他可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周恒的语气里含着莫名的笑意,让莫语涵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据我这段时间的调查,有不少老家伙很买他的帐啊,似乎有力顶他的意思。”
“或许是欣赏他的工作能力”莫语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他辩解,话一出口她也是一怔。
或许在她的心中,她依旧期望着傅逸生能是一个比较简单纯粹的人,即便事实已经脱离她之前的认识太远她不敢想象像她这样一个纯粹甚至有些蠢笨的人竟然会跟那么一个精于算计的人生活了整整三年。
很快,周恒便无情的否定了她的这个自欺欺人的假设,“伯父的能力可比他强,经验比他丰富太多,这些人又是跟着伯父一路腥风血雨打拼过来的老人了,怎么没见他们对伯父那样死忠呢?”
莫语涵有些气馁,“那怎么办?”
见莫语涵这副憔悴的模样,起初周恒还有些心疼,可转念一想,眼下的莫语涵最依赖的人就是自己了,这与上大学的时候可不同。那时候莫语涵是不许任何人说傅逸生一个不好的,如今峰回路转,他周恒跟莫语涵才是一国的。
周恒的眼里溢着愉悦的情绪,语气更加温和,“慢慢来,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首先要做的就是让那些人对傅逸生失去信心。”
莫语涵疑惑的看着周恒。眼下铭泰发展稳定,而傅逸生已不是空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