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再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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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声不响消失了那么久,是个人都会生气。梵洺最怕戚以沫生气,他每次生气,不吵不闹不冷战,完全把你当陌生人敷衍,动辄一个月,怎么哄都没用,只能等他哪天心情好了回心转意。梵洺来时就做好了被添堵的准备,因此戚以沫没搭理他,他倒不是很意外,失落却是难免的。
耷拉着耳朵继续搭话:“不信的话,我玩给你看。”
“……”
“以沫……”
屡搭理屡无视,屡败屡战,在其叫魂般的话音里,戚以沫终于结束了一局,懒散道:“你玩过一个礼拜?”
梵洺收到回应,顿时眉开眼笑,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背过身偷偷用手往下扯了扯,才勉强调成微笑:“对啊。”找你妹游戏界面简单易懂,只是在旁看了会儿,梵洺便知晓了基本玩法,自觉绝对能驾驭这款游戏。至于玩得好不好?那才不是他需要关心的问题——毕竟他只说玩过,又没说玩得好。
戚以沫睨他一眼,浓密睫毛抖动,眼底似噙着笑意:“那你倒说说,这个游戏叫什么名字?”
被将了一军的梵洺:“……”
内心:以沫你怎么能这么狡猾,故意挖坑给我跳,你犯规!
“好久不见,梵董智商越来越让人捉急了。”戚以沫将手机揣回兜里,抬腿往厕所隔间迈,“你先出去,进来这么长时间,他们该生疑了。”
他们?生疑?以沫知道什么了?谁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猜到的?
戚以沫见梵洺面色变幻不定,便大致猜测出他的想法,抢白道:“别告诉我,我没兴趣,也不想掺合。”
梵洺哽住了。
半晌,垂着脑袋道:“……你能这么想,也好。”话音尚未落下,就急急转身去开门。拨了两次才弄开门锁,他握着把手,笑语喧阗从敞开的门缝中源源不断的挤进来,他头也不回的站在那里,声音有些听不真切:“刚刚那根烟,能给我吗……我帮你丢掉。”
戚以沫在厕所隔间呆了十几分钟才出门。
还有半小时就八点了,宴会大厅里的人只多不少,戚以沫有些闷,想了想,拉住一个侍者询问,乘坐电梯直上天台。
度假酒店占地面积不小,天台颇为可观。月牙形泳池被改造成了浮动舞台,舞娘在上面载歌载舞,DJ穿着夏威夷短裤,脑袋上套着大耳机打碟,空地上的男男女女随着动感的音乐扭动躯体。
戚以沫留意到上面人的装束相比下面西装革履、曳地长裙随意不少,T恤牛仔的搭配占了很大比例。从路过的侍应生的银托盘里取了杯鸡尾酒,举到眼前观察,透明三角杯中的液体由蓝渐变成紫,霎是好看,抿一口,蓝莓的果香划过舌尖,流入喉咙,最后泛上朗姆特有的苦味。
喝鸡尾酒会上瘾。
它缤纷绚烂的颜色,清新诱惑的香气,甘美的味道,回泛的辛辣与苦涩……足以让人回想起很多东西。
悲伤的,欢乐的,痛苦的,放纵的……
欲罢不能。
侍应生收拾得勤快,也不知灌了多少杯下肚。戚以沫想,不能再喝了,会醉的。不管这玩意儿加了多少果汁,也不能掩盖基酒是白兰地的事实。他决定用一杯墨绿色的鸡尾酒结束这场不美妙的回忆之旅——浑浊的颜色令人联想起毒药,事实上,它的口感也跟毒药相差无几。
苦着脸往嘴里塞了几个甜得腻死人的烤苹果派,才把那股令人作呕的感觉压下去。端着果汁,戚以沫决定到泳池对面的小型花园坐一坐,让发热的脑袋降降温。顺着人流边缘慢慢移动,却觉得脚下发软,感觉变得迟钝,弯曲的道路变成两截。
'〃文〃'——酒的后劲上来了。
'〃人〃'而他毫无悬念的,被醉意俘获。
'〃书〃'DJ大喊顺着风传到他耳边,依稀是:“Surprise!”
'〃屋〃'他已无法思考。
下一秒,全场灯光骤灭。
☆、54·谜底
低垂的夜幕悬着一弯新月;厚重的云层缠裹着,偶尔透出一星微弱的光芒。
远处广告牌的变幻的光线勉强能令人看清手边物体的轮廓,至于更细致一点的;如身边人的面貌,却完全隐在朦胧之中。这份朦胧不清,似乎给予了年轻的男男女女们一种暗示;又仿佛是一种保护,很快有人吻在一起;有人摸黑向心怡已久的对象表白;有人亮出细高跟朝宿敌的脚尖狠狠踩了下去……
天台上充斥着尖叫;口哨与起哄声此起彼伏。
直至打扰了一对急着抱团的小鸳鸯被狠推了一把,戚以沫被酒精腐蚀的大脑才慢一拍地转过弯来;手软脚软地晃悠着往天台另一边的小花园进军。
脚下的鹅卵石小路影影绰绰,时而变成三条,时而变成五条,接连几次栽进绿化丛的戚醉猫炸毛了,冲草丛龇出雪亮的小白牙,然后……一头撞到了树上。
戚醉猫:“……”喵嗷!
泄愤般的飞起一脚,踹得树干震颤,树叶扑簌簌的往下掉,他才气鼓鼓地坐下,捧着疼痛不已的脚揉。刚揉了没两下,另一条腿又惨遭毒手——经过的路人不偏不倚踩中了他的腿。
那人似乎挺着急,脚下绊了个趔跌也没在意,不曾分神看一眼,更别说道歉,一阵风似地向前移动。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戚醉猫不干了,妈蛋出了事故还想跑?跌跌撞撞爬起来追,追上了不由分说一伸腿,灌木丛里顿时多了一双倒霉鬼。
那人把他压成肉垫还不老实,手忙脚乱地挣扎,戚醉猫四爪齐上阵,像只抱住树干不放松的树袋熊,直缠得人动弹不得,才得瑟地抖着尾巴说:“你跑呀!”
梵洺正暗自焦急。
他坑了唐多煦一次,唐多煦自然要报复回来,方法简单有效——告诉他自己灌醉了一个人,转而提起向DJ提出的熄灯十分钟的建议,后恶劣地刺激他说:“气氛好极了,陌生人也在接吻,你猜猜,那个喝醉的人怎么样了?”
原来唐老爹抓住尿遁的唐多煦收拾了一顿,又将他拎回了姜雯身边。姜雯被放了大半小时鸽子,却没一点愠色,只笑嘻嘻地跟唐老爹说太闷,想让唐多煦陪她去天台透透气。两个人逃出升天后,她大大方方地朝他挥手,“玩得愉快。”说罢,又笑了一下,提着裙子消失在名媛们的圈子里,之前的说辞俨然是为了蒙骗长辈、放他自由。
唐多煦对这个知情识趣的姑娘有了些好感,不经意望见那个小明星正一个人喝酒,于是计上心头,给梵洺打了个电话。
梵洺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是向后看,迅速捕捉黎遥的身影,比划了几个手势,示意他跟他上天台。有黎遥做掩护,恰逢现场黑暗不能视物,他便光明正大的找起了戚以沫。时间紧迫,踩了人也顾不得,只跟着感觉四处转,冷不丁碰上个无赖,摔了一跤不说,还强拉着不让走,真是……
就在他打算狠下毒手时,却听见那无赖得意的嘟囔了一句:“你再跑呀!”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梵洺一下子窒住了。
是以沫。
居然就被他误打误撞的找着了。
垂首,极尽克制又不失温柔地亲吻对方的额头,“好,我不跑。”
还跑什么?他找到他的宝藏了。
手臂用力,欲撑坐起来,身下的人却不配合,死死勾住脖子,扁着嘴一字一句道:“老实点,不然揍你哦。”
“树枝戳得不难受?咱们换个地方,回家好不好?”
“回家?”戚以沫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嗯,回去泡个澡,喝杯热腾腾的牛奶,躺在松软的被子里睡一觉。”
“不喝,我饱了。”
“那你总要睡觉吧……以沫,手松开一点,我快喘不过气了。”
“就、不!你是骗子!”
梵洺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就成骗子了?”
戚以沫苦苦思索,想举出两条对方是骗子的论据,奈何脑袋糊成了一锅粥,思来想去,眉毛都拧在了一起,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得胡搅蛮缠地说:“我说是就是。”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回家吧?”
“就不。”
“你……”
两人的姿势暧昧极了。
戚以沫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环在他背上,腿牢牢环住他的腰。
如此亲密的姿势……
胸口突兀跳动了一下,梵洺干巴巴道,“听话,你先让我起来。”
身体已有了反应,他向后挪了挪,尽量让某个兴奋的部位远离以沫。一边暗自苦笑,他在以沫面前一向没有自制力,再让他乱蹭下去,他真的无法保证不做点什么。
戚以沫道:“不行,你还没道歉。”
梵洺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
戚以沫道:“你踩了我一脚,还连累我摔了一跤。”
梵洺道:“那我给你揉揉?”
戚以沫果然乖乖松手,梵洺坐起身,然后将他拉起来,先帮着掸落他背上沾染的草叶与尘土,接着揉起他呼痛的那条腿。
力道适中,戚以沫舒服得直哼哼,揉完左腿换右腿,腿享受完了换胳膊。
梵洺抽空看了眼手表,夜光指针正指向十分。
离开灯还有一分钟。
得把他弄到安全的地方才行。
一把把人抄起来,无视其不满的控诉,大步往小花园走。去楼下来不及,而小花园人少隐蔽,有可供休息的吊椅,将以沫安置在那儿最合适。玛奇朵过来也要一点时间,在此之前,他还能远远看一会儿。
找了处干净的椅子,将人轻放进去,末了还是没忍住,将人带进怀里狠狠抱了一下。
戚以沫觉得疼,可看在他之前给他按摩了那么长时间还算舒适的份上,勉强不与他计较,但抱完就走是闹哪样啊?
“喂——”
不是说好回家的吗?他脑子再迷糊,也知道这黑漆漆的鬼地方不是家啊!
梵洺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
当然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眼睛看不见,心里却纤毫毕现的还原每个细节。
他的以沫就坐在那儿,穿着天蓝的衬衫,身上带着果酒的香气,头发里兴许还藏着一两颗草籽。以沫醉酒之后会变得情绪化,稍不顺心就炸毛,可只要顺着他的意思来,他又是极温顺的,现在违了意,应该在生闷气吧?
伸指虚虚画一道反扣的弧,想象记忆里某人难得两次酒醉,死活不肯洗澡,一碰到水就七手八脚往外跑,唇气嘟嘟鼓着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全场灯光大亮的时候,梵洺已走出小花园,趁沉浸的众人尚未回神的须臾跟黎遥汇合。黎遥指出他外套上有泥土的痕迹,拍了两下没拍掉,干脆让他把褶皱的外套脱了下来。
这一幕自然没有被长着一双善于发现八卦的眼睛的唐多煦错过,他双目炯炯,如一双探照灯,从梵洺的嘴唇扫到暴露的脖颈下移至脐下三寸,蓦然一亮,兴致勃勃的扭头巡视黎遥上中下三路,无果。
不死心的扒着梵洺的肩膀向后伸长脖子望了半天,理所当然啥也没看见。
唐多煦失望地叹了一声,冲他挤了挤眼睛:“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啥也没做,太对不起组织这份心意了。”
梵洺:“……”
“我去拿点心。”黎遥极为有眼色的离开,将空间留给这对明显有话要说的朋友。
唐多煦胳膊肘搭上梵洺肩头,整个人歪歪扭扭的,站没站相:“你电话挂得急,我还以为你急着找那个小明星呢?居然不是?说真的,我真不明白他们一个两个有什么好。脸蛋长成那样的海了去了,脾气是不错,但养着玩和放家里的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你别因为执念……你懂我什么意思吧,就整一替身摆家里。”
梵洺把他胳膊抖下去,旋身从侍者那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