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xx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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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弄懂了陆皙是在害怕什么。
他忘了,也许他只是不甘心、不忿气,想要挫一挫陆皙的锐气,欺负一下这大少爷。
也许他当时是真心可怜他、想要帮助他,因此激灵突生了那念头。他忘了。
也许两者皆有,也许他根本没多想什么,当时,他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我们去搭公车吧!」
虽然他打赌这大少爷可能一辈子也没搭过公车、虽然他隐约有自作孽不可活的预感……
最后,毫无疑问地,他害惨了自己。
第三章女王失业中
「……究竟放哪里了!?别骗我了,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吗!?你放在哪里了?」
回家时已是清晨。
将车钥匙随便地抛给佣人,他径自上楼……
还没踩上二楼,在回旋楼梯已经听到那哇哇乱叫的大嗓门。
陆皙揉揉剧痛的额角,那家伙真的吵到连忽略都不行,让他连顺利开车回家的那点沾沾自喜都烟消云散了……
依循大嗓门很容易就找出那男人的位置,令他惊讶的是,陆皑竟然不在自己房间,而在老爸的书房中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些什么……
他停下脚步,推开半掩的门缝,同父异母的弟弟屈身在书桌后忙碌着。
陆皑用肩膀夹着手机,着急地说话,拉开看见的每一个抽屉、翻找眼前的文件。
「别告诉我你老人痴呆所以忘了,你忘了我记得可清楚!在我不知道几岁的时候你给我看过的……就在我去美国念书前,对吧?你记得吧?什么等你回来一起去律师事务所的,。电子书都告诉你我没有时间了,我不用看正式那一份,只要大略知道就好了……你的草稿呢?你明明草拟过一份还给我看过的!对,我很清楚记得有……你摆在书房那个抽屉了!?」
他走进书房,毫无仪态地跪在书桌后东翻西找的男人并没有留意到。
他光听陆皑跟老爸的对话就能猜出一二了,肯定是陆皑想翻找什么地产状或物业证明书,老爸将正本放在律师那里了,而那家伙临急抱佛脚、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拿老爸之前草拟过、摆在书房中的文件去充数。为什么这家伙做事就是不能有计画一点?
……他真的很怀疑他们有血缘关系。
他双臂环胸接近陆皑,正想问他究竟在找些什么,不要随便弄乱文件的位置……
就见男人喜出望外地站起来,手上拿着一份薄薄几页的文件。
男人乐得双眼都发光了,他开始好奇究竟他找到些什么了。
「找到了!我都说有了,你就硬说没有……别装了,爸,我都拿在手上了,要不要我念给你听?……别担心,我只会动我自己那份遗产、不会动到大哥的份……大哥?我不知道他,昨晚好像没有回家,怎么了?不能给大哥看?为什么……」
陆皑边漫不经心地答话、边草草浏览纸上的东西。
别看这几张纸发黄残旧,却是大有来头,是老爸草拟的遗产分配状。
陆皑记得有一晚,就在他快要去美国念大学时,老爸把他带进书房、神秘兮兮地锁上门,就为了给他看这份文件,而且是在他面前借着台灯亲手书写的,那老家伙弄得很有粤语残片的味道。
那时候他看不懂那堆艰涩的英文,就是看得懂其中两三个,也根本没留意老爸在说什么。但到他真正要用时就记起了,没错,他可以斩钉截铁地说,老爸给他看过这份遗产分配状的草稿而且锁在书房某一个抽屉了。他没时间跟老爸去律师事务所拿正本了,反正当初草拟的跟现在差不了多少吧,他只是想有个概念自己大概会分到几亿遗产……
那老家伙在装什么失忆?给他看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会突然见财心起去谋杀亲父!
「我知道了啦,不会给大哥看到……你这样担心干什么?你不是一向很偏心大哥的吗?你应该比较担心我看完之后的感受吧……」
看着、看着,陆皑的声音渐悄,到最后简直是发不出声。
如果有「下巴掉下地」的形容,他的下巴应该已插入地核了。
他维持着嘴巴张成○形的蠢样,猛地将那几页纸翻了又翻,再从头到尾浏览一次,仿佛多翻会变多三页出来似的,但无论他怎样揉眼睛都好,老爸当年草写的笔迹铁铮铮亮在那里,没有突然增多一个字或省减一句……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他一定是拿错了或眼花看错了!老爸一向最最最最偏心大哥,没可能在遗产分配状上……他真的要去律师事务所拿正本才行!
「这是什么?」
身后,熟悉的嗓音响起。
陆皑转身,哑口无言。
大哥!?大哥怎会刚好出现在这儿的!?他昨晚不是没回家的吗?他听到多少了!?
陆皙维持一贯的优雅,双手环胸,头颅微歪抛出这个问题。
陆皑拿着烫手山芋,立即藏在背后不是、揉成纸球咕噜一声吞掉也不是。
手机那边啰嗦不断的叮嘱已如流水,男人仿佛不经意抛出的问题却如雷贯耳,简直不是询问而是命令了。他干笑两声,作垂死挣扎:「大哥,你回家了干嘛不告诉我?这份嘛,没有,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只是……你知道的,就是我老婆、你弟媳在做高风险的行业嘛,所以我想……对!我想给他签份保险单,我记得老爸那份保险合约挺完善的,所以我拿来参考一下……」
「给我看。」
明知道他在说谎,陆皙也懒得跟他浪费口水,直接伸手。
陆皑缩手慢了一步,结果被他一手抓着半份,变成两人的拉锯战。
「不行!这真的不是什么特别的文件,老爸什么糖尿病、帕金森氏症、肾结石连阳×都保了,你看了只会觉得恶心、老爸千方百计要我保护他父亲的形象……」
陆皑用力将文件拉回去,连自己在乱辩什么都不知道了。
「放手。」
陆皙没有退让。
他们两人竟像争夺一件新奇玩具的小孩子,在书房中互相角力。
突然,嘶啦一声,纸张破开两半!
脆弱残旧的纸张受不了两个大男人的力气,宣布投降,自动解体。
陆皑向后踉跄两步,好不容易站稳了却看见遗产分配状草稿被撕走一半,而且那一半还是……
他完了!
「……喂!?陆皑!你还在不在!陆皑你应我一声,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在不在!?喂!」
也不知道是老爸害惨了他、还是他害惨了老爸……
陆皑将手机缓缓拿起。
「……爸,大哥看到了。」
「……他看到什么了?」
陆皑滑动一下喉头,脸如死灰地抬头。
眼前的男人看着下半部的文件,脸色没有比他好得去哪里——
「他看到你一毛钱也没有分给他。」
他们各据沙发两头。
陆皙能感觉陆皑的视线,那家伙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地频频偷瞄他。
小心翼翼地探看的视线让他烦不胜烦,仿佛他现在真的有什么不妥似的。
难道他有大吵大嚷、像连续剧般夸张地崩溃、一个人在那边大哭大笑地演戏吗?
他只是……有点惊讶,如此而已。
他俩依老爸吩咐留在书房等待他回来——他记得他们自十二岁后就没那么听话过,没心情吃喝或粗神经到跑去做任何无关痛痒的小事,也不知到底等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推开……
陆皑像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有点毛躁地想迎上去,却先瞧了瞧陆皙,在看见他无动于衷,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后,才力持镇定地将屁股放回沙发上。
陆老爷难得看见平常日理万机的大儿子、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儿子共聚一堂,仿佛看见他们小时候乖乖老实地等他下班回家。他心中百感交杂,儿子们都长大成人了,老早跳脱了祟拜父亲的年纪,他心知肚明这次会面不是什么好的原因……
让他单刀直入吧。
「Isaac,你看到那份遗产分配状的草稿了?」
他站到书桌后,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碰过、早已被遗忘的分配状草稿被撕成两半,勉强地拼凑在一起……陆老爷一手扶着桌沿才没有一头撞上书桌,一死以谢天下。
他是怎样教出这个小儿子来的!?千叮万嘱他千万绝对不能让他大哥看见这几张纸,那死小子这头嗯嗯哦哦应答得很爽快,一转眼,连草稿都撕开两半,事关重大的那一半还给他大哥看见了。
「嗯。」
陆皙托腮,只是淡应了一声。陆皑焦躁地抬眼看着他。
两双眼睛就这样放在他身上,等待他给予合理的解释跟答案。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们,可是……都那么多年了,事实是怎样已不重要了……这份草稿不具任何法律效力,你们就当没看过吧。我起拟的那时候只是……对,脑袋不清醒,没什么大不了的。正本现在被律师保管着,而且我可以保证,Isaac,你起码拥有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权……」
「为什么?」
他大儿子无法再忍耐地转换了坐姿,变成正对着他。
他一时三刻抓不着这句「为什么」的重点,陆皙已再追问:「为什么你当时决定一毛钱也不给我?」
陆皙质问他的眼神让他无法招架,仿佛一个孩子为了得到称赞疼爱而事事力求满分了,努力到最后却没有丝毫回报,他不解、困惑、压抑地问着为什么。他明白,他大儿子执着的并不是这份草稿有没有法律效力,也不在乎自己当年或现在到底有多少股权,他只是要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或是做得不够好,令当时的父亲认为他不值得拥有分毫。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是老爸不好!我当时想法钻了牛角尖,所以才写下这份草稿……我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竟然会这样写……哈哈……」
陆皙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干涩的笑声未下,犀利的追问接踵而来。
「既然不是我做得不够好,那是什么原因?」
这时候,陆皑也隐约察觉气氛不妙,紧张地站起来,充当和事佬的角色。
「好了!大哥你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不过是一张乱写的纸嘛,我也可以拿张纸随便乱写将钱分配给街上的路人,难道我这样乱写几笔,他们也跟我变亲戚了?反正你现在知道正本在律师那边就可以了吧?不知道你紧张个什么劲,我从来没说过要跟你争……」
「这不干你的事,给我住嘴。」
「什么不干我的事!?陆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这样子质问老爸不会太难看了吗!?你真的有那么紧张自己分到多少钱吗!?既然你这样担心,你为什么不干脆将旗下的珠宝店全部变卖,拿一大笔钱锁在保险箱抱着养老算了!」
「我现在不是跟你在争论,陆皑,你连基本的礼貌修养也没有吗?像你这样的人,难怪想得出将店面全部变卖换钱的低级点子。」
「好笑了,现任是谁小事化大的!?只是张不知多少年前的纸,你就生怕分不到钱似的鬼吼鬼叫,你这么想要钱的话干脆去厨房拿把刀捅死老爸算了,干脆去银行抢吧!这就是你所谓的高级主意吗?你全部拿去好了,反正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稀罕到要抢,抢到像个要饭的乞丐似的……」
「够了!你们吵够了没有!?」
他忍无可忍地一拍书桌,拼凑在一块的纸张被惊到各自逃命,像张龟裂的地图:「你们都几岁了?为了张废纸在这里吵来吵去不觉得丢脸吗?」
「这整件事根本就太荒谬、太说不过去了。你怎会突然起拟一张遗产分配的草稿,如果你真的认为没必要用上,为什么又保留在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