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向佐向鼬-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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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

　　
　　佐助觉得鼬在疏远自己。
　　
　　最简单的例子是昨天晚上，他洗澡忘记拿浴巾，喊鼬帮他拿，鼬却喊了休畑……这在以往是根本不可能的，哥哥总是亲自经手他的一切。
　　
　　鼬好像开始越来越忌讳跟他接触。很多小小的细节，甚至在递东西给他的时候，那刻意拿的远远的，然后迅速缩回的手，有一次看卷轴时，佐助凑过去问他，他刻意拉远距离的架势。
　　
　　佐助有些不安，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他问过鼬，照例没有答案。
　　
　　鼬甚至越来越沉默，笑容也越来越少，他们在相处时，鼬的神情越来越阴郁，有时会叹息。
　　
　　佐助惶惶不安，总觉得这种莫名其妙的压抑，简直就像是——当年灭族之前。
　　
　　不过这一次，他绝不会再任由一切发生，他一定要找出哥哥的秘密。
　　
　　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佐助，我过两天要出去一段时间，大概一周吧。”鼬吃完饭的时候，似是随意的说道。
　　
　　“哦……去做什么？”佐助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出个任务。”
　　
　　“你不是老师吗？”佐助还是忍不住追问。
　　
　　“嗯，大名特意拜托的任务。”鼬答得很流畅。
　　
　　“……嗯，注意安全。”佐助没再问下去，他知道鼬的回答已经摆明了是不会跟他坦诚，这种情况下，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他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亲自搞清楚鼬到底在做什么。
　　
　　可是，第二天……
　　
　　“佐助，我下周要去雷之国出访，你跟我一起吧。”鸣人坐在火影办公室里对佐助说道。
　　
　　“……好。”尽管真的很不想去，可是本职的工作又是应该去的，关键是——水户门炎也在场，他不能驳了鸣人作为火影的面子。
　　
　　鼬离家那天，佐助一大早就出门了，跟鼬说道：“今天约了秋道语，我先出门了，你要注意安全。”
　　
　　鼬显然没有料到，佐助会在这样的日子里先行离开，往常如果他要出远门什么的，佐助一定会恋恋不舍的在家一直陪着他，直到他出门，在他离开之时往往还要闹会儿别扭，这次忽然这样，他竟然有些不习惯。而且……佐助是跟女孩子约会才提前走的吗……
　　
　　“好。”最后也只能这样应着。
　　
　　鼬走出村子口，和鸣人碰头的时候，也一直是阴沉着脸。
　　
　　他们走远了，木叶村外的树林里，冒出两个脑袋。
　　
　　“哇哇，你哥哥真的瞒着你呢。”
　　
　　“……”佐助很郁闷，为什么他会在家门口碰到这个家伙。
　　
　　“我可以吃糕点了吧？”秋道语说着自顾自的拿出点心吃着，这是妈妈嘱咐带来的桃酥，没想到在宇智波家门口没多远就碰到了佐助，而佐助……显然不打算邀请她进家门。在那个紧急当口，眼看鼬就要出门了，佐助怕她惊动了鼬，只得带着她一起隐匿了起来。没想到秋道语的隐匿的本事倒是挺强，甚至随身还带有隐藏查克拉气息的卷轴。
　　
　　“你怎么会随身带这种东西。”
　　
　　“嘛，经常去厨房偷吃点心……”
　　
　　“……”
　　
　　路上远远的跟着他们，看到他们进了宇智波的秘密基地，佐助不敢再靠近了，他发现在外围还有暗部成员守护，因此只能在相隔很远的地方等着。很久没见什么动静，怕再待下去会被发现，只得带着秋道语返回。
　　
　　“那是什么地方？”秋道语好奇的问。
　　
　　“我们家族的基地。”
　　
　　“啊……那么残破啊……你们不是大家族吗？”一向心直口快，什么都憋不住的秋道语马上忍不住说：“怎么像是被打劫过一样。”
　　
　　“嗯……”佐助沉沉的应了一声，面色也凝住了。
　　
　　即使是秋道语这样神经强大的人，也感觉到了无法言喻的凝重，她有些惊讶，佐助虽然有时候会生气，会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但从来没有这样……沉重过。
　　
　　“呐，吃块点心吧，甜食可以让人心情好哦。”秋道语说着递过装着点心的盒子。
　　
　　“……不用了，谢谢。”他的心情根本就不是甜食可以缓解的。
　　
　　“试试啦，妈妈说，只要还有一块点心可以吃，还有一杯热茶可以喝，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秋道语坚持道。
　　
　　佐助看着面前有些胖胖的手，固执的端着的那一盒甜点，忽然笑了，没有发出声音，就是那样有点神经质的无声的笑了。
　　
　　秋道语愣了，她没想到佐助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的失态。
　　
　　一个小时后，两人坐在上次玩秋千的后山默默的看着风景，旁边放着空的盒子，手边两个大大的水杯还冒着热气。
　　
　　“呐，我说吧，心情是不是好点了。”秋道语说道。
　　
　　“嗯……”佐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就听了这个有点不着调的女孩儿的话，居然回家泡了一壶茶，装在便携式水杯里带到了这里。
　　
　　也许秋道语的性格太过直接，又有些呆呆的，让人实在是很容易忽略她的存在，实在太没有威胁性，佐助居然觉得毫不介意她看到自己有情绪的样子。
　　
　　只是，这个女孩子也不会明白，自己的担忧和恐惧，根本不是一壶茶和一盒点心可以抹平的。
　　
　　如果是生活的困苦，怎么都可以忍受，可是如果是生死的距离呢？
　　
　　他不明白鼬为什么会偷偷的去那里，那早已空荡荡废弃的家族秘密集会地——他杀了他的地方……
　　
　　鼬伙同木叶的高层，杀了宇智波全族，他杀了鼬……
　　
　　这是不能抹去的血的事实。
　　
　　在看似平淡温馨的生活下，他们不过盂兰盆节，过年也不祭祖，这些节日是个禁忌。
　　
　　他不报仇不过是因为不能报仇，那些不安定的情绪并不是就此被抹杀了，只是潜伏着蠢蠢欲动，不知道什么契机就会被激活。他跟鼬，从来都不是同一类人。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去屈就鼬的心情鼬的价值观，他试图让自己去理解，去接受，甚至去赞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就不对等，鼬总是做着自己想做的，而他，总是做着鼬想让他做的。
　　
　　在他刻意小心翼翼维系的幸福下，是什么？
　　
　　鼬到底为什么总是神神秘秘的离家，为什么竟然会去家族的秘密基地，而且居然连鸣人也一起……或者，鸣人参与到其中，反而让他放心一些。
　　
　　这样想着，他又觉得可笑，原来，从某些角度来讲，他更加信任鸣人。
　　
　　就这样一直望着风景发呆，待到景色都渐渐朦胧了，佐助才惊觉天色已暗。
　　
　　忽然意识到秋道语居然一直很安静，也没提要回去，看着远方的样子显然也是在发呆。
　　
　　“喂，走了。”佐助说道。
　　
　　“哦。”秋道语站起来收拾好东西，跟着他下山，一路上很是沉默。
　　
　　佐助才觉得，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好像都没有认真跟她说过话，每次都是自己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而秋道语……在旁边吃东西……心里有点点的愧疚：“你在想什么呢？”
　　
　　“啊……我在想……如果可以不当忍者的话，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秋道语很爽快的说了出来。
　　
　　“哎？”佐助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像他生来就应该是忍者。
　　
　　“呐，你看，像我们这样的人，尤其是你这样的，一出生就注定会成为忍者吧。生命完全没有其他的可能，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可以开一家甜品店，该多好。”秋道语说着笑了：“每个来我店里的人，都会获得一份甜蜜的心情，这样的感觉，会很好吧。”
　　
　　“其实，你可以……”
　　
　　“不，我不可以……你也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家族，即使是不想要当忍者，很多时候也身不由己，即使是真的完全没有天赋，只做一个普通人，也不能离开木叶村。”
　　
　　“你想离开？”佐助微微有些讶异，他一直以为秋道语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不是想离开这里，只是……只是怎么说呢，你一生就被限定在这样一个地方，木叶村有多大？外面的那些人，他们是怎样生活的？有时候……会很好奇呢。”秋道语感慨的说：“有时候，觉得如果下辈子，不当人了也不错，当一只鸟或者蝴蝶，可以到处飞，去看不同的世界，看看其他的人是在过怎样的生活，应该是很有乐趣的事情吧。”
　　
　　“出任务的话……”佐助说道。
　　
　　“出任务的话，是去看看别人家是不是也喜欢吃桃酥，是不是也用这样的芋头做黄金芋，那里的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首饰，那里的男孩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是做这样的事情吗？”秋道语打断佐助说道：“觉得如果能够了解不同的人的生活方式，甚至于尝试不同的人生，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不觉得吗？”
　　
　　这样浪漫的想法，佐助一时没有办法回应，沉默了下来。
　　
　　秋道语笑着说：“呐，我说的话很奇怪吧，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啊，没有，有想法是好事。”佐助沉声说道：“没有想法和梦想，才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吧。”
　　
　　“那么，佐助君想要做什么呢？”秋道语问道。
　　
　　“我……”佐助沉默了，他说不出来，很久之前，他想找鼬报仇，后来，他想为鼬报仇，再后来，他想为鼬正名，最后，他只希望鼬能活过来，可是现在呢？
　　
　　“我不知道……”佐助忽然发现，不要说现在想做什么，即使是以前，他想做的事情……好像都是围绕着这个人，一直都在追逐着鼬的脚步，亦步亦趋，却总是在他身后。他有些沮丧，有些茫然。
　　
　　“嗯……如果没有想要做的事情，其实也很不错呢。”秋道语看着佐助似乎有些低落的样子，笑着说道：“因为这说明，你的生活，真的很幸福呢。所以才不会想要去追求其他的东西。”
　　
　　没想到秋道语会这样讲，佐助微微有些愣怔，是这样吗？如果这样说来，在自己一生中，除了孩提时代，就是这短短的半年时间，确实是最幸福的，因为——跟鼬在一起吗？他有些失笑，原来，还是逃不开这个人，幸福也好，不幸也罢，他的人生，完全被鼬所掌控，要他哭便哭，要他笑便笑。
　　
　　“或许吧。”他哭笑不得的应着。
　　
　　这天下午，在秘密基地里，鼬提取了九尾留在鸣人体内的部分，然后开始了融合十尾的工作。融合十尾需要较长的时间，鸣人先行返村。
　　
　　尽管忧心不已，鸣人也无法在旁边守着，只能派了几个亲信的暗部成员，在宇智波家宅基地外围守护。却并未告知他们守护的是什么任务，关于十尾，他们的共识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晚上，佐助睡觉睡到一半忽然惊醒，他大口喘着气。他做了个噩梦，梦到鼬冷冷清清的说：“我要走了，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眷念。”
　　
　　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