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 日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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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撑着精神头把王老劝回家休息,展昭闭上眼,明明疲惫不堪,却又被一阵阵疼痛激得清醒异常。马汉一个没忍住,大大的呵欠响在展昭耳边,展昭睁开眼,歉疚笑笑,问:“几点了?”
“啊?快五点半了。”马汉看看手表,想起什么似的蹦起来:“坏了坏了,处长让我六点去他家找嫂子拿饭的,嫂子今天加班不能送过来,那什么,你有事儿就叫护士,我尽快回来。”说完就卷着风刮出了病房。
展昭都没来得及开口拦他,身边就已经没了动静。整个病房又陷入了寂静,以前他会盯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想事情,现在,他把眼睛睁得再大,也只是一片模糊的阴影,烦躁渐渐包裹住内心的澄明,条件反射一样慢慢调整着呼吸,闭上眼,一切依旧平静无澜。
门无声的打开,展昭眉心却已微蹙,随即展平,睁开眼,墨色的眸泛着温润的光泽,唇边渐起一抹无奈的笑,上帝关上一扇门的时候,果然会再打开一扇窗户啊!
空气里那缕如有若无的香甜,让展昭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嗯,食全府的粥,一闻就知道。
某人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粥被轻轻地放在桌上,怎么看都觉得这人益发消瘦,倒是那眼睛里的温润一点没变。没由来的,白玉堂便觉得自己在这儿不自然纯属自寻烦恼。
“白锦堂说你手术挺成功的,我,来看看。”白玉堂呼出口气,这只是他认识的那个展昭而已,没什么的。
展昭眯了下眼,从眼前分辨出一个仿若人形的色块来,轻轻垂眸颔首:“谢谢。”
明显带了疏离的两个字让白玉堂刚刚有的那点歉疚随着两把心火烧得干干净净。白玉堂挑着眉,把粥和勺子拿出来,往桌上一墩,口气颇为不悦:“喏,粥,看挺对你胃口的。”
依旧是“谢谢”二字,展昭躺在那里似是不给半分面子。白玉堂想恼,这人真是架子大啊,给个台阶都不下?白玉堂磨牙,这人真是小气!上回不过是问问职业,就赶人走,这么多天过去,居然还耿耿于怀,把手机都还了回来,真是,自己是太闲了还是怎么了……
正腹诽着,恼火积蓄待发时,却听展昭轻轻一声叹息,收回目光,却见他正勉力撑起胳膊,病号服虽宽大,却益发显出了那份因极虚弱而用不上力的颤抖。白玉堂胸口又开始习惯性的发闷,之前对他的恼立时跑到爪哇国去了,拧起眉,不耐道:“真是,要人帮忙就说啊!跟谁都这么客气么?”那口气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极暴力的把展昭摁回原位,手下却连半分力气都没用上,把床头位置调高,嘴上依旧不耐的问:“这样合适么?会影响刀口么?”
低声道了谢,展昭调整着呼吸,只不过稍稍用力就喘成这样,这身体还能再差一点么?
看看他苍白如纸的脸色,白玉堂愁得拧起眉,顺带着连鼻子眼睛都皱到一起:“嗳,你怎么越发的瘦了?不是应该越来越好的么?”
这家伙倒是口无遮拦,展昭无语的闭上眼,相比马汉在这里小心翼翼挑拣着措辞,他还是喜欢听白玉堂这么没心没肺的说话,至少说话的人是自在的。
“趁热把粥喝了吧,我问了,他们说手术后喝这个鱼粥对伤口愈合有好处。”白玉堂转眼已经彻底忘掉初进门时的不快,端着碗递给展昭。
展昭稍一犹豫,眯了眯眼,硬着头皮往一旁伸出手去,他想这世上有一个词是叫做“侥幸”的。
白玉堂还没来得及升温的好心情被眼前一幕生生吊在了半空,看着展昭毫无准头的试探着伸手,与自己的手隔了十公分岔过去,那向来明亮的眼睛里隐约着散乱、茫然,白玉堂险些丢下碗,几乎是结巴着开口:“你、你眼睛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甜枣,这是甜枣,这真的是甜枣。。。
我闪~~
37
展昭于是苦恼的承认,“侥幸”这个词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其发生几率不是一般的小,有些孩子气的撇了下嘴,展昭放下手,低声回着:“那些医理我听不懂,好似是和血压低有关系,或许只是暂时的。”昨天迷迷糊糊听到一点,就记在心里了,之后那些医生说了那么多确定的,他反而没记住。
他每说一个字,白玉堂就觉得自己的呼吸就凝滞一下,到最后,简直就像不会呼吸了一样,端着粥的手不住的用力抽紧,那便当餐盒受不住力,眼看就要四分五裂,白玉堂一下深呼吸,缓了缓,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发起牢骚来:“平时让你多吃点,你不吃,不吃东西身体怎么恢复?要不怎么会血压低?真是!你怎么比那些小毛孩子还任性?……”
展昭睁着迷茫的眼睛,无辜的向着声音来源“看”去,天一暗下来,他就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那种茫然便不自觉的流露出来。展昭心想,早知道这家伙如此罗嗦,就不应该讲实话。正后悔呢,粥香扑鼻而来,随之而来的是白玉堂强而僵硬的命令:“张嘴!”
于是,展昭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白玉堂按耐着暴走的冲动,看着这人咳得红了脸,暗自磨牙,你以为谁都有那个福气让小爷我喂饭啊?什么意思啊!
也不管展昭咳完没,把一勺粥硬塞进他嘴里,展昭哭笑不得,为避免发生被粥呛死的惨剧,只得顺从听话的把粥咽下去,“那个……”
又一勺!
“我……”
再一勺!!
“等、等一……”
再来一勺!!!
展昭放弃了,等白玉堂心满意足的看着碗里的粥少了一半,想要开口表扬一下的时候,展昭终于有机会缓了口气,轻轻地问:“白玉堂,你我之前是有什么梁子么?”
白玉堂一怔,不解:“没有啊!”
展昭于是微笑:“那可不可以让我自己来?”
白玉堂又是一怔,这人怎么病成这样,还有让人汗毛倒竖的气场啊?本能的应了一声“哦”,便把碗放到展昭手里,几乎是立刻,又把碗抢过来,白玉堂竖起眉:“不行!吃饭问题上,你向来赖皮!”
展昭眼角抽了抽,很好,白家少爷,你以为你过家家呢!展昭念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健全人是老大而他只能任人宰割的现状,抽着眼角,忍了。
温文尔雅的退而求其次:“那可不可以慢点?”展昭说完,就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的骄傲就伴着这一碗粥吃进肚子里了,然而,却不是那么难过,只是很平淡,平淡的有些顺其自然。
白玉堂的思维回到正常运转中,笑得身体一抖一抖的,这人提个要求也要拐弯抹角的么?似乎看到这人一脸郁闷的表情很让人开心啊!
展昭很庆幸自己还记得抽纸的位置,淡定的抽出一张纸擦去被白玉堂蹭到脸上的粥,伸出手去,这会倒是真应了“侥幸”二字,准确的握住了白玉堂的手,白玉堂还在那里笑着呢,展昭顺着白玉堂的手摸到了碗沿,沿着边缘摸下去,嗯,整只碗到手。
微凉的指肚擦过白玉堂的手背、手指,白玉堂的笑悄悄定住,看着展昭把碗端走,白玉堂忽然觉得有些失落,那种微凉的感觉,嗯,很奇妙,嗯,也很,嗯,让人,嗯嗯,留恋。
相信这个大少爷会把人照顾好,展昭你绝对是做手术做的大脑缺氧了!
展昭眼帘微垂,恰能遮住眼中的这点点情绪,拿着勺子的手却不给面子的一偏,一勺粥洒在身上,白玉堂大惊小怪的跳起来,拿纸去擦,展昭不得已张着手臂,听着白玉堂碎碎念:“喂喂喂,你慢点儿好吧,烫到了怎么办?真是见鬼了……”
忍不住开口打断他:“其实,粥不烫了……”
白玉堂只顾着自己的思路发展:“你把这衣服脱了吧。”像他这么整洁的人,应该不喜欢这样。
展昭蹙眉想了想,无奈点头,白玉堂拿过碗放在一旁桌上,便要伸手帮他解扣子。刚触到他衣服,展昭便微向后一闪,淡淡微笑:“我自己就好。”
白玉堂一怔,不期然的就想到在康复中心时的那次,胸口又开始发闷,白玉堂恼火的看了眼窗外,是不是要下雨了?天气怎么这么闷啊!
解扣子让展昭出了一身虚汗,脱下病号服,白玉堂皱起眉,这人怎么瘦成这样?以展昭的身高体型看,本应是极为修挺匀称的那一类人吧,现在看他只剩皮包骨头,心中酸涩,抢过病号服,把薄毯往上一拉掩住,低声道:“我去洗洗衣服!”
展昭扯了扯薄毯,嗯,有些冷,这个人是不是应该先找件衣服来?
展昭只听见洗手间那里哗哗水声,三分钟不到,白玉堂的嗓门飘过来:“喂,有衣服架么?”
展昭揉眉,不确定的问:“你,洗好了?”
“啊!”很确定的回答。
展昭继续揉眉:“应该在洗手间里吧,你找找看。”很好,白家大少至少还知道衣服要用衣服架晾干,忽略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做到把衣服洗干净的。
展昭再次确定自己是大脑缺氧了,要不怎么能在短短十几分钟内持续忘掉这位是货真价实的大少爷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真的是甜枣!!!
对天发誓昨天那篇是想写甜蜜的,结果,我面壁。。。
我尽量写的轻松再轻松些,尽量不要压抑,我很善良我很善良我很善良我很善良……
38
马汉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与满脑门子官司的白玉堂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是一愣,可明显,白玉堂有心事,简单问了句:“来看病人啊?”不等马汉答话,就径直进了电梯。
马汉站在那里回了半天神,呃,白玉堂来干什么?
病房里弥漫着粥香,还是鱼粥,门口空调出风口那里挂着一件眼熟的衣服,呃,是病号服,可是怎么就湿了胸前一块儿呢?闪过衣服,就看见展昭盖着薄毯躺在那里笑得,咦?怎么有点苦大仇深的感觉?
马汉觉得自己离开的这一个半小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时空错位的事情,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我刚才看见刚分过来的那个小白了。”马汉说着把保温饭盒拿出来。
展昭摇摇头:“嗯,他来看看,顺便带了点吃的。”
马汉已经瞥见垃圾筐里的包装袋:“嗬,食全府?”小展的心情看起来比自己走时好多了,至少是话多了。
展昭笑笑,食全府,估计再有这么一回,打死他也不会再喝那里的粥了。
马汉抬眼看看挂在那里“迎风招展”的衣服,抽着嘴角问:“这是小白的杰作?”
“什么?”展昭转过脸,疑惑的问。
马汉顿了顿,恼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嘟囔着补充:“衣服啊,就洗了胸前一大块儿,等干了,不得出一片大花来啊!”
展昭不由笑了一声,果然,三分钟的效率啊!
“你也不让他再找件衣服穿上,这样你不冷啊,屋里还开着空调呢。”马汉找出来一件浅蓝格子衬衣:“先穿你自己的衣服吧,我再把那衣服洗洗。”
“嗯。”展昭低声应着。
马汉犹豫了一下,把衣服放在他手边,踟蹰着问:“用,呃,帮忙么?”
展昭微笑摇头:“我自己就好,谢谢。”
马汉突然就觉得慌乱了,胡乱“嗯哼”几声,就窜进洗手间重新洗那件衣服。
展昭摸索着解开扣子,穿上衬衣,心想,以后叠衣服一定不这么板整了,太麻烦!一粒一粒系好扣子,又上下摸索了